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農村的社會交往作為農村社會生活的重要內容之一,隨著農村經濟生活發生重大變化,我國農民的社會交往也發生著深刻的變化。調查研究發現,農民對社會交往的喜歡會推動農民社會交往的發展,農民從社會交往中獲得的滿足會促進農民社會交往的發展,農民對現有社會交往的不滿映射出農民對社會交往的潛在渴求,因而現代農民對交往的心理和情感渴求是新型農村交往的主體依托。
[關鍵詞]社會交往 主體依托
交往是人們之間通過一定方式交換或交流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一種活動或行為,它的發展必然推動農村生產、生活的提升、發展和農民自身素質的提高。
一、農民對社會交往的喜歡會推動農民社會交往的發展
許多情緒心理學家從不同的角度對情緒與動機的關系進行了大量的研究,他們的研究表明,情緒具有特殊的動機功能:它能以一種與生物動機或生理動機相同的方式激發和指導行為;它能作為一種特殊的心理背景影響行為的動機狀態;甚至它本身就構成了一種基本的動機系統。湯姆金斯認為,情緒不僅可以放大內驅力信號,其本身也是一種基本的動機系統。與內驅力相比,情緒是更強有力的驅策因素,情緒系統具有更概括化的性質,它無論在發生的時間、對象和強度上,還是在各種情緒的相互補充或抵消上,都比內驅力具有更大的靈活性和自由度。例如,任何食物都能滿足饑餓的生理需要,但情緒卻使人喜歡吃這個,不喜歡吃那個。因此,情緒比內驅力具有更普遍的動機作用。如果是興趣和高興的情緒反應,人們會繼續該行動;如果是憎惡、憤怒或內疚感這樣的情緒反應,人們會終止這種行動。具有這種情緒信息讀出系統,人們的動機和行為得到很好的協調。
農民對社會交往的心理感受會影響他們的社會交往活動。從表1能夠看到:60.5%的農民“喜歡”社會交往,16.4%的農民“非常喜歡”社會交往,總計76.9%的農民喜歡社會交往。根據心理學原理,喜歡是興趣和高興的情緒反應。顯然,由于農民喜歡社會交往,就會繼續社會交往這一行動,而且是主動地自覺自愿地進行社會交往。
二、農民從社會交往中獲得的滿足會促進農民社會交往的發展
社會交往能滿足農民的需要嗎?調查統計表明(表2):僅有5.9%的農民認為交往能夠“完全滿足”需要,而80.3%的農民認為交往“基本能滿足”,這就是說總計86.2%的農民認為現在的交往能不同程度地滿足他們的需要。自然而然,需要的滿足又反過來促進農民社會交往的發展。
三、農民對現有社會交往的不滿映射出農民對社會交往的潛在渴求
調查研究還發現,有13.9%的農民認為不能滿足。那么,究竟是什么因素導致社會交往不能滿足農民的需要呢?為此,“對現交往不滿的方面”、“交往不能滿足的原因”和“限制交往的因素”進行了調查。
通過“對交往不滿的方面”的調查(表3),我們發現“交往面窄”所占比例最高,其次是“交往內容簡單”;而“交往的人都是同地方的,外地的少”、“交往的人水平都差不多,高水平的少”和“交往的人大多的農民,其他職業的少”等交往對象方面,總計45.6%,這就表明農民對豐富交往內容和擴大交往對象的范圍(包括地域范圍、對象范圍)非常渴望。這在“交往不能滿足的原因”的調查(表4)中得到證實,在“擴大信息方面”不能滿足需要的所占的百分比最高,占20.4%,其次是“情感交流方面”和“提高知識技能方面”,再次是“實現創業增收方面”,而這些方面的滿足,離不開交往內容的豐富和交往范圍的擴大。
是什么因素限制了農民的社會交往呢?表5表明:限制因素首推“費用”,占21.2%;其次是“社會地位”,占20.2%;再次是“時間”和“交往能力”,分別占19.5%和18.1%。可見,雖然農民喜歡社會交往,但由于收入不夠高,難以承受因豐富交往內容、擴大交往范圍及使用交往工具等所產生的交往費用。而且由于我國的城鄉“二元”社會結構還沒有根本改變,農民的國民待遇還沒有根本提高,這使得農民在與其它行業的人進行社會交往時,難免有“社會地位低下”的自卑感,而自卑感在社會交往中會極大抑制農民進行社會交往的興趣。另外由于我國農業生產的現代化水平還不高,既沒有形成較大的規模、也沒有形成產業化,目前一家一戶的小規模分散經營仍占主導地位,雖然合作社發展較快,但尚處于初級階段,合作社平均會員不到30人,多數合作社規模較小、不夠規范,參加合作社的農民比重較低,輻射帶動能力不強[3]。因而農民的大部分時間被束縛在一家一戶自主經營的小塊土地上,相對來言,沒有足夠的時間,也缺乏相應的交往能力來進行社會交往。一旦這些限制農民進行社會交往的因素消失,農民還是愿意進行社會交往的,畢竟交往成為當代社會人類突出的生存境界,而且從調查數據來看,僅有0.2%的農民討厭社會交往,而高達76.9%的農民主觀上喜歡社會交往,而22.9%雖然主觀上不明顯喜歡社會交往,但客觀上在進行社會交往。可見,無論從主觀看還是從客觀講,農民都對社會交往有較高的心理和情感需求。
調查研究還發現,農民的個人的、現時性的交往渴求較強,宏觀的、長遠的較弱。(表6)“有問題找人交流”、“有困難需要幫助”時,最渴求交往的占48.3%;而對通過交往“提高自己的知識、技術”占13.7%,“表達自己對村務或其他社會現象的觀點或建議”占5.7%,大大低于前者,表明農民交往動機的個人的、現時性的比較強,而宏觀的、長遠的比較弱,從交往渴求的角度說明農民通過交往提升、發展自身的意識不足。
由此可見:通過社會交往提高自身素質,發展生產,增加收入,是農民的迫切需求。造成交往不能滿足需要的原因:一是自身原因,占58.7%,其中自身的客觀原因包括交往的能力、時間、文化水平、個性等是其主要原因,占51.4%,而主觀原因包括對交往認識不足、對交往結果不滿意只占7.3%;二是社會原因,占41.3%,其中經濟原因占21.1%,政治為主的綜合原因占20.2%。可見,農民主觀上他們熱切地期盼改善、提高他們的交往,但客觀現實中卻有更多的因素在限制著他們的實際交往。農民在現實交往過程中的努力和奮爭,是必須加以支持和保護的;農民對通過交往提升、發展自身的意識不足,是必須加以引導和啟發的,因為交往是人們之間通過一定方式交換或交流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一種活動或行為,它的發展必然推動農村生產、生活的提升、發展和農民自身素質的提高。因此,要解決農民社會交往中的這對矛盾,只能是提高農民的文化水平,改善他們的社會地位。在農民自身已經奮起的前提下,各級政府的農村工作政策支持和社會環境的改善,就成為解決這對矛盾的當務之急和關鍵之所在。
參考文獻:
[1]喬建中《情緒研究的理論與方法》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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