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遠,字遙父,號欽山,原河中(今山西永濟)人,后遷居錢塘。“南宋四家”之一的馬遠,歷任光、寧、理三朝畫院的待詔,擅長山水、人物、花鳥,尤以山水最為出色,《圖繪寶鑒》稱他為“院中人獨步”。
生平與師承
馬遠的生卒年月無詳實記載。《書畫記》中有關“馬遠天香月阪圖絹畫一幅,上有宋高宗題詠”的記載;陳繼儒《昵古錄》中亦有:“馬遠畫竹下有冠者,道士持酒杯,侍以二童一鶴,賜王都提舉為壽,上有辛巳長印,下有御書之寶”;郁逢慶《續書畫題跋記》:“思陵題畫冊,在絹素上,皆馬遠著色山水,上有辛巳長印。”辛巳為宋高宗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馬遠在高宗時代就有作品得到“御題”,想必已有相當的造詣了。據此大致可以推斷在紹興末年,他的年齡至少應該也有二十多歲了。因此馬遠最晚生于紹興十年(1140年)前,或許更早。周密《齊東野語》亦記述:“理宗朝待詔馬遠,畫《三教圖》……稱旨”。這段話不同于以往歷經三朝的記錄,而是表明馬遠歷高宗、孝宗、光宗、寧宗、理宗等五朝,享年可能將近九十,卒年當在1225年之后。
馬遠出身繪畫世家,曾祖馬責為北宋時期著名的佛像畫家,世稱“佛像馬家”的后人,供職于宣和畫院,在元祐紹圣年間了。因此馬遠最晚生于紹興十年(1140年)前,或許更早。周密《齊東野語》亦記述:“理宗朝待詔馬遠,畫《三教圖》……稱旨”。這段話不同于以往歷經三朝的記錄,而是表明馬遠歷高宗、孝宗、光宗、寧宗、理宗等五朝,享年可能將近九十,卒年當在1225年之后馬遠,字遙父,號欽山,原河中(今山西永濟)人,后遷居錢塘。“南宋四家”之一的馬遠,歷任光、寧、理三朝畫院的待詔,擅長山水、人物、花鳥,尤以山水最為出色,《圖繪寶鑒》稱他為“院中人獨步”。
生平與師承
馬遠的生卒年月無詳實記載。《書畫記》中有關“馬遠天香月阪圖絹畫一幅,上有宋高宗題詠”的記載;陳繼儒《昵古錄》中亦有:“馬遠畫竹下有冠者,道士持酒杯,侍以二童一鶴,賜王都提舉為壽,上有辛巳長印,下有御書之寶”;郁逢慶《續書畫題跋記》:“思陵題畫冊,在絹素上,皆馬遠著色山水,上有辛已長印。”辛巳為宋高宗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馬遠在高宗時代就有作品得到“御題”,想必已有相當的造詣了。據此大致可以推斷在紹興末年,他的年齡至少應該也有二十多歲了。因此馬遠最晚生于紹興十年(1140年)前,或許更早。周密《齊東野語》亦記述:“理宗朝待詔馬遠,畫《三教圖》……稱旨”。這段話不同于以往歷經三朝的記錄,而是表明馬遠歷高宗、孝宗、光宗、寧宗、理宗等五朝,享年可能將近九十,卒年當在1225年之后。
馬遠出身繪畫世家,曾祖馬責為北宋時期著名的佛像畫家,世稱“佛像馬家”的后人,供職于宣和畫院,在元佑紹圣年間(1086-1098年)以小景雜畫馳名;其祖父馬興祖是紹興年間(1131-1162年)宮廷畫院的重要成員,工花鳥兼精鑒賞,得到高宗趙構的賞識,高宗每尋獲到名畫卷軸,都讓其辨驗真偽;兄馬連為寧宗朝畫院待詔,畫山水人物得家學之妙,工禽鳥,世稱“毛羽燦然,飛鳴生動”。馬氏一家的活動幾乎與南宋畫院的發展相始末。其中馬遠最為皇家所寵,藝術也最為杰出,作品題字也多為寧宗皇帝或寧宗皇后楊氏所書。明陶宗儀《書史會要》有云:“楊妹子,楊后之妹。書似寧宗。遠畫多其所題,語關情思,人或譏之。”
馬遠之所以有如此成就,跟他善于學習傳統,進而創新是分不開的。那么馬遠到底是師承誰呢?《畫史會要》載其“師李唐,工山水、人物、花鳥,獨步畫院”。 看李唐晚年作品《清溪漁隱》,勾皴并用,染得很少或不染,大筆揮灑,潑墨淋漓,已具南宋山水畫特色,構圖取景物的一角半邊之勢,對馬遠深有啟發。可以說,馬遠繼承并發展了李唐開創的大斧劈皴,并使之更簡括洗練,最終發展成為獨立的藝術語言。在李唐的啟發下,“馬一角”的山水畫構圖形成,并發展為南宋的典型風格。
構圖與題材
對于山水畫的構圖,馬遠一改五代北宋以來的全景式構圖,而截取景觀的一角。正如明人曹昭《格古要論》所言:“全境不多……其小幅或峭峰直上而不見其頂,或絕壁直下而不見其腳,或近山參天而遠山則低,或孤舟泛月而一人獨坐,此邊角之景也”。
事實上,馬遠的構圖相當簡略,往往景物從畫外穿插而入,以偏概全,以少勝多,小中見大。他的這種獨創的“一角”之體,突出刻畫對象,善于對復雜的自然景物進行高度地概括與剪裁,使畫面上的藝術形象更集中突出,從而既有空間感又主體鮮明。其《梅石溪鳧圖》,畫面呈典型的對角線式構圖,從畫面左上部分的巖石、梅樹著手刻畫,野鴨則在右下方起了平衡的作用。除了刻畫截取一角的景物,對其余的部分,通常是以空白或作虛處理。這些空白不是虛無,而是聯系前后左右的媒介,或為煙云,或為水灘,使人有更廣闊的遐想空間。通過空白的襯托,使遠景更幽遠,近景更突出,給人無畫之處皆成妙境的感覺。《踏歌圖》分上中下三部分構圖:上部危峰挺立,樓閣掩映,城郭隱約可見;中間為云氣相隔;下部為近景,翠竹垂柳,溪水石橋,幾個農民正結伴踏歌而行。
由于馬遠構圖緊湊而含蓄,因此給予觀者留有豐富的想象余地。但也有人覺得這種構圖是南宋政治的表現,如明人汪胡玉云:“世評馬遠畫多殘山剩水,不過南渡偏安風景耳。”這些論調是十分牽強附會的。其實馬遠有些作品描繪的景物也非常完滿,可以說是“全境”的。只不過構圖布局和南宋以前的山水畫確實有所不同,常常是遠景簡淡清曠,近景凝重精練,對比強烈,顯示出無限廣闊的空間,且不用傳統的鳥瞰俯視法,以平視和仰視進行取景,使遠山顯得高而峭拔。
馬遠是個全能型的畫家。他繼承家學,能畫山水、人物、花禽等各式題材,尤以山水最為出色。此外,還擅長宗教、歷史故事畫以及肖像、風俗畫,成果斐然。故明代朱謀垔《畫史會要》謂:“工山水、人物、花鳥,獨步畫苑。”
馬氏花鳥畫作品善于在自然環境中描繪花鳥的神情野趣。現存的《梅石溪鳧畫》,畫幽僻崖洞,盛開的梅花生意盎然,一群野鴨在水面上安閑浮泛,或追逐嬉戲,或半身沒水覓食,寥寥數筆,形象真實,動態各殊。此作品在藝術處理上頗具特色。近景的山是以濃墨大斧劈皴勾皴點染,中景坡石則以淡墨勾染,約略朦朧間自然拉開了空間遠近透視關系。布局靈巧,擺脫了北宋院體花鳥畫傾向于裝飾性的重彩滿填的結構,而注意到空間的靈活應用,畫幅雖小,卻有無窮的曠闊之感。在技法上,馬氏創造性地以畫山水的方法描寫梅和溪,野鴨也疏筆簡健,獨具一格,可謂山水畫和花鳥畫的完美結合。
馬遠作品中的人物,表現技法簡潔,用釘頭鼠尾描勾衣紋,茁壯有力。五官等細部點戳而成,生動自然。他筆下的人物,筆法健樸靈活,衣紋勁健,多頓跌轉折,粗細變化,神態生動,人稱“鼠尾”、“柳梢”,如《孔丘像》就非常典型。其人物畫大多和山水緊密結合,加強藝術主題性的同時,增添了詩一般的意境。如《西園雅集圖》與《商山四皓圖》描繪的是庭園及山林中的人物活動,表現忘情于山水間的情感,自然而富有感染力。
總之,馬遠是一專多能的畫家,創造性較強。他的作品取材很廣,而又多從實際生活中深刻體會得來。有疏落的村落,也有華麗的宮廷;有農民漁父的勞作,也有詩人文士的閑雅;有眼前常見的花鳥,也有歷史故事人物;有波瀾壯闊的長江大河,也有流水潺緩的山泉溪澗;至于月光、細雪、云影、微風等自然變化,無不盡收于筆下,并以“刪繁取要”的方式表現出事物的精神特質。無不表現著馬遠生活知識的豐富和藝術造詣的高超,同時亦標志著南宋中期繪畫的新發展。
用筆與意境
馬遠的用筆與畫面意境關系密切。就用筆來講,馬氏“筆數整齊,布境用焦筆作樹干,斗柄樹尾大者柳梢,有軒昂閑雅氣象。樓閣用尺界畫,襯分染色極其精明。”其畫風一方面繼承自家的小景畫精華,另外又受到李唐的風格影響,多畫江浙山水,樹木雜卉多用夾筆,用大斧劈皴帶水墨畫山石,方硬嚴整。雖不題詩而詩意盎然,畫面景物極少又隱現參半,可以說是意境深邃清遠的風格。
事實上,馬遠作品中的用筆多用側鋒,運筆隨心,蒼勁淋漓,以大墨塊形成線與面的對比,取豪縱之氣,一掃宋畫纖弱之風。
馬遠獨特的用筆手法,勾勒出作品不同的意境。如《黃河逆流》擷取黃河入夏后奔騰咆哮的特定時刻,以顫動的線條,若斷若續的用筆,把黃河之水特有的渾濁凝重、喧囂往復特點鮮明地表現出來,使人像親見黃河那桀驁不馴的性格;又如《長江萬頃》,選擇了長江平穩而又湍急的狀態,線條流暢柔和,波浪用線略粗,顯得富有變化和立體感,令人引起“逝者如斯”的遐想;再看《秋水回波》,正是缺少運動空間,顯得安謐舒朗的湖水寫照,天際水平線遙遙可見,細波由近推遠,向水平線消失,在律動的整齊之中,又以兩只貼水而飛的水鳥來“破”,創造出意味綿長的藝術境界;此外,在《寒塘清淺》的作品中,則用纖細的線條表現出池塘中流動的溪水,把難以表現的池塘之“靜”與溪水之“動”結合起來,產生出一種靈妙別致的風韻。所以元代的饒自然《山水家法》說:“人謂馬遠全事邊角,乃未多見也;江浙間有其峭壁大嶂,則主山屹立,浦溆縈迥,長林瀑布,互相掩映……此全境也。”看來馬遠山水畫的內容和用筆手法是以現實作為依據的。馬氏生活在江南,對幽奇峭拔的江南山川具有深厚的感情,因對象不同而采用了不同的表現手法。現存馬遠的作品《曉雪山行圖》《山徑春行圖》《華燈侍宴圖》《雪圖》等都是意境深遠,“悉由精能,造于簡略”的佳作。
馬氏的山水畫構圖簡略,用筆沉穩大氣,通過對畫面構圖、用筆、選景等精細的推敲與提煉,營造出獨具特色的畫面簡約美。其醉心于從自然界中攫取片塊巨石、一角山峰、或幾株松木加以提煉組合,通過筆墨藝術化的表現出來。雖然寥寥一角,卻給人以意境深長的感覺。如他的《雪灘雙鷺圖》,于煙色微茫中取樹一枝,取石一角,取溪一灣,在簡率中見清曠,物雖小而韻長。
品味馬氏的山水畫,在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中,他用筆墨塑造出自己的心性與追求,這不僅使其通過作品達到了“對本體的詩意接近”,同時也呈現給觀者一幅幅可供暢游的圖卷,使人們在賞析其作品時,體會到一個充滿剛性、簡約、孤寒而又不失精微的藝術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