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電影文本《芳香之旅》中,電影符號具有豐富的時代象征意義。在電影敘事過程中,闡述了能指與所指之間的關系,構建了具有時代性的符號。社會不斷發展,社會關系不斷的變化,《芳香之旅》就體現了人生中不同時期的符號象征。
關鍵詞:《芳香之旅》;符號;時代;象征
中圖分類號:J9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1)08-0084-02
人生的道路上總是充滿著各種象征符號。每個人在社會、家庭、工作中扮演各自的角色符號。在時代的影響下,每個人形成了各自不同生命的符號。電影《芳香之旅》在導演章家瑞的鏡頭中,記錄著從20世紀60年代到21世紀的時代符號,演繹著長途客車司機崔師傅和同車售票員李春芬的人生。
一、六十年代符號象征隱喻
影片開頭是公交車的儀表盤、座椅、熱水瓶的特寫鏡頭,確定了故事發生的環境背景。車站廣播中的同期聲傳出“丟失糧票7斤,錢5元3角8分”的聲音,凸顯了20世紀60年代計劃經濟中使用糧票的時代特征。
“向陽號”作為文革時期的一個符號象征表現。“向陽”一詞,成為無數人向往的方向。太陽成為60年代的一個隱喻的符號,是黨中央、毛澤東思想的體現。向陽號則也體現出一個時代的縮影,小小長途客車折射了當時人們生活的影像。“電影符號的能指是指影片本文表意的物質材料。”[1]而本片的細節描寫是表意的物質承擔者也是“影片的直接意指的總體”[2]。導演注重影視語言中細節的表現,例如,春芬在客車上的賣票聲,撕票的動作,還有崔師傅出場的鏡頭則是客車的倒車鏡出現崔師傅的開車狀態。崔師傅在身份上冠以了“三線支地”的名號,曾經受到毛主席的接見,10年的司機工作,安全運營了30多萬公里,都以一種符號的能指出現在崔師傅身上。
劉奮斗則是以一名肩背著紅十字醫藥箱的普通乘客形象出現的。雖然他是醫生,但是家庭的海外關系成為其出身不好的代名詞,成了資產階級的代名詞。當得知劉奮斗被下放到采石場,春芬主動提出要求去看劉奮斗,此時春芬換上了紅色的圍巾,同樣鏡頭也是通過客車的倒車鏡展現的,而此時崔師傅與其共同出現在鏡框內,表現出了崔師傅與春芬之間的感情的微妙變化。
到采石場后,春芬和劉奮斗坐在一起看電影,有悖于當時采石場的環境。現場播放的電影是關于毛主席的。一場大雨將春芬困在了采石場,劉奮斗與春芬的肢體碰撞,撞翻當時人們的思想壁壘。春芬和劉奮斗相擁,摔倒在采石場工人的面前時,她被當做了那個時代抨擊的對象。
長途客車從向陽號改為反修號,體現了那個時候的政治路線的方向:將無產階級活動進行到底,革命無罪。車身上也貼上了大字報,片中多次出現帶有紅五星的喇叭,播放著60年代人們內心的呼聲。
二、七十年代符號時代表征
導演依然采用看電影的方式,介紹春芬認識新的對象,而春芬沒有想到到電影院后約會的人竟是崔師傅。崔師傅以毛主席的話:“革命青年就得跟工農群眾相結合,跟小資產階級就是不行”,言外之意也就影射了劉奮斗。“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成為了崔師傅的自我檢討。一張倒映的膠片鏡頭成為了崔師傅和春芬的結婚照。結婚后,崔師傅和春芬住在了統建樓中,開始了婚后生活。
崔師傅的意外車禍事故,使向陽號成為了一個時代的標志,“一個符號的符號形體(能指)總是表征某一事物,這個被表征的事物就是符號對象,而表征總是以一定的方式進行的,即表征方式”[3]。崔師傅的精神也正如七十年代的表征方式,向陽號標兵車是對崔師傅的最好詮釋,春芬也成了失去記憶,成為植物人的崔師傅工作的延續。
三、九十年代符號詮釋,強烈視覺沖擊力
向陽號已改早日的風貌,春芬則接替了崔師傅的工作,延續著未完成的事業。而與春芬同車的售票員小英子,在處事態度上,則與春芬發生了很大的分歧。當春芬再次來到向陽號標兵紀念館時,一群孩子在上面玩耍,看到落滿灰塵的向陽號,她再一次擦洗著向陽號客車。在市場經濟的影響下,客車公司進行體制改革,崔師傅也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當得知縣里要舉行向陽號客車的展覽時,崔師傅再次回到人們的視線里,春芬只是默默地答應。那支鋼筆和日記本,成為新時期人們回憶崔師傅的唯一方式。
春芬看到很多前來醫院的陌生人,翻開日記本后,她明白了老崔。似乎被春芬喚醒過來的崔師傅,只是從眼角滑落下了最后的眼淚。崔師傅的離開是在精神上詮釋一個男人的責任。
向陽號標兵車紀念館的拆除,宣告著崔師傅那個時代的結束。向陽號客車被運往舊車回收廠,發動機的蓋子上被寫上大大的“廢”字,折射了一個時代的過去,一個時代人物的遺忘。
春芬將向陽號開往舊車回收廠,行駛在夜晚都市喧鬧的街道上,霓虹燈和路上的新型客車與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春芬從容地將向陽號開到了繁華的街區,向陽號意外地熄火在了鬧市區,周圍汽車的鳴笛和人們的議論聲刺激著春芬。春芬的情緒變得更加不安,她下車試圖再次發動向陽號,這種議論聲和鳴笛聲越來越大沖破了春芬的耳膜,這一幕成了向陽號的葬禮。對比蒙太奇的剪輯,增強影片的畫面,渲染了春芬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情感。搖攝鏡頭的運動,使角度的改變形成俯拍鏡頭,大大的廢字,映入眼簾,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力。這個“廢”字作為當代給予向陽號的新符號。
四、21世紀符號中抽象生命力延續
影片末尾,春芬一個人過著孤單的日子。電視機中播放的娛樂節目,春芬在沙發上的熟睡。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輛穿過隧道,春芬坐在向陽號的車后排,此時只有向陽號行駛在她的心里。蒼老的臉上依然還帶著微笑,眼神中流露出對老崔的思念。
向陽號的符號象征既體現了時代的變化,從60年代到90年代,見證了向陽號精神興衰的直軸組合又體現了崔師傅和李春芬二人夫妻情感的橫軸組合。前者建立了向陽號的時代符號,后者延續了符號的內涵。生命中的符號形成了二元對立的模式,留給人們更多的思考是如今“向陽號”能否延續其本身的符號意義,演繹人們生命的旋律。
參考文獻:
[1](法)克里斯汀#8226;麥茨.電影符號學中的幾個問題[M].北京:新知三聯出版社,1987.
[2]陳宗明,黃華新.符號學導論[M].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