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封面畫了一只兔子和一只烏龜,這個寓意很明顯,在未來——也包括過去的一段時間內經濟發展道路上有一些經濟體快如脫兔,而有的則慢如烏龜,但正像“龜兔賽跑”這則寓言有一個出人意料的結尾一樣,在經濟發展這場龜兔賽跑當中也有相當多的不確定因素,最后的結果也很難預測。
結果之所以難預測,是因為一切都在變化之中。1950年代,經濟學家普遍認為亞洲的經濟發展會落后于資源龐大的非洲;1970年代,人們認為中國人無法養活自己,同樣的預測也發生在1980年代的印度,但是這兩只曾經的“烏龜”突然就變成了忘情奔跑的“兔子”;而在2008年之前,美國的經濟形式一直被看好,一場金融風暴卻把這只“兔子”變成了“烏龜”。賽場的選手位置都會變換,所以最終的輸贏真的很難說。
斯賓塞對中國的評價還是比較客觀和公正,他指出:“(有些外國人)不夠重視中國人在收入和機會增長方面的成績。他們傾向于把這場博弈看做零和博弈,認為中國的經濟成績是通過非合作的政策(例如匯率管制)取得的。”斯賓塞是對的,因為不合作的政策也許可以取得短期收益,但如果一個經濟體能夠快速發展三十年,僅靠不合作的方式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對于中國的匯率政策,斯賓塞也給予了相當大的同情,他認為如果中國聽任西方的要求把人民幣的匯率升上去,不僅會嚴重影響中國的經濟發展,而且對世界經濟也會產生非常不利的后果。
斯賓塞也不是一味吹捧中國,他也指出中國經濟的一些問題,他說中國有幾座大山需要翻越:“應對(為現實持續增長而進行的)國內結構調整所帶來的挑戰;主張發展的權利、而不要因單純追求更大的規模而遭受懲罰;對全球經濟平衡、穩定和治理承擔更多的責任;代表弱小的發展中國家的利益。”除了這些宏觀看法,他的一些具體措施對我們也很有益,比如他說中國應當把巨大的順差用于國內的基礎建設以求得世界經濟的平衡,再如他說中國的國企實際上是在循環投資,應該為其股東——政府分紅,進而政府再把這些資本投入到國內建設當中等等。
從對中國的態度來看,斯賓塞的主要主張還是讓世界共同發展,也就是“趨同”,發達國家已經發展得很好,于是他們慢下來了,而新興經濟體還正跑在發展的路上,所以他們的速度就比較快。發達國家不能衰退,發展中國家也自有其發展的權利。作為一個微觀經濟學者,斯賓塞看問題的角度卻很宏觀,他認為世界經濟不是零和博弈你少我多,而是共同發展水漲船高,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誰認為別人的衰退是自己的幸運,那才是真正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