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出生在一個農民家庭,父親常年在外做著建筑工人,母親則在服裝加工廠里打工。在冰冰很小的時候母親因每日大批量的工作而無法照顧她,便把她綁在背上一起去車間,母親一背就是一整天,還要忙手上的活,但冰冰很乖不鬧也不哭。那時候,沒有屬于自己的洋娃娃也沒有聽過童話故事的冰冰,卻會因為母親每天獎勵的一粒糖果而非常開心。
今年冰冰剛好滿九歲,每天帶著3歲的妹妹幫媽媽串一些珠花。一家四口住在30多平米的矮房子里,唯一一盞照明的燈泡微微晃動著、一張普通尺寸的雙人床、桌腳一邊破損傾斜著的一張圓桌和幾張小板凳。簡陋的家具映襯著的雪白的墻壁和深灰的水泥地面,冰冰天真的笑臉和妹妹咿咿呀呀的娃娃音卻給人一股濃濃家的溫暖。
鄉村的天空蔚藍,讓人真想把這抹清新吸入心肺。這里沒有繁華都市的車水馬龍,有的是自行車顛簸在石子路上的身影和揚長而去的清脆鈴聲;這里沒有沉浸在燈紅酒綠快樂中的城里人,有的是牽著老黃牛時不時哼首小曲的樸實田間人。
時間很快已臨近中午,冰冰開始準備午飯,黑漆漆的灶臺閃著微微的火光,一個只有九歲的女孩子卻很熟練有力地握著一口大鍋炒著菜。過了一會兒,青菜夾著些淡黃的蛋花就鋪在了白米飯上,然后被裝進了一個鋁飯盒里。冰冰和往常一樣將妹妹綁在背上,拿著被一層薄棉布包裹的飯盒去母親工廠送飯。路上,冰冰給妹妹講著從村子里其他已經上學的孩子那里聽來的趣事。雖已入春,微風拂過仍會感到一絲涼意,冰冰就這樣一手拿著飯盒一手托著背上的妹妹不知不覺走到了母親的工廠。冰冰的母親穿著藏青的車間工作服,頭發全部盤在帽子里面,見到冰冰來了,母親兩手在衣角邊搓了搓小步地跑了過來,接過飯盒轉身把它放在紡織臺子上。“媽媽你快吃吧!飯還是熱的……”,母親輕輕地說:“快回去給自己和妹妹弄些吃的。”母親眉宇間透著勞作的蒼老,目光卻仍溫柔地在冰冰和妹妹間來回“快回去吧,帶好妹妹路上慢點走誒。”
“你為什么不去上學?”面對這個問題時,冰冰攤開手心,指著那一朵珠花說:“媽媽說串滿10000個這樣的珠子,賺到了錢我就能上學!”
原來,向生活的深處走去,你會發現有那么美麗的心跳與堅定的目光;誠然,向生活的深處走去,你會驚嘆生命中的那些光和力在栩栩地燃燒和驅動著。良久,冰冰拿出了一本小小的田字格練字簿,“你看我的字寫得好看嗎?”冰冰怯怯地問了一句,稚嫩的臉上洋溢著期待的表情。年幼的冰冰無法進到課堂,她尋找著求知的白紙,那紙貯滿了多彩的夢,她渴望學校的大門在陽光中打開,自己能像別的孩子一樣用黑色的文字寫出人生之春的顏色。
“嗯,這個‘冰’字寫的真好看。”
“媽媽說上學以后老師會讓每個小朋友寫自己的名字,等到上學了我要寫給老師看。”冰冰握著鉛筆的小手和憧憬的目光淹沒了人的思緒。
大山腳下,從風中尋找清晨到日暮。貧苦是否讓風吹熄了閃爍的蠟光,留下瘦小的身影在黑暗中獨自踏上回家的路。親愛的孩子肩上早已挑起生活的擔子,小小的孩子們并沒有哭,清澈的瞳孔灼燒著現實的殘酷,一張張求知的笑臉甜得如山里的汩汩泉水。
落日下,冰冰坐在家門口看著背著帆布書包放學回家的其他孩子們。嘴巴輕輕啄著手指還不時伸出頭探望,卻始終都在甜甜地笑。她也許并不知道自己會因為貧苦還要飽受哪些磨難,只知道幫母親串珠花賺到錢就能去上學;她每天練字就是希望能夠等到上學那天被老師表揚,她日復一日地期盼著卻絲毫未流露出對生活的絕望。隱約聽到冰冰的喃喃自語“早一些把珠花都串好就能上學了,要早一些把珠花都串好……” 這聲音越飄越遠,似乎就要與這絢爛的夕陽凝固在一起。
中國每年僅小學就有幾百萬的失學兒童,而其中女孩所占的比例則又是大多數。像冰冰這樣的女孩子在思想仍舊落后,經濟貧困的鄉村里依舊隨處可見,她們有的就算讀了小學還是隨時面臨著輟學外出打工的命運。相比,我們是幸福的。我們只要在開學那天背著新的書包去學校報道領新書就行,我們能在想吃肯德基、麥當勞時對父母撒嬌一下就能夠得到滿足,我們擁有這些那些還可以不斷地選擇更好的。而她們呢?她們只能被殘酷的現實選擇!她們苦苦掙扎試圖自己去選擇想要的人生,可這一切就像鉆在夾縫中,讓人窒息。看看你身邊的這些同齡人吧!雖然她們遭受著生活無情拋來的種種困難,但她們卻用生命在燃燒頑強的希望火種!幫幫你身邊的這些人吧!讓我們獻出自己的力量,哪怕只是微薄的一小股力量,也要為她們的希望火苗點亮一筆!
人是行走的向日葵,盛開是對理想無盡的仰望。
用你們的堅強努力去盛放最美的生命之花。
(編輯 張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