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魚

“看，好大的一只螃蟹！”“那邊還有幾只小的呢。”在海南分界洲島的棧橋上，面對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從未身臨其境的我們顧不得四周游人驚訝的目光，倚著欄桿大呼小叫。

就在大家搜索螃蟹時，我發現了一種有趣的魚。我叫不出它的名字，遺憾的是當時光顧著看，忘記問導游了。只見它通體透明，外形很像我們這里一種俗稱“沙勾”的魚。

碧綠清澈的海水一浪接著一浪，不停地拍打、沖刷岸邊巨大的巖石。海浪退去，這種魚里有幾條留在了巖石上。盡管太陽高照，氣溫非常高，然而這些離開了水的魚兒卻并不急著回到大海去，也不像其他種類的魚兒一樣拼命翻跳。只見它筆直躺在巖石上，似乎在享受日光浴，躺了一會兒，大概覺得要回去了，曲起身子再猛一伸張，高高地跳到大海里去了。而另一條魚則一左一右地扭著身子，在巖石上輕快地爬行。眼前的情景讓我覺得新奇極了。我看著它感覺不是一條魚，倒覺得像長出了兩條腿的蝌蚪。它爬了一會兒，從這塊巖石猛地跳到相距有半米遠的另一塊巖石上，又再跳回去，猶如跨欄健將。它跳了幾下，偶爾又躺下休息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沒趣了，又一扭身子，下海了。還有一條這種魚，居然沒有借助海浪，自己就跳上了巖石。

“會跳的魚！”我腦子里一陣激靈，想起了前不久課堂上學生向我提的一個問題。在學習魯迅先生的小說《故鄉》時，有個學生指著文中“我們沙地里，潮汛要來的時候，就有許多跳魚兒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兩個腳……”這段話問我：“老師，跳魚是種什么樣的魚？”當時，我愣住了，因為備課時根本沒想到學生會問這個問題。我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老師也不知道，沒聽過也沒見過，待我回去查查資料，找到答案后馬上告訴你們。”下課后，我急切地查找資料，這才發現自己并不是第一個遇到這個問題的人。有一次，于漪老師在講這篇課文時，有個學生問了她一樣的問題，遺憾的是于漪老師也未能正面回答，只是從文章賞析的角度引導學生：“看，閏土所說的東西，我們這么多人都不知道，可見少年閏土的確是見多識廣，剛好與下文‘阿！閏土的心里有無窮無盡的稀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一句相照應。”一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找到答案，也就未能答復學生。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給了我靈感：閏土所說的跳魚，會不會就是眼前我們所看到的這種魚呢？雖然身在海南，此時，我的心早已飛回教室，迫不及待地和學生們分享我這次意外的收獲。

（作者單位：江西省南康市橫市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