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與“寥寥”

董金明

2011年第7期《南方人物周刊》刊載了《阿里巴巴與兩千大盜》一文。面對阿里巴巴公司的誠信危機，馬云壯士斷腕，處理了公司的一批高管。文章在引述了馬云所寫的一段內部信件后，作了如此評述：“引述了了數語，可以得知整封信的格局。寫這封信的人顯然想成為百年老店的創始人，成為新興商業倫理的啟蒙者，其志不在小。”竊以為，此處的“了了數語”應寫成“寥寥數語”?！傲肆恕迸c“寥寥”都是疊音形容詞，讀音近似，但用法不同。

“了了”的“了”，讀liǎo，本是夸贊人聰慧、通曉事理的。如晉人袁宏《后漢紀·獻帝紀》：“小時了了者，至大亦未能奇也?！币曛该靼?、清楚。我們今天常說的“心中了了”“不甚了了”等，也是這個意思。總之，“了了”絲毫沒有數量少的意思。

“寥寥”的“寥”，讀liáo，本義是空虛、寂靜，如“寥廓”“寥無人煙”；引申指稀少、非常少，如“寥落”“寥若晨星”。重疊形式“寥寥”，意為數量少，如“寥寥可數”“寥寥無幾”。“寥寥數語”，即極其少的幾句話。結合上文語境來看，作者想說的是，窺一斑可見全豹，從引述的“寥寥數語”就可以看出馬云“整封信”的大追求。

摘自《咬文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