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武漢高校校園涂鴉亞文化的調查

摘要：通過實地調查武漢大學的一些教學樓棟的涂鴉情況，以問卷與訪談相結合的形式對本校同學關于涂鴉亞文化的認識做了深入的探討，并借鑒相關文獻的研究成果，闡述了我校涂鴉亞文化的發展現狀及存在的問題，最后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相應的建議措施。

關鍵詞：涂鴉文化；校園亞文化；高校校園涂鴉

一、研究緣起與問題的提出

涂鴉，是指在公共或私有設施 (如墻壁) 上人為和有意圖的亂涂亂寫出文字或圖像等標記。它是一種近于書寫的行為，文字占的比重很大，形象的符號或標志、圖形也是常見的內容，但多半以類似書寫的方式，扼要地表明意圖，而不刻意地去描繪。涂鴉是一種表現方式，是一種對生活、對人生的看法和觀點的一種直觀反映，更是對身邊所遇不平事的控訴，它就是展現人們心靈的一扇窗戶。

現在，涂鴉在我們社會特別是高校中已經廣為盛行，發展成為獨特性的亞文化，即涂鴉亞文化。所謂涂鴉文化是指以描繪、涂畫等方式在公有或私有設施上，人為的、有意圖的留下標記以展示或表達個人的情感或想法的一種獨特的亞文化表現形式。因此，研究校園涂鴉亞文化對了解當代大學生的意識形態具有重大意義。

二、涂鴉亞文化的研究意義和研究方法

筆者認為，研究校園涂鴉亞文化有以下幾大方面的意義：第一，從完善教育建設的角度來看，透過校園涂鴉亞文化內容，高校教育工作者可以把握學生的心理、思想以及學習動態，從而有針對性的對學生進行教育。第二，從高校校園文化建設發展的角度來看，涂鴉文化已逐漸發展成為高校非主流文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健康的涂鴉文化對于營造和諧、文明的校園文化氛圍有積極作用 。第三，對于高校學生來說，通過研究分析涂鴉者的心理狀況，可以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涂鴉思想觀念，促使他們以正確的涂鴉方式涂畫出積極健康的涂鴉內容，從而形成良好的校園涂鴉亞文化。第四，從完善學校意見提議渠道來看，由于現今大多數學校提議建議制度不夠完善，導致很多同學有意見和建議而得不到向領導上報的機會，于是涂鴉文化便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一制度的缺陷。

校園涂鴉亞文化在總體上是積極向上的，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消極的、不良的文化。針對當前涂鴉亞文化在高校的發展基礎較為薄弱，發展方向模糊的問題，本文擬從現行高校涂鴉文化的現狀入手，以發現并了解涂鴉亞文化在發展中遇到的一些問題及發展趨勢，并結合問卷、訪談等形式對高校中的文化管理部門對校園涂鴉文化的影響進行探究。最后從兩方面類比與總結中，為校園涂鴉亞文化的健康發展提出一些建議和看法。

三、對高校涂鴉亞文化的實地調查描述

通過實地調查和問卷分析，校園涂鴉從形式上主要可分為四類：課桌涂鴉、廁所涂鴉、墻體涂鴉和地面涂鴉。在對武漢大學的涂鴉現象進行調查過程中發現高校涂鴉主要有以下特點幾種：

（一）課桌涂鴉（亞文化）

也稱課桌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些同學的心理動態。在各類課桌涂鴉中，最多的是考試答案，其中包括從課本上摘抄下來的大段的文字，也有一些簡單化的計算公式。其次是抒情類的涂鴉文字，這其中包括抒發自己對人生的感悟，如“人生需要游戲，但不能游戲人生”，也有抒發對他人的愛慕之情，如“某某，我不要短暫的溫存，只要你一世的陪伴！”等等。更有甚者以極端的語句來宣泄自己的郁悶心情，如“活著沒意思，殺了我吧！”。在調查收集過程中，交友類的涂鴉僅次于抒情類。如“歡迎同學（性別不限）加入*****(qq號碼)”等等。當然，除此之外，一些不太健康的交友信息亦頻頻出現在課桌上。不少同學選擇問答式的涂鴉方式，可謂是海納百川，來解決自己內心的疑惑。如“得到了什么？又錯過了什么？”，答曰“年齡，青春”。當然，課桌涂鴉中也不乏勵志之作，如“邁開腳步，再長的路也不在話下”，“加油，我要拿甲等獎學金！”等。

（二）墻體、地表涂鴉（亞文化）

與課桌涂鴉交相輝映的是墻體與地表涂鴉。其中，墻體涂鴉則包括大量的廣告，如論文速發廣告、考研輔導班廣告等。地表涂鴉作為我校校園新出現的一種涂鴉形式，往往用永久性材料書寫、繪畫，涂鴉內容有很強的符號性質，筆者認為應該是測繪或建筑學院的同學在測量時所為。

（三）廁所涂鴉（亞文化）

廁所涂鴉包含大量的廣告，如隱形耳機，研究生、公務員、耳機助考等。除此之外，就其涂鴉內容而言，女廁所的涂鴉多以抒情含蓄類語言為主，表現出女生的多愁善感，如“現在的我很幸福，可是對未來我卻不敢多想”。當然，廁所的涂鴉中也包括一些抒情、勵志語句，如“為別人開一扇窗，也就是讓自己看到更廣闊的天空。”但是，個別的廁所涂鴉中含有情色文字及情色圖片。

（四）其它類涂鴉

除以上幾大類的涂鴉形式外，還存在著如在課本、紙張等一些私下的或較為合理保守的物質形式上涂鴉的形式。

四、涂鴉亞文化調查中的問題假設及推論

在調查中發現，課桌涂鴉、墻體涂鴉以及廁所涂鴉的狀況在教學樓和圖書館、自習室等場所存在很大區別。與教學樓相比，圖書館、自習室等場所的涂鴉現象大為減少，對此提出如下假設：涂鴉行為的產生是否與學生的學習欲望有關？

另外，也對外國語學院、法學院和建筑工程學院的教室進行了抽樣調查，調查結果顯示，在分配的固定教室里的涂鴉明顯少于流動性教室。與匿名理論的部分原理暗暗相合，據此推測社會監督規范、道德約束對涂鴉行為有一定的影響。基于這些假設，設計了一份問卷，希望借助此問卷深入了解我校同學關于涂鴉亞文化的相關看法和觀點。

五、對高校涂鴉亞文化的問卷調查及結果陳述

首先對問卷的情況及抽樣框的制定做一定描述和說明。本次設計的問卷共有17個封閉式選擇題及一個開放式問題。抽樣中實發問卷50份，有效問卷數為49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8%。其中女生被調查者數為28人，男生22人，調查比率分別為56%、44%。問卷調查結果描述及結果分析情況如下：

根據調查結果可以看出：首先是對于涂鴉的形式上，同學們都普遍把涂畫、刻印和書寫作為涂鴉的主要表現形式。從該結果看，公眾對于涂鴉形式的了解還是基本符合事實的。另外，認為自己完全不了解涂鴉亞文化的人是非常少的，因此可以認定公眾對該亞文化還是存在概念的，或者說是有一定接觸和了解的。

在接下來的抽樣結果中，同學們認為涂鴉出現的地方由多到少排列依次為：墻壁（35.7%）、課桌（26%）、廁所（18%）、書籍（10.3%）、地面（10%），而筆者實際觀察的結果依次是：課桌、廁所、墻壁為主要出現地點。另外，從涂鴉行為產生的社會結構和背景上看，認為該行為的發生會受到社會規范、道德、學校規章制度約束的人占據絕大多數。也就是說公眾（同學）認為規章制度對于這樣一種行為是存在約束力的。這說明我們可以通過制定一些規章來改善或是引導該行為的發展。

最后關于該亞文化的發展，從調查結果來看，同學們普遍對于一些色情、叛逆或非道德的涂鴉行為表示了排斥和不滿,同時卻對于一些新興、藝術、文學類的涂鴉表示了興趣。并且從總的調查結果來看，公眾對于涂鴉文化的存在還是表示贊同的。但是反對現行的一些涂鴉方式如過多地建立在污損公共財物的基礎上的涂鴉，同時認可涂鴉墻的建立是一種必要的解決方式。

此次問卷在自填式題目項中，得到了許多同學比較不錯的意見和建議，如：“加大宣傳力度，對涂鴉做出合理規范的解釋，使同學們了解涂鴉亞文化的真正涵義”，“作為文化交流的媒介會更好地利用這一亞文化的直觀性和通俗性和隨意性，更容易促進相關知識的交流”，同時許多問卷中都有建議開辦涂鴉協會和涂鴉藝術節的設想。

六、對高校發展涂鴉亞文化的意見及建議

（一）高校要加強對涂鴉亞文化的正確引導

建議高校建立專門的涂鴉場所，使涂鴉很好的發揮其有利的功能。在調查中發現，涂鴉是一種很好的宣泄情感的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心理壓力。除此之外，學校可以設立專門的涂鴉區，允許同學們自由涂鴉，從而引導學子以正確的方式進行涂鴉，逐漸減少和改正學生的不良涂鴉行為。

（二）同學應加強自身道德修養，提高自覺意識

學生應在抑郁時、情緒不穩定時，尋求其他合理的排解方式，如到校心理咨詢室向心理咨詢師傾訴或參加體育鍛煉等，而不是選擇在不恰當的地方涂鴉。同學們應該意識到這是一種破壞公共財產的不道德行為。筆者還認為作為大學生應該自覺抵制傳播不良思想觀念的涂鴉亞文化，應努力使涂鴉亞文化在合適的場所成為展現當代大學生良好精神風貌和高尚道德情操的平臺。

（三）考試形式應更加靈活化，防止“涂鴉作弊”

正如上文所述，課桌涂鴉內容以考試答案為主，在觀察總結這些考試答案中，發現其內容大多是一些概念性很強的內容。此外，還發現另一個特點，那就是這其中鮮有外語類考試的答案，這很可能是由于外語類考試出題較為靈活，考生無法生搬硬套。因此，建議其他類型考試亦可仿效外語類考試，增加試題的靈活性，以便于測試考生的真實能力。同時，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此類“作弊涂鴉”行為。

（四）學校應施行更加民主的學生提議制度

涂鴉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反映部分同學的思想狀態，學習風氣，有時也表達出一部分同學對我校教學的一些意見和建議。筆者在我校電教室進行抽樣調查時發現，課桌涂鴉中包含不少對教學設施設備不滿的內容。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校的提議制度還不夠民主，導致一部分同學有意見卻不知通過何種渠道向上級表達，因而選擇在課桌上涂鴉這樣一個不恰當的方式。針對該現象，建議學校施行更加民主的學生提議制度。

（五）加強高校性知識教育，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性思想觀念

從一些不健康的涂鴉內容中可以看出同學們對兩性知識充滿好奇心。因此，加強對同學們的性教育十分重要，它能從正面引導同學們以正確的方式和途徑了解性，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此類涂鴉的出現。筆者建議學校可以定期邀請性學專家來我校講學，舉辦生理衛生與性知識講座，以使同學們能夠樹立正確的兩性觀念，正確看待兩性關系。

當前，涂鴉亞文化在高校普遍存在并得到形式多樣化的發展，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涂鴉亞文化的存在是有一定合理性的，而且筆者認為其已發展成為校園非主流文化的一種極具代表性的文化。建議應積極引導涂鴉文化以正當、健康的方式繼續發展，揚其利，避其弊，使其為我校和諧校園的建設和優良學風的形成增添活力。

(作者簡介:張玉靜（1988-），女，河南鄭州人，武漢大學社會學系2011級碩士研究生，主要學習和研究社會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