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時候世人愛藝術,卻懶于生活;有時候世人愛生活,但不欣賞藝術。
而他,熱愛生活,精于繪畫,將生活塑造成藝術,又將藝術回應于生活。
他是洪凌,藝術家,中央美術學院教授,黃山腳下的雅士。
2011年12月18-26日,“蒼莽氣象——洪凌個展”將在北京今日美術館舉行,此次展覽是繼洪凌浙江美術館個展的延續。“蒼莽”一詞,意源自“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描述藝術家洪凌在探索獨特藝術語言時的心境和表達藝術的氣勢。正如策展人殷雙喜所言:洪凌的藝術體現了“氣”與“象”的融合,他打破了只有中國畫才專注“氣韻”的慣例。在此次展覽中,將會看到洪凌幾十年來不同時間段的一些重要作品,有其早期的創作,如《寒雪》、《秋水》、《穹雪》,以及他最新的創作《觀蒼莽》、《涅槃無聲》、《亂紛秋色》等等。
了解洪凌的人,都知道他的作品和生活之間緊密無間的關系,甚至羨慕他擁有的一切。他的繪畫受到眾多知名企業家的鐘愛,特別是在臺灣,曹興誠、林百里、許宗煒都是其重要的藏家。他在黃山腳下的庭院,成為眾多文人雅士聚集地,隔三差五便忍不住跑過去住幾晚,不僅為了洪凌花了近20年時間建起的匯集了各朝各代古董的江南老宅,更為了他收藏的世面上買不到的老酒,親手下廚做的好菜,與他對談古今的暢快淋漓。
出生于上世紀50年代中期傳統書香門第的洪凌,幼年時期受到黃賓虹傳統山水畫中的山水精神的熏陶;少年藝術求學時期對于西方藝術語言的深入洞察與探討;之后便是在東方和西方藝術語言之間的徘徊與躊躇。洪凌無法從任何當代油畫家中獲得教益,一切都是從頭做起,于是在苦悶的尋求之中,藝術家又經歷了從北方到南方的遷徙,退隱獨居于皖南,以天地為師,與山林為伴,這是一次對于東方文化感受的深刻回歸,洪凌的心境終于變得踏實而敏捷,越發能領悟到山水精神的真諦。在皖南的十幾年創作中,洪凌的藝術修為也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他的作品不簡單地表現客觀物象,而是將客觀存在升華為腦中的理解之后的圖像,藝術家常常帶著夢的囈語用微醉的筆肆意揮灑,將山水解構重組于畫布上。
對洪凌來說,中國山水的概念是讓人的生命跟自然能夠有一種互動,有一個相合。“畫山水要盡量做到一種自然和貼切,需要體悟,需要冥想,需要長期實踐,需要時間。 ”這個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20年。"""
1990年代初,洪凌決心在黃山建工作室。當年的故事,聽他娓娓道來,是另一番情趣。“那時候很煩的,別人給我找了一塊地,我覺得不好使,又選,大概選了七八個地方最后選定這里。當時我也不懂風水,但是我抱定一個想法,首先我覺得既然來黃山一定要靠山,山又不能太高,當時我房后山上的松樹還很矮,現在變高了。來的時候這里是一條土路,車可以開進來,周圍都是村莊,你可以把畫布運進來,交通很方便。另外離城市不要太遠,因為要生活,而且這個院子里一定有棵大樹,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棵,每年都可以結幾十斤板栗。所以這幾方面我覺得都合適,當時我就面江靠山,選了這棵大樹,選了這個地方。然后就慢慢建房子,已經18年了,最開始我蓋的是一個西洋式建筑,然后不斷改造,這個建筑就在20年里慢慢演進。
別人以為他到黃山是為了畫黃山,其實他是找到了中國山水文化的腹地。山水文化的生命作為一個自然文化的生命體,黃山是它的腹部,最具消化功能的部位。這樣的選擇使得洪凌變成一個南北行走的人。一年里,他有幾個月的時間到北京中央美術學院上課,然后每年定期到南方去。在洪凌看來,“中國人不是畫石,而是畫心,畫內在。所以我覺得看山是一種修煉,如果明白這一點的話在哪兒心里都有山。”
在洪凌看來,他最大的作品是他花了20年時間蓋起的院子,“我營造出的這個環境,這跟我的畫是一致的,是一種心態,由西變中,換一個方式去生活。雖然很累,投入了很多,但是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做這個事,因為你有這樣一種認識以后,有這種沖動以后,這邊可以提供你非常多,你說是雜拼也好,反正把那些東西揀拾起來,加上原有西方的基礎,怎么能夠相互適應,怎么能夠把這些東西很自然地搭好,包括有一些朋友幫我找一些東西。離開這個地方到別的地方很難有這么好的建筑構建,有文化內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