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余樺原是北京延慶小有名氣的“富婆”,經過在建材行業十幾年的打拼,攢下數百萬家產。她還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丈夫張峰在某機關當處長,女兒瑩瑩就讀于名牌大學,父女二人常年在北京,只有余樺自己因為做生意常住在延慶。
2010年2月的一個下午,余樺像往常一樣開車到市區跟丈夫和孩子一起過周末。精打細算的她,每次往返于市區和延慶之間時,總是盡量在路邊拉個黑活,這樣每次能有五六十塊錢的額外收入。出延慶縣城時,她拉上了一位英俊瀟灑的中年男子。這位客人身穿黑色西服,手拿棕色皮包,言行舉止間透露著一種干練和麻利,令余樺暗生好感。
進城時已是晚高峰,路上十分擁堵。前面的一輛奧迪車突然緊急剎車,余樺倉促間來不及剎車,一下子頂在了奧迪車尾部,兩輛車的保險杠被撞壞。
奧迪車主當場要求余樺賠償修車費1萬元,余樺不同意賠償。此時,那位中年乘客下車了。經過對奧迪車司機一番勸說后,他提出一個折中的賠償方案:由余樺當場賠付奧迪車主5000元,其他不再追究。余樺身上根本沒帶那么多帶現金。中年客人為她墊付了3000元。
第二天一早,余樺發短信約對方吃飯還錢。沒想到電話那頭說道:“區區小事別放在心上,我馬上到外地談個項目,等我回來再聯系你。”
這個關鍵時刻英雄救美的男人名叫范躍。半個多月時間里,余樺每次打電話發短信都想還錢,范躍卻說工程上的事情太多,一時間抽不出身來。通過短信交流,余樺得知范躍是一名工程承包商,生意很忙。越是約不到范躍,余樺越是著急,內心竟然有了一絲思念。在她內心思念漸漸萌芽之時,范躍終于現身,倆人約好周末晚上一起回延慶。
在車上,兩人聊起各自的家庭,范躍突然傷感地告訴余樺說:“我妻子兩年前因得尿毒癥去世了,兒子也在外地上大學,家里冷冷清清,我就經常出差在外承包工程,這樣忙起來也就少了些煩心事。”
聽完范躍陳述,余樺的內心充滿憐憫和同情,看著范躍瘦瘦的臉龐,她突然有一種想保護他的沖動。
趕到延慶已經是華燈初上,倆人相約吃飯。交談中,大有相見恨晚之感。走出飯店,夜風很冷,倆人卻渾然不覺。范躍含淚抓住余樺的手說:“這兩年來我一直沒有再婚,就是等不到你這樣的女人啊。”
最終,余樺趁著酒勁兒把范躍帶回了她在延慶的家。
二
2010年8月21日,余樺接到范躍電話,范躍火急火燎地說:“我在廊坊,剛和一個客戶談好了承包工程,現在需要50萬元定金,我的錢都壓在另一項工程上了,馬上要簽合同,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情人遇難,余樺趕緊把錢匯過去。之后幾天,范躍回到延慶,一番溫存之后,信誓旦旦地保證說:“等我拿到工程借款,馬上把錢還給你。”
余樺莞爾一笑說:“沒事,只要是你需要的,什么都可以。”聽到余樺的這番話,范躍緊緊摟住了她。
2011年元旦上午,兩人私會,一進門余樺就發現范躍清瘦了很多,心疼地問道:“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沒事,我一個工程賠了點錢,你不用擔心。”范躍扭過頭去。余樺著急地刨根問底:“你這樣我怎么能不擔心,發生什么事了,告訴我吧。”范躍說出了緣由:“工地上出了事故,死了人,需要用錢。”余樺一聽急了,說:“那得需要多少啊?我這還有點,看能不能幫上。”范躍為難地說:“得一百多萬,不然對方就要告我,工程也只能停工了。”“好,我們下午就去轉賬,到時你帶上銀行卡,這樣也好賠給人家,畢竟人命關天啊。”余樺顧不上許多,連忙表態。范躍推辭說:“我已經借過你50萬了,我不想再用你的錢,我沒事的。”“你別這么說,你我還見外啊,看到你這樣我心疼,先把事情妥善解決了吧。”余樺央求說。范躍信誓旦旦地說:“你對我這么好,我這輩子絕不負你,一定盡快還給你。”
自此之后,范躍又以自己承包工程需要周轉資金為由,分4次相繼向余樺借款總計300萬元,而每次余樺都毫無戒備地將家中存款借給他。每次范躍都一邊感動不已,一邊信誓旦旦地承諾一定早日還,余樺都深信不疑。
三
一晃,過去了小半年。2011年5月10日晚,多次與范躍聯系不上的余樺再次用顫抖的手撥響了范躍的電話號碼,傳來的還是“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冰冷提示。余樺無奈之下給范躍發了條短信:“有急事,看到后速回電話。”
然而,一天,兩天,三天……這個叫范躍的男人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此時,丈夫已和余樺冷戰起來,因為他發現家中的所有存款一下子不知去向,他覺得妻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瞞著自己。真相大白,余樺決定向丈夫坦白一切,爭取他的原諒。
然而,一切晚矣。丈夫吃驚地聽完這一切,只決絕地吐出兩個字:“離婚”。余樺癱軟在地,終日以淚洗面。最后,在律師的指點下,余樺決定采用“電話錄音”的方式取證。
由于范躍的手機一直關機,余樺就發了一個短信:“我已經決定和丈夫離婚,你在哪里?我愿意和你遠走高飛。看到后請回電,急。愛你無悔的麗華。”
終于,2011年7月4日晚上,范躍打來電話,余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錄音筆,接聽了電話。
“我丈夫已經狠心要和我離婚了,我已經把家里的3D0萬錢積蓄都給了你,你現在可不能不管我啊,那300萬元你要還給我啊……”余樺哭泣著說。
“我在外地,而且生意很忙,你再等一段。沒說不還你,而且沒有那么多錢吧,我算了算,也就二百九十多萬,這點錢能有多少,你還怕我會變成窮光蛋嗎寧”范躍辯解道。
第二天,余樺拿著電話錄音稿和相關證據,走進了北京市延慶縣人民法院。7月18日,延慶縣法院在范躍缺席審理之后,判令范躍向余樺償還借款291萬元。但范躍卻依然下落不明,賠償遙遙無期。
與此同時,延慶縣法院最終判決張峰與余樺離婚。
拿著兩張判決書,余樺走出法院大門,這時候她的一切都沒有了。
假如余樺在平淡的婚姻生活中,能與老公一起去改善婚姻質量,或許,她就不會去尋找婚外情來滿足內心空需,自然也就避免了這一次厄運。
(本案涉及隱私,文中所涉人名均為化名)
(責編:辛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