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走在鋒刃邊上

張為民

觀法國經典音樂劇《巴黎圣母院》

“在這美麗的巴黎，在故事的發生地，上帝的1482年，愛和欲望的傳奇……”在行吟詩人格蘭古瓦的吟唱聲中，巴黎圣母院巍峨的大墻突兀地豎立起來，一扇扇昏暗的窗前閃現過鬼魅似的身影，流浪者的喧嘩，主教的訓斥，加上皇家侍衛隊的棍棒……一幅中世紀巴黎“街衢風光”撲面而來。1482年的法國巴黎，是一個由宗教信仰支撐起來的時代，巴黎圣母院無疑成為了一個最好的場景，在教堂威儀的鐘聲下，樸素而率真的情感與邪惡壓抑的欲望撞擊著、擠壓著，注定了悲劇的尾聲。這也正是法國大文豪雨果以及今天由法國著名劇作家普達蒙多依據其同名作品而創作的經典音樂劇《巴黎圣母院》所要呈示給人們的。

故事的情節并不復雜，美麗的吉卜賽女郎艾斯美拉達在巴黎街頭輕歌曼舞，其曼妙的舞姿、秀麗的容顏吸引了眾多的仰慕者，英俊的皇家侍衛隊隊長菲比斯，丑陋的巴黎圣母院敲鐘人卡西莫多，甚至連清心寡欲的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弗羅洛也為之心蕩神馳……因著愛或者欲望，艾斯美拉達的命運跌宕起伏。

美本沒有錯，愛本也沒有錯，錯在美被欲望所玷污，愛被虛情所玩弄。于是純潔的愛情蒙上了陰霾，美麗如落葉般地調敞。愚人慶典上，教堂敲鐘人卡西莫多憑著最丑陋的面孔獲得了愚人教皇的冠冕，信以為真的他向最美的街頭女郎艾斯美拉達伸出了愛情之手，而這，僅僅是個游戲。倒是道貌岸然的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弗羅洛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命令教堂敲鐘人卡西莫多去綁架艾斯美拉達，他要在對艾斯美拉達這個異教徒施以神的教育面紗下，將這位絕世佳人占為己有。從小被遺棄在巴黎圣母院門前，由弗羅洛撫養成人的卡西莫多遵從弗羅洛的一切命令，夜幕下的巴黎于是發生一起綁架案。皇家侍衛隊隊長菲比斯及時出現了，他解救了美麗的吉卜賽女郎艾斯美拉達。英雄救美，古今中外的結局基本雷同：艾斯美拉達愛上了這個和太陽神一樣俊秀的軍官，而菲比斯也將與富家未婚妻百合花的婚約拋擲腦后，義無反顧地愛上了這位開朗、活潑的吉卜賽女郎，兩人相約浪漫的愛情谷酒店秘密幽會。罪惡多假夜的庇護，妒火中燒的弗羅洛在艾斯美拉達與菲比斯幽會之時，用利刃剌傷了菲比斯并嫁禍于艾斯美拉達，深陷囹圄的艾斯美拉達癡望著菲比斯前來解救自己，而傷愈的菲比斯早已忘卻了和艾斯美拉達的山盟海誓，重新投入到百合花的懷抱，并親自將艾斯美拉達送上了絞刑架。

戲劇的效果在于美與丑、善和惡的強烈反差。美麗的艾斯美拉達和丑陋的卡西莫多的悲劇故事令人很容易地想起《美女和野獸》或者《劇院魅影》類似的情節，假借雨果的魂魄，音樂劇《巴黎圣母院》很容易地勾住了觀眾的心。

艾斯美拉達死了，故事卻沒有結局，癡情的敲鐘人卡西莫多擁著艾斯美拉達冰涼的身軀悲痛欲絕……殘缺的真愛深深刺痛了觀眾的心，這不是艾斯美拉達的悲劇，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劇。在一個幽暗的年代里，愛淪為陷阱，欲望演化成邪惡，艾斯美拉達死了，游走在鋒刃邊上的愛滴淌下了殷紅的鮮血……

有“最好聽音樂劇”之譽的《巴黎圣母院》全劇由46首精美絕倫的歌曲一線串成，從歌劇的詠嘆調，到搖滾及至法國民歌，令人耳不暇接。《美人》、《大教堂時代》、《籠中鳥》、《舞吧!艾斯美拉達吾愛》等經典唱段將不同的人物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而搖弋的大鐘，威儀的鐘樓，幽暗的場景，華麗的舞蹈更是在故事之外演繹出一個不老的音樂劇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