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一身簡單的白T黑色短褲,身材高大,不茍言笑。
曾傳聞他“很有背景”,而實際上他的經歷平凡不過:少年喪父,有三個姊妹,當過兵,復員后分配到父親單位頂職成為一名巡警,中年下海,創立帕菲克。
然而這也只是一位曾經和他共事多年而又最終疏離的舊友所說。趙建國對于自己過往經歷惜字如金,偶爾提及,也只是模糊帶過。
為了活躍談話氣氛,我們不得不努力尋找話題。而他總是輕描淡寫地將我們自認精心準備的問題簡短作答。
偶爾談到高興處,他也能難得帶笑,但仍是滿含譏誚。
當記者問及面對帕菲克部分門店關門,下一步有何規劃時,他冷淡糾正“不是關門,是停業。”
被這位舊友形容“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他,在銷品茂店遭哄搶的當天,被情緒激動的會員、銀行職員和高利貸圍在中間,穿著整齊紅色襯衣,據說也是這樣的表情。
《鄂商》:5月16日帕菲克徐東銷品茂店發生哄搶時,你在現場么,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趙建國:當時不在現場,是員工打電話給我報告的。心情……怎么形容呢,很簡單,你的勞動果實被別人拿走了,你怎么想?
《鄂商》:參與哄搶的大部分是會員?銷品茂店此前關門,會員無法鍛煉,也無法退卡。對于他們來說,這個損失也是個人勞動果實。
趙建國:是的。這個……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
《鄂商》:銷品茂也參與了搬東西?
趙建國:銷品茂4月22號把我們的店關了。5月中旬通知我去開會,要我搬設備。但是我覺得設備不是我的,是會員用錢買的,沒有同意。后來銷品茂從我們電腦上下載會員聯系方式,通知他們過來搬東西。會員一來,就發生了哄搶。
《鄂商》:銷品茂方面為什么要這么做,有說法是帕菲克拖欠租金?
趙建國:去年帕菲克一直虧損,我最多的時候差他們200萬,也是一個月一個月還清了。而這次只差不到40萬,而且今年經營形勢相比去年要好的多,我們的鍋爐改造也全部完成,正準備大干一場。我要銷品茂方面給我一個說法。
《鄂商》:你如何看待帕菲克成立至今的各種沉浮?
趙建國:自身的原因是管理沒到位,擴張速度過快,資金鏈受到影響。外部原因是租金上漲,成本增加。
《鄂商》:發展至今哪一事件對于帕菲克來說沖擊較大?
趙建國:去年的315,因為民生店沒開,消費者投訴很多。健身行業每年的回報就在3月到6月之間,就像澡堂冬天的錢要養夏天。投訴后媒體報道,對于去年全年都有影響。
《鄂商》:有會員質疑,集體停業前幾天帕菲克還在瘋狂銷售預付卡,他們認為這種行為涉嫌欺詐。
趙建國:哄搶發生之前沒有任何跡象和征兆,這一事件是突發和不可抗逆的,我們當然也不希望看到。
《鄂商》:目前受到影響的會員有多少?帕菲克如何處理?
趙建國:大概4萬左右。分為兩種情況,就近安排或者退費。愿意繼續到帕菲克健身的,我們就安排他在附近帕菲克鍛煉;不愿意接受安排的,我們就退還卡里的余額。
《鄂商》:但是有會員反映有些加盟店屬于獨立經營,拒絕接收轉到這里繼續鍛煉的會員。
趙建國:這個我們正在協商。
《鄂商》:對于要求退費的會員,帕菲克有沒有具體的退費時間表?
趙建國:退費沒有時間表。我現在在盡量籌集資金,多少還是一個未知數。
《鄂商》:帕菲克實行預售消費模式至今,通過這一渠道籌集的資金大概有多少?
趙建國:這個沒有統計。
《鄂商》:現在已經退還給會員的資金有多少?
趙建國:100多萬,主要是民生店的。
《鄂商》:帕菲克現在除你之外有沒有別的股東?
趙建國:沒有,從頭到尾就是我一個股東。
《鄂商》:如今大部分門店關停,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趙建國:希望消費者督促政府,也督促商家,讓我們盡快開業。我們也會通過自己的各種努力注入一些資金過來,讓這些被搶的店能夠補充設備,重新開起來。我們需要經營,銷品茂也需要我們這個業態作為補充。
《鄂商》:不久前,劉勇國際曾對媒體表示愿意接收帕菲克的門店和會員,對此你怎么看?
趙建國:他先養活自己再說。當然,在協會(湖北省健身健美運動協會)里他是我的前輩。
《鄂商》:相比之前對帕菲克的輪番報道,現在媒體的聲音相對平息很多。是否有找媒體進行一些運作?
趙建國:沒有。出事的時候就有人勸我去找媒體。我說我不去,該報道的都報道了,我的店被搬空了,這就是事實。而且武漢的媒體大多只聽消費者一面之詞,不聽我的發言。很多事情就看你們媒體怎么報道,你像湖北經視,武漢多少品牌被他們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