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地方高校的文化危機及發展路徑

摘要： 地方高校是我國高等教育大眾化的生力軍。作為本地區的一個文化載體，地方高校在承擔人才培養、科學研究、服務社會、文化傳承和創新等職能的同時，也受到地方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刻影響。堅持“以文化人”、重塑大學文化，堅定“服務理念”、擺脫功利化，堅守“學術文化”、遠離官本位，是我國地方高校走出文化危機，早日形成特色，實現科學發展的力量源泉。

關鍵詞： 地方高校；文化危機；發展路徑

中圖分類號： G520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673-8381(2012)03-0017-05一、 我國地方高校的文化危機

大學文化是一種在大學社區中生活的每個成員共同的價值觀和這些價值觀在物質與精神上的反映，它涵蓋了學校的風格、觀念、傳統和價值標準，集中反映了學校的學風和整體面貌。大學是自由的王國，尋求自由、實現自治是大學的根本宗旨，大學學者們不懈追求的便是學術自由。大學是學術的殿堂，大學最重要的職能是教學，大學學者的自身價值在教學和科研中得以升華，成為最受社會羨慕的少數職業之一。大學又是個人的領地，在這里，個人獨立性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個人首創性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但現實中的地方高校與理想之間還存在相當大的差距，有些文化現象不得不需要引起人們的高度關注。

（一） 大學城：遠離文化圈的荒漠化危機

大學城在國外早已有之，如美國的哈佛、英國的劍橋都是名副其實的大學城，都是因大學的發展促進了城市的繁榮。城市因大學而出名，大學成為城市的徽章，逐步形成著名的大學城，大學與城市在文化上的共生共榮，成為大學城的顯著特點。近年來，我國許多地方在高等教育大眾化背景下也紛紛建起了大學城。其最初原因是隨著高等教育大眾化，學校的辦學規模在擴大，老校址無法延伸擴張，只能異地新建校園，形成一校多園，但這種一校多園存在資源難以共享、重復建設嚴重、辦學成本增加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多校區辦學，教師講完課便匆匆離開，由此，師生關系疏遠，大學本真喪失，不利于校園文化的傳承。在這些問題沒有得到有效解決的情況下，一些地方的政府決策者又打出了城市建設中土地開發的商業牌，看到了大學校園建設的商機，開始規劃大學城，開發成千上萬畝土地，把新校園集中到一起，于是大學城像雨后春筍般興起。時間不長，大學城的諸多弊端也開始顯現出來。首先，大學作為知識的孵化器，與社會經濟文化相互影響、相互輻射。一個遠離都市文化圈的大學城，一個被城市邊緣化的大學城，它與社會經濟文化相互影響、相互輻射的作用無疑被弱化了。而大學文化、大學風格、大學精神與大學長期以來形成的校園自然環境、校園傳統建筑風格、校園人文環境是息息相關的，莘莘學子正是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成才的。大學城雖大多美麗壯觀，但截斷其久已形成的大學文化、大學風格、大學精神，由此產生的大學文化的流失則很難再生。在這樣的大學校園中學習，除了學習專業知識，潛在的大學文化、大學風格、大學精神傳承卻被文化圈的荒漠取代了。其次，公辦高校的建設本應由政府投資，而大學城的建設，通常是政府圈地、學校買單，幾乎所有學校都是貸款建設，從此大學背上了沉重的債務。于是大學校長們把本來用于發展教育事業的經費，不得不用于償還貸款利息。學生的繳費也部分用在了本應由政府投資的基建項目中，這對繳費上學的學生及其家庭是不公平的，對學校也是不公平的。最后，據教育部《2011高招調查報告》顯示，全國高考生源2008年達到歷史最高人數1 050萬后，最近兩年累計下降了200萬，并呈現加速下降趨勢。最近3年全國高考平均錄取比例從2008年的57%增長到2010年的69.5%，2011年超過70%是必然結果，這將導致部分高校出現生源不足的嚴峻局面，使辦學資源造成嚴重浪費。“這一嚴峻局面勢必對只會蓋樓的大學形成壓力，促使它改換套路，提高自己的辦學質量。”\\[1\\]

（二） 功利化：地方高校的浮躁性傾向

浮躁在今天已不是少數人的性格特征，而成為了一種社會現象。從政府的短期行為、政績工程到學者的剽竊行為、垃圾文字；從GDP至上到地方保護主義；從掠奪性的資源揮霍、環境破壞到各類考試的作弊現象，無不顯示社會的浮躁。說到底，浮躁是功利化使然。我國高等教育走向大眾化以來，在功利化驅使下，社會浮躁也侵入了地方高校的校園。一是地方高校向政府邀寵、向企業獻媚已不是個別現象，高校失去了獨立辦學和學術自由的品格；高校向官員屈膝、取悅名人，使其堅守學術、崇尚真理的品格大打折扣。甚至一些地方名牌高校也不惜降格以求，紛紛舉辦以官員和老板為對象的博士、碩士班，向影視明星、體育明星開綠燈，降低了大學招收博士、碩士、本科生的標準，違背了教育公平原則。大學拜倒在官場、商場和名利場的麾下，影響了大學應有的尊嚴。二是什么專業熱門就辦什么專業，這種由利益驅動而不是由人才驅動、素質驅動的辦學熱情，很容易走上功利化辦學的歧途。有一個現象，如今高校哲學專業招生萎縮，而經濟類專業日益紅火，這是因為我們不再需要哲學的思維來鍛造民族靈魂，還是我們只需要GDP 而顧及不了靈魂的鍛造？一兩個人或一小部分人沒有哲學思維僅僅是文化層次和素質的低下，整個民族沒有哲學的思維，那就是社會的全面倒退、民族脊梁的喪失。這種由經濟驅動的大學功利化現象，正在日益銷蝕大學的崇高品格。另據報道，一輛豪華白色加長林肯和七八輛黑色奧迪組成的車隊，在鞭炮聲中駛入北京某大學，一對新人在該校食堂舉辦婚禮，此舉引發了學生的不滿。學生的不滿，不在于學生就餐是否方便，而在于這種奢華婚禮大搖大擺地侵入校園，在于公益之地對其格格不入的商業活動媚態相迎，將大學辦成了“學店”。三是少數知識分子做學問的功利化。古人講究板凳要坐十年冷，講的是做學問不能急功近利，要下真工夫、花大氣力、做真學問。然而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今天大學的學問，被功利化腐蝕得較為嚴重，每年各級機構立項的科研項目，嚴重地表現出三多三少：基礎性研究少、應用性研究多，而應用性研究中大多沒有應用價值；原創性研究少、重復性研究多，而重復性研究中大多沒有再創價值；研究成果多，成果轉化少，而不少研究成果中缺乏社會價值或經濟價值。職稱論文大多也成為沒有學術價值的文字垃圾。我國有2 000多所高校，數千份公開的和內部的大學學術刊物，發表數十萬篇論文，至少有一半是職稱論文，這些論文要么重復著早已說過上百次的話，毫無新意；要么到處下載、拼湊成文，毫無學術性；要么花錢雇“槍手”、拿錢買版面，毫無學問。如果翻開不同刊物同一題材的論文，很容易發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三） 官本位：地方高校學術的腐蝕劑

早在20世紀60年代，劉少奇就對掏糞工人時傳祥說過，國家主席與掏糞工人都是為人民服務，只是崗位不同。少奇同志的話，體現了典型的社會主義民主制度下人與人的平等關系。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去官本位化的高風亮節至今是我們學習的榜樣。然而今天，官本位滲透到許多領域，教育領域也不例外。一是公辦高校都有行政級別之分，學校的命運基本掌握在各級行政主管部門手中。高校領導基本上都由上級任命，辦學資源日益集中在各級行政主管和行政官員手中，成為各級官員包括高校內部各級干部手中瓜分的蛋糕。招生指標由上級下達，辦學經費由上級撥付，學校評價由上級組建專家組考察，科研項目、專業設置、學科建設、校園建設都由上級批準，總之，各級行政主管部門的行政權力滲透到了高校的每個角落。特別是一些地方高校，幾乎變成了地方解決干部級別的去處，或者是政府機關干部解決自己行政級別的跳板。政府官員到高校兼職，引進了地方政府的權力結構機制，又有力地推動了地方高校的官本位化。二是高校內部等級制日行其道，行政權力結構緊密，監督機制虛位。一方面，高校辦學資源被各級行政權力控制，基本沒有辦學自主權；另一方面，高校又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王國，高校領導作為學校最高權力層，缺乏監督。上級主管部門難以進入深層監督；同級紀律檢查部門往往都由校領導兼職，部門自身無權監督；普通教師干部少有話語權，無從監督。高校的一個關鍵崗位，其處長的權力有時也能一手遮天，他把握著學校的教學資源，因此不少博士、教授競爭一個科長職務便不足為奇。三是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嚴重失衡，學術問題在一些高校已經蛻化為一種權力尋租。官員、老板讀博士是不少高校滾滾不盡的經濟收益，也是我國地方高校奇特的風景，于是便有真正十年寒窗的學子面對官員博士憤而退學的報道。

官本位在本質上是封建主義專制和等級制的產物，它代表的是長官意志，維護的是長官利益，體現的是長官權力結構，它與社會主義民主平等格格不入。在政治上，它是我們建設社會主義法治社會可怕的敵人；在經濟上，它是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最危險的攔路虎；在文化上，是消解大學學術自由、學術平等，最令人憎恨的破壞高等教育規則的腐蝕劑。今天，許多人在思考“錢學森之問”：為什么我國大學培養不出大師級人才？其實，錢學森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否則為什么他總是不愿意比其他科技人員更特殊，為什么他總是不愿意享受官員特殊待遇，為什么他一生總是試圖從自己身上去官本位化？我國大學的官本位現象，是我們難以培養出大師級人才的首要原因。

二、 我國地方高校的文化發展路徑

胡錦濤總書記在慶祝清華大學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是指導我國高等教育改革與發展的綱領性文件，也是我們重新認識大學功能的理論指南。將文化的傳承創新明確為大學的第四大職能，是總書記對大學和高等教育規律新的認識，對全面提高我國高等教育質量和地方高校的文化發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指導意義。文化的傳承創新既是大學擔當的天然使命，也是社會進步的直接要求。大學要注重堅守使命，守護大學的精神，自覺抵制浮躁、誘惑，避免急功近利，要追求真理，崇尚科學，服務于社會發展的長遠目標和人類高尚精神的追求。堅持“以文化人”、重塑大學文化，堅定“服務理念”、擺脫功利化，堅守“學術文化”、遠離官本位，則是我國地方高校走出文化危機、早日形成特色、實現科學發展的重要動力源。

（一） 堅持“以文化人”，重塑大學文化

對高等教育人文理念的呼喚，是當下各類高校的共同愿望。面對20世紀科學主義思潮的泛濫，在進入21世紀的今天，作為人類精神家園的大學應更多地堅持人文主義教育的理念。即以人為中心的教育觀，培養人的智慧，發揚人的個性，為了人的全面發展；超越的人性觀，認為人性是美好的，是完整而豐滿的；非強制性的方法觀，教育不是強制性地灌輸，而是引導學生去發現知識等\\[2\\]。地方政府為發展地方高等教育而興建大學城，使大學遠離原已積淀多年的大學文化。堅持“以文化人”，就是要通過校園文化發展，變校園“文化荒漠”為“文化綠洲”，在大學文化發展過程中高度關注和樹立人文理念，注重人文精神的培養。美國思想家艾倫·布魯姆在《美國精神的封閉》一書中提出，大學教育的最高目的是追求完善的人性和永恒的真理。大學的功能除了向社會輸送人才，進行知識創新并促進社會科學技術的進步，還需要向社會傳播精神價值，這種精神價值主要是人文精神。我們培養的學生不僅是技術專家和會謀生的“應用型”人才，而且還應有著強烈的人文和社會關懷，而不是沉醉于自己個人的小世界里。通過教育，應使他們成為有高尚人格和優雅氣質并熱愛生活、熱愛祖國、熱愛社會、尊重他人、明辨是非的具有濃厚人文精神的“全面的人”\\[3\\]。美國《科學》雜志曾于2008年7月刊載《美國大學博士學位獲得者綜合報告》。該報告顯示，美國大學博士學位獲得者中，來自我國清華、北大兩校的本科生數量名列全球前兩位。調查稱，他們中的大多數表示將留在美國工作。“這表明來自我國高校出國深造的留學生，當他們在美國就業并成為業務尖子后，其多數人的文化選擇和服務選擇，首先是美國而非祖國。” 重物化目標而輕精神因素，是我國高校偏重工具理性傾向的重要表征。這是由于人文教育被職業教育所屏蔽而導致的必然結果，即偏重知識灌輸與技能訓練，忽視了科學精神與科學思維的養成，忽視了心靈教化與人格培養。對此，地方高校要引起高度重視。

（二） 堅定“服務理念”，擺脫功利化傾向

在辦學實踐中，常常把大學的社會服務職能理解為大學對于社會所應承擔的職責和效能，這種理解方式帶有突出的“自我中心”傾向，總是按照大學自身慣常的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的邏輯來與地方溝通。相反，地方則習慣于按工業經濟、農業產業、服務流通、教育文化的思考方式與大學對話，因此，在社會服務的過程中存在話語差異。這個問題的背后實質是大學服務社會的理念需要轉變。威斯康星大學校長查爾斯指出:“教學、科研和服務都是大學的主要職能，更為重要的是作為一所州立大學，它必須充分考慮每一項社會職能的實際價值，換句話說，它的教學、科研、服務都應考慮到州的實際需要，大學為社會，州立大學要為州的經濟發展服務。”\\[4\\]實際上，查爾斯強調，大學的社會服務應當以社會需求為導向，當代美國出現的“相互作用”大學，使大學的社會服務從傳統的“自我中心”模式轉變為“他方中心”模式，更強化了需求導向的核心理念。我國地方高校確立以需求導向為核心的社會服務理念，需要在實踐上把握兩個問題：一是推進城鄉統籌，確立服務基點。地方高校大多分布在中等城市，且由地方投資、地方管理。而中等城市恰恰又是推進城鄉統籌的主體和紐帶。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統籌城鄉發展，是關系我國未來發展和長治久安的重要戰略部署。統籌城鄉發展，教育是突破口，作為教育發展龍頭的高等教育責無旁貸。新農村建設和推進城鄉一體化的進程，客觀上為地方高校的發展創造了良好機遇，使地方產生了接受高校服務社會的重大需求。以江蘇為例，全省現有人口8 000萬，其中農村勞動力2 660萬，到2020年，江蘇城市化率若以70%計算，并考慮每年新增長的農村勞動人口，會有數百萬農村剩余勞動力有待轉移，顯然這要涉及教育、就業、商業、交通、住房、食品、環保、安全等眾多問題，這些問題無疑是江蘇地方高校發展的重大機遇。所以，地方高校要在推進城鄉統籌發展中找準服務基點，把握城鄉統籌發展的需要，變被動適應為主動融入，從學校實際著手，結合城鄉統籌發展所帶來的新需求來調整自身的服務對象，成為推進城鄉統籌的“發動機”。要擺脫模仿研究型大學的發展模式，走出象牙塔，以對城鄉統籌的貢獻和成為同層次的精英而自豪。二是植根地方特色，打造服務亮點。我國幅員遼闊，每個地區的地理條件、人口狀況、產業結構、生活習俗各不相同，富有地方特色的社會經濟文化格局正是應用型本科院校發展的天然沃土和特色之源。所以，地方高校所面對的“地方”、服務的對象各不相同，要巧打“地方牌”，打造社會服務的亮點，形成社會服務特色。

（三） 堅守“學術文化”，遠離官本位

自大學于中世紀產生以來，由于社會發展的需要和大學自身的實踐，到20世紀初隨著“威斯康星理念”的出現，大學的三大職能——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得以確立，也為世人所接受。然而，人們在大學的社會服務職能方面存在諸多模糊和混亂的思想不得不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過去，人們要么把人才培養、科學研究都作為社會服務泛泛而談，要么將滿足經濟發展要求作為高校唯一的服務內涵，從理論和實踐上均搖擺不定，且大多被視為學校發展的一種負擔，學校高高在上，自我陶醉，“等客上門”而導致被動。對于地方高校的持續發展而言，這些理念已完全不能適應時代的要求。此次清華大學百年校慶大會上胡錦濤總書記將“文化的傳承創新”明確為大學的第四大職能之后，更是提醒我們對大學和高等教育的規律要有一個全新的認識。堅守“學術文化”，堅持地方高校的人才培養、科學研究、服務社會和文化傳承創新，就是需要我們更加清醒地認識到，高校的社會服務職能在本質上就是如何處理高等教育與社會發展的關系問題。從歷史角度看，高校的社會服務職能已經從“被動應答”轉向“主動適應”。在20世紀70年代的美國，淵源于“威斯康星理念”的大學社會服務，呈現了一種全新的形態——“相互作用大學”，從而在根本上深化了高校的社會服務職能，拓展了大學文化的內涵。“相互作用大學”的核心戰略是使大學與其所在地區的企業界、公眾以及政界領導間建立一種積極的雙向作用的伙伴關系，承擔為社會發展提供戰略性和前瞻性策略選擇的重任。“相互作用大學”的形成標志著美國高等學校社會服務職能開始從傳統的“自我中心”服務模式向“他方中心”模式轉變。高校扮演的已不再是一個置身于社會之外的批評者角色，而是充當一個積極參與者的角色\\[5\\]。現在，應當主要從高校主動服務社會的層面來考察、分析和建構高校的社會服務理念。簡言之，高校的社會服務功能，就是高校利用自己的資源優勢以及協調相關資源的能力，直接為社會發展提供支持，同時為自身發展獲取最大化資源的功能\\[6\\]。可以說，地方高校堅守“學術文化”、主動服務社會的理念，對于推動應用轉型、促進開放辦學、落實創業發展以及對高校遠離官本位都具有特殊的戰略意義。李培根院士曾指出：“反思高等教育存在的問題，我認為可以用邊界問題來概括。學校的邊界、專業的邊界、課程的邊界、課堂的邊界、教師隸屬的邊界、學生個體之學習的邊界等，都需要我們進一步思考。總而言之，我們需要對高等教育的邊界進行再設計。”\\[7\\]對于地方高校來說，要尋求適度的服務邊界，謀求準確的服務重點，在履行社會服務職能的過程中，必須關注自身的底色與本色，尊重自身的歷史傳統基礎，界定好自身服務的邊界，在高等教育已經形成的生態群落中追求自己的辦學特色，不貪大求全，實現服務社會和自身的發展。這就是地方高校堅守自己“大學文化”的基本含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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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朱漪云）

Cultural Crisis and Developmental Route of

Chinese Regional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HONG Lin， HU Weiding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 Yanche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Yancheng 224051， China)

Abstract: Regional collgees and universities are the main force in popular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As the local cultural carrier， they undertake the functions of personnel training， scientific research， social service， cultural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Meantime， they are deeply influenced by the fine local traditional culture. Sticking to educating students with humanities to reshape campus culture， adhering to the idea of service to get rid of utilitarianism and holding fast to academic culture to abandon bureaucracy are the ways for the regional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to overcome their cultural crisis， form their unique character and promote their scientific development.

Key words: regional college and university; cultural crisis; developmental ro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