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些不經意流露的永恒的文字
這是一些會特別觸動你心靈的瞬間
意味雋永, 即讀即用, 作文大用場
溫 柔
龍應臺返回臺灣出任“文化建設委員會主委”,稍后將擔任“文化部”部長。她曾是臺北市文化局的首任局長,如今將成為臺灣“文化部”的首任部長,開山劈石,野火燒山,實不容易。
離港前,香港大學替她舉行歡送會,只邀請十多位朋友參加,出席者在進門時都收到一張信箋,上有她的親筆手跡:“寫作室在柏立基學院,開門見山,推窗是海。山那邊,有杜鵑啼叫,雨打棕櫚;海那邊,有麻鷹回旋,松鼠奔竄。我對香港,充滿感恩。”
歡送會開始前,她哭了;歡送會發言時,她再哭;歡送會結束后,她又哭。開拓的溫柔,溫柔的力量,可以巨大得非常驚人。
(生如夏花摘自“南方報業網”)
承 諾
1928年,豐子愷為祝賀恩師李叔同50壽辰,寄去了自己精心繪制的50幅《護生畫集》,李叔同非常高興,很快為畫集配上了文字,并回信囑咐豐子愷,希望他能將此畫集續下去,在自己60—100歲大壽時,能夠分別再收入畫集第2—6集。豐子愷隨即回信,向恩師承諾——世壽所許,定當遵囑!
到1965年,豐子愷已完成《護生畫集》第4集,然而,就在這時“文革”來了,60多歲的他開始遭受無休止的折磨。后來,豐子愷被下放到田間勞動,有一年冬天剛下過大雪,女兒去給他送御寒的衣服,才看到他的住處——一間破得不能再破的舊牛棚茅草屋,在父親床上的草枕邊上,女兒清楚地看到還有一堆沒融化的積雪……雖然遭受如此非人的不公虐待,但豐子愷從不敢忘記對恩師的那句承諾。他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想法繪畫,并完成了第5集。但環境的惡劣最終還是擊倒了他,患上嚴重肺炎的他被允許回家養病,此時他已經76歲了,但還是全身心地撲到繪畫上。他每天凌晨4點就起床,著手畫《護生畫集》第6集,兒女們怕他累壞身體,把筆和紙都藏起來了,豐子愷就哀求道:“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呀,快還給我吧。”
兒女們只好作罷,1973年底,豐子愷終于完成了恩師的重囑,結束了《護生畫集》的最后一集,這與他送給恩師第一集《護生畫集》時,整整相隔了45年。兩年后,老人與世長辭。
(一貞摘自《雪枕邊上亦可畫》)
記 憶
沈從文不僅小說寫得好,他的書法也是很好的。許多年前,我曾經去湖南的博物館見識過他十八歲時寫的一塊石碑。
碑是民初時為后來做過民國總理的熊希齡之衛隊長因公犧牲而立的。文字稿是當時的一個官員撰寫的,書寫者的名字注明是沈從文當時用的名字沈岳煥。當時的沈在熊家做辦事員的差事。后來黃永玉從朋友手里得到了這塊碑的拓片,看了拓片后,黃永玉說,那書法技巧成熟,結構典雅婉約,幾乎令我出不了氣。后來黃永玉將拓片裝裱成一卷大立軸拿去給沈先生看。那時八十多歲的沈從文已中風,不能說話了。但他見到這幅立軸卻嚶嚶哭了起來。黃永玉連忙對他說,有什么好哭的,你看你十八歲寫這樣漂亮的字,我六十多了寫的字還這么丑,我都不哭,你哭什么?聽了黃永玉的話之后,他又笑了起來。
(鴨梨摘自2012年4月8日《渤海早報》)
感 動
當年下鄉,我被安排到代表大隊小學工作,教三、四、五年級復式教學班。全公社語文教師曾觀摩過我的作文課,后來有人打小報告,說我是歷史反革命的兒子,要取消我的代課資格,重回生產隊干活。一日下午烈日當空,我獨挑一桶大糞過學校操場,各班學生見我路過,均中止上課,跑出教室,在操場上將我團團圍住,要我回來上課。這一情景令我終身難忘!
(一貞摘自“楊錦麟的騰訊微博”)
思 鄉
九十年代中期,奶奶患上了老年癡呆癥,癥狀也越來越明顯。脾氣變得很是暴躁,但只是罵人而已,身體也漸漸衰弱。某日,我返回家中,見祖母將床鋪翻個底朝天,似乎在找尋什么,我趨前問道,奶奶找啥,她喃喃自語,找回家的船票,我登時哽咽語塞,那埋藏在心里的依然是東北的老家,那一種葉落歸根的呼喚。
(一貞摘自“楊錦麟的騰訊微博”)
母 愛
當年,母親來京看海子,海子塞給她三百元錢,至今在她懷里。她說:我死了,用兒子的三百元錢上路,夠了。海子自殺,很多人驚呼:這是一顆彗星的隕落。但在她眼里,沒有彗星,只有連著她心房的一個生命。一個國家可以失去一個詩人,而一個母親根本不能失去一個孩子。
(方青摘自《好好活著就是孝敬》)
本欄投稿、薦稿郵箱:2536338941@qq.com 編輯/高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