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蒼山西坡的紅杜鵑,想象著在大腦中描繪。有的說西坡紅杜鵑的紅,是無法模仿和復(fù)制的,那樣的紅有一種質(zhì)感,是任何染料無法仿制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美麗;有的說西坡杜鵑花開的時候,會為大地鋪上一塊碩大的紅色地毯;有的說開放的杜鵑花在夕陽里簡直就是一幅油畫……這些表述都帶著巨大的誘惑力。
早上9點我們從下關(guān)出發(f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便到了徒步爬蒼山的起點——漾濞縣西坡鎮(zhèn)金盞河村桃樹坪社。從桃樹坪往上爬到我們當(dāng)天的目的地——官房坪農(nóng)場,當(dāng)?shù)卮迕窀嬖V我們說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聽聽這個距離,大家一鼓作氣開始攀登。
蒼山西坡的杜鵑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引起外人注意的,我們一行人誰也不清楚。這些年生活條件好了,人們有了更多的閑情逸致去追尋花開的過程與景致,一如今天的我們。因為沒有向?qū)В瑧{著偶然可見的路標(biāo),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候后,才發(fā)現(xiàn)離我們要去的官房坪,還有一段距離,村民眼中1小時的路程對久居小城的人來講是兩個概念。大家在一棵核桃樹下席地而坐,在驕陽中小憩,并開始了我們簡單而愉快的中餐。稍事休息和補充,我們又繼續(xù)開始向上爬,到了海拔2600米左右的高度,讓人夢寐以求的杜鵑花兒終于有了影子,稀疏地點綴在群山之中,這與人們對蒼山西坡杜鵑花的評價大相徑庭。一路的攀登中,讓我們還看到了許多倒覆在地上的杜鵑花樹粗大的枝干,和突兀地留在地上的老樹樁……這些或多或少地影響了我觀花的心情,多么粗壯的樹怎就會倒下了呢?感嘆聲引起了同感,同行者說:“樹老心空”,這些倒覆的樹根還真的有許多都是空心的,同樣也有空心的樹仍頑強地站立著的,這一幕多像是人生,“老了就回到生命的本來”,只是同樣的生存條件,有的可以更長久,有的則靜臥大地……真的,很富哲理。突兀地留在地上的那些老樹樁像張開的一張張嘴,仿佛在無聲地述說著遭遇砍伐的經(jīng)歷。
村民說的1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用了近3小時才到達到官房坪農(nóng)場。官房坪四周都是杜鵑花樹。官房坪農(nóng)場還是攝影家協(xié)會的野外拍攝創(chuàng)作基地。在官房坪農(nóng)場小客棧安頓下來后,我開始打量這個讓無數(shù)人向往的地方。據(jù)農(nóng)場主說,今年因陽歷三月初的一場雪,西坡杜鵑花正孕育著的花蕾受到了致命的影響,所以在官房坪沒有看到花開繁榮的景象,只是在我所居住的小木屋里,看到了一幅如油畫般的杜鵑花開放的攝影作品,看來人們的傳說,并沒有夸張之處。這幅畫真的很美。官房坪客棧的主人還告訴我們,每年杜鵑花都會從春節(jié)過后開始從低海拔的位置向高海拔位置開放。杜鵑花的主要觀賞地是一個當(dāng)?shù)厝朔Q為“大花園”的地方,這也是我們明天的主要行程。
此時,正是觀花人借宿客棧的時候,農(nóng)場有了熱鬧的人聲,在這個等候晚餐的間隙,我來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大草甸子。沐浴在金色的夕陽里,深深呼吸著山里清新的空氣,站在蒼山2800米海拔的高處,夕陽把這個深山里的小客棧鍍上了一圈金色,放眼放去,山連山、山靠山、山依山,這種豁達給人一種輕松、隨意的感受。自然有一種偉大的力量,當(dāng)你面對它的時候,會真切地感到個體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我看到了夕陽下開放的杜鵑花,它完全不像人們議論的那樣繁花似錦,但它還是把一種艷麗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春天。
杜鵑花是否開得繁盛,必須得看當(dāng)年的氣象條件,是否適宜花兒的盛開,人為地去設(shè)想,只能是一種空想,什么時候能看到美麗的綻放,屬于一次機遇和緣分。
在蒼山西坡,目送著落山的夕陽,感受著山野的寂靜,雖然有一點失望,也有一點埋怨,但當(dāng)我看到滿山遍野的杜鵑樹時,我能想象得出大地紅似地毯的那種真實,其所給予人的內(nèi)心震撼與靈魂沖擊。
責(zé)任編輯 楊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