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問杜鵑,抵死催歸,汝胡不歸?似遼東白鶴,尚尋華表;海中玄鳥,猶記烏衣。吳蜀非遙,羽毛自好,合趁東風飛向西。何為者,卻身羈荒樹,血灑芳枝?
興亡常事休悲,算人世榮華都幾時?看錦江好在,臥龍已矣;玉山無羔,躍馬何之?不解自寬,徒然相勸,我輩行藏君豈知?閩山路,待封侯事了,歸去非遲。
中國文人的懷抱,總是在出處之間彷徨。通常的情況是,以功名為正道,仕途失意,才把歸隱當作了不得已的退路。作者企圖換一個思路,看破人世榮華的虛幻,以歸隱為正道,在這種超脫的心態下,又何妨把功名當作暫時的目標。
人生的態度,宜在進取和超脫之間尋求一種平衡。然而,功名太平庸,不是真進取,歸隱太無奈,不是真超脫。真正的進取和超脫,不會只在出處的低水平上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