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了,兩個人守在一起,他不再是唯我獨尊的公子哥,她也不再是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都是墜落凡間的天使,開始最凡俗的生活。
他下班回來,她正在廚房里舉著鍋蓋炒雞蛋。他放下包,蹲在角落里幫她剝蒜,聽她匯報:“手腕上濺了三滴油;煤氣快沒了;雞蛋又漲了兩毛錢;水龍頭好像在漏水;你媽打來電話,說要給咱們送青菜……”
他挾起炒煳的土豆絲,剛說了句“是不是沒炒好啊”,她馬上扔了筷子,任他怎樣哄逗,冷著臉不理他。他搓著雙手,急得團團轉:“我的娘啊,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他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你蜇吧蜇吧,我不疼……”她終于破涕為笑。
在網上聊天,她向朋友抱怨:“他睡覺打呼嚕,吃飯吧唧嘴,順口說粗話,要多俗有多俗。”朋友說:“要不,把他蹬了?”她想了想,認真地說:“不。”
這天,她興沖沖地向他報告:“有人給我送玫瑰花,是我的發小,剛從國外回來。人家那個帥呀,把辦公室的同事都給迷住了。”他不說話,冷眼看她。她抱住他的脖子,得意地說:“吃醋了吧?放心,我已經告訴他了,本姑娘名花有主了。”他笑了:“那是,本公子也名主有花了。”
吵架,無非是因為瑣碎小事。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光著腳,開了門就往外沖。數九寒冬,冷風刺骨,她的身體很快僵成一團。他氣急敗壞,不由分說把她拎回家,丟在被窩里,又去弄姜湯。她不服,扭來扭去地反抗,手腕卻被他的大手攥得生疼,卻終究被他捏鼻子撬嘴巴地灌進姜湯。他站在床邊,雙手叉在腰間,氣勢洶洶地挑釁:“有本事再來!”
她打電話問媽媽:“紅燒肉怎么做?”媽媽奇怪:“你不是從小不吃肥肉嗎?”她笑嘻嘻地說:“他喜歡吃啊。”
他告訴媽媽:“您下次來的時候,帶些嫩玉米吧。”媽媽問:“你不是不喜歡吃玉米嗎?”他不好意思地說:“她喜歡吃。”
晚飯后,他忽然肚子痛。她手忙腳亂,找藥拉壞了抽屜,倒水摔碎了杯子。他總算止住了痛,她卻躲在衛生間里不出來。
他奇怪地推門進去,看到她正趴在洗臉盆上掉眼淚。她眼淚汪汪地說:“要是哪天你不在了,我可怎么辦?”他抱住她,溫柔地說:“傻丫頭,我會陪你一輩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