摘 要:信息社會使得個體在日常生活中產生多元“我”的迷失,身份的碎片化,導致自我認同危機,教育在信息社會的功能由“教化”向“內生”轉變,幫助個體實現信息社會中的自我認同。
關鍵詞:信息社會 自我認同 教育
一、自我認同的概念
自我是人的意識能力和反思能力的體現,即個體對于自身狀況及其周圍關系的認識、感受、評價和調節控制。吉登斯說過,“自我認同并不僅僅是被給定的,即作為個體動作系統的連續性的結果,而是在個體的反思活動中必須被慣例性地創造和維系的某種東西” [1]。因此,自我認同具有鮮明的主觀意識。正如吉登斯所言,“自我認同并不是個體所擁有的特質,或一種特質的組合。它是個人依據其經歷所形成的,作為反思性理解的自我。認同在這里仍設定了超越時空的連續性,自我認同就是這種作為行動者的反思解釋的連續性。它包括人的概念的認知成分。成為一個‘人’,而不僅僅是一個反思行動者,還必須具有有關個人(如用到自我和他人時)的概念”[2]。
二、信息社會的自我認同危機
在信息社會的應景下,人們交往方式顯現的是網絡多樣化,個體身份的多元符號化。個體傳統交往方式逐步示弱,個體真實的角色特征和身份認同也在慢慢消減,個人更多的是以一種符號表示自己的存在并進行交往。符號是信息社會中最重要的特征,每個個體都是一個符號。符號化的個體,沒有了現實世界中的諸多規范約束,失卻了社會直接監督和規則,更多的以一種赤裸裸的佛洛依德的“本我”暢游在虛擬空間。真實個體的示弱,符號個體的崛起,使得信息社會里的社會結構發生了變化,波德利亞說過,“鐵路帶來的‘信息’并非它運送的煤炭或旅客,而是一種世界觀、一種新的結合狀態。電視帶來的‘信息’并非它傳送的畫面,而是它造成的新的關系和感知模式,家庭和集團傳統結構的改變。在電視和當代大眾社會傳媒的情形中,被接受、吸收、‘消費’的,與其說是某個場景,不如說是所有場景的潛在性。也是說,媒介帶給人的真正信息是在人類關系深層所發生的(等級的、范例的、習性的)結構改變” [3]。社會結構的改變,多元身份的漸變,個體統一性的不適應性,造成個體自我認同的危機。
在信息社會,人們不再生活在過去的小型的、聯系密切的社區中,由于現代性大眾社會的社會分化的多樣性以及廣泛存在的孤立狀態和急劇的社會變遷,使很多人根本難以去確定任何一致的身份,個人確立身份所需要的基礎如同流沙一樣不牢靠,人們需要自己做很多決定,常常在選擇面前不知所措,結果是很多人的身份搖擺不定,不斷改變生活方式、與他人的關系,以期看清那捉摸不定的“真我”[4]。信息社會中身份的多元和晃動使得個人生活在變動中完全碎片化。在碎片化的現實中,自我認同的任何意義基礎、價值前提乃至情感維系都被瓦解,個體存在被滲透進“一切都是可能的”、“一切又都是無依據的”悖論之中。這種悖論感不斷地被強化后便形成個體自我認同的障礙。信息社會依然需要一種真正適合信息社會結構的思想認同和文化規范。“虛擬我”的迷失,在某方面可以說是沒有一種文化規范或認同,使個體迷失在多元身份的晃動中,以至造成個體自我認同危機。
三、教育在信息社會自我認同的功能轉變
任何社會,個體都要進行社會化,而教育依然是行使個體社會化的重要機制之一。在傳統社會里,個體的社會化就是以長輩“ 教化”為本位的教育過程,個體的成長就是一個以長輩(父母、老師等)為“模板”進行教導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個體所要做的就是學習和吸收各種經歷了很久“考驗”的行為準則和價值標準,成為社會準則與行為規范的守護者和執行者。在信息社會,“生命的進程可看成是一系列的‘ 過渡’”,這樣過渡的一個特點就是“儀式的缺場”[5]。在吉登斯看來, 傳統社會中個體的自我認同塑造過程更多地體現了一種時間上的延續性和秩序性,體現了各種儀式按部就班地累加過程。而當現代性出現之后,現代社會的不確定性因素日益突現,使得這個社會成為了一個風險社會,從而使在傳統社會中建立起來的標記個體自我認同的“路標”都失去了指導意義。個體在信息時代的失范行為,本質上可以說是教育功能的轉變問題,是教育失范的結果。信息社會的教育功能缺失,促使教育要轉變觀念,角色社會化轉向人性社會化,被動社會化轉向主動社會化,教育從外在規訓向內在反思轉變,使個體多元身份得到統一,信息社會的自我認同才有實現的可能性。教育在幫助個體進行社會化的過程中向個體“ 內生”為本位的轉型,這個轉型更多地體現了個體對自我成長和重塑的反思性建構的主觀能動性,更多地體現了在個體憑借著他的身體,帶著他的知、情、意,行走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在一個“受制約中創造自己的世界”的過程和理想結果[6]。教育在信息社會里仍然要承擔重建思維規范和維護思維空間秩序的重任,因為教育就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在每個個體的成長過程中,無法規避。只有通過內在反思而形成的自我,才能清楚認識信息社會的思維空間和思維規范,不至于迷失自我。
信息社會的自我在多元身份、碎片化的日常生活,猶如一個不斷晃動的鐘擺,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而又無可奈何。教育就是自我迷茫的一盞明燈,指引個體在連續性反思中找到真我,建構自我,在信息社會結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實現自我認同。
參考文獻:
[1] [2] [5] [英]安東尼·吉登斯. 現代性與自我認同 [M]. 北京:三聯書店,1998.
[3] [法]讓·波德里亞. 消費社會 [M]. 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1.
[4] [美]約翰·J·麥休尼斯. 社會學 [M].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
[6] 李慧敏、雷慶. 由“教化”到“內生”的教育——探求安東尼·吉登斯自我認同理論的教育意義 [J]. 《教育研究與實驗》2006年第1期.
作者簡介:熊虎(1986- ),男,漢族,湖北沙市人,廣西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育經濟與管理專業碩士研究生,教育經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