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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大學 中國思想文化研究所,湖北 武漢 430062)
“新政”時期的“新派”與“新報”
——以1905-1907年湖北報界為中心的考察
梁 方
(湖北大學 中國思想文化研究所,湖北 武漢 430062)
20世紀初期,湖北時為全國“新政”重鎮,“新政”引發了深刻的社會流動和結構調整:傳統“士紳”的邊緣化、新知識分子的崛起、商人和軍人的“異軍突起”。日益活躍的新社會階層與正在成長的新式報刊一起,加速了清王朝的分崩離析。
新政;新社會階層;新式報刊;學生運動;社會流動;結構調整
晚清“新政”是為了保住清王朝,但是事態的發展與“當道”諸公的意圖恰恰相反,“1901年以后清廷搞改革的重要成果之一就是產生了那些在后來將有助于推翻清王朝的社會集團和組織。這些集團和組織包括新近紛紛成立的商會階級、一個新的軍人集團和一個新的知識階層?!盵1](p545)到了1905年——中國的轉折點,逐漸活躍的“新派”與正在成長的“新報”一起,加速了“四民社會”離心離德的分裂局面。即便如此,至少在1908年之前,清廷仍表現出一種頑強的適應韌性,不時出現復蘇的跡象,并調動足夠的力量控制新思潮和社會輿論,以防止它們對原有的秩序構成任何嚴重的威脅。1905-1907年,“當道”和“新派”同時面臨著兩種前景:或許前途光明,但確實危機四伏。
之所以以1905-1907年的湖北主要是武漢報業為考察對象,是因為武漢時為全國新政重鎮,由此而產生的社會結構的變化及新式報刊的繁盛,從一個側面記載了這個特殊歷史時期各種新生社會集團的政治訴求和力量的博弈與消長,以及由此形成的1905-1906年革命熱潮。1907年,由于“當道”的“文治武功”,這個熱潮迅速走向低谷,然暗流涌動。尤其是新軍學界中的“筆桿子”們,潛行地下,以其微小卻有力的聲音,迅速喚起了1908年湖北革命的再次復蘇,最終迎來了1911年的“文字收功日”。歷史合邏輯地發生發展,這一切在1905-1907年湖北(武漢)報業的吉光片羽中,已“一葉落知天下秋”。
20世紀初年,在“新政”改革的推動下,紳、商互滲合流的趨勢空前增強?!?905年左右商會在全國范圍內普遍設立,標志著紳商已作為一個新興的社會階層正式登上了歷史舞臺。”[2](p428)這個跨居“紳”與“商”兩大社會階層之間的新興群體逐步脫離傳統軌道,其生活方式、思想意識出現了帶有近代趨向的微變。不可否認,日益獲得新內涵和活力的紳商們將某些近代因素融入到傳統權勢階層的內部,使長期相對穩定的社會階層結構發生了某種分化和裂變。為了自身發展并希圖對社會施展政治和思想影響,他們將視野投向了新式報刊,借此發出自己的聲音,但是這種影響力還未能單槍匹馬地左右社會,他們仍不得不依附于使其脫穎而出的傳統權勢階層——實力派官員。
(一)從《漢口日報》到中文《楚報》:“由商而紳”者的直白?!皬堉词堑谝粋€從他的長江中游的基地武昌把新口號應用到工業項目的主要人物”,這個“新口號”可以歸納為一個廣泛使用的名詞——“官商合辦”。[1](p494)“新政”時期,他在湖北先后創辦的近代企業,占同期全國新建官辦與官商合辦企業的24%,為全國之冠。不僅如此,張之洞還主動倡導和積極籌辦“商務局”,鼓勵和支持商人們的“自組織行為”。故湖北“敢為天下先”,較早設立商務局,官商共同管理。1902年,商務局設立商務公所,5年后,漢口商務總會正式成立。
第一屆漢口商務總會(1907年)協理劉歆生、議董宋煒臣,都是富有革新精神和善于冒險的商人,不僅致力于經濟現代化而大獲成功,譽滿華洋;而且,或企慕紳士的社會地位和特權,或謀求官府的權勢保護,競相解囊捐納“候補道”,躋身于“制撫臬藩道”之列,成為“由商而紳”的紳商。由于劉、宋涉足更多近代經濟活動,且與外國商人保持緊密聯系,致使他們的社會態度和投資傾向顯得與眾不同,更樂意嘗試新的領域,比如報業。
1902年秋,宋煒臣投資的《漢口日報》開館見報,此乃以“漢口”命名的第一張民辦報紙?!皠摽?,抨擊時政甚烈”,內容嚴正,文風意趣,廣受稱許,銷路頗暢。該報筆政吳趼人——晚清著名譴責小說家——“性強毅”,“負盛氣”,“不茍合于流俗”,多次撰文譏刺針貶武昌知府梁鼎芬之“德政”,招致嫉恨。1903年4月,拒俄拒法的愛國浪潮波及湖北,梁鼎芬極力阻撓,吳趼人振筆直言,《漢口日報》載文詆斥,終不為當道者所容,旋改為官辦。[3](p73)1905年4、5月間,英文《楚報》開辟中文版,由劉歆生出面主辦,委馮特民主持報務,馮曾任《申報》訪員,后為“科學補習所”和“日知會”的重要成員,“日知會案”后潛至新疆,主辦《伊犁白話報》,孜孜宣傳革命大義。時人歐陽瑞驊曰:馮氏“辦《楚報》,署民鮮民,縱論鄂省政治,不避嫌忌”,為世人擊掌,為官方側目。是年,“總督張之洞,小英(美)人密訂粵漢鐵路借款合同,特民覓得全文,竟夜抄出,悉載報端,撰文掊擊”,觸怒張之洞,遂被“嚴辦”查封。旋主筆張漢杰被判處10年監禁,成為武漢報界慘遭摧折的第一人。[3](p94-95)紳商投資現代報業的積極行為,必然因觸怒“當道”而稍縱即逝,但他們的一現曇花在某種程度上增強了新興階層的社會影響力,推動了傳統社會的裂變和轉型??上н@種力量實在太有限了。
(二)《漢報》:“由紳而商”者的多重角色。晚清“新政”對工商業的重新評價已經使近代商人在思想上受到尊重,地位日漸攀升,從而大大加速了“由紳而商”、“官漸趨商”的社會流動。經營商業的紳士或官員在“重商思潮”的鼓動下,成為新紳商階層中最活躍、最有影響力的部分。其中,那些參與商業的官員們最初無非是實行一般的監督,后來開始以民間身份獨立出資或靠朋友籌集資本投入商業活動以謀利,“這使“官”字有了新的意義:它現在指的是官員個人,不再有“政府”或者“官員集團”的意思了”,[1](p523)如此一來,他們集投資者、經理和官方資助人的多重角色于一身。
1906年2月4日,《漢報》創刊,“川人朱彥達(江蘇候補知縣)邀約甘肅吳賡梅共籌資金2200元(共集22股,每股100元)。館設漢口花樓正街苗家碼頭巷內。朱彥達自任總理(因系在冊命官,經張之洞正式委任)……該報接受政府津貼,經張之洞批準,由湖北簽捐局每月支助100元,成為湖北民辦報紙獲得官方資助的第一家報館。”[3](p98-99)因為是官員頂辦,該報獲得官方“支助”,并得到政府保護,但它從一開始就是官員以“民間身份”籌資主辦,采取股份制經營,且始終堅持民辦方針,因而避免了被官方操縱的厄運,擔負起“兼官商之任”的雙重身份,因此在言論上游走于官商之間。
一方面,《漢報》敢于針砭時弊,為世人請愿。該報曾刊發《論振興工藝宜審其性質以定宗旨》,辨“官辦企業”與“民辦企業”之異,[4]反對官辦企業與民爭利,積極倡導企業民辦。又刊發 《改革內官官制感言》,批評清政府預備立憲之有名無實,“欺飾天下耳目”,[5]敦促政府加快實行政治改革。為爭取言論自由和輿論監督,所刊《論輿論之勢力》,略謂:官報“其作用專以備宣布文件、供人調查之用,故但有命令而無要求,有誡輸而無督責”,民報的職責在于“對于國民而為向導,對于政府而為監督者”。[6]另一方面,他們的言論必然打上“官”的痕跡。雖同為“紳商”,朱彥達們比劉歆生、宋煒臣們在政治上表現得更活躍,具有更強的政治革新意識和民主自治精神。即便如此,他們仍小心翼翼于自己的報章言論,將政治主張限定在合理、合法的范圍內。如對革命團體的興起,《漢報》載文《團體辨》,斥責政團為“朋黨”,飾說濟私,破壞“官權法律”。[7]又如在“日知會案”中,武昌警察局抄出革命書籍《孔孟心肝》,《漢報》著文《紀革命黨之逆書》,措辭激烈,稱該書為“大抵離經叛道,以搖惑人心為宗旨”。[8]
可見,崛起之勢將紳商們推上了政治舞臺,他們雖對腐朽王朝頗有微詞,并力主鼎新,但諱言革命,這注定了他們要在正在來臨的革命中扮演二流的角色,施以積極和消極的影響。
傳統中國“四民社會”:曰士曰農曰工曰商?!笆俊蹦怂拿裰住?905年科舉制的廢除可以說是強制傳統“士”階層大分化,導致社會階層關系重組的最重要的體制變動,給與其息息相關的“八股士”和由此維系的“四民社會”都打上了難以逆轉的句號。此乃近代中國“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科舉制不僅僅是一種官僚選拔機制,也是一種政教相連、耕讀仕進并舉的社會建制,在中國傳統社會結構中起著“通上下”的重要功用,它上及官方之政教,下系士人之耕讀,使整個社會處于循環的流動之中。如今此路不通,意味著整個社會的上升性社會變動途徑不得不轉向,其社會后果是深遠的。與此同時,熱衷于改革和廢除科舉制的“新政”官員們,如張之洞、袁世凱等之奏折,從1901年到1905年間,幾乎是幾月一變,前折所提議的措施尚未來得及實施,新的建議已接踵而來。他們基本上只考慮到“科舉”的教育功用,并試圖通過興辦新式學堂來加以彌補,這本是很有見識的舉措,但時不我待的急迫情緒,終使他們不能耐心等到學堂制的成熟即立廢科舉制。舊的已“破”,而“新”的未立,新學堂無論從制度上和數量上均不足以代替和新啟仕進之途,而期望上進的士人卻并未消減,于是邊緣化的“士”,在下沉中分化,或消極于玩世,或冷眼于觀世,或積極于變化,構成社會動蕩的一個重要造因已隱伏在那里了。
(一)文人小報:“舊式紳士”的窮途之嘆?!八拿裰住钡摹笆俊笨梢酝ㄟ^科舉考試而獲取“功名”,“功名”是獲取社會優勢地位和權勢資源的憑藉和依據。整個“士”集團分上層紳士和下層紳士,下層“如眾多的生員(秀才,包括監生、增生、貢生等),只是小紳士,實際上已經介乎紳與民之間,他們沒有上流紳士那么多財富和權力,又比一般的‘耕氓市井’之類多了一點功名”,[9](p416)在整個紳士集團中所占比例遠遠大于上層。而恰恰是這個相當龐大的下層紳士才真切感受到科舉立廢所引發的強烈沖擊和社會震蕩,《光緒朝東華錄》載:“科舉初停,學堂未廣,各省舉貢人數不下數萬人,生員不下數十萬人,中年以上不能再入學堂……不免窮途之嘆”。[10](p5488)即使那些年齡尚可入新學堂的生員,又苦于學堂因師資、教材、經費、校舍等問題而規模有限,只得望之興嘆。這群既無法通過科舉取士獲得功名,又無法進入新學堂接受再教育的“舊式士類”,“生路已絕,欲圖他業以謀生”,并重新確定自己的社會角色。
據《中國現代化的區域研究:湖北省,1860-1916》統計:自咸豐 10年(1860)至光緒 31年(1905)的 46年間,湖北新增士紳約為4萬8千余人,其中進士257人,舉人1,369人,生監47,310人。[11](p466)樂于吸收新知以改善政治和社會地位,謀求更佳出路的紳士們紛紛云集省城的新學堂,而無法被接納。關于接受再教育的人數,初步估計在清末的20年間,湖北大概有2萬余人,約占全部士紳人數的43%,均以15~30歲之間的年輕舉貢生員為主。[11](p471)至于未接受“再教育”的“舊士紳”,因限于資料,無法詳加討論,但不難推測,他們中的大多數是功名較低的“小紳士”,且年紀偏大。這批仕途中絕,又不被新的社會結構所吸納的傳統“士大夫”,很快就成為武昌城里“自由浮動”的“邊緣群體”。其中許多人深受早年舊式教育經歷的影響,沿著慣有的“詩書墨卷”和“游于藝”的志趣徑直走向報業,在經營新事業的過程中逐步向職業報人轉變。
1904年3月14日,《武漢小報》創刊,以刊發新聞小說、游戲文章為主要內容,是湖北最早發行的小報。1905年11月,據日本駐漢口總領事水野幸吉的報告《有關漢口的報紙情況》,稱:“目前發行的只有《漢口風月報》和《新小報》的小版面漢文報紙。這兩種報紙與上海的《繁華報》為同一種類,僅僅是評論藝妓、演員的報紙而已”。[3](p96)1906年《現世報》創刊,此乃湖北第一家以專載妓女花事和詩詞小品為主要內容的消閑小報。1907年2月20日,《花報》創刊,每日新聞三版,其中“花叢韻事”占兩版,篇幅之大為“向來各報所僅見”,出版廣告宣稱:“同人創為《花報》,以紀其事,雖無補于當世之務,要亦滑稽微言,以小喻大之意也?!盵3](p125)小報可謂一時風行。很可惜,武漢早期的小報資本少、規模小、壽命短,鮮有保存下來的,由于報紙實體的缺失,后人對它們的認識也變得模糊不清。就現有資料分析,武漢近代小報初創時大致“與上海的《繁華報》為同一種類”。大概來講,最初的小報文辭氣息濃厚,除登載少許對時事政治的點評“首論”,版面充塞著妓院消息、名妓的容貌、才藝、起居之類,對于文人之間互矜風雅的詩詞、唱和格外重視,尤其是他們念情風花雪月,寄意清歌長舞的詩詠辭章,此乃傳統文人士大夫自命不凡的雅文化游戲。
這些“旋起旋仆,為時不多”的小報,遠不如創辦或經營它們的“小報文人”那樣留給人們深刻的印象。“其一吳人鳳竹蓀,是專管附張詩詞的。其二朱鈍根,是擔任論文撰述的。其三包抽斧、宦論之,是編輯新聞,或撰著短評的。其四王華軒,是經營印刷事業的。其五孫亞二、劉云集,吳耳似之流,是主辦小報的。至于小說的撰述,大都是館外的投稿,一個是李涵秋,一個是我的老友天門胡石庵?!盵12](p21)他們多為官宦世家或秀才出身,是一批被阻斷了仕進之階的舊式文人,雖處于社會邊緣,仍保留著傳統文人士子的“筆墨”和“才情”。然隨著“士”身份的喪失,他們也不得不趨俗附利,“為稻粱謀”,而孜孜不倦于賣文生涯。在大變革時代,“游戲”、“消遣”的小報或許為疏離政治、謀生其間的舊式文人提供了一個呤風弄月的舞臺,一個展示才華品位的場所。
很顯然,這些小報主要是迎合、取悅文人墨客及有閑有錢階層的風雅消遣。然為了謀求更大的生存空間,小報也逐漸向廣大市民階層傾斜,不僅欄目開始多樣化,如《現世報》“設要電、游戲文章、齊東語、小說、詞海、世說、楚詞、花史、笑林、圖畫等欄目,兼刊告白”,[3](p110)而且內容朝著類似于“嫁人出象,調班打熱捶,收歇開張,爭客吃醋,班主虐待,滑頭行騙,姘龜奴,姘戲子”[3](p125)的社會新聞方向延伸,以適合普通市民“酒后茶余,資為談助”的文化趣味。“小報受眾面的擴大,標志著小報由有錢有閑階層的消閑文化向市民大眾生活和消費文化轉軌?!盵13](p157)非官方化的經營方式,以及相對獨立于官方政治權威之外的生存環境,隨著向市民階層的滲透,小報正為市民文化公共空間的建構準備著條件。
(二)《漢口中西報》:“超然”黨政的“和平公正”。 在“功名”之外謀生存之道的傳統士紳除了創辦以上所介紹的消遣小報外,還認真創辦了嚴肅的綜合性日報,體現“處江湖之遠而憂其君”的積極用世態度,首屈一指者當屬王華軒和他的《漢口中西報》。王華軒,湖北黃岡人,清末秀才,早年一度涉足政界,后改投報業,自設“中西印書館”于漢口,先后獨資創辦有 《武漢小報》、《漢口中西報》、《漢口中西晚報》等多種,1938年武漢淪陷始輟業。王氏以“經濟獨立”而超然于黨爭之外,主辦報業長達35年之久,成為武漢大有成就的職業報人。
1906年5月下旬,湖北歷時最久的商辦報紙《漢口中西報》創刊。該報歷經30余年,發行超過萬號,于漢上報界獨占鰲頭,位居全國第六,僅次于《申報》、《新聞報》、《大公報》、《時報》、《時事新報》。王華軒獨資經營,自任經理,鳳竹蓀、王癡吾、曾莘廬、貢少芹、朱鈍根、胡瞿園等先后參與編撰。館員多為留日學生,但不聘用革命黨人。該報以“開通風氣,提倡商務學務”為主旨。取名“中西”,意在“注重世界知識,把國際要聞列在重要篇幅,以喚起國人注意”。設上諭、論說、譯電、時評、演談、本省公件、緊要新聞、內國紀聞、外國紀聞、本省紀聞、短篇小說等欄目,以一半以上篇幅用于刊登廣告、貨物行情、錢幫行情,以此獲利。該報在言論上“以公理正義為依歸,持和平公正之態度,不為利誘,不為威屈”;在經濟上自詡為“純粹商辦性質”,獨資經營,從不接受官府、政團的津貼,“全持營業之挹注,以保持經濟獨立,嚴拒任何方面和任何私人之收買與津貼,以期避免惡勢力之支配與軟化”;在政治上“不偏不倚”,“超然于黨政之外”,“絕對不卷入政潮之漩渦中”。[3](p102)辛亥武昌起義后,該報既不以黃帝或民國為紀元,也不用宣統年號,而以農歷辛亥年某月某日應對,并避免使用“革命”和“起義”字樣,竭力回避公開表態。
“學而優則仕”是中國讀書人內心政治情結的率直表露,科舉制將他們的文化使命落實到政治使命之中,為他們實現政治抱負、社會理想開辟了制度化前景。這無疑鼓舞了一代又一代讀書人,無論政治上“進”、“退”與否,憂國憂民,癡心不改。然而,或“只談風月”的小報文人或“絕對不卷入政潮之漩渦中”王華軒之輩,報人疏離政治的群體表現,正是科舉制廢除后,傳統士紳逐漸從政治社會的權力中心退居邊緣的深刻反映。
“自居于士類者”的另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是19世紀末開始的各種新式學堂所培養出來的近代新知識分子,包括為數不少的留學生以及從傳統經生、儒士脫穎而出的知識分子。不同于那種“舍帖括八股書畫之外更無其他學問”的“八股士”,他們接受過新思潮、新學理的洗禮,有著新的知識結構、新的人生理想、新的價值觀念、新的行為選擇,在救亡圖存的總目標下,對傳統文化的熱衷與執著逐步讓位于一種積極的社會參與意識和救世意識。到1905年,一種新的回應正在中國發展著,“幸虧有了清廷的新政,學生運動才得以發展,才有新的機會使得受教育的人們能在創功立業的同時去推動革命”。[1](p556)
(一)從《湖北學生界》到《文華學界》:“湖北人謀湖北事”的學生界。19—20世紀之交,中國“留日學生潮”逐漸形成,以1903年為始,留日學生急劇增加,而科舉制度的最終廢除,使得1906年成為留日學生人數最多的一年。綜合多種資料表明,張之洞“新政”的湖北,留日學生總數在5000名左右,高居各省榜首。正是這么一群“熱衷于讓同胞分享他們新的知識,鼓舞同胞們的愛國思想”[14](p67)的留日學生,“當吾華似醒未醒、初醒之際,新故舊歟?彷徨莫定之時,有日本留學生之書報,有日本留學生之詈罵,有日本留學生之電爭,以致國人為之大醒……在此醒悟時代,日本留學界,大大影響中國”。[15]
1903年1月29日,“湖北人謀湖北事”的湖北留日學生在東京創辦了我國第一份以省名命名的刊物《湖北學生界》,以“輸入東西之學說,喚起國民之精神”為宗旨,明確提出:推翻君主王朝,建立民主國家之主張。[16](p65)在《湖北學生界》的感染和號召下,其他省份的留日學生群起效仿,繼而創辦了《江蘇》、《浙江潮》等,“皆明目張膽,痛談革命”。[17](p195)與此同時,為了擴大對國內的輿論宣傳,湖北留日學生發起創辦昌明公司于上海,旋設分部于宜昌,“專售東京學界譯著出物”,[3](p77)公開派售《湖北學生界》。留學生在日本創辦的這些邁向革命的刊物,充滿了反滿的危險,使清廷越來越惶恐不安,“《浙江潮》、《江蘇》、《湖北學生界》乃其最著者。清廷未如之何,乃嚴禁學生購閱……然禁者自禁,而此等報章依然秘密輸入”,[17](p196-197)極迅速地流布于湖北學堂和軍營之中。由此,湖北革命風氣初開,故時人評價:“兩湖革命思潮,多發源于二雜志矣(《湖北學生界》和《游學譯編》)。”[18](p275)
與此同時,湖北從19世紀90年代開始“書院改制”,到1903年后大辦新式學堂,造就了一個大約15萬人左右的新式學生群體?!霸谑〕?,學生們在教室內接觸到新的、經常是民族主義的觀念,在校外則接觸到日益活波、直言不諱的報刊?!盵19](p51)據1904年日本人編制的《武漢報紙銷數調查表》所統計,當時在武漢公開或秘密行銷報刊約20余種,大致是《申報》、《中外日報》、《新民叢報》、《漢聲》(前身即《湖北學生界》)、《浙江潮》、《江蘇》等。[20]通過生機勃發的報刊的影響——尤其是在日本出版而秘密輸入國內的《湖北學生界》,省城武昌不但成為教育事業的中心,也正在成為討論政治和抨擊政府的中心。對于迫臨的社會危機,學生界率先表示出強烈的關心,并積極擔任起批判現狀的主角。正如居正所云:“湖北自張之洞提倡學堂后,而新潮輸入,革命已伏萌芽……同時,留學生創刊《湖北學生界》以鼓吹之,革命思想因之勃發”。 [21](p115~116)
1905年,中國國內的學生運動真正自覺地發動起來了。在1905至1906年的學生運動中,“最初由日知會領導的一個類似的學生運動,似乎在湖北也興起了。一個偽托依附于武昌圣公會教堂的基督教徒社團,發展成為一個激進分子團體的陣線,這個社團包括了已經夭折的科學補習所的許多前成員。從一九○六年年初開始,日知會每星期舉行關于各種激進問題的討論會:有些是反對帝國主義的,有些是非常傳統的種族反滿主義的”。[19](p64)1906年3月,湖北革命團體日知會在武昌成立?!叭罩獣痹瓰槊绹浇淌ス珪綄僦畷鴪箝営[室,革命黨人劉靜庵假其名號以相掩護,并借該閱覽室所陳列之中外報章宣傳革命思想。后教會刊物《文華學界》在武昌創刊,圣公會附設于文華書院主辦,余日章主編,劉靜庵等編撰。日知會更借助該報刊直接發表反清言論。
1906年夏間,學生運動決定性地轉入了一個新的局面:與秘密會黨和暴力革命公開聯合。12月,萍瀏醴起義爆發,“起義爆發之后,在日本的革命報紙很快就和起義者連同一氣。若干革命黨人被同盟會派遣歸國,肩負前途兇險的使命,在國內其它各地發動相應的起義”。[19](p74)1907年1月,鎮壓學生運動的風暴旋踵而至,“日知會”9位領袖被捕入獄,遂釀造震驚朝野中外的“日知會案”。
與國內學生運動在1905-1906年被嚴重摧殘的困境相反,日本的中國留學生運動卻在這個時期達到了高潮。孫中山日本登陸時正值1905年7月學潮高漲,8月同盟會成立,11月機關刊物《民報》在兩湖留日學生所辦《二十世紀之支那》基礎之上創刊。自此以后,革命運動在新的階段如火如荼地加緊了。
(二)從“鳩譯書舍”到《通俗白話報》:新知識分子的“新軍”突起。1906年以后,國內大規模的鎮壓嚴重摧殘了學生運動,“使它不復成為中國政治舞臺上的一名獨立演員。直至辛亥年,它都不曾以一種可觀的力量顯露頭角”。[19](p77)革命的領導權最終落到了新軍的手中。“投筆從戎”,武漢發生的事情特別值得注意,因為新軍是在那里開始1911年起義的。全國只有張之洞在湖北辦了一所這樣的學?!憣W特別小學,“這所學校的‘學兵’,從軍隊列內部選拔,生活隸屬于正規的軍隊建制單位,可是白天上學”,[19](p179)以達到張總督募集有文化的士兵的宗旨和期望。與此同時,省城的中、高等文官學堂系統,沒有能力吸收全省所有的受過部分教育的讀書人,所以在1905至1906年,正當科舉制度廢止、新制學堂尚未建立之前,有一群為數可觀的秀才在湖北參加了軍隊,“一個前士兵回憶,一九○五年和他一起在黃陂應募入伍的九十六人中,有三十六人是廩生或秀才。另外一個人表列了四十個參加軍隊的秀才名單,這些人后來都成了革命黨人?!盵19](p178)張之洞花大力建立的湖北新軍,集中駐扎于武漢三鎮,在城市里,傳統反滿情緒的高漲,復興民族訴求的急迫,反復批評清廷的報紙,不斷激進革命的學生,深刻地感染著這支“數量最多、教育水平最高、訓練最精”的軍隊。
早在1904年,湖北學生界就認為,軍隊支持革命是必不可少的,其中有的人有意識地投身新軍,為革命秘密工作。萍瀏醴起義后,清廷對學生運動的災難性的血腥鎮壓,加速了革命學生在軍隊內部展開動員的趨勢。在此方面,日知會做了一次大膽而卓有成效的嘗試,“據說有一個日知會,在組織普通士兵方面特別成功,雖然它存在的時間不到一年”。[1](p587)這個團體與其他各處學生組織的不同,主要在于它不只是學生和教員參加,同時也努力網羅軍人。他們在新軍中的滲透活動日益頻繁,主要包括利用革命報章、白話文書刊來煽動士兵。
日知會的重要領導人之一梁耀漢,清末武秀才,1903年留學日本,2年后回國返漢,為醞釀革命而服役新軍前鋒營。1906年,梁耀漢與黃州秀才吳貢三改寫宋人石介所著《孔夫子心肝》為《孔孟心肝》,借附孔孟經義,論證種族大義,鼓吹民主共和,為刊印革命書刊,遂創辦“鳩譯書舍”?!读阂珴h年譜》中如是記載:“同年春,梁耀漢出資與吳貢三、殷子衡等在黃州成立‘鳩譯書舍’,專事印刷發行《孔孟心肝》,刊印萬余冊,由黃楚玉、張佩紳、吳安吉等用竹箱先后挑運到武昌,散發軍學各界,廣事宣傳。后來又有李在良在英山也翻印萬余部,運往兩廣散發。時西路南路高小學生周海珊、黃桐生、熊禮方等常拿官票購買三五十部分贈同學。足見革命之潮由君等鼓吹而高漲矣。”[22](p505)是年,其兄梁鐘漢從湖北新軍第四十一標退伍,亦赴日留學,每每返漢,秘密帶回留學生在日本發行的革命小冊子《猛回頭》、《警世鐘》等,均由黃洲“鳩譯書舍”翻印,散發于軍學界,策動革命進展。[23](p7)不久,梁耀漢偕劉靜庵主持日知會事務,黃州“鳩譯書舍”遂成為日知會唯一的印刷機構,“凡運動革命之出版品,皆使黃州殷子衡、吳之銓廣為印送。學界則易于散播,兵士則傳播頗難。每于夜間或兵士出勤之時,由營中同志秘置革命小冊子于各兵士之床……各兵士每每讀《猛回頭》、《警世鐘》諸書,即奉為至寶,秘藏不露,思想言論漸漸改良?!盵24](p130)梁耀漢、梁鐘漢、吳貢三、殷子衡,同在“日知會案”被捕9人之列。毋庸置疑,湖北學生和他們的激進思想正是通過書報等傳播媒介在有文化的新軍中滲透、動員。
1907年“日知會案”,學生運動遭到殘酷鎮壓,湖北新軍里的革命活動也似乎停止了,時人李長齡甚至有言:在日知會后,“武漢軍學界絕口不談革命,寂焉無響者殆年有余”。[25](p165)實際上,原日知會的領袖們或入獄或在逃,影響力卻并未稍減,繼續發揮著潛在宣傳者和組織者的作用。據梁鐘漢的獄中回憶:“陳少武在漢口,辦一《通俗白話報》,要我長期作白話文,送他登載,我于作文一道,不敢答應,即推舉李亞東負責……陳少武等之‘白話報’館與‘大江報’館,皆帶革命性質。”[23](p15-17)李亞東,“日知會案”9位被捕領導者之一,湖北將弁學堂畢業,被捕時任湖北新軍第29標一營左隊隊官。入獄后,經梁鐘漢推薦,通過陳少武密辦《通俗白話報》,以“上逸”筆名撰稿,大力鼓吹革命。而“日知會案”之幸免被捕的梁耀漢旋奔走河南,游說賦閑的袁世凱,“遂出筐中《孔孟心肝》置案上,袁閱之狂走,大睜雙目,炯炯如電光”。[22](p524)借助“無聲之金鼓,誅奸之妙器”,[26]他們的不懈努力使得革命暗潮得以在新軍中保存、延續。1908年7月,原日知會成員任重遠、覃秉鈞、黃申薌等在獄中征得梁鐘漢同意,組織“湖北軍隊同盟會”,它的成立使消沉一年的革命活動又迅速活躍、擴大。不久,軍隊同盟會演變為群治學社、振武學社,再而演變為文學社。由此,革命之火,薪薪相傳。
1905年科舉廢,從而引發了深刻的社會流動和結構調整。傳統“士紳”的邊緣化、新知識分子的崛起、商人和軍人的“異軍突起”,他們雖各行其事,但所創辦的報紙“以新學界為主要讀者,官商次之”,在提高人們對國家大事的認識中,在對政府政策和人物進行批評中,加速了“四民社會”的解體。對于統治集團而言,正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前景。
同時,雖然“新政”的所作所為是瑕瑜互見,但總的來說,它表現的活力大大出乎任何人在1900年的預料,而且清王朝毫無衰退的跡象,西方學者甚至認為:“在它的最后的十年中,可能是1949年前150年或200年內中國出現的最有力的政府和最有生氣的社會?!盵1](p583)這確實是令反滿革命的激進者們擔心的前景。
“新政”以來,民辦報紙公開報道政府的決策活動以及各級官吏的公私言行,儼然成為民眾表達意愿、監督政府的重要工具,形成了對王朝官府的社會制約力。這一新的社會約束力的形成,迫使清政府承認報館的合法性,并力圖用法律加以控制,防患于未然。從1906年7月 《大清印刷物件專律》,10月 《報章應守規則》,到1907年9月 《報館暫行條規》,都對報刊的注冊、批準、審查、處分作了嚴格規定,不給所謂“悖逆”報刊以出版的機會。張之洞的《札江漢關道查禁悖逆報章》一語中的:“聞華人有擬在漢續開報館者,當此訛言繁興之時,恐不免摭拾上海及外洋各報傳訛惑眾。將來開辦報館之人,必致自蹈法網,與其拿辦于事后,不若預防于事先。如在華界開設者,禁止購閱遞送,房屋查封入官;如在洋界開設,冒充洋牌,亦斷不準遞送,違者一并拿辦?!盵27](p309-310)故迄至1907年,當這位70歲的老總督離開湖北時,他所把持的武漢也未公開發行一份完整意義上的革命派報紙。在制訂報律限制進步報紙出版的同時,1906年始,為了實行“預備立憲”以及抵制革命派報刊的輿論宣傳,朝廷關于自辦新型官報的倡議再次喧囂一時,官報創辦活動頓時熙熙攘攘。1905年4月5日,《湖北官報》正式發刊?;趯鷪罂绕涫禽浾摴δ艿纳羁汤斫猓瑥堉从H自制訂了該報的有關宗旨、條例?!逗惫賵蟆饭_宣稱“正心術,止流說”、“正人心,息邪波”,明文規定“凡邪波悖亂之說,猥鄙偏謬之談,一概不錄”,[28]從而大大強化了官報“衛道”與“正學”的輿論導向功能。而體例上,除沿襲邸報,大量登載上諭、衙署文牘之外,它還獨樹一幟地開辟了 “國粹”、“糾謬”等思想控制方面的內容,遂為各省官報所師法,成為官報對抗進步輿論的主要藍本,故后人稱《湖北官報》“流毒全國”。
然1905年后的中國,政情繁雜,輿論歧出,清政府想通過創辦一紙官報來納歸眾口、轉移風氣,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官報自身的種種“積習”注定了它在輿論競爭中無法令創辦者們滿意。在此情況下,地方官員不得不設法變通,采取“官商合辦”的方式,擴大官辦報紙的范圍,通過收購民間報館商股,以操縱民辦報紙“立言”,間接達到“代表輿論”目的。
“官商合辦之報”,武漢以《公論新報》為典型。自1906年10月創辦始,該報“自盡半官報之義務”,詆誹革命,不遺余力。1907年初,清廷圍剿萍瀏醴起義,該報急起配合,連日刊載社評,大肆攻擊革命黨為“賊匪”、為“亂民”,為“孫汶遺孽”,[29]力主清廷立置重典,斷絕根株。[30]同年7月,革命黨人徐錫麟擊刺安徽巡撫恩銘,它又刊文詈罵徐氏為 “亂臣賊子”。[31]繼而,又毀謗革命的湖北學生為“濟惡飾奸”之徒。[32]如此種種,代官報立言,無官報之名,有官報之實。
在經過了1905-1906年的革命怒潮,安然無恙的清王朝輕而易舉地奪回了輿論的主動權。到了1907年,湖北報刊的聲音可能由于革命學生的被迫退出,變得多少有些沉默。但是“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歷史必將合乎邏輯地發展,革命者的“筆桿子”與“槍桿子”合力叩響新紀元的大門,只是等待著武漢“牽一而發動全身”的那一刻。屆時,新派們又將發出各自的聲音,這在1905-1907年的武漢各色新報中,已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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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52
A
1003-8477(2012)08-0105-06
梁方(1976—),女,湖北大學中國思想文化研究所2010級歷史學博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高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