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新軍事變革回顧與展望

很難精確判定美國當前的軍事革命是從何時開始的，但毋庸置疑，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已經全面展開。五角大樓的評估辦公室官員斷言，蘇聯的美國問題觀察家們在20世紀70年代末期就開始關注已有征兆的軍事革命，更有一些學者認為，本次軍事革命起源于20世紀70年代中期越戰結束后的總結與反省。因此可以說，美國在數十年里一直致力于這場軍事革命（或者稱軍事轉型），其堪與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的那次軍事革命以及核軍事革命相媲美。

變革起源

越戰剛剛結束，馬上就有人大聲呼吁進行軍事革命。當時，華約組織那占有巨大數量優勢的重裝地面部隊迫使美國將國家安全規劃的重點再度轉向保衛西歐，然而東南亞相關事務極大地牽扯了美國的精力，致使歐洲形勢急轉直下，各種嚴峻挑戰擺在美國面前。此外，當時蘇聯正在建設一支可怕的潛艇部隊，這使得美國某些一貫理念（如近距離防護橫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重要交通生命線）越來越靠不住。同時，蘇聯新一代核常軍備力量要求美國空

軍和陸軍采取新的作戰方式，以求保證在歐洲的可靠威懾。在這種背景下，諸多技術問題和作戰理念被置于軍事革命的核心位置。

美國海軍當時這樣推理：如果近距離防御海洋交通生命線不太可靠，那么前沿防御（即在敵方潛艇到達公海之前，將其困住）也許可行，還可從北太平洋、挪威海和東地中海方向威脅蘇聯本土。如果嫌這樣太危險，那么何不向外擴展艦隊防御范圍，發展通訊手段與集

體協作防御，以彌補距離缺陷，更深入、更及時地掌握蘇聯相關活動呢？這些思路奠定了所謂網絡中心戰的基本框架。

空軍和陸軍也這樣推理：如果北約部隊不能再依靠武器優勢，對抗華約組織那難以穿透的“鋼鐵壁壘”，那么何不讓陸軍越過前線實施打擊，給敵方的“有序流動”制造時間差和距離差呢？如果這種策略需要對廣闊戰場空間中的情況進行更大范圍、極其精確、近乎實

時的全面感知，何不發展高效通訊手段、精確武器和情報系統來提供支持呢？這些為空地一體戰和數字化部隊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同樣，如果蘇聯的空中防御使得己方的高空高速突防面臨困難，那么何不依托實時感知能力，為空軍開發隱形技術和精確武器，以利于對敵方經

濟、信息、軍事和政治系統施加有效影響呢？這些后來陸續實現，促成了空軍的隱形行動和基于效果的節點作戰理念。

整個2 0 世紀8 0 年代，美國陸軍、海軍、海軍陸戰隊和空軍都在不斷發展革命性理念，新一代武器系統、通訊手段、情報收集能力得以“生根發芽”，但各軍種狹隘地認為，充足的資金支持是自身發展的基礎，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各自為政”。期間美軍預算一直大幅增加，這也是蘇聯表面上帶來的威脅造成的必然結果，盡管1986年預算走勢曲線開始下跌，但當時主流觀點認為這是暫時的，即使6年后面臨蘇聯解體的事實，當時的國家安全戰略

仍呼吁防務計劃制定者們為莫斯科（或類似的全球性威脅）“復活”做好準備，畢竟這種威脅刺激防務計劃的制定長達半個世紀。

中期進展

海灣戰爭標志著軍事革命中期階段的開始，并展示了那些始于20世紀70年代的技術和理論觀念的光輝前景：吸引眼球的精確制導武器成功打擊預期目標，使人們眼界大開；其它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創新也發揮了積極作用—— 全球定位翻開了軍事導航的新篇章，數字地形模式展現了在三維空間內定位目標的能力，互聯網顯著增強了通信能力。由此，新型軍隊開始顯現其在運用精度、射程、戰場感知、空間觀測、先進通訊手段等方面的優勢，也令世界職業軍人們都看到，在相當程度上，美國在開發新式武器、通訊和情報手段方面發揮著領頭羊的作用。

海灣戰爭同時揭示出有很多工作尚未完成，美國基本上仍在像半個世紀前那樣進行戰爭—— 越戰期間，任務是分配給各軍種的，以某種方式仔細地勾畫出控制與責任區，所謂聯合戰役只不過是在地面、海上、空中進行的三個彼此孤立的作戰行動；隨著美軍開始認識到新技術的力量，也逐漸發現跨越軍種界限方面的通訊能力不足，更不必提共享作戰空間的信息，規劃者也日益意識到，這種技術上的困難根源在于軍隊文化、程序、作戰觀念方面的深刻差異。這算不上什么新發現，但技術進步顯現出這種“分割”，或者稱“煙囪”，恐怕是

相當奇怪和危險的，阻礙了效果更佳的新技術切實得到加速應用，而且隨著作戰節奏的加速，“煙囪”還增加了誤傷的風險。

1991年至1997年期間，關于軍事革命的焦點話題就是打破“煙囪”，但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越戰后發生的很多事滋生了軍種狹隘主義。由于軍種專業化的狹隘觀念不斷滲入各軍種且日益尖銳，釀成80年代“沙漠一號”營救人質計劃失敗，由此促成《戈德華

特-尼科爾斯國防部改組法案》，它賦予了參聯會超越單個或多個軍種的巨大權力，但也在支持軍種特權、文化分離和多種作戰觀念方面產生了不利影響。這個法案還引發了軍隊之外的機制變化—— 負有監管職責的國會議員和五角大樓的文官幾乎沒有實際軍事經歷，因此傾向于認可高級軍官申明的需求（盡管往往是緩慢地逐漸地認可），這自然導致各軍種以狹隘的眼光看待這些需求，所謂聯合作戰不過是四個軍種需求的匯總，大多未經過跨軍種審核，也沒有考慮某一個軍種的需求和意見對于其它軍種有何影響。

現在，軍事革命試圖以建立在廣泛基礎上的攻擊來摧毀這種狹隘的觀念，為此必須建立一個新的概念框架，即某些人說的“系統集成”，作為發起攻擊的軸線。這個概念將戰爭描述成生死攸關的競爭，而最能詳實地掌握戰場情況，最能有效地在自身各要素之間傳遞信息，且能更快更準地使用武力的一方將獲得勝利。可以說，勝負的關鍵取決于職能互動與協同的能力，至于活動領域以及軍種角色、職能、需求，該概念框架并未涉及。由此，該概念框架建立了一個大環境，在其中討論問題可以排除大量的各軍種自認為是“必需”平臺或項目，需求要根據是否有助于提高總體能力而確立，以便加強對作戰復雜性的理解，提高通信效率，并在更遠距離上快速、精確、準確、有效地投送與使用武力。

可以說，該概念框架成為《2010年聯合構想》的基礎，試圖與其他措施一起將“系統集成”概念轉變成一個更清晰的“作戰模板”，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設想，打破頑固的軍種狹隘觀念“堡壘”—— 前提是取消各軍種根據自身利益確定軍事需求的權力。

然而，想達成這個目標，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概念框架，作為重要補充，聯合需求監督委員會（JROC）需要調整，還要規范參聯會在規劃、計劃、預算體制（PPBS）中的正式作用。前者涉及到將聯合需求監督委員會成員（參聯會軍種副主席）的角色從早期的在重大采

辦中代表軍種利益，轉變為一個軍事領導委員會，負責解釋什么才是軍隊和國家安全所最需要的，這旨在阻止各軍種表面上共同行事，實則按照自己軍種的意愿來確定需求。規劃、計劃、預算體制的調整則包括擴大主席項目評估職能，發布主席項目建議等，對于作為總統和

國防部長核心軍事顧問的參聯會主席來說，項目評估和建議的作用就是在各軍種無法達成一致時，強制性滿足聯合作戰方面的需求。

20世紀90年代中期充斥著“軍事革命”詞匯，五角大樓援引各種論據進行論證，該詞使用頻率不斷上升，還大量出現了衍生詞匯，如防務商業革命、防務采辦革命等。由于革命預示著相對激進、迅猛的變化，這些詞匯可謂應運而生。

“熱月”高潮

除了從失敗中醒悟，軍事體制快速而重大的變革并不經常出現。在20世紀最后10年的各種沖突中，美軍的優勢地位因“黑鷹”直升機被擊落、沙特高塔爆炸以及在科索沃沖突中難以部署使用“阿帕奇”武裝直升機而受到損害。然而在波黑、塞爾維亞、“北部守望”和“南部守望”等行動成功的背景下，與武器系統和C4ISR系統展現的巨大效益相比，這些事件的重要作用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持續被忽視的“煙囪”的惡果。這樣，正如某些人

認為革命會發生一樣，美國軍事革命在20世紀90年代末進入類似法國大革命“熱月政變”的高潮。

首次速度放緩的跡象出現在國家防務研究小組的建議中，其用可以減少不安的術語“軍事轉型”替代了“軍事革命”。1998年五角大樓內部有跡象表明，美國正在采取緊縮政策，聯合需求監督委員會的運作程序重回80年代那種官僚政治模式，即副主席們把更多時間和精力花費到新近設立的級別較低的監察委員會上，程序也回到了長期以來對各軍種目標進行融合的相關做法上。參聯會主席的項目建議也消失了，《2010年聯合構想》變成了《2020年聯合構想》，即將期望目標推遲了10年。1999年國會向國防部的聯合實驗項目撥款不足大多數革命性軍事思想所需資金的1%，驅使防務預算再度大幅上升的原因是優先保持現有的力量架構、正常的現代化節奏和采購為冷戰時代設計的主要系統。

2000年總統大選，兩黨候選人都支持軍事轉型，而且后來小布什政府在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的主導下，也敦促要采取措施響應20世紀90年代中期的軍事革命目標和方法。然而，政府的計劃和預算決策沒有兌現軍事轉型的諾言。

現狀

“熱月”高潮恐怕進入尾聲了，政府請出并求助于一些既深刻理解美國軍事革命，又明確傾向于加快推進軍事革命的人，使得新的作戰方式和軍事組織正在形成。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諸如戰場空間信息優勢、功能強大的先進通訊手段、精確武器等概念，還有憑借這些概念所實現的更快的作戰節奏、網絡中心戰、節點戰等，提供了非凡的軍事效能。

在軍事革命進程中成長起來、近年來為推進這一進程而努力的軍官們，現在很多已經是將軍了，那么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呢？綜合比較幾項重要指標，我們會感受到：美國進行軍事革命已經將近一代人了。

理論概念方面，許多革命性設想已經成為常識，大多數職業軍人認為軍事革命不僅僅來源于技術進步—— 20世紀90年代，關于基干部隊的討論基本認可這樣一個事實：雖然技術進步和裁減部隊是大勢所趨，但軍種范圍內的組織結構調整和新作戰理論還未提到議事日

程上；今天的主導性認識是，如果沒有組織結構和作戰理論方面的重大轉變，軍事效能的躍升是不可能的。同樣的，一些出現已久的術語（如“系統集成”、“戰場空間感知優勢”）已經不僅停留在口頭上，而是正在進入預算決策。

技術正在產生無法預料的效力。9 0 年代推動軍事革命的人預測，精確度更高的武器、更詳盡的戰場空間感知、更復雜的通信手段將能減少傷亡，提高聯合作戰水平，改變國際關系并創造出新的政治和軍事可能性。今天的規劃者們則在思考如何減少誤傷（也許是錯誤，但經驗會越來越多）。海灣戰爭期間的各軍種協同作戰所遇到的通信困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而且正如科索沃戰爭之后的幾場局部戰爭表明，聯合作戰的效果好極了。政治和軍事效果還是不太明朗，但除了技術的“杠桿作用”之外，美軍能借助昔日的蘇聯軍事基地，實在是

令人難以置信。此外，威懾的理論概念已經因精度、速度、射程和正在顯現的新技術效能而發生了無可爭議的改變。

組織結構的變化依舊是坎坷而緩慢的，但已經是既成事實。空軍遠征部隊的結構與冷戰末期已經大不相同，海軍同樣用比以往更靈活的結構，實現了日常性地將空中、水面、地面、水下的力量聯合在一起，而且能夠前所未有地與陸軍、空軍進行更直接的通訊。陸軍也正在趨向重大組織結構變革，常設聯合部隊的概念正在聯合司令部體系內“生根”。

美軍的作戰方式已經大不相同了，基于消耗戰的作戰觀念正在被摒棄，而傾向于網絡中心戰。阿富汗戰爭等正在催生新的空地一體戰理論概念，陸軍可謂真正擁有了夜晚，地面部隊從海軍平臺上實施作戰行動已經成了常規，而在20世紀90年代，這樣做還被認為是天方夜譚。

樂觀者可能會說，杯子已經半滿，我們只要以謹慎漸進的方式，順其自然就可以了。美國是一個超級軍事大國，有跡象表明，這一超級地位還在繼續上升。那么何不堅持一種制勝戰略呢？然而堅強的樂觀主義者會主張加速變革進程，爭取盡早實現態勢的轉變，而不是依過去的節奏去緩慢地積累。

為什么要加速

再次加速美國軍事革命，將在促進美國的世界影響力的同時，改善美國的國家安全，支持外交政策目標。顯然，在可預見的未來，對國家安全的威脅將大大不同于冷戰時期美軍

建設所面臨的情況，繼續維持原來那樣的部隊無法改善國家安全，甚至各種原因導致其削弱國家安全。在很大程度上，潛在的敵人不會再對稱性地謀求與美國軍事力量的對抗，而是與此相反，努力建設能使其進行非對稱作戰的軍事和準軍事能力，可能會利用各組成部分之間的“縫隙”，以靈活性彌補劣勢，藏匿于城市等復雜地區或者民眾聚集而使美軍作戰行動產生顧慮的地方。

科索沃戰爭期間的塞爾維亞部隊和阿富汗的基地組織等都試圖進行非對稱作戰，美軍贏得這些沖突的主要原因是在靈活性、戰場空間感知和精確打擊能力方面的革命性進步。美軍建設不應該針對諸如此類反抗，但敵人企圖采取的作戰方式及其目的，應該對于美軍有教育

意義，須知不僅是塞爾維亞或塔利班這樣的弱小部隊這樣做，鞏固軍事革命就可以最有效地懾止和擊敗這樣的敵人。美國軍事力量已經發生了革命性變化，那些同等的企圖對抗者正在發展反制手段，而美軍解決這一難題的方案是贏得這場競賽，而不是退出競賽。

加速轉型是否會令美軍過于超前，進而危及與盟友進行聯合作戰呢？恰恰相反，正是由于美軍的超群地位，特別是利用戰場空間信息、速度與精度方面的優勢，在巴爾干、阿富汗等地區作戰中加強了其與盟友聯合作戰的能力。在這個新興的信息時代，軍事潛能可以方便

地傳遞給較弱的國家軍隊，與工業時代不同，戰場空間信息更易于共享，更不用說幫助增強盟軍能力所帶來的政治優勢。此外，許多能力建立在商業信息和遠程通訊的基礎上，更容易在盟軍之間實現傳輸和共享。這樣，以此作為支點，軍事聯盟不是被弱化，而是更強了。

最后，軍事超級大國地位的影響效果所依賴的不僅僅是資源，更依賴于如何利用這些資源，和盟軍共同作戰。在某種程度上，這種軍事超級大國地位的影響效果可以懾止敵對行為，確保盟友的安全。一支能速戰速決的快速反應部隊可以增強確保安全的可靠性。總之，雖

然某些國家會對使自己相形見絀的惟一超級大國心存疑慮，但這個超級大國軍事力量的特點，可以使那種反應不至于太過激烈。相反，笨重而平庸，數量龐大且依賴海外基地，其作戰觀念根植于消耗戰，這樣一支軍隊很可能會引起盟友、友好國家和旁觀者的不信任。就以阿富汗戰爭為例，如果更大規模的美軍在其領土上進行更長時期、更大強度的軍事行動，那么俄羅斯、巴基斯坦以及多個中亞國家還會采取合作態度嗎？

軍事競爭

美國軍事革命的潛能在海灣戰爭之后的歷次戰事中已經展現出來，激起了新一輪軍事競賽。這是軍事的天然屬性，轉型是一個具有兩面性的進程，一是其普遍性，二是其相對性。

所謂普遍性，是指世界上所有軍隊都在經歷轉型，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是完全“靜止”的，在競爭、技術、政治、社會變革的驅動下，一切都可能發生變化。各國軍隊都在沿著同一個方向前進，即從工業時代的特征轉向信息時代的特征。總體而言，在有效使用暴力方面，所有國家都干得越來越好，這是信息時代的軍隊先天性的高效率所決定的。

所謂相對性，指各國軍隊轉型的方向一致，但速度不同，那么遙遙領先的軍隊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敗那些“更像是處于工業時代”的軍隊。相對性的效力存在于對手的轉型過程中，是一個應變量，競爭策略對于走在前列的軍隊而言，就是要保持領先，對于后來者而言，則是縮短差距。要注意，不太先進的軍隊不必重復率先獲得信息時代能力的軍隊的腳步—— 坦克、軍艦、飛機等都是工業時代的標志性產物，與投資于工業時代的能力要求不同，獲得許多信息時代的象征物是比較方便的，沒有那種需要大量持續投資的困難。這產生了兩方面的戰略效果—— 為那些缺少美國所擁有的力量、財富和組織能力的國家或組織，提供了潛在的巨大破壞力；為保持領先，美國必須轉型。

如何加速

加速軍事革命與其說是一個關于新技術的問題，不如說是一個進行組織機構改革和作戰理論觀念轉變，以便充分利用技術發明革新的問題。盡管為了激勵軍事轉型，美國聯合部隊司令部于1999年10月設立，但實驗任務的完成既無權威又無資源：只有在不危及各軍種利益的時候，該機構才能發揮領導作用；再者，實驗所獲得的資金不足以達到技術投資最佳化的水平；已完成的實驗都傾向于調整現有程序來提高效能，將來應努力把調整組織結構的不同方法也包括在內。

和平時期，分配給戰區司令部的各軍種部隊常常沒有進行聯合訓練或行動，這使其缺乏協同行動的能力，各部隊基本上不知道其他部隊的技術和作戰方法，在實戰中需要花費很長時間進行相互了解和磨合。所以說，不能依靠由那些并不具備真正聯合能力的部隊拼湊起來

的編組來實施任何作戰行動。

建立常設聯合派遣部隊司令部機關顯然是必要的，但這還不夠，常設聯合部隊的組織必須達到三星級，由各軍種輪流指揮，強迫每個常設聯合部隊的各組成部分在平時就要像在戰時一樣協同行動。然而目前分配到聯合司令部的大多數部隊，其訓練、考核和演習仍在“煙

囪”內進行，這些應該通過常設聯合司令部以理想的方式糾正過來。

總之，聯合實驗沒有范圍限制，要致力于確立那些能發揮出新技術最佳應用前景的軍事結構、組織和作戰方式，作為效果最好、效率最高、速度最快的方法，塑造未來并提高當前的聯合作戰能力。因此，聯合實驗正在與常設聯合部隊融合在一起。

美軍必須制定一套解決冷戰后計劃和規劃問題的方案，進而建設一支軍民協作的軍隊。現有的程序在確定需求方面賦予了各軍種太大的自主權，必須糾正這種不平衡狀態，重新發揮民事部門的影響力。利用參聯會主席的權威，建立新型的聯合需求委員會，讓其在采辦、

規劃、計劃事務中發揮主要作用，具有兩年期的預算權。最有爭議卻也是最需要的一點，將軍種首腦排除在確定需求的事務之外，而使其全力進行采購、招募和訓練活動，以實施由聯合需求委員會設計、由總統和國防部長批準的方案。

（摘編自《外國軍事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