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教師喻為園丁,并不是因為園丁生活在花草從中,而是因為其辛勤的勞作;把教師喻為蠟燭,并不著重于蠟燭沖破了黑暗,而是因為其燃盡了自己。在教育領域中,確實存在著這樣的一種奇特而又悲哀的現象,“態度決定一切”,而這個態度并不是如何來更好的服務于教育,而是如何讓教師更為辛勞,辛勞就是態度的考核標準。但是被迫的辛勞與主動的辛勞,會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應。前者使教師盲從于疲勞,甚至沉溺于疲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成為了被迫辛勞者的歸宿和精神寄托;后者更多會產生思想的火花,用精神的愉悅來消除身體的疲勞,不管怎么說,教育工作都是辛苦的,但精神的愉悅會帶來“累并快樂著”的情感體驗。
很難能夠確定被迫辛勞與主動辛勞教師的比例,但是被迫辛勞的比例肯定不會少數。強制下的辛勞會形成什么樣的教學態度和的教學理念呢?辛勞就是最好的教學態度,固執就是最好的教學理念,有一批教師固執地辛勞在教育工作中,卻很少去思考為什么?如一匹疾馳的“駿馬”,閃電般的速度中,卻在耗盡生命的能量,總是可以看到跑累死的馬,那就是因為馬背上的主人在用馬鞭不停抽打著它,強制其快速的奔跑。被迫的辛勞與瞬時的輝煌總是相印呈現,可能堅持多久呢?固執地辛勞可能帶給教師專業成長的短暫輝煌,有一個生物學現象可以很好例證,人類相對于其它動物而言是遲熟的,越是低等的動物,出生時具有的生存能力越強,可是在身體成長的過程中,卻很少發現其心智的成長;而人類卻不是這樣,嬰兒幾乎沒有任何能力來保護自己,卻在緩慢的成長過程中,醞釀出驚人的智慧。在專業成長之路上,積“累”(寂勞)型的教師和積累型的教師,前者正如動物式的成長,快卻少發展,后者如嬰兒式的成長,慢卻有飛躍。教育中不僅存在著對學生“拔苗助長”的現象,對教師的專業成長也有如此現象,急功近利能熏陶出怎么樣的師生情懷呢?
被迫辛勞型的教師,用辛勞替代了思考,或許辛勞也成為了立足的資本。他所面對的教育,就如手拿著搖空器,一按命令鍵,就打開了電器。當電器是正常的時候,機械的操作完全可以完成命令,可是當機械出現故障時候,無奈油然而生。學生是有問題的學生,機械的教學工作怎么能勝任呢?其實機械的運作也有極限,只是沒有吶喊,遲早有一瞬間會熄火。搖空器會有沒電時候,可此時還拼命地壓擠會有什么效用呢?甚至會連命令鍵一起損壞。
教育能展開的前提是“學生可以教育的”,但是“可以教育”的前提就是學生是未成熟的,是有教育空間的,而這個空間還被各種各樣問題所占據著,需要教師幫助學生去解決它。可是被迫辛勞型的教師,只是站在教育的邊緣,沒有去深入研究,對學生存在的問題“圍而不打”,或許自以為“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對存在的問題不“宣戰”,只是一味地“圍著”,這難道不是不負責的表現嗎?其實為什么會“圍而不打”,或者只是“堵漏”,原因不得而知,只是希望在自己的教學年限內不要發生意外,至于意外的隱患存在于否,并不是最為重要的。
不管是學科教師還是班主任,對班級里許多學生存在的問題,心知肚明。當有苗頭出現時,就會采用“壓制”的辦法,把苗頭控制在“萌芽狀態”,可是他的“腋芽”或“休眠芽”還是存在的,條件適宜的時候還是會萌發的。只是沒有明說:“這一年你不許犯這樣的錯!”至于明年、后年、今后的人生,那就另當別論了。當學生不再是自己班里的學生后,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還會沾沾自喜,“還好在我的班里沒有出事!”或者“在我班里那一年不是挺好的嗎?怎么到了現在班里就會出事呢?”自以為逃過一劫或功勞一件的背后,是怎么樣的心態在作祟呢?
許多教師站在教育的邊緣來操作或操縱教育。操作教育的教師,是真的站在教育的邊緣,不能真正理解教育的本質,不能對教育產生共鳴,自己也就只能作為教育的操作手,或許說就是一位外行的教師。每天如蜜蜂般辛勞地工作著,卻采集不了多少花蜜!甚至在“嗡嗡”聲中無勞而作。課堂教學只是為了完成教學任務,無止境的講解,累跨了自己也讓學生感到厭煩;教育學生只是沒有任何創意的嘮叨;批改作業只是為了完成作業本上的勾與叉,而不是分析錯誤的原因。在此類教師的思維地圖中,已經標簽且定格什么路怎么走,至于為什么要這樣走,怎么樣走最近,還可不可以用其它的方式來走,就不再考慮。操縱教育的教師,正如把武術精神異化的拳手,有著扎實的武功,卻沒有用于強身健體,而是欺凌辱弱上。對教育的理解也入木三分,但是他對教育的理解并不是用在如何引導學生,而是如何管住學生,這類教師是操縱學生的高手,學生也會對其佩服甚至膜拜,可是因為過于功利,卻并沒有多少教育意義。在學科教育上,其分數為唯一的標準,在教育工作上,“一臂振呼”的背后,不是心靈的覺醒,更是精神的亢奮,缺少“潤物細無聲”的潛移默化。
站在教育邊緣的教師,是欲用自己的意愿改造學生,結果離教育越走越遠,教師只有走進教育的內核,才能塑造學生。教育是教和育的共同體,兩者是相依相存的,沒有育的教,失去了靈魂,沒有教的育,失去了血肉。不管是操作教育,而是操縱教育,都只是站在教育的邊緣來實施教育工作的人,都是披著辛勞的衣裳,甚至也獲得了許多掌聲和喝彩。操作教育者是無意中褻瀆教育,操縱教育者是有意褻瀆教育,只有生活在教育中的教師,才是真正教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