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建與發展的背景、原則與目標研究

蔣旋新 蔣萌

摘 要 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建與發展是一項系統的戰略工程，必須尊重現實社會時代環境與條件，遵循自律性與他律性統一、公益性與市場化結合、民主化與法制化和諧、本土化與國際化融通及區域性與全局性統一的原則，確立體系結構系統性、特色定位本色性、內涵品格現代性、教育功能完備性、服務方式終身性、發展模式和諧性及國際交流開放性的戰略目標定位。

關鍵詞 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背景；原則；目標

中圖分類號 G71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2）07-0010-05

構建與發展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為世界打造“中國模式”，是中國職業教育發展的必然選擇。其中，“體系”是目標，“特色化”與“現代化”是兩翼，關鍵是從實際國情和職業教育特點出發，面向現代化、結合時代背景與歷史任務，形成發展戰略和策略。

一、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建：戰略背景的歷史反思

（一）社會經濟發展對培養技能型人才的熱切呼喚

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教育是基礎，人才是關鍵。不僅需要培養一大批拔尖創新人才，而且“迫切需要職業教育提供數量充足、結構合理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能型人才作支撐?！盵1] 但現實情況不容樂觀。據統計，在目前我國龐大的技術工人隊伍中，具有高級工、技師和高級技師職業資格的人嚴重不足，僅占4%左右，在一些高新技術產業中，這一問題更為突出。珠三角、長三角等地區曾出現“用工荒”，實質是“技工荒”。勞動力市場接連出現技能型人才“有市無人”的尷尬，其深層原因是人才資源貧乏和職業教育乏力。只有從根本上改變這種局面，才能滿足社會經濟需要，實現從人力資源大國向人力資源強國轉變。走新型工業化道路，建設人力資源強國，職業教育不可缺位?；诂F實需求和未來趨勢思考，國家做出了“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職業教育要抓住當前發展的有利形勢，利用空前優越的發展環境和條件，做出戰略回應。關鍵是立足定位，有所作為，提高質量，提升品位，培養急需緊缺技能型人才。

（二）國民教育體系和諧發展對職業教育的強烈訴求

經過60余年的發展，我國“建成了世界最大規模的教育體系”[2]。這是令人振奮的發展成果，也是中國對世界教育做出的重要貢獻。但欲達到“具有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現代教育”高度，“形成惠及全民的公共教育”，“提供更加豐富的優質教育資源”，“構建體系完備的終身教育”[3]，還有相當的距離。表現在：一是與社會經濟發展的實際需求和人民群眾普遍要求接受優質教育的強烈訴求還不相適應；二是教育體制結構布局還不盡合理，普教與職教發展不平衡。這不僅制約職業教育發展，也影響“現代國民教育體系更加完善”、整體和諧發展戰略目標的實現。改變長期存在的教育發展不平衡性局面，關鍵是通過優化資源配置等措施，加快推進職業教育發展，促進國民教育整體和諧發展。一方面，既要在宏觀上立足全局，著眼整體，面向未來，深化教育體制改革，加大教育統籌力度，促進各級各類教育整體協調發展；另一方面，又要在微觀上大力發展職業教育，不斷加大政策扶持與經費投入力度，特別是改造經濟欠發達地區和農村職業教育的“短板”，促進沿海與內地及城鄉職業教育均衡協調發展。這是國民教育和諧發展的必然要求。

（三）職業教育內涵發展的迫切需要

未來十年乃至更長時間，是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關鍵時期。外因是條件，而內因是決定因素，對職業教育發展至關重要。面向21世紀，科技日新月異、競爭日趨加劇、生產方式轉換與產業結構調整等，對職業教育產生了深刻影響。歷史上長期存在的重數量輕質量、重規模輕效率、重物化硬指標輕內化軟實力的教育理念和發展方式必將退位于以質量為根本、內涵為重點和可持續發展為目標的現代職業教育價值觀與發展觀。伴隨觀念的交替轉變，職業教育內在隱含的結構性矛盾和發展性問題也將不斷顯露出來，如辦學體制不完善，職教與普教成教、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發展不平衡，中高等職教銜接打造人才培養“立交橋”深層次改革不足等，與未來“形成惠及全民的公平教育”、“提供更加豐富的優質教育”、“構建體系完備的終身教育”和“健全充滿活力的教育體制”[4] 目標還有差距。所有這些都表明，深化內涵建設是我國職業教育自我完善和發展的必然選擇。

二、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發展：戰略原則與目標的理性選擇

（一）戰略原則

1.自律性與他律性統一

在哲學中，即指主客觀的統一。自律性實質是從自身特點與規律出發，協調內部系統，發揮整體能量，以獨特方式作用于客觀對象。他律性本質是遵循客觀規律，從實際出發，利用客觀賦予的條件資源充分發展豐富自己。歷史經驗表明，職業教育發展史就是一部社會發展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辯證統一”，是職業教育發展不可逾越的基本原則和方法。反映在與社會關系上，需求與服務始終是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永恒主題，貫穿于發展的全過程。不管條件盲目擴張或恪守本位無所適從，都是教育與社會需求相脫節的表現。究其原因，是自律與他律在理論與實踐結合上未能達到統一的結果。由此可見，“構建體系是目標，兩個滿足是根本?！盵5] 實現自律與他律的要義是辯證統一，關鍵是正確處理需求與服務的關系，這是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建與發展的基本原則與思路。據統計，我國社會對職業教育和培訓的訴求在持續增長，職業教育也進入快速發展時期。職業教育將自律與他律和諧統一并融入教育改革實踐中，關鍵是主動滿足經濟發展與大眾的需要。

2.公益性與市場化結合

教育公益性是我國職業教育的本質屬性和重要原則，在指導思想上體現在“為人人，為社會”、與社稷民生血脈相通的辦學宗旨上，在價值觀上集中表現在實踐教育公平、為更多有需要的人群提供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服務的社會責任上，在功能上突出表現在“推動經濟發展，促進就業，改善民生，解決‘三農問題”的教育實踐上。然而，在與市場經濟的關系問題上，長期以來，受傳統文化和經濟體制的深刻影響，我國職業教育較歐美國家相對封閉，對外部市場缺乏應有開放度?？陀^決定存在，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職業教育的公益性與市場經濟并不矛盾。因為，“推行市場經濟是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必由之路?！盵6] 從社會學角度看，教育是服務；從經濟學角度看，它兼有產業屬性和經濟特征，即產品性和效益性，所不同的是它的特殊性，即人才培養不完全等同于經濟生產。其實質就是在教育公益性的前提下，運用市場調節機制更好地發展職業教育。因此，強調與市場經濟結合，是職業教育服務經濟改革發展、打破公益性與市場化結合壁壘、形成互動合作發展新機制、新模式的必然要求。

3.民主化與法制化同步

民主與法制屬于政治學范疇。它既是建設政治民主的必然要求，也是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保證。相對于職業教育，更需要民主普照下的公平和法制保障下的民主。因為，在傳統觀念尚未消退及教育資源還不充分的條件下，人們的意識中還存在重普教輕職教、重城市輕鄉村等問題，必須通過民主與法制的途徑來解決。基于這一實際需要，改革開放以來，黨和國家積極推進職業教育民主化進程，并加強法制化建設，如頒布了《職業教育法》和《大力發展職業教育決定》等。這就從根本上為依法治教確立了法律基礎，提供了民主權利保障。誠然，現實中職業教育面臨“兩難”挑戰與考驗是不可避免的：一方面要滿足廣大人民群眾接受終身職業教育與培訓的需求，另一方面又深受教育體制機制不健全、辦學條件相對落后、資源不足、尤其是“雙師型師資嚴重匱乏的困擾。妥善處理這對矛盾，改變落后狀態，既離不開民主也離不開法制。因此，積極推進教育決策、管理民主化和法制化進程，是構建與發展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不可或缺的重要原則。

4.本土化與國際化融通

在全球化與本土化并存、滲透發展的新時代，構建與發展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不可能在一個獨立自我封閉的環境和系統中完成。在歷史的演進變革過程中，職業教育既要克服“中體西用”傳統觀念的局限性，也要防止脫離實際“全盤西化”危險傾向的發生。在國際化與本土化交流交匯交融的歷史進程中，必須始終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正確看待職業教育的歷史傳統和現實基礎，與時俱進，推陳出新。同時積極引進、借鑒國外特別是發達國家和地區發展職業教育的成功經驗，如德國“雙元制”、美國社區學院、澳大利亞TAFE體系和新加坡ITE(技術教育學院)等，博采眾長，取其精華，使民族性與世界性、歷史性與時代性有機融通，整合創新，為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筑理論和技術發展的新平臺。

5.區域性與全局性統籌

在建設生態文明的視野下，均衡發展是保障，也是構建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重要原則。目前，我國職業教育發展還不平衡，總體呈現一種由東向西、由城市及農村逐步遞減的狀態，在發展規模、速度和質量水平等方面，區域和城鄉（農牧）存在明顯落差。沒有區域的協調均衡發展，就沒有職業教育均衡協調發展的大局。解決的根本途徑和方法，是確立可持續發展觀，加強統籌協調，不斷加快區域職業教育發展，重點扶持農（牧）村職業教育發展，盡早構建起具有中國特色的現代農（牧）村職業教育體系和網絡，縮小城鄉差距。同時，抓住國家西部大開發戰略機遇，從區域優勢產業和特色經濟發展對人力資源建設實際需要出發，加快西部尤其是經濟相對欠發達地區的職業教育發展，不斷改善和優化職教生態布局，形成區域和全局協調均衡發展的新局面。

（二）戰略目標

戰略目標是體系構建的核心要素。它源于科學的戰略思想?！叭绻麤]有戰略遠見，戰略規劃就一文不值?！盵7]

1.體系結構系統性

體系屬于系統論的范疇，就職業教育而言，是職業教育內容形式及全部關系的總和，是趨于成熟的重要標志。《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了“到2020年形成適應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和產業結構調整要求，體現終身教育理念、中等和高等職業教育協調發展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戰略目標和要求。在體系構建中，系統性是不可或缺的條件。一是在理論體系特別是學科體系上，不僅要明確研究對象，形成不可替代的服務功能，而且要構建特色化理論及專門研究方法等做理論支撐；二是在組織體系上，要建立健全職教法律法規，改革教育體制，建立具有職業教育特點的辦學和管理體系等組織保障體系；三是在實踐體系上，要有明確的發展思路、健全的組織管理系統、人才培養模式、產學研結合、合作交流、后勤及社會服務等實踐運行支持體系。因此，建立相匹配的理論與實踐體系，是職業教育加快發展、走向成熟的重要目標和內生條件。

2.特色定位本色性

在世界職業教育譜系中，中國職業教育是本土化的產物，也是教育自身演化發展的結果。確立特色定位的本色性，其實質就是堅持中國特色和體現職教特點。這是我國職業教育體系構建的根本目標和原則。一方面，打造中國特色。這是構建“中國模式”的根本。從我國的國情、民情、社情、教情出發，不僅理論上如此，而且在實踐中始終不偏離所依存的客觀基礎和歷史發展階段，保持一以貫之的發展思路，揚長避短，與時俱進，創新發展。另一方面，凸顯職教特點。重點是推進職業教育理論與實踐體系建設。其中，“職業教育學作為一門真正的獨立學科，在當今的教育理論界仍受到某種程度的質疑?！盵8] 形成爭議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理論基礎薄弱是根本原因。所以，“職業教育科學研究的一個重要任務，是探求如何從教育類型的角度賦予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甚至職業教育學與普通教育學以同等學科地位的理由?！盵9] 在實踐方面，面對不斷變遷繁衍的社會職業和嚴峻持久的競爭挑戰，從單純的“GDP”（辦學規模數量）增長向特色化、全面協調的可持續發展轉型。重點是堅持“三特”辦學本色：一是辦學有特色，即面向市場，以就業為導向，以能力為本位，走工學結合、校企聯盟、產教合作一體化的辦學道路；二是專業有特點，即滿足產業結構不斷調整升級的需要，構建靈活柔性的專業動態調整機制，加強與生產、職業崗位和終身教育的鏈接；三是學生有特長，即按照技能型人才培養的規格要求，“重點加強職業道德教育和職業技能培養，使學生樹立正確的職業理想，養成高尚的職業道德，具備嫻熟的職業技能。”[10]

3.內涵品格現代性

現代性是現代化的結果，是中國職業教育體系構建與發展的歷史目標和根本道路。面向21世紀，歐美發達國家職業教育已進入現代化階段，突出表現為職業教育融入現代產業、市場經濟和終身教育，真正成為社會后現代化的推動力。目前，中國職業教育仍處在由傳統向現代轉型的交替發展階段。在歷史轉型中，中國職業教育由外而內、從廣度到深度、從內容到形式、從數量到質量都將發生革命性變化。一是職業教育理念現代化。人才培養向新技術新職業發展，政府機構辦學向全社會共同參與民主化辦學轉化，技術技能教育向職業綜合素質教育拓展，低層有限職業教育向高層一體教育提升，階段職業教育向終身職業教育延伸。二是職業教育形式多樣化。逐步形成不同層級職業學校學歷教育、社會成人職業教育、國際遠程職業教育、繼續教育和終身教育協調發展的新體制。三是職業教育內容科學化。立足技能型人才培養目標定位，突出職業教育特點，突破學科束縛，從職業崗位實際需要出發，構建以價值觀為核心、職業技能為根本和綜合素質為平臺的系統化課程體系。四是職業教育技術現代化。在現代信息與通訊技術廣泛運用的新時代，關鍵是改變傳統職業教育管理模式和教學手段方法，加快教育教學信息化建設與發展，包括教育信息化基礎條件建設、數字化教學資源開發、師資隊伍建設和教學模式重構等，全面提高信息技術運用水平。

4.教育功能完備性

職業教育具有獨特而不可替代的功能。在現代化視域下，中國職業教育將是一個集人才培養、職業技術培訓、科技開發服務和文化傳承建設于一身的、功能完備的體系。人才資源是第一戰略資源。因此，培養技能型人才是中心，是主體和本位，關系到人力資源建設和人的可持續發展職業能力的形成，具有決定性意義；科技開發服務和文化傳承建設是兩翼，一方面加強產學研合作，通過應用性科技研發的主渠道，支持與促進企業發展，推動區域社會經濟發展，另一方面加強文化傳承與建設，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到教育全過程、全領域，弘揚愛國主義民族精神，加強理想信念和道德教育，培養高質量的技術技能型人才和合格公民。

5.服務方式終身性

教育終身化是職業教育體系構建的重要內容和目標，從一個側面體現了未來教育的發展方向。在人類步入信息時代的今天，“很多工業時代里積累的知識將在未來太陽能時代里日益變得不合時宜，最終不得不全部摒棄，”[11] 職業教育正處在這樣的時代。面向21世紀的公民僅靠學校里學習到的知識和技能，應對與時俱進、急速變革的社會要求，是不可能的，迫使人們選擇終身教育方式去適應社會發展需要。站在歷史的新起點，職業教育必須用終身教育理念改革教育觀念、內容和方式，最大限度地利用現有的教育資源和條件，不斷增強職業教育的開放性，滿足社會對職業教育與培訓的多種需求。

6.發展模式和諧性

和諧性是建設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終極目標和追求。這種教育發展的價值信念與傳統發展觀有著本質區別。在較長時間里，辦學規模的擴大是職業學校普遍追求的目標，這在中等職業教育回暖和高等職業教育快速發展的歷史過程中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但也必須清醒地看到，用這種單一的增長方式促進發展，注定會使教育走向極限，造成教育資源不足和教育質量危機等種種矛盾。確立職業教育和諧發展的世界觀和目標定位，應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要求。加強職業教育發展規模、專業設置與社會經濟發展需求的適應性，中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銜接性，統籌城鄉職業教育發展的協調性，學校教育與職業培訓并舉，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并重，工學結合與校企合作辦學，是建設和諧生態職業教育體系、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根本保障。

7.國際交流開放性

在以經濟全球化為主導的時代，國際交流合作已是世界各國的共識、價值選擇和行動導向。教育服務也別無選擇。積極引進、借鑒國外先進的職業教育經驗與成果，是后發型國家加快職業教育發展的戰略選擇，對于我國職業教育同樣具有積極意義。一是在發展思路上要確立辯證統一的理念，強化本土化意識，開闊國際化視野；二是在改革舉措上要有“融通古今，合璧中西，創新發展”的方法，關鍵是處理好教育國際化與本土化的關系。從根本上說，本土化是建設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根本，國際化是改革開放的途徑。因此，在擴大開放、加快國際化發展的進程中，要把建設中國特色放在首位，這是構建與發展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不可動搖的戰略目標和發展道路。

（江蘇技術師范學院基礎與應用基礎基金研究項目《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建與發展研究》（KYY09065），主持人：蔣旋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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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Background, Principles and Objectives of Constructing and Developing Modern Vocational Education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JIANG Xuan-xin1， JIANG Meng2

(1.School of Education, Jiangsu Teachers College of Technology, Changzhou Jiangsu 213001;

2. Changzhou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of Information, Changzhou Jiangsu 213164, China)

AbstractAs a systematic and strategic project,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odern vocational education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ust respect the environment and conditions of modern society, and follow some principles including the unity of self-discipline and heteronomy, the integration of public benefit and marketization, the harmony of democratization and legalization, the accommodation of localization and internationalization and the unity of regionality and overallness, and the strategic objectives should be established, such as the systematic architecture, substantial feature localization, modern connotation character, complete educational function, lifelong servic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and openness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Key words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odern vocational education system; background; principles; objecti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