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教教材”,就是依據教學大綱,忠實傳授教材內容的教學行為。其特點是對教材內容做細致梳理,全面講授,盡可能做到“滴水不漏”。教材上的觀點就是權威,就是真理。所謂“用教材教”,就是依據課標,把教材當作學習的素材,忠實于三維目標的教學行為。教材是學習的工具,教材內容只是實現三維發展目標的載體,不能要求對教材知識全部掌握。教學時要根據實際情況,創造性地處理、調整、重組教材。
由此可見,“教教材”與“用教材教”不是水火不容的關系,而是基礎與發展、前提與提升的關系。不掌握“教教材”的基本能力,無法做到“用教材教”,而“用教材教”的理念則已經遠遠高于“教教材”的境界,“用教材教”是對“教教材”的質的超越。
一、“教教材”是“用教材教”的前提
不論是“教教材”,還是“用教材教”,首先都必須尊重現有教材,只有讀懂現有教材,讀透現有教材,創造性地使用教材,才有可能把握教材。讀教材是“活用教材”的前提,否則,“用教材教”會失去根基,成為空中樓閣。隨意刪減教材、隨意改編教材,是不可取的。特別是近年來中考材料由課內發展到課外,許多教師認為學生不學教材,語文成績不會有多大差別,于是,產生大量的校本教材,其實不過是習題訓練冊,換個樣式搞應試教育。隨意刪改教材者大有人在,包括一些頂級名校也是如此。初中一年級開始,只教講讀篇目,對自讀篇目少有涉及甚至毫不涉及。一到考試就劃定范圍,考什么就教什么,美其名曰:減輕師生的負擔。到了九年級上學期,教學行為就更加功利化。對語文教材內容“瘋狂掃蕩”,除了文言文以外,其余的文章統統走過場,指導快馬加鞭,教學騰云駕霧,學生囫圇吞棗。其實,課內經典都不能很好地閱讀,讀課外經典又能有什么效果呢?純粹舍棄課本的教學實際是本末倒置的行為,有很多消極影響,不值得提倡。
二、教師素質是“用教材教”的保障
刪減整合教材,是“用教材教”對教師提出的基本要求。“活用教材”不是跟著感覺走,不是趕時髦,不是學新潮。所謂“化冰冷的教材為火熱的思考”,就是要求教師對教材進行再加工與再創造,是對教材的理解與挖掘,明確教材各個組成部分的地位和作用。初中八、九年級的文言文是放在一個單元進行整體編排的,而且幾乎篇篇都要求背誦,對學生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教學時,教師可以將文言文分散到各個現代文教學單元中,使教學做到張馳有度。九年級的議論文,可以放到一個部分來學,以加深對議論文知識的理解和把握,增強對議論文閱讀的規律性認識。比如,《傷仲永》與《孫權勸學》,《桃花源記》與《大道之行也》,《小石潭記》與《三峽》等文章,可以找到共同的切入點對教材做進一步整合。
研究學情、分析學生的實際情況也是“用教材教”對教師能力的要求。為了突出教材的實效性,學生已經學會的部分,完全可以大膽刪除,教過也可能無法掌握的也可以選擇不教。如教學《第一次真好》這篇文章時,我提了這樣的問題:文章題目是第一次真好,好在哪里?學生很快在文中找到了答案。再問:“真”字可否改為“很”呢?學生很快領悟到對第一次的贊美之情。抓住題目關鍵詞設計兩個簡單的問題,學生對課文內容已然理解。篇幅較長的課文,容易使學生產生畏難情緒,教師要運用教學藝術,把握重點,長篇短教。在記敘文教學中,則應抓住人物形象描寫分析其性格特點及成因,或找文眼把握文章主題作為學習文章的切入點。如《范進中舉》一文,可按范進中舉前和中舉后組成兩個小組,分別討論范進岳丈胡屠戶和鄉親們的語言動作描寫,揣摩人物心理特點,再分析成因。
對于一些有價值的短文,則要利用課外學習資料,適量補充,做到短篇長教。比如,學習杜甫《登岳陽樓》后,補充學習《春望》、《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讓學生充分感受詩人憂國憂民的情懷。在教學《論語》時,針對“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一句,我補充了魯迅的“倘若只看書,就變成書櫥”,荀子的“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來印證孔子的觀點,不僅使學生思想上受益,同時也為學生學寫議論文做了鋪墊。在教學“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一句時,我打亂了原文的順序,把“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與之放在同一部分學習,補充了一些關于自我反省的經典事例,如孔子“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感慨;《將相和》廉頗負荊請罪的佳話;越王勾踐,敗于吳王夫差之后的臥薪嘗膽、苦心勵志;鄒忌的自知之明等事例,不但豐富了學生的知識面,而且大大提高了學生的學習興趣。
深入了解學生的內在需求,這是“活用教材”的落腳點,也是根本目標,不管如何“活用教材”,關鍵是要促進學生的發展,脫離了這個前提,“活用教材”只能停留于“形”,永遠也抓不住“活用教材”之“神”。
三、“用教材教”當從典型課入手
教好典范文章,可以以一當十,可以達到教是為了不教的效果,這也是“用教材教”所追求的目標。“用教材教”在實際教學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日常授課都能做到這一點,對學生的知識拓展與遷移極具意義。要想實現“用教材教”,教師首先必須解放教學思想,然后才能從一些典型課例入手,通過多個案例的積累與反思,加以實踐,并最終實現“用教材教”。
如《我的信念》是一篇能夠給學生以情感熏陶和精神鼓舞的典范文章。在教學這一課時,恰好遇到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一盛事,我結合學生收集的關于居里的生活、教子、人格、精神、境界等方面的材料,將兩位諾貝爾獎得主的共性特點做了一些對比分析,學生很感興趣。另外,談到錢鐘書成名以后閉門謝客,魏書生成名以后淡泊名利的事例,學生心靈為之震撼。在教學這篇文章后,我布置了“就你感受最深的一點寫一則讀書筆記”的作業,學生絕大部分選擇了從人格方面去寫,教學目的自然達成。又如《春》和《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第二段,是寫景的典范文字,教好這兩篇文章,對學生掌握寫景的創作方法以及寫景的賞析方法,具有很大的益處。
“用教材教”的理念,要求教師把教材當成引導學生學習的工具和憑借,使教材原本的功能得到合理發揮,教材應成為開放的資源。創造性地理解和使用教材,積極開發課程資源,對教材予以適當的變通,才能充分發揮教材的作用,達到全面提高教育教學水平的目標。
作者單位:重慶市徐悲鴻中學(400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