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數與素養間跋涉

在我們的學業評價中，“分數”與“素養”是兩個極其重要的方面。而“分數”與“素養”之間又關系密切：“分數”體現著“素養”，“素養”化形為“分數”。要展示一個人的素養，我們往往要說說分數。

考查學生素養的途徑可以是多方面的，但有的途徑不便去走，相比之下，看分數差不多是上策了。所以，在升學之路上，錄取學校先瞄準的就是分數，分數達標便一路綠燈；分數不達標，那就靠邊去吧。這樣一來，很多人都以分數來論英雄了。一旦唯分數是聽，也就有一些問題不可避免。

正因為如此，我們的社會對分數就有著不同的理解，有人輕看分數，誤讀分數，甚至大肆詬病分數，在他們看來，高分與低能距離很近，大有談分數而色怒之勢。從實際情況看，這樣的認識論者是有那么一點理想主義毛病的。

由于評價體系的客觀制約，我們往往不能在應試者與錄取者間建立一個近距離交流的平臺，錄取者對應試者可用的了解方式，常常是借助有一定公信力的考試分數。在一時難以有別樣的形式有效替代分數的情形下，我們仍然不能輕易地扁視分數的地位，仍然要積極地看到分數的正面信息，善待分數的現實影響力。

應當看到，分數帶來的困惑是極難解決的。在別的嘗試方式弊病多多的情形之下，我們還是對分數少一些牢騷為好。對公信力無可置疑的分數，我們采取積極的態度來對待是最實際不過的了。

有些人割裂了分數與素養的關系，甚至將二者對立起來，似乎講素養就不能講分數，分數里頭完全沒有素養在。那么，素養是不是空洞的東西呢？如果素養是實實在在的東西，那素養就可以量化，就可以分數化。我們覺得，素養是完全可以通過分數體現的，因為素養與分數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的。

普通話水平高的人，語音的練習分數肯定會高一些；理解能力高的人，閱讀練習的分數肯定會高一些；表達能力高的人，作文的分數肯定會高一些……這里頭全都有素養與分數的關系。客觀地看待素養與分數的關系，對于我們做好學生的備考工作，有著積極的影響。

如果我們舉辦一場口語競賽，我們給參賽者打分數，口語流暢、情感充沛、感染力強的選手也會是分數高的參賽者，這沒什么可質疑的。抽象地談素養與分數的關系，割裂二者之間的內在聯系，只會把素養變成不可捉摸的東西，也不利于素質教育本身。

由于種種原因，我們的中學生所受的教育有很多方面還不能通過動手操作去實現，文字、數字、公式這些符號性的東西還是占了主流，而這些內容的檢查是很難撇開分數來直接進行素質評定的。文字考試得分高的，我們完全可以去認定他文字積累多，文字功夫高，不需要在這個時候談什么素養與分數有多相悖的問題。不然，我們就會陷于所謂的“素養論戰”中。

技能的東西與素養的距離要近一些，文化的東西與分數的距離要近一些。開車上路，素養的因素大一些；讀書應試，分數的因素大一些。但是，開車上路如果是一次測試，那么轉向的準確度、車速的恰切度等，我們都是可以打出分數來，分數高的當然應當是開車素養高的了?？梢哉f，素養方面的要求大抵都可以量化為具體的分數，不能分數化的素養是不存在的。

讀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們會深深陶醉其中。對于其文辭之美、音韻之美、情感之美，我們能夠感到這是一場難得的文學盛宴。這篇文章，打分數肯定能打高分數，評素養肯定屬于高素養。具體到某一方面的知識或技能，素養與分數的評定應當都在其中。

我們強調素質教育，但這并不等于說可以排斥分數的評定，這是毫無疑問的；當然，單純地強調分數是不可取的。如果因為對分數的解讀走上了誤區，那么，我們可以說這不是分數本身有了問題。

在現有背景下，我們還是要老老實實地把學生的知識水平提上去，把他們的分數提上去。這既是學生追求自身前途不可回避的，也是現有體制下非?，F實的選擇。如果因為割裂素養與分數的關系而影響了學生的現實利益，那將是我們教育工作的一大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