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麻主任將小李傳到辦公室,他習慣把不帶玻璃的門反鎖,向其交代:“李啊,拿到手十萬元現金了,就給對方的審核書上蓋章吧……”
小李年前將老父親的喪葬費輸光了,還挪用公款一萬元還賭債。事發后,麻主任不僅保住了他現在的崗位,還提拔他當助手,讓他單獨接手這么大數的事,使他產生的第一個靈感,就是自己得先出點兒血買套上檔次的時裝,為上級增光輝,顯權威。
小李找了好幾家,終于找到和主任穿一樣顏色,一樣款式的西裝套服,要價一千元。小李學著妻子只要買東西就砍價的招法,真就假裝離開柜臺后十秒,便被女老板高聲喊回,交出兜里僅有的三百元成交。
小李打著口哨從時裝精品店出來,第二靈感又迅速產生。他一身筆直的黑色西裝,雪白的襯衣,越發襯托血紅的領帶更加血紅。他故意晚十余分鐘到對方指定的包間:“公務太忙來遲了,敬請大哥原諒。我正是麻主任的助手,叫李……”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李半醉不醉幾次推讓對方急于出手的百元一打,共計十打的票子。
“眼下我們麻主任,是提升副處級的熱門人選,他正東借西挪呢,開始上下灰色打點兒旁門左道。官場如戰場,隨時有入獄之災啊j你比我明白,可為了咱們長遠合作的億元項目雙贏,值得冒險……”小李把自己來時買套裝砍價的招法,迅速給靈活反用上,直到桌面上出現三十打現鈔,擋住自己假裝要離開桌的架勢,這才掏出公章。小李見對方不提寫書面收據,假裝接著醉得更厲害,東倒西歪被對方攙扶著,走出包間。第三靈感控制不住產生了。
下班的時間到了,小李看身邊的科員都走了,將三十打錢分成兩包,先拎一包來到麻主任辦公室,也習慣性隨手把門反鎖:“事已辦成。”
主任從倒在桌面上的十打票子中,拿出五打給鎖進小金庫,說是留給部下搞福利:“剩下這五萬,咱爺倆兒平分。有福同享,有難同扛,直到你接替我既將退休主任之職,滿意否?”
“既然您這樣看中我,不把我這個助手當外人,我就收下如此大禮了。”
兩年后,另一個皮包公司涉嫌詐騙,在回放錄音和視頻下,小李和麻主任受牽連先后被抓入獄。在法庭上,小李差點兒被判死刑;麻主任猜自己隨后就要被判死刑,在腿打哆嗦快站不穩時,法官判他的罪,竟沒有小李罪大,他也靈感來了:幸虧當初選的助手比自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