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對世界的理解:“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按我的理解來發生,這個世界是按它自己的步調在運作的?!?/p>
前不久在北京公社看王光樂的個展,看到的第一眼就猛地愣了一下,原本以為展出的會是他架上作品的新拓展,但這一件無論從形式還是體積來說都讓人出乎意料了。王光樂說我的這“出乎意料”是他預設的結果,因為這件作品就是為展覽而做的,和他在工作室所做的那些沒有預期展覽的繪畫作品不同。
我好奇的是,畫畫如同矛盾的修行——與生命痕跡密切相關而又以特有方式覆蓋情感的王光樂,會怎樣看待人“最大的問題”。
他說:“最大的問題莫過于終極問題,思索和不思索都不知道它指向何方。區別在于持續思考這個問題會體驗到時間,進而體認生命的偶然。知道生命的偶然實質是解決現實糾結的良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現實落腳點,這個基礎的偶然和具體性成了不同的視角,我也深陷其中。那么如何讓這個身位發出的視線擺脫狹隘?如果生存結構中的信仰元素回到我們的語境中來,應該是個答案,它可以抬高我們的視角,而信仰確實需要身體力行去體驗?!?/p>
王光樂喜歡的作者、導演有卡爾維諾、博爾赫斯、塔可夫斯基……因為他們的作品中有一些東西切合了他對世界的理解:“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按我的理解來發生,這個世界是按它自己的步調在運作的?!?/p>
至今為止,王光樂做了3個個展,差不多每兩年一次。在他看來,辦展節奏非常影響創作,過于頻繁的展覽對藝術生命不利。他對今年的個展是滿意的,但同時認為該個展也帶來了一些問題,不過這些問題會轉變為經驗,有助于解決下一個個展的部分問題。目前他已經確定年底在臺灣會有一個個展。現在他一直按部就班地工作,積累了三個系列的作品,齊頭并進。有意思的是王光樂說:“我也在看它們會變成什么德行。有一些新的經驗是,當一個作品演變成一個系列后它自身就會有自己的生長規律,作者也沒法去控制?!?/p>
Q&A
Q:提起長沙你會想到什么?
A:我會想到這些事情:我的前姐夫,他是長沙人;發生在我身上的兩次群毆事件,一次是在長沙,一次是在北京,由一個長沙人引起;小炒肉,我最愛的湘菜;湖南衛視;橘子洲頭——就這些。
Q:前兩屆“藝術長沙”你關注過嗎?
A:上一屆的藝術長沙“包機趕場”很賺眼球,我沒去現場,不太清楚展覽本身。
Q:你覺得“藝術長沙”跟其他活動有什么不同?
A:藝術長沙有兩個地方有意思,表現在它的制度上:一是它兩年辦一次,卻不叫“雙年展”;一是主辦方也是執行方,搭建很多展覽條件,執行很多事項的操辦,而專家在后指導,這區別于一般的雙年展,和官方展覽的模式正相反,很有湖南特色。
Q:你的作品是怎么跟展覽主題“解離”融合的?
A:這個主題是策展人看完藝術家的作品后歸結出來的,而不是命題作業。我是從你這聽到“解離”這個主題,我想這應和了整個社會的重新分化,暗示著個人化成了趨勢。在藝術上,占主流的社會化敘事也在分化,過去的對整體藝術現象的描述已經沒有辦法來總結今天的藝術現象?!敖怆x”試圖來描述這樣的新特征,也暗示參展的十幾位藝術家之間的張力關系,無疑這是準確的。
Q:是誰推薦你參展的?
A:最初并沒有名單上的年輕藝術家,找到我的是張曉剛,他所在的展場巨大無比,他剛剛結束兩個個展,對此,他希望自己的展場部分能有一個新鮮度,他覺得加進我們幾個年青藝術家產生的組合會更有意思一點。今年的“藝術長沙”每個參展者都是以個展的方式來呈現的。
Q:你的展覽叢書的作者是由朋友還是主辦方推薦的?
A:我的合作者是何桂彥,是由活動方指定的。恰好我和他很熟,參加過他策劃測展覽,他之前也有過我的作品的評述。此次我們為這本書做了一個訪談,以此為基礎,他會寫一篇專論。
Q:介紹下你的參展作品情況。
A:我定下來的是10件作品,是我新近的《壽漆》系列。統一尺寸146x146cm,比過往的作品大一號,還是很厚的畫框,把畫框側面作為畫面的一個重要部分。作品名稱沿用過去的方式命名,就是以每件作品結束的日期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