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收到2012年1、2、3期《中國報告文學》,初感愕然,何以第2、3期能分別提前一兩個月出版?繼而欣然,春節長假又有文章可讀了,幸甚幸甚!
聽著窗外震耳的鞭炮聲,就著鮮美的水餃,讀報告文學,也是一種人生享受。讀著讀著,激動、感動、喜悅、忿懣、同情、悲傷各種情緒交替于閱讀過程中。這使我想起著名作家鄧友梅老先生的話:我很少讀小說,小說是編的,他們會編,我也會編,有的還沒我編的好,我讀它干什么?我愛讀報告文學、紀實文學,那寫的是真事兒,我能了解到我不知道的東西,我能學習一些新的知識。這三期雜志給我們展示了豐富多彩的現實人生;鮮為人知的動人故事;引領時代的各項創新事業。越讀越高興,因為它讓我們看到了中國報告文學的希望和前景。掩卷沉思,這三期雜志具體體現了哪些創新性、經驗性、典范性的東西?我不揣淺陋地感到:
首先是稿源豐富。能在春節前一下子推出三期,說明稿源豐富。稿源豐富可以從幾個方面看:其一,寫報告文學的人多。沒有豐富的創作源泉和龐大的寫作隊伍稿源不會豐富,這恰恰是中國報告文學希望之所在。其二,編輯的人脈值得稱頌。稿子再多,人家就不給你,你又能奈何?能把好稿子盡收囊中,這是主編和編輯的本事。作者信得過你這個雜志,信得過你這個編輯,才會將稿子特別是好稿子給你。其三,雜志本身的視野開闊。若只盯在幾個著名報告文學作家和緊跟政治形勢、政策導向上,那必然固步自封稿源寥寥。辦雜志的人思想解放,視野開闊,放得開收得住,可選稿源自然豐富。
其次是編輯們的勤奮。從豐富的稿源中篩選出可用之作,需要編輯們的辛勤勞作。在春節前提前推出三期雜志,更需要編輯們加班加點的忙碌。這在目前享受、浮躁的風氣中是難能可貴的,在這里我只能說:我代表廣大讀者謝謝你們了,你們辛苦啦!
更重要的是這三期雜志充分展現了中國報告文學莊重、典雅、大氣又不乏犀利的品格與品味。這是對當下中國報告文學的首肯與展現,也是該雜志的自我定位,翻完三期雜志竟無一篇“三俗”之作!這在當下媒體普遍講求經濟效益,講求吸引眼球,講求娛樂死的情況下是難能可貴的。
格調高、分量重是這三期雜志的重要特色。沙林的《不能缺失的心》、姚詩煌的《仰望宇宙的“對話”》、朱增泉的《新千年“軟戰爭”》,施伯沖的《共和國0001號》、吳樹的《誰在忽悠中國》、楊德勇的《鎮守神州北極》等都是書寫當下中國創新發展的大問題。中國向何處去?這是黨中央思考的大問題,也是全國人民關心的大問題,更是報告文學作家探索的大問題。讀這樣的報告文學佳作,會使讀者有更深更多的理性思考。再加之《龍文化與中國智慧》、《誰在忽悠中國》、《仰望宇宙的“對話”》等都具有豐厚的文化底蘊,所以就形成了格調高、分量重的特點。
人文關懷、關注民生是這三期雜志的又一特色。黨益民的《蝸居公廁》、許柏舟的《愛心助學記》、張奎的《“感恩女孩”唐麗》、黃偉興的《我姨》、羊角巖的《人民好城管——李西全》都是感人至深、令人落淚的好作品。愛心和人文關懷絕不是通過開會、發文件、集體學習就能解決的問題,它是一種倫理素養,也是一種人文修養,是一種養成教育。只要人們常懷平等博愛之思,關注民生之多艱,經常看看這些真實的、感人至深的愛心故事、民生訴求,哪怕受到一點點感動,它就會產生潛移默化的作用,人文素養就會不斷提高。這需要政府和知識界矢志不渝地努力下去,也需要文學藝術界應有的擔當。
長短結合,短篇出精品力作是這三期雜志的顯著特色。這三期雜志中,最長的《鎮守神州北極》大約140頁,是一部長篇報告文學,有兩篇是50多頁的,很像樣的中篇報告文學。而我更喜歡的是其中的幾篇短篇佳作:黨益民的《蝸居公廁》、和谷的《趙季平的愛情》、卜谷的《一諾百年的曠世奇緣》、張奎的《“感恩女孩”唐麗》、黃偉興的《我姨》、李青松的《開國林墾部長》都應是短篇中的精品。這些年人們都在呼喚報告文學的短篇精品,在這里我們看到了短篇報告文學的希望。黨益民很會寫報告文學,他的《用胸膛行走西藏》、《守望天山》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次又出其不意地推出《蝸居公廁》,讓人感到黨益民已是寫報告文學的高手。一個打掃公廁的農民工竟讓黨益民寫出了那么新奇的故事,那么豐厚的內涵,而且那么有吸引力,令人不得不佩服!和谷的《趙季平的愛情》、李青松的《開國林墾部長》把我們帶入了八十年代報告文學火熱的年代。自然聯想到理由、黃宗英、柯巖等報告文學名家當年寫的那些記人的報告文學,抑或報告文學又回到了往昔的歲月。黃偉興的《我姨》為寫“平民英雄”提供了一個范本,如何將英雄人物平民化、生活化,使其更真實、更親切、更感人?負面的東西能不能寫,怎么寫?《我姨》解決得很好。這種獨特的視角、獨特的語言風格或許是報告文學創作的又一新路徑。
更須提到的是,在第二期《中國報告文學》中,我竟意外地讀到了理由的點評之作《崛起與沉淪》。多年未讀理由的大作,有一種企盼,有一種好奇。當看到當年報告文學大家,點評推薦今天報告文學作家的作品,當下時髦的“穿越”一詞自然呈現腦海。“穿越”本是鬼異的、魔幻的、戲說的,而這里的“穿越”是現實的、真實的、理性的。編輯們這種“穿越”的編輯方式,將八十年代的報告文學與21世紀的報告文學緊緊聯系在一起,使讀者得到了多方滿足,我們不能不感謝編輯們的這一良苦用心,盼有更多八十年代轟動文壇的報告文學作家穿越而來,共襄新的報告文學盛世。
一篇讀后感難以承載更多的東西,我只想引用白燁、朱小蘭在《2011年中國文壇大事記》中的話:“有不少讀者認為,《時代報告#8226;中國報告文學》堪稱現今中國紀實文學類期刊的‘旗艦’刊物,必將有很好的前景。”《中國報告文學》確實是引領中國報告文學的難能可貴的唯一的《中國報告文學》。新春之際,《中國報告文學》給人以“春風又綠江南岸”、“春來江水綠如藍”的欣慰與愉悅,愿“居高聲自遠、流響出疏桐”的《中國報告文學》能永遠聲播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