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吉東 張利民
摘要:辛亥百年之際,電視劇《辛亥革命》本著“讓歷史啟迪未來、用激情感染靈魂”的主旨,運用大歷史視閾與小歷史節點相結合的史學取徑及歷史真實與藝術想象并重的文化范式,精確刻畫和定位精英群體,大力歌頌和弘揚辛亥國魂,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贏得了良好的社會反響。
關鍵詞:辛亥革命;史學取徑;文化范式;精英群體;辛亥國魂
中圖分類號:J9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1502(2012)01-0016-06
在辛亥革命100周年之際,電視劇《辛亥革命》重新為我們呈現了百年前那場波瀾壯闊的革命風暴,以史詩般的全景式展示了20世紀中國發生的第一次歷史性巨變:推翻清朝政府、結束君主專制、實現民主共和的全過程,揭示了“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的歷史大勢和客觀規律。《辛亥革命》所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一部生動而形象的歷史教科書——幫助我們更加全面、客觀地認識辛亥革命,以及辛亥革命對中國革命發展的重要意義,而且也是一面雋永而鮮明的精神旗幟——展現革命先行者們為反對封建專制,為追求國家自由與民主,為中華民族之崛起而慷慨赴死的獻身精神。
小大由之相濟相成:《辛亥革命》之史學取徑
以辛亥革命這樣一個中國歷史上不可復制再生、獨一無二的大歷史事件為題材,對其總體脈絡和邏輯承接的把握尺度,即如何在大歷史框架下駕馭小歷史個案——對貫穿其中的歷史節點的串聯,對縱橫交錯的歷史時空的嫁接,對錯綜復雜的歷史事件的取舍,這既是考量制作者大局觀、大智慧的重要課題,也是檢驗作品是否成功的關鍵所在。
回顧歷史,不外乎兩種方法:一種是從大處居高臨下俯瞰,大刀闊斧而不糾纏于細枝末節,以試圖厘清歷史發展之大脈絡為目的,由遠及近,達至通史。另一種是從小處一斑窺豹著眼,以闡發特定歷史時期之某一歷史細節為目的,以小見大,精于專史。此兩種方法,各有利弊:前者有如從望遠鏡中觀歷史,脈絡明確,然難免會流于浮淺,力度不夠,使人知所以然,而不知其然;后者有如從顯微鏡中察歷史,細膩明晰,然難免困于一隅,無法旁通,使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歸之于史學研究理論,前者則為“大歷史觀”,即如黃仁宇先生所稱:“必須在長時間的范圍內,綜合考察決定歷史走向的各種因素,通過對比、分析和比較,來探究歷史真實面目,發現其中的規律,而獲得真正的知識。”有學者將其歸納為兩種切入歷史的取徑:一種系以空間架構之思,關注歷史的方位性移轉和長期發展趨勢,另一種系以時間脈絡之論,注重歷史的周期性變動和因果演化機制。與大歷史相對,后者自然就是“小歷史”,即微觀歷史,歷史的細節,誠如作家趙柏田所言:“我想這‘小歷史,是相對于歷史的宏大敘事而言,從日常生活的視野去觀照過去的人和事,還原歷史的生動與細節。在方法論上,一是剝去標簽,還原人性,二是重建內心世界。歷史不該是公式化的,民間性、日常化的話語應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辛亥革命》所表現出的史學取徑則是這兩種范式的完美結合。作為一部宏大敘事的史詩劇,《辛亥革命》的焦點不僅僅簡單地集中于武昌首義,而是放在一個更長遠的大歷史視野中溯前觀后,就辛亥革命的歷史背景、淵源、過程進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宏觀梳理與展示,圍繞以孫中山為主的革命派和以袁世凱為主的清政府,重點表現了鎮南關起義、黃花崗起義、武昌起義、南北會談及二次革命、護國運動的過程,可以說提綱挈領地再現了辛亥革命的脈絡與進程。
《辛亥革命》在這樣一種對歷史時空精心剪裁形成的歷史框架中,集中和真實地反映了辛亥革命的內生原因和發展走向。這種大歷史所傳達的觀念清晰地告訴我們,在歷史長河中,所有的歷史事件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它總會受前段歷史的影響,也會對將來發生作用,這種影響和作用體現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各個層面,而辛亥革命則是這些層面關系相互激蕩的必然產物。由此我們可以得出,辛亥革命不再屬于兵變、暴亂或改朝換代的封建范疇,而是為確立主權在民的共和政體,為改變王權天授的專制政體的資產階級革命,是中國大歷史的真正進化方向。
同時,《辛亥革命》還將鏡頭更多地注目于革命時代平凡而具體的日常場面,在全知視點的覆蓋之下,不忘借助充沛的細節來還原歷史情境,擷取革命浪潮中的朵朵浪花,通過看似平常的一些瑣事與情節,承載歷史變革的合理性與必然性,從歷史的細節處條分縷析地解讀那個時代,塑造出一批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歷史人物和事件,使得一種真切的歷史現場感撲面而來,重新建構起人們對那段歷史的想象,引領觀眾更平易地觸摸到歷史本質。正如羅澍偉評價的那樣:“歷史,有時就是一部被細節填滿或雕刻的大劇。而一部文藝作品能夠把歷史真實細化到這樣精準的程度,實在是難能可貴。”
《辛亥革命》正是通過這樣一種對大歷史走向的“把脈”和對小歷史史實的“透讀”,全面立體地深入探求社會發展與歷史事件及人物行為之間的互動關系,既烘托出大歷史走向的客觀性,又渲染出小歷史發生的必然性。兩者的到位結合揭示出了特定時期的社會定位和歷史發展規律,也創造出作品中的獨到的大片氣質和人文景觀,在一定程度上重構了辛亥革命敘事模式,融思辨色彩、史料價值和觀賞趣味于一體,體現了作者見微知著、融會貫通駕馭史料能力的通史之才。虛實相生史藝并重:《辛亥革命》之文化范式
作為革命歷史劇,《辛亥革命》有著自身所特有的內涵與屬性。就定性的審美習慣而言,革命題材的影視劇作自誕生伊始便被歸為主流話語和主旋律文化,因而它的身上帶著眾多抹不去的胎記:主旨的健康性、思想的深刻性、意義的重大性、內容的嚴肅性,主人公也無一例外地閃耀著神化般的光輝,如此等等。但人所共知,藝術中的歷史并不完全就是歷史的編年史,它包含著文學修葺與歷史想象。在忠于重大歷史事件的前提下,對歷史進行剪裁、對接以凸顯歷史轉折的亮點,使文學因素豐富,歷史想象適度,進而達到用歷史的事實教育人,用藝術的魅力感染人的目的,應為歷史劇之本義。
對于這一點,郭沫若曾提出:“歷史劇是以歷史為題材,不能完全違背歷史的事實,但更重要的是發展歷史的精神,在歷史劇創作上,提倡‘失事求似,劇作家的任務是在把握歷史的精神而不必為歷史事實所束縛。”李希凡則進一步提出:“歷史劇究竟怎樣才算符合歷史真實呢?主要的應該是特定歷史事件、歷史生活的本質真實,歷史精神面貌的本質真實,至于某些非主要的歷史事實或細節真實,那就必須服從戲的藝術內容的需求,任憑劇作者在不違反、不削弱歷史本質真實的條件下取舍或加工。”
簡言之,歷史劇實質就是借藝術來演繹歷史,在尊重歷史真實的基礎上通過想象與虛構達到一種藝術真實。歷史劇應該是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統一,歷史真實要靠藝術真實來反映、來體現,藝術真實必須以歷史真實為依據。歷史劇作為一種藝術形式,只要它能夠表現一個時期的歷史真實,或者是反映當代
的某種意識形態,抑或是表現一種具有審美價值的主題,那么它就是一部優秀的歷史劇。就如德國哲學家黑格爾在《美學》中所說的那樣:“不應剝奪藝術家徘徊于虛構與真實之間的權利。”
而《辛亥革命》在以歷史史實為依托的基礎上,著重表現劇中人物的人情與人性,以豐滿的藝術形象來尋找歷史理性,傳達主流情感,塑造文化品格。對一些次要人物、情節進行必要的藝術虛構和二度創作,不僅止于歷史呈現,同時注重心靈表達和靈魂刻畫,用充滿藝術靈性的點睛之筆提煉出革命者舍生取義、執著于理想等豐富的精神內涵,無論是恢弘而慘烈的烽火戰爭,還是浪漫凄美的亂世情緣,都在強烈的歷史質感中表露出一種博大的人文情懷。使得《辛亥革命》呈現出一種歷史與情感交融、寫實與寫意并重的獨特氣質,實現了以史述事、以事抒情、以情襯景、以景蘊詩的史藝組合,滲透著對人類精神境界的哲學思考,對個體生命價值和意義的終極拷問,使受眾在不知不覺中融入其中,身臨其境,心感其態,移行換位,與劇中人物同呼吸共命運,在史實與現實之間穿越,在理想與真實之間糾結,表現出歷史正劇的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相契合所產生的巨大文化感染力與同化力。
可以說,《辛亥革命》在很大程度上融合了以莊重客觀為特質的歷史史實與以渲染想象為手段的藝術虛構,融合了以權力話語為主導的主旋律文化和以親情友情為基調的大眾文化,展現了一場由兩者聯袂進行的別開生面的共謀演繹與雙贏獻禮,代表著革命歷史劇未來發展的方向和路徑。
心存敬畏多元考量:《辛亥革命》之精英定位
很難想象,一部優秀的電視劇不會留下幾個性格鮮明生動,深刻雋永的人物形象。《辛亥革命》電視劇中有名有姓的人物近百人,其中絕大多數為有史可據的歷史人物,如何準確而形象地塑造好這些觀點、立場、性格、習性大相徑庭的人物,在故事的敘述中展現其是非功過、歷史地位,并在熒屏上栩栩如生,有血有肉,是該劇傾力打造的另—個重點。
歷史人物評價向來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歷史是由只能盡可能接近,而不可能完全“復制”的“客觀歷史”與后來研究者的主觀認知相結合而形成的產物,而且標準與原則常常隨時代變化和研究者的主觀認知、價值取向的不同而有差異。學者們普遍認為:“對歷史人物要做歷史的、全面的、具體的、實事求是的分析,這個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的原則,應當說是明確的。惟其如此,非要提出一個人物評價的統一標準來,這是不科學也是不可能和不必要的。”
因此在評價史事和人物時,充分考慮事件的復雜性和人物的多面相,努力避免因原則、標準等形成的先人之見而將復雜的問題簡單化,而在運用原則和標準具體評析近代史上的事件和人物時,則應進入宜細不宜粗的思考層次,不僅要有多維視野,具體分析,還要切實考察其所屬的時空環境,共性與個性、主觀動機和客觀后果及相互變化等,這樣的評析才是具體而非抽象的,符合歷史真實而非臉譜化的。
《辛亥革命》的一大特色就是利用以上原則和標準對當時社會各階層的精英群體給予了準確的定位和評判。正如編劇王朝柱所言:“辛亥革命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革命,從發動到發展,它的核心成員、基本隊伍都是清末民初那個時代的知識精英。因此,他們每一個人也必然在這場革命大潮中得到洗禮。……為此,我仍以敬畏之心去描寫被時人、后人引為文化大師的康有為、梁啟超、章太炎、楊度等人,公平地評價他們在歷史上起的積極作用,也批評他們給革命帶來的負面影響。應該說,這是《辛亥革命》這部電視連續劇繞不過去的難題。同時,也是這部電視連續劇的一大特色。”
不論歷史和現在,精英分子永遠都是社會先知先覺的一部分,也是具有妥協性和搖擺性的一分子,在他們身上既有時代所賦予的先行者的品質,也有主觀所造就的兩面性的性格。《辛亥革命》在準確地把握歷史的本質和主流的基礎上,公正地評價了精英人物在不同的歷史段位所定位的不同角色,及在社會發展中的功能作用。在肯定先進人物長處的同時,也不為賢者諱,敢于揭示其不足之處;在否定落后人物短處的同時,也不因人廢事,勇于發掘其貢獻所在。《辛亥革命》對精英群體性格的復雜性和兩面性的成功表現,不僅為社會提供了人物鑒賞的價值標準,發揮了歷史劇揚善擊惡的道德輿論功能,也為學術提供了中國精英群體研究難得的標本,體現了史劇互動互補的雙效功能。不僅如此,正是《辛亥革命》客觀到位的評價,達到了知人論世的功效,通過人物活動軌跡,從一個點,一個線索了解和展示錯綜復雜的社會面,闡釋了社會的演變過程與歷史規律,是客觀表現和刻畫人物與時代的一部成功之作。
在這些精英中,孫中山無疑是《辛亥革命》全劇結構展開的依據和情節發展的主線,是全劇敘事的中心。作為偉大的民族英雄、愛國主義者和中國民主革命的先驅,從興中會到同盟會再到國民黨,孫中山始終站在時代前列,“適乎世界之潮流,合乎人群之需要”,高揚反封建旗幟,提出三民主義,倡行“振興中華”,一生為革命奮斗凡四十年,正像他在遺囑中所說,“吾志所向,一往無前,愈挫愈奮,再接再厲。”毫不夸張地說,正是孫中山的政治綱領、思想和人格魅力統率了整部電視劇。《辛亥革命》根據這個主旨進行審美化創作,真正做到了以孫中山為第一主人公的藝術呈現。通過對其政治思維的解讀、精神世界的詮釋、領袖風范的闡發、人格魅力的鋪揚,豐富和深化了孫中山作為革命者、先行者的光輝形象,顯示出他天下為公的非凡境界、百折不撓的高尚情操。從而成功地樹立起孫中山——面革命的旗幟,一面振興中華的旗幟。
與此同時,圍繞孫中山,《辛亥革命》塑造了一大批與之并肩戰斗的戰友和針鋒相對的宿敵,生動準確并且公允地刻畫了黃興、宋教仁、秋瑾、袁世凱等諸多歷史人物形象,從而擺脫了讓革命領袖鶴立雞群唱獨角戲的俗套,也避免了堆砌事件的被動敘述,把歷史英雄和普通人一樣作為歷史過程中的一員,并在歷史運動過程中展示人的活動的性質和意義,使歷史成為人的歷史,使人成為歷史過程中的人。觀眾看到的孫中山是一個偉人,但不是一個神化了的偉人,而是一個“人化”的偉人,一個更容易被大眾所接受的偉人,在他身上更多的是無可比擬的親和力,無論是兒女私情、兄弟親情還是同志友情,塑造精確到位,感情真摯樸實,成功地塑造了“一個‘真人而不是‘完人的形象”。
壯懷激揚大氣磅礴:《辛亥革命》之國魂再造
學者們普遍認為,一部經典的史詩劇不能滿足于一般的還原和開掘歷史,更應注重的是對應當下歷史轉折中的價值訴求,只有這樣我們的史詩劇才能夠最大限度地贏得今天的觀眾和體現主流價值,從而承載起當下的歷史文化使命。
作為近代史的開端,辛亥革命所帶給中國人民的不僅僅是槍林彈雨的血肉之搏,更是一種貫穿革命始終,蕩漾于辛亥志士內心深處的魂靈的變遷,精神的折射和思想的力量。革命不僅需要刀劍,更需要精神;御侮不僅需要槍炮,更需要國魂。正如時人所論:“一
民族而能立國于世界,則必有一物焉,本之于特性,養之以歷史,鼓之舞之以英雄,播之于種種社會,扶其無上之魔力,內之足以統一群力,外之足以吸入文明與異族抗。其力之膨脹也,乃能轉旋世界而鼓鑄之;而不然者,則其族必亡。茲物也,吾無以名之,名之日國魂。”正是懷著再造國魂的信仰與追求,辛亥志士們甘愿拋妻棄子、放棄個人的前途乃至不惜生命,投身到轟轟烈烈的救亡圖存運動中,演繹出一幕幕驚天地泣鬼神的歷史壯舉。誠如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之一林覺民《與妻書》所言:“吾自遇汝以來,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然遍地腥云,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夠?……吾充吾愛汝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顧汝也。汝體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為念,當亦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也。”
從弘揚辛亥精神、再鑄中華國魂的理念出發,《辛亥革命》以主流藝術創作的使命,通過對辛亥革命精神的深入理解與藝術再現,旗幟鮮明地張揚革命話語,調動一切藝術手段歌頌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辛亥志士,歌頌那種為國為民的堅定信念,舍我其誰的堅定意志,以及不畏險阻,知難而進,肩負祖國的安危,以天下為己任的中華“國魂”內質,以激發新時代華夏兒女振興中華的豪情。
《辛亥革命》中運用大量唯美的畫面和詩歌般語言集中展示了一個個催人淚下、蕩氣回腸的歷史場景:陳天華為理想奮身蹈海,徐錫麟為正義悲壯犧牲,秋瑾為信念噱慨赴死,七十二烈士為使命英勇就義。情節跌宕起伏,人物鮮活悲壯,場景氣壯山河,無不激蕩著革命主義、英雄主義的豪邁氣概,具有極強的感染力和震撼力。魯迅先生曾經說過,“我們從古至今,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這就是中國的脊梁。”這正是《辛亥革命》所刻畫的仁人志士的精神寫照,他們是中華民族的先覺先行者,他們所代表的再造國魂、冒死犯難的愛國主義精神時時刻刻激勵著一代一代的中華兒女前赴后繼,勇往直前,也是今天我們實現民族復興偉業的力量源泉和精神內核。
借助所蘊涵的如此深刻的思想主題,《辛亥革命》具備了對現實的潛在觀照,打通了歷史和今天,成為現實精神建設強有力的藝術力量,使主流藝術作品在文化大繁榮大發展中始終占據文化領域的制高點和掌控話語的主導權。
余論
忘記歷史意味著背叛,“《辛》劇的價值不僅是一次全景式的歷史呈現,更是一次深刻的歷史反思。”《辛亥革命》喚醒我們民族的集體記憶,讓我們重溫歷史,去體味在民族困厄中滿目瘡痍的中國社會,去感受在民族屈辱中勞苦大眾的掙扎,去理解革命志士在艱難中的吶喊斗爭,引發辛亥革命的反思,反思共和之路的艱辛與曲折。
“無量頭顱無量血,可憐購得假共和”,辛亥革命也許不能完成所有的歷史使命,或許會留下歷史的遺憾,但其革命的進步意義不容抹殺。辛亥革命為20世紀中國的歷史性進步打開了閘門,為中國帶來了現代性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以及史無前例的思想大解放,是20世紀中華民族走向振興的基礎。而正是基于對辛亥革命的反思和借鑒,催生了五四新文化運動,馬列主義在中國的傳播,中國共產黨的誕生乃至中華民族真正意義上的解放。毛澤東在《如何研究中共黨史》的講話中指出:“說到革命的準備,1921年開始的第一階段,實際上是由辛亥革命、五四運動準備的。”
《辛亥革命》告訴我們:歷史選擇了孫中山,選擇了辛亥革命,歷史也選擇了共產黨,中國共產黨的成立與發展正是對辛亥革命的繼承和超越。在辛亥革命的愛國主義精神和大無畏的革命精神激勵下,中國共產黨人前赴后繼,經過不懈努力,實現了中華民族的完全獨立和中國的繁榮強大。歷史再一次雄辯地證明,中國共產黨真正實現了令無數辛亥革命先輩們夢縈魂牽的民族獨立、政治民主、民生幸福的美好理想和追求,真正完成了孫中山和辛亥革命志士們未竟的事業,并把它發揚光大。
時值辛亥革命百年,一部《辛亥革命》足以告慰先烈,激勉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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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