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奧巴馬政府的“巧實力”外交戰略

中圖分類號：D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925X(2011)12-0017-01

摘要：“巧實力”戰略的內涵是，為了實現美國領導世界的目標，美國政府必須軟硬兼施、文武并用。從目前情況看，在自身實力相對下降的背景下維持美國霸權地位成為奧巴馬政府“巧實力”外交政策的主要內容。“巧實力”外交戰略僅僅是美外交策略、手段的調整，其最終目標仍是維持美國的世界霸權地位。不過，奧巴馬的“巧實力”外交目前尚未定型，今后如何發展仍有待觀察。

關鍵詞：奧巴馬政府 “巧實力” 戰略 美國外交

2009年1月13日，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指出美國面臨的現有安全威脅要求新一屆政府必須訴諸“巧實力”，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包括外交、經濟、軍事、政治、法律和文化等領域的可行手段，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鞏固原有聯盟，形成新的聯盟，以便打開美國外交新局面。“巧實力”的提出無疑代表了奧巴馬政府外交政策調整的新方向。但什么是“巧實力”，它的起源、產生的背景以及實質又是什么呢?

一、何謂“巧實力”外交戰略

“巧實力”是近年來在美國戰略界比較流行的一個新名詞。該詞最早由美國安全與和平研究所高級研究員蘇珊尼?諾瑟(SuzanneNossel)于2004年在《巧實力》一文中提出，強調美國外交應摒棄保守主義的“單邊主義”戰略，重視綜合運用軟實力與硬實力，巧妙地利用一切國際資源與力量來達成美國的戰略目標，維護美國的國家利益。

“9·11”之后，美國新保守主義打著自由國際主義的旗號，實行侵略性的單邊主義戰略，宣稱要擴展人權和民主，但是布什政府采取的軍事冒險政策與新保派聲稱的理念根本不符。必須設定一種進程，組合所有力量資源，然后堅定、務實地應對挑戰、捕捉機遇。這種政策將平息美國公眾的安，統合缺乏協調的政府部門，在全球實現美國的目標”。

“巧實力”概念一提出就得到了美國新自由主義代表人物之一的約瑟夫·奈教授的贊賞。2006年2月，約瑟夫·奈發表《重新思考軟實力》一文，提出美國必須變革其外交戰略，要將美國的“硬實力”(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與“軟實力”(社會政治制度、意識形態和價值觀等)巧妙結合起形成“巧實力”。2009年7月，約瑟夫·奈發表了《硬實力和軟實力的巧妙結合》一文，再次重申這一觀點。

那么，“巧實力”戰略究竟指的是什么?“巧實力”是關于力量和美國在國際上如何運用力量的戰略。在實現國家目標的過程中，硬實力和軟實力都各有優勢，也各有局限性。在當今社會中只有綜合運用硬實力和軟實力才是正確的戰略選擇，這種戰略就是“巧實力”戰略。

“巧實力”既不是單純的硬實力也不是單純的軟實力，而是兩者的巧妙結合。更明確地說，所謂“巧實力”戰略，就是為了實現美國的目標，利用硬實力和軟實力，形成一個融合各種資源和手段的綜合戰略。“巧實力”作為一種方法，它在強調保持強大軍事力量必要性的同時，也加大在建立聯盟、伙伴和所有層次的國際制度上的投入。

二、“巧實力”外交戰略提出的背景

“9·11”事件之后，小布什政府在世界范圍內推行其單邊主義的霸權政策，使美國深陷戰爭的泥潭之中。布什政府的政策實踐表明，很多國際問題單靠軍事力量解決不了，單靠美國解決不了，必須改弦易轍、調整戰略。它首先要求清醒地認識美國外交政策面臨的現狀，認識美國實力的優點和局限。可以說，“巧實力”戰略的提出就是美國主流戰略界審時度勢的結果，其現實性和針對性都非常強。

首先，“巧實力”外交戰略是針對美國的世界影響正在下降的嚴峻現實提出的。小布什政府時期，其他國家對美國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巧實力”戰略的倡導者認為，毫無疑問，美國在世界上的聲譽、地位和影響對美國的安全和繁榮非常重要。提高美國的世界影響，要求采取平衡使用美國硬實力和軟實力的戰略，將各種因素更聰明地綜合在一起以應對美國和全球社會面對的主要挑戰。

其次，“巧實力”戰略是應對諸層次國際挑戰的需要。進入21世紀，美國的決策者面臨一系列外交政策挑戰。美國極為關切國際秩序的可持續性發展，不希望在現行的國際秩序中出現挑戰者，挑戰美國的霸權。因此美國要保持其全球超級大國的地位，必然要推行“巧實力”的外交戰略。

可以說，奧巴馬政府的外交政策調整是無奈之舉，是針對布什政府外交后果的“療傷外交”。要修復各種外交關系，就必須著重發展被小布什政府有所忽視的“軟實力”。“巧實力”的觀點表明，“巧實力”戰略面臨著一個新的起點，同時，“巧實力”戰略應成為美國新政府新外交政策的新起點。

三、奧巴馬政府的“巧實力”外交戰略本質

由于奧巴馬政府擯棄了小布什政府的“單邊主義”，轉而強調協調、合作，以多邊代替單邊，以對話代替對抗，再加上其外交團隊在國際交往中一改前任簡單粗暴的作風，放軟身段，給國際社會耳目一新之感。有人據此認為奧巴馬改變了美國傲慢和強硬的霸權本質，開辟了美國外交的新時代。

“巧實力”外交戰略主要體現的是奧巴馬外交策略、風格和手法的改變，側重的是工具性和手段，即綜合運用所有權力資源，有針對性地選擇恰當的工具，以凸顯所謂的“巧實力”和“軟實力”，但其戰略目標上并沒有發生根本的變化。

“巧實力”戰略的根本目的在于維持和擴展美國的霸權。“巧實力”戰略的提出，不意味著美國放棄全球霸權，而是強調在其他大國(國家集團)的崛起和金融危機的背景下，如何維持美國霸權的一種整體外交戰略。

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強調，現在的問題不是美國能否或是否應該擔當領導，而是美國如何在21世紀領導世界。因此，“巧實力”戰略的提出，僅僅意味著美國維持全球霸權方式和手段的不得已的調整。作為美國外交新內容，“巧實力”被認為是消除布什政府入侵伊拉克后果和維持美國世界領導地位的一劑良藥。

綜上所述，“巧實力”外交戰略只是美國美國的一種手段，美國需要借助“巧實力”戰略來重新塑造美國的形象，保持其在世界的霸權地位，實現其在世界范圍內推行其影響力和價值觀的目的，正如美國政治評論家斯潘塞·阿克曼所說：“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發生在外加思想上，而不是發生在外交政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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