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頭”豈能隨便給“茅臺”

呂天玲本刊編輯
“國字頭”豈能隨便給“茅臺”茅臺申請“國酒”的大戲越來越好看了,針對貴州茅臺申請“國酒茅臺”商標一事,貴州省副省長蒙啟良連用四個不理解。第一,申請“國酒”是企業和商標主管部門行為,不理解為何網上對這件事關注度這么高。第二,國字號商標早有先例,國窖1573同屬于酒類品牌,但卻只有茅臺申請商標引起如此大的波動,有點難以理解。第三,對于消費者而言,茅臺酒有特點,不上頭、喝了不影響工作,因此很多人追捧茅臺,價格自然就貴。不理解為什么指責茅臺酒價格過高。第四,貴州屬于老少邊窮地區,只有茅臺等少數企業盈利能力較強,無論是貴州還是中國,都要一些民族品牌,不理解為什么社會不能多給以支持?
四個不理解其實跟本不需要回答,只是一種變相替茅臺宣傳的廣告。7月20日,茅臺申請的“國酒茅臺”商標通過了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的初步審查,并進入三個月的公示期。這一申請引發了整個白酒行業大震動,山西汾酒、洛陽杜康、五糧液等各路酒業掌門,迅速揭竿而起、群起而攻之。
白酒業之間的競爭無非是個“利”字,但是,茅臺的這種堂而皇之將一種榮譽當做商標申請或將適得其反,并未樹立起茅臺的“國酒”形象。
國字頭加在某商品前面代表的是一種榮譽。它意味著,這種產品是國家的榮耀,是舉國上下人人稱贊的產品。而“國酒”帶給消費者的形象是:“象征國家的酒”、“一國之內最好的酒”。這樣的一頂皇冠應該是消費者給予企業的贊譽,而不是一種企業自身行為,甚至需要通過商標局的申請。
《商標法》第十條第一款第八項規定,“有其他不良影響”的標志,不得作為商標使用,更不應該核準注冊。在2010年,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出臺的《含“中國”及首字為“國”字商標的審查審理標準》中也明確規定:“對‘國+商標指定商品名稱’作為商標申請,或者商標中含有‘國+商標指定商品名稱’的,以其‘構成夸大宣傳并帶有欺騙性’、‘缺乏顯著特征’和‘具有不良影響’為由,予以駁回。”
如此看來,“國酒茅臺”似乎并不符合法律規定。如若不然,茅臺也不會有九次申請茅臺的經歷了。
資料顯示,貴州茅臺酒自2001年至2010年,曾有過9次“國酒茅臺”的商標注冊申請,共有5次被駁回。被駁回的理由,在業內人士看來,主要來自于法律上的約束。
除了法律上的約束之外,分析人士開始擔憂,茅臺搶注“國酒”商標成功之后,會不會掀起一股“國字號”申請風。
如此一來,制帽企業可以申請“國帽”,制鞋企業也會申請“國鞋”,屠宰企業將會躍躍欲試申請“國肉”,飲料企業申請“國飲”,連生產手紙的企業也可以申請個“國紙”……市場上滿目皆“國”,甚至還會有人要申請“國人”,這樣,商標局可要忙壞了。
白酒業之間的競爭無非是個“利”字,但是,茅臺的這種堂而皇之的將一種榮譽當做商標申請或將適得其反,并未樹立起茅臺的“國酒”形象。
“農民進城”須做好加減法
8月14日,社科院發布《中國城市發展報告(2012)》藍皮書。藍皮書指出,今后20年內,中國將有近5億農民需要實現市民化,為此至少需要40萬億元至50萬億元的成本。藍皮書還顯示,2011年,中國城鎮人口達6.91億,城鎮化率達到51.27%,城鎮常住人口首次超過農村常住人口。
“進城”,曾是許多終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最為樸素卻遙遠的夙愿。帶著一份簡單的執著,過去,農家子弟唯有用“十年寒窗”或“汗血灑疆場”的款款深情叩開城市的門。當改革春風拂面,“棄村進城”的夢想不再遙不可及。
城鎮化率首過半百,可以成為一個城市化水平提高的標注。這是一個值得慶幸的社會現象,說明社會群體流動的加快,社會資源的利用率提高。對社會而言,這是經濟大繁榮和社會大發展的利好消息;對農民而言,更是夢想走進現實的最好寫照。
夢想還會繼續延伸和覆蓋,任憑我們遙想。但現實生硬而且真實地擺在這面前:在未來的城市化進程里,我們將要付出數目相當龐大的成本,“至少需要40萬億至50萬億元”。一個可以比對的數字是,2011年全國財政收入不到10萬億,整個GDP不過47萬億。如果說“凡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能算是問題”,那么撥開現實內核可以發現,即使是足以讓我們引以為自豪的過半城市化率,目前還只是“淺度城市化”。這種淺度表現為農民進城卻未扎根,這樣的表征其實就是空間流動有余,社會資源流動卻嚴重不足。這樣的淺度城市化,并不值得欣喜,其釋放的是虛假的繁榮,反而會影響社會發展進程。
農民進城為何會面臨這樣的現實,其實還是一個利益糾葛的問題。進城如果只是空間的轉移,本不是問題,焦點在于附加在“進城”之上的各種利益的“遷移”和“讓度”。從某種程度上講,最主要的障礙就是農村居民與城市居民在利益上的重新分配。涉及到這兩大階層的利益,推進難度可想而知。
要推進農民市民化,并不在于農民生活習慣和方式的改變。市民素養形成非一日之功,更為現實和迫切的應是政策的發力,這就需要做好一系列的加減法。比如戶籍制度的改革,消除進城門檻;比如社會保障體制的完善,消除進城農民的后顧之憂。如果僅僅是人進城了,戶口卻未進城,權利還在“摸石頭”,這樣的城市化注定是走不遠的。簡而言之,推進農民城市化的進程,必須有社會公共服務均等化的先行,讓進城農民與城里人在就醫、就業、子女入學、社會保障等方面享受均等的社會服務,這樣的城市化才是健康的發展。
中國農民的“出鄉村記”,沒有神靈庇佑,夢想照進現實的全過程,就是權利從鄉間小道走向康莊大道的投射。
在城市化一路凱歌高進時,也有必要停下腳步回首鄉村。城市化之后的鄉村該如何保持它應有的風骨,這不是城市化之外的作業,而是城市化必須正視的修煉。
推進農民城市化的進程,必須有社會公共服務均等化的先行,讓進城農民與城里人在就醫、就業、子女入學、社會保障等方面享受均等的社會服務,這樣的城市化才是健康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