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全可期待利益的執行機制

摘 要 在民事執行中，“窮盡法律手段、窮盡執行措施”，盡可能地實現申請執行人的合法權益，是民事執行工作面臨的新問題和新課題。本文在審視現行執行機制的同時，對可期待利益的執行問題作一探討。

關鍵詞 執行理念 可期待利益 執行機制

中圖分類號：D922.28 文獻標識碼：A

一、民事執行中可期待利益的概述

民事權利可分為既得權和期待權，期待權是指實現要件尚未全部具備，須待其余要件發生后才能實際享有的權利，如以附條件和附始期法律行為所設定的權利。在民事執行中，引入可期待權益的理念，是有很高的現實意義和實踐價值的，它更新了執行理念，拓展了執行思路。執行中的可期待利益，對被執行人來說是一種實際的、潛在的可以用具體數額進行表述的財產，它具有未來性、隱蔽性、非確定性和可執行性等特征。執行中的可期待利益是被執行人基于特定的資格和行為，期待可能實現和取得的并可供法院執行的財產意義上的權益。因此，執行中的可期待利益大概可以分為工資性收入、被執行人的投資收入、未到期債權、知識產權等智力成果及其他權益等幾類。

二、可期待利益在民事執行中存在的問題

可期待利益的執行，最大限度地保護了申請執行人的權益，也會給被執行人帶來威懾和督促作用。在執行實踐中由于執行法規不完善，部分期權的執行處于探索階段，對于很多權益的執行還存在很大的分歧，所以，可期待利益的提出和執行，對于執行工作來說，與其說是一種機遇，不如說是一種挑戰。

（一）對可期待利益的確認和評估難。

可期待利益具有未來性和隱蔽性等特征，這就需要我們在執行時首先要對相關利益進行確權。確認是一個復雜的過程，是一個確認權益是否存在、排除一切妨礙和評斷是否有執行價值的漸進過程。如租賃權的執行，我們要先確定該租賃權存在的合法性，有無瑕疵，并確認租賃權的執行會給申請人帶來實質的利益后才考慮進行執行程序。同時由于法律不完善和權利評估體系不完善，相當一部分期待權益難以評估甚至不能評估。如對股權轉讓的作價，我國法律尚無明確規定，加之投資方式靈活，既有金錢投資，又有實物投資，既含有投資本金既出資額，又包含投資效益或虧損，情況錯綜復雜，故股權的作價在實踐中也是一個比較敏感和棘手的問題。又如經營權、特定“資源”的評估等。

（二）對可期待利益的變價和實現難。

實踐中，由于可期待利益畢竟是基于被執行人特定資格和行為產生的權益，很大程度上還存在被執行人的烙印，給權益的變價和實現帶來現實的障礙。最典型的是股權的執行，由于股權強制執行程序繁多，變現時間較長，在此期間被執行人可能會單獨或與其他股東一起操縱公司或股價，而法院受權限和精力所限，不能對公司進行過多的監督，造成被凍結的股權財產價值不斷減少，最終是零資產或虧損，使執行股權變得毫無意義。經營權、租賃權等的執行也存在這個問題。因此，從根本上說，只有被執行人自愿配合，主動對自己擁有的可期待利益進行變價，才可能實現利益的物化和價值的最大化，執行工作的重心和難點還是在于被執行人配合方面。

（三）可期待利益執行中有關部門協助執行難。

鑒于對可期待利益的隱蔽性和不確定性等特征，對其執行更需要相關部門認真協助。實踐中，排除了地方和部門保護主義等干擾因素外，對于預期收益的凍結和提取，相關部門的協助還是比較順暢的，但是對于期待權益，由于法律規定的不完善，協助執行并不容易。比如，法律沒有明確規定協助執行時間限制、協助執行單位很多時候要求對執行裁定作實質審查及協助單位內部規定無形中給執行設置了障礙等。

三、可期待利益民事執行機制的完善

我們與其說可期待利益是一個寬泛的權利范疇，更不如說可期待利益的確立是一個全新的理念問題。從某種意義上說，可期待利益的執行更需要一部強力的法律、一套完善的執行機制和一個良好的司法環境。實踐中，我們深感強制執行法律的匱乏和缺漏，在可期待利益的執行上，更需要不斷強化和完善相關執行機制，為其執行提供保障。

（一）確立利益衡量機制。

利益衡量機制是因為存在兩個以上的不同利益之間的沖突而優先選擇一種更大的利益，犧牲較小的利益。在執行中，執行人員也應以利益衡量的思考方法來評判可期待利益。首先，執行法官應當樹立內心確信，全面比較衡量被執行人的權利和利益，實現可執行財產和可期待利益，進行利益選擇。其次，應當遵循效益最大化原則，認真甑別被執行人權益的實現途徑，優化選擇執行方案。最后，我們從利益平衡機制出發，還可以適當尊重被執行人，在不影響執行效能前提下，讓其自己選擇一種可以承受的方案。

（二）建立執行財產發現機制。

近年來，英國、韓國、我國臺灣地區都修改了相關法律，增加了發現被執行人財產的法律手段，加大了發現財產的力度。發現和控制財產是強制執行的核心環節。要提高財產發現率，除了要建立財產登記和公示體系外，還要建立和完善財產發現制度。主要措施有：增加財產申報制度，盡快以法律形式明確規定被執行人不履行申報義務應承受的民事法律責任和刑事法律責任，并增加規定懸賞舉報被執行人等發現財產的輔助措施。

（三）強化執行司法調查權。

執行司法調查權是指人民法院的執行機構按照法律的授權依照法定程序，就與執行案件有關的事實和證據，向有關單位和個人了解、核查有關事實，調取有關證據的行為。鑒于對可期待利益的隱蔽性等特征，強化執行司法調查權顯得十分必要。建立和強化執行司法調查權制度，明確規定法院在強制執行程序中有權調查被執行人的一切財產線索，調查涉及有關國家機關和社會組織，甚至個人必須配合，否則要承擔一定的法律后果，同時建立委托調查制度，賦予申請執行人及其代理人基于法院委托調查被執行人的財產的權利，并逐步擴大其適用范圍，作為財產發現制度的重要補充。

（四）完善協助執行制度。

如上所述，我國現有協助執行制度過于原則，給可期待利益的執行工作帶來不少困擾，必須不斷強化和完善，一是明確協助時間。二是明確法律規定。建議增加概括性條款，明確規定該協助部門只能做形式要件審查，維護司法權威。三是明確法律責任。加重對協助義務人不履行法律協助義務的法律后果與執法力度。四是提高協助水平。建立一個全國性的、多部門參與的執行聯動機制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作者：貴陽學院法律系，研究方向：公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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