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根鑄魂：讓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

語文教育的高耗低效到了遭國人唾罵的悲哀境地。語文人當痛定思痛！要走出這一困境，愚以為必須在語文教育根本性問題的研究上有新的突破，必須準確把握語文能力的本質、語文素養的生成機制和建基于此的語文教育的特有目標，并在此基礎上建構與之相應的操作系統。筆者不揣淺陋，試對這些問題做些不成熟的探索，以求教于方家。

一、 語文教育的本質任務：促進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

筆者認為，語文能力的本質是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的能力。語文學科是促進學生這一能力不斷發展的教學科目——這是語文學科獨有的性質！不斷增強學生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的能力，是語文教育特有的、根本的目標！新世紀語文教育要走上低耗高效的康莊大道，必須樹立“為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而教”的理念！

這里說的語言（不是言語），是指人用來表達意思、交流思想情感的工具，是由語音、詞匯和語法規則構成的系統。它是社會約定俗成的，具有工具性、公共性、全民性和相對穩定性（而言語與之有本質的區別，它是個體借助語言傳遞和交流信息的活動，具有個體性、情境性、多變性和動態生成性）。這里說的精神，主要是指人在特定時空和情境中的情意、認知及其綜合性反映，包括需要和動機、情緒和興趣、感覺和知覺、思維和想象等相互交融的多種心理因素。在這些心理因素作用下生成的情感和思想，是最能反映精神內涵、狀態和面貌的主導性元素。這里說的同構共生是共同建構而生成、發展的意思。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成什么呢？是言語作品。它以多種形態在不同空間存在著。在頭腦里，它是人“心里的話”；在口頭上，它是人發出的有聲的話語；在筆下，它是人寫在紙上的無聲的文字作品；在電腦里，它是人敲擊鍵盤后既能顯示在屏幕上又可儲存于電腦的數字化的文字作品。

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的能力是語文能力的本質。我們知道，人的語文能力主要表現在聽說讀寫四種活動中。說和寫是言語主體將自己的感受、認識、思想、情感等精神的東西用語言表達出來的活動，這一活動是“精神”尋覓“語言”這一表達載體并與之“聯姻”的過程，其本質是精神和語言共同建構而生成話語的過程。聽和讀是人領悟和理解言語者精神意義的活動，這一活動是聽讀主體憑借語言載體領悟言語主體思想情感等精神內涵的過程，它本質上是語言和精神在心理上建立聯系、實現同構共生的過程。如果說“語文學科要為培養學生聽說讀寫能力而教”這句話不錯的話，那么，我們必然會得出一個更能揭示本質的結論：語文學科應為促進學生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而教！由此，我們又必然會推出一個前提性觀點：語文教育既要完善、豐富和激活學生的精神世界，又要豐富和完善學生的語言系統，否則，拿什么來同構？豐富和完善學生的語言系統，提升學生的語言領悟力和表達力是語文教育的獨當之任，是語文教育之根；提升學生的精神境界，拓展其精神領域，完善其精神品格是語文教育的塑魂工程。根與魂不可偏廢，不可分離。根必須有魂才有生機和活力，魂必須有根才有依附和支撐。語文教育只有將兩者統一在同一過程之中，才是有根有魂的教育。丟開語言搞精神陶冶（或人文教化），忽視精神抓語言訓練（或工具操練），都不可能真正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

語言和精神的同構共生具有動態生成性 ，它是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再同構—再共生”的連續不斷的過程。它在外部就表現為人的言語活動。我們提倡語文課要促進學生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顯性的目標就是要促進學生言語的不斷生成和言語能力的持續發展。語言和精神不斷同構后，在人腦內部形成語言和精神等諸元素相聯結的心理圖式，我稱之為語感結構。語感結構能直覺地、敏銳地領悟言語和生成言語。我把這種能力稱為語感能力。語感結構越龐大，語感能力就越強，語感品質就越好。好的語感品質主要體現在清晰性、豐富性、深刻性、敏銳性和獨特性上。如果說促進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是語文教學的形成性目標的話，那么，提升學生的語感品質則是語文教學的終極目標。當然“終極”也是相對的。

語文學科要促進學生語言和精神攜手走向豐妙境界。語言與精神領域建立的聯系越廣泛，它的活性就越強，它的再生功能就越大。語文教學要千方百計使語言成為學生生命活動中充滿活力的心靈元素。語文教學要把文學藝術的珍貴雨露浸潤到學生靈魂的深處，豐富其人文氣韻、詩人氣質，要使學生對人生世相和語言文字越來越敏感，情思情趣越來越豐妙和高雅。這一過程是詩化學生心靈的過程，它是語文教學的至高境界。

二、在高品質的言語實踐中促進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

促使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的機制是什么？筆者認為是學生的言語實踐活動。言語實踐是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的根本途徑。我這里說的言語實踐，是指人以語言為必要工具或載體，用言語的方式能動地探索、影響和改造他人他物以及自身的對象性活動，是人生存和生活的一種重要方式。

實踐是精神之根，也是言語之源。作為特殊實踐形式的言語實踐，不僅能催生新的思想、新的情感，而且能不斷生成新的言語，它具有促進精神和語言同構共生的獨特功能。言語實踐的領域有多么廣闊，人的精神領域就有多么寬廣，言語表征的對象領域也就有多么寬廣；言語實踐的內容和形式有多么豐富，人的思想情感就有多么豐富，表達思想情感的言語也就有多么豐富。

言語實踐的重要性在《全日制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中雖然得到了重視，但它的本質特點和具體內涵并未得到具體明確。在教學實踐與研究領域中，“言語實踐”普遍被泛化了。而泛化的結果必然是虛無化。這里筆者結合一則案例對“言語實踐”作具體解析。

【案例】學生學完說明性課文《鯨》之后，老師對大家說：“學了這篇課文后，我們對鯨有了一些初步了解，但低年級的小朋友對鯨卻知之甚少。我打算將大家組成‘鯨魚講解團’，給一年級各班小朋友進行講解。你們愿意嗎？”“愿意！”“要使這次講解活動取得成功，單憑《鯨》這一篇課文做家底還不夠，大家回去通過網絡等途徑進行更廣泛的閱讀，老師搜集了關于鯨的不少文章，也發給你們。大家在閱讀中不僅要了解更多關于鯨的知識，而且要特別關注文章介紹鯨的語言和方法，以便在我們的講解中運用。”同學們熱情高漲地進行了廣泛閱讀。一周之后，老師組織大家進行了閱讀交流。在交流的基礎上，老師指導學生選擇自己最感興趣的一個方面或一個角度撰寫講解稿：“要使一年級小朋友聽得懂，聽得津津有味，我們的講解要注意什么呢？我們在閱讀中學到的哪些好方法可以用呢？”同學們又進行了討論和交流。之后個個都寫出了生動形象的講解稿。老師又將學生分成8個講解小組，確定了組長。他說：“每個同學要在小組內試講，大家相互提進一步完善的建議，每個人都要認真聽取他人的意見，不斷修改講解稿，不斷改進講解方式。練習成熟后，8個小組分別到一年級的8個班去講，講完之后，要一年級小朋友作評價，如果90%的小朋友認為你們講得好，你們就能獲得‘優秀講解獎’，老師要給你們頒發獎狀。”同學們熱血沸騰，個個全身心投入練習，在小組中虛心聽取別人的建議。各組還商討了自己取勝的絕招：有的組要圖文并茂地講，有的組要戴上鯨魚頭飾用第一人稱講，有的組要邊演示邊講解……在充分準備的基礎上，8個小組分別來到一年級8個班，他們的講解全都獲得小朋友的高度評價，每個組都被評為“優秀講解團”。

以上述案例為例，筆者認為高品質的言語實踐必須體現如下特點。

1. 具有改善學生生命質態的鮮明目的。言語實踐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讓學生有更好的生命狀態，是為了讓學生的生活變得更豐富、更有情趣、更有創意，學生在這種有意義、有意思的實踐活動中不僅感受到了言語的力量和魅力，而且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人生的可愛以及生命的意義和價值，他們也因此而感到快樂和幸福。上述案例中的擴散閱讀、講解稿的撰寫、小組內的試講和面向真實聽眾的講解等系列言語實踐活動，使學生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情趣盎然、創意迭出。因為有了這樣的言語實踐，學生的生命力被激發了，蓬勃的生機被煥發了，他們的生命質態因此而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現實中，那種為了應試而進行的機械重復的語言訓練令學生望而生厭，與筆者倡導的言語實踐完全背道而馳。

2. 能充分激發言語主體的能動性。言語實踐的主體是學生，學生在言語實踐中的能動性首先表現為他們有強烈的言語實踐動機和需要。就像案例中的學生，他們要做出色的講解員，要為本組獲得優秀講解團爭光，至少要在一年級小朋友面前不丟面子，這是驅動他們全身心投入系列言語實踐活動的強大動力。其次表現在他們自始至終都是主動的、自覺的，沒有強迫，沒有被動，就像案例中的學生，在既有意義又有意思的講解任務的驅動下，個個全身心卷入到言語實踐活動中。不能調動學生主體能動性的枯澀的語言操練不能稱之為言語實踐。

3. 具有誘發情思和言語的特定情境。任何言語實踐都具有情境性，缺乏特定情境的任何活動都不能稱之為實踐。言語實踐情境包括現實生活中各種真實的情境，也包括課堂上創設的問題求解情境、任務驅動情境、探究性情境、辯論性情境、競賽性情境、游戲性情境、表演性情境。上述案例中既有分組進行的模擬講解情境，又有真實面對一年級小聽眾的講解情境。情境是言語活動得以展開的具體環境和氛圍，好的情境要具有誘發學生情思和言語的功能，要成為學生精神和語言同構共生的催化劑。

4. 要有明確的言說對象。對言語主體來說，如果沒有明確的言說對象，其心中缺乏清晰的對象感，那么其任何所謂的說或寫，都不是真正的言語實踐（現實語文教學中存在大量非實踐性的文字游戲）。當言語中有明確的言說對象或有清晰的對象感時，言語主體在選擇言說內容和形式時就有了依憑，言說的分寸、語氣和方式就好把握，同時在與言說對象的交流中還會根據現場情況即時生成新的思想情感和與之匹配的言語。上述案例中的學生有很明確的言說對象——一年級學生。要使這些年齡小、知識少、理解力不強、不喜歡抽象、注意力易分散的特殊對象聽得明白，聽得入神，就必須把話講得通俗易懂，講得生動形象，還必須使講解的形式活潑有趣。這些表達要求無需多強調，學生就能心領神會——他們在準備中始終裝著這些特殊對象呢，因為講解成功取決于他們的言說與這些對象的適合性。

5. 對他人和自己具有“影響性”“改造性”。這是實踐的本質，也是言語實踐最重要的特征。言語實踐的主要目標是通過言語活動來影響他人，改變他人，與此同時也改變和提升自己。“為改變而實踐”“為改變而學習”應成為我們的教育理念！在上述案例中，學生進行言語實踐的目標是為了影響和提升一年級小朋友，使他們對鯨產生興趣，并有更多的了解。當然，學生為了真能影響他人，首先要改變自己，提升自己——讓自己對鯨有更多了解，讓自己學會更好地表達。

6. 對已學經驗的運用。言語實踐一定包含著對已學知識經驗的運用。上述案例中，學生進行拓展性閱讀時，要運用學習課文《鯨》所獲得的知識、語言、方法等；學生撰寫講解稿和進行講解活動時，要運用閱讀中所獲知識、語言及表達方法。這種運用是綜合的、靈活的，服務于新的表達目的，是對以往經驗進行改造、整合后的運用。運用在學習中具有極高增值價值，語文教育要樹立“為用而學”“在用中學”“以用檢學”的觀念。

7. 要彰顯言語主體的個性和創造性。言語實踐的過程和結果都要體現言語主體不同的個性和各自的創造性。案例中每一學生的講解稿和面向一年級學生的有聲講解與他人無雷同，與以往介紹鯨的文章也不相同，每一講解都具有自己的個性，都具有與特殊言說對象相匹配的言說方式和言說風格，這些都體現了言語實踐的創造性。

語文教學中如果沒有言語實踐，就沒有處于動態發展中的精神活動，也就沒有不斷生成的言語，也就不可能有學生語文素養的真正形成。語文教學要在“求本固根”的基礎上抓扎實的言語實踐。

三、在身心系統的激活中促進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

要使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不僅要建立必要的運行機制，而且要創設良好的心理條件。心理條件是多方面的。從心理狀態上講，筆者認為，學生只有處于高度醒覺和活躍的心理狀態中，語言和精神才能有效同構。

語文教學首先要激發學生的內在學習需要。需要是言語活動的內燃機，需要是精神活動的驅動器。學生有了探索精神世界和表達精神意義的強烈需要，自然會情辭共生，奇言妙語當會如清泉噴涌，不可遏制。我們要認真研究學生的本源性心理需要，還要采取有效手段誘發學生新的心理需要，并促使學生的心理需要迅速膨化，成為驅動精神和語言快捷同構的強大動力。

語文教學要充分激活學生的身心系統。當學生的身心系統處于平靜或沉睡狀態時，精神和語言元素都缺乏活力，二者很難同構。只有身心系統被充分激活了，不僅精神的水面漾起了漣漪，蕩起了波浪，掀起了波瀾，而且內存語言也活躍起來，語言原型都處于應激狀態時，閱讀和寫作才能高速運行，語言和精神才能高效地、最優化地得以同構共生。何以如此？因為當學生身心處在激活狀態時，大腦會把顯意識與潛意識中的一切與言語內容相關的儲備充分調動起來，提取出來，勾連貫通，進行意象融合、意會整合。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產生頓悟和靈感，言語的、思想的創造性浪花會不斷飛揚。

怎樣才能激發兒童的心理需要，激活他們的身心？方法很多，但最關鍵的是要了解孩子的內心，走進孩子的心靈世界。

孩子們喜歡想象和夢幻，在夢想的世界中他們的心靈能得到充分舒展，他們的精神能獲得極大的自由。那我們就千方百計給他們插上想象的翅膀，讓他們在言語的王國里自由翱翔。有想象，有夢幻，才有追求，才有創造。給學生從小播下浪漫主義精神的種子，就是在他們的心靈密室中點起一盞難以熄滅的明燈，這是為學生精神奠基的偉大工程。

孩子們天生好奇，對新異的事物充滿探究的渴望和熱情，那我們就創造機會讓他們在言語世界中去探索，去發現，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孩子們本性中有向善向美的一面，他們希望看到的一切都是善的和美的，那我們就創造條件讓他們發現和感悟言語世界中的一切美好的東西；同時要誘發他們的善性，滿足他們舒展本性、顯揚潛能的欲望。

孩子們需要在學習中有更多的心靈自由，有更多的情感交流，那我們在指導學生學習時就放下居高臨下的架勢，去掉按部就班的程式，多和學生進行平等的交流，多引導學生與作者進行無拘無束的心靈對話，讓他們跨越時空的阻隔，緣文會友，借文交心，實現精神融通。

孩子們喜歡用整個心靈去擁抱文本，感悟文本，不喜歡肢解式的瑣碎分析和刻板理解。感悟和理解不同。理解是理智的，感悟是情智交融的；理解偏于分析，感悟重于綜合；理解的主體是旁觀者，感悟的主體是參與者；理解是單線聯通，感悟是全線相聯；理解是人對文字內容的解剖，感悟是人心與文心的融通；理解的對象是文章內容，感悟的對象是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的整體，既有內容，又有形式。我們要區分理解與感悟的不同，要重視引導學生將心比心地全息化地感悟文本，走出那些無彈性的、僵化的瑣碎分析與機械理解的誤區。

孩子們有了強烈的感受、獨特的思想和真摯的情感后，才有傾訴的需要和愿望，那我們就在增強學生感受、啟發學生思想和激發學生真情上下足工夫，而不要舍本逐末，緣木求魚，硬逼著學生搜腸刮肚地“說”和“寫”。

孩子們喜歡在充滿形象、充滿情感的氛圍中學習，那我們就努力創設他們喜歡的情境，讓他們在美好的情境中快樂地結出語言和精神交融的碩果。

四、在心靈空間的充分拓展中促進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

語言和精神的同構共生不僅要有特定的情境，更要有寬廣的心理空間。心理空間是語言和精神得以同構共生的溫室，心理空間越大，語言和精神的同構量就越大，同構面就越廣。因此，語文教育要把拓展學生的心理空間作為強本固基的重要工作來抓。

拓展學生心理空間的途徑很多，我們至少要抓好以下兩點。

（一） 通過擴大學生的閱讀空間來拓展心空

學生的閱讀量變大了，其精神視界會變寬，心理空間必然隨之擴大。為此，我們要樹立“小教材向大教材擴散”的閱讀教學觀。每學期一本的語文書是小教材，語文書以外的能使學生獲取語文素養的所有有益的資源是大教材。筆者主張語文學科要以小教材為點，大教材為面，在教好前者的基礎上努力向后者擴散，使學生在擴散學習中接受語言熏陶，拓寬知識背景，提升人文素養，完善認知結構，提高閱讀能力。

1. 壓縮小教材教學時間。以淺顯白話文為主的課文，學生看不懂的地方不多，沒有必要花兩三節課的時間去研究那些“自明性的問題”“越問越弄不清楚的問題”。用現行課時的一半或五分之三來教學小教材我覺得完全可以。小教材的教學要抓住重點，精研巧練，努力使學生掌握語文學習規律和方法，為擴散閱讀作好遷移的準備。

2. 增補拓展性課文。在教學小教材課文之中或之后，要增補相關文章讓學生閱讀，并引導學生進行比較。增補的課內閱讀量至少再翻一番。增補的文章要做到：（1）內容健康、生動，富含真情睿智，貼近現實生活；（2）要有文采，語言兒童化，并有示范性。

3. 導讀課外大教材。（1）指導讀相關的文章。學習每一單元課文時，都讓學生從課外讀物中找相關的好文章閱讀，鼓勵學生自選佳作有感情地朗讀，并用錄音設備錄制下來，老師擇優播放給大家欣賞。（2）引導自由閱讀報刊。每個學生至少訂一報一刊，堅持每天閱讀。老師要鼓勵同學互換讀物，擴大閱讀面。（3）指導讀整本的書。根據不同年段孩子的特點選擇適合的書讓他們閱讀，每學期讀整本的書至少兩本，小學畢業前要讀完《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能力弱的可以讀改編過的白話版）。為了激發學生的閱讀興趣，促進學生在閱讀中思考，每學期都要分層開展“讀書辯論賽”活動，開學初將辯論主題公布出來。要使那些具有思辨空間和誘導力量的辯題成為推動孩子高品位閱讀的強大力量。（4）指導學習音像教材。要有計劃地組織和指導學生觀看適合兒童觀看的優秀影視節目，并使之與語文學習有機結合起來。

小教材與大教材一旦結合起來，學生學習語文的世界就會變得無限寬廣，其語文素養就會在不斷熏陶和大量積累中迅速提高。

（二） 通過擴展學生的生活空間來拓展心空

生活是言語生成和發展的源泉，生活是人的精神賴以孕育和生長的土壤。新的生活催生了新的感受、新的認識和新的情感，也同時催生了反映生活和表征精神的言語。生活內容豐富多樣，學生的精神世界也必然五彩繽紛，學生的言語當然不會貧乏枯燥。豐富的生活積累是兌換文本意義的存折，充盈的心泉是言語活水的源頭。因此，語文教學要樹立開放的教學觀，加強與生活的聯系，要在提高“形式課堂”教學效率的基礎上努力向“非形式課堂”拓展。要有計劃地引導學生走向自然，親近自然，美化自然；走進社會，融入社會，影響社會。要在豐富學生生活的過程中，引導學生用心觀察生活，感受生活，將客觀的生活資源轉化為主觀的心理資源，在轉化中拓展學生心理空間。要設法在語文與生活之間建立聯系，使語文學習成為學生生活中最動人的一部分。孩子們每一段時間里都有其最關心的焦點，那我們就把語文學習活動與他們的生活焦點、精神焦點緊密結合起來，在結合中開展有意義的語文實踐活動，使豐富的生活內容語文化，多彩的語文活動生活化。在語文教學過程中，我們要充分利用和盤活學生積累的生活資源，要讓已有資源在語言和精神的同構共生中增值加能。

語文教育的過程，應是學生精神生命不斷生長和語文素養不斷提高相統一的過程。不關注學生精神世界的語文教育，是沒有靈魂的；游離于言語實踐的語文教育，是沒有根基的。無根無魂的語文教育必遭學生厭惡，國人唾罵。中國語文教育要走出高耗低效的困境，必須重視培根鑄魂，走促進學生語言和精神同構共生之路。這是新時代對語文教育的熱切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