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披著兔皮的紅太狼一下子變成榮升集團大股東的千金,還是公司高層人士?!這讓剛又捧了個大獎回家的韓瑞可是倍感壓力吶,偏偏他這小情人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有了他這個床伴還不滿足,兼惹了個未婚夫回來,還當他的面拒認兩人的親密關系,敢情,他才是娛樂界那緋聞主角,被包養的小白臉?
楔子
“恭喜韓瑞,奪得我們十大勁歌的金曲獎……”
當鏡頭轉向獲獎者時,噼的一聲,電視被關掉。坐在沙發上的若水水不禁在想,他是什么時候進攻歌壇的?好像自從認識他以來,這個人總是在不停地拿獎。
跳動的時鐘在發著滴答滴答的聲音,若水水放下手中的抱枕,進廁所放水洗澡,算了算時間,那個人該回來了。
當門把響起轉動的聲音,一個高挑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擁有一張令男人嫉妒女人羨慕的臉蛋,俊美到無可挑剔,似乎完美二字是因為他的出現才產生的。西裝下,他的身子看似單薄,其實很健壯,甚至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你回來了。”若水水從后面抱住他,像變魔術般變出一個小盒子。“恭喜你又拿獎了,給,這是禮物。”
韓瑞興趣不大地接過東西,邪邪一笑:“我更喜歡你把自己打包好,當成禮物送給我。”
若水水故作驚訝:“原來你喜歡這個,早說,這容易。”
說完,她放開他跑進臥室。韓瑞脫下外套,隨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人才剛一坐上,就見若水水整穿完畢出來,他兩眼一瞪,鼻血差點噴了出來。
“主人,喜歡這個禮物嗎?”穿著吊帶絲襪女仆裝的若水水性感撩人,偏偏她還將手重疊放在前面,做著可愛的動作。
“沒什么比這個更令人滿意的了。”韓瑞說著已經挨近對方,手開始放肆了起來。
臉上羞赧地微紅,若水水嬌昵地將臉移向另一邊,還在矜持地說:“主人要溫柔噢!”
如果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忍得住,韓瑞相信那一定不是男人。順從下半身傳達過來的強烈要求,他很不客氣地朝“禮物”撲了過去,準備吃干抹凈。
“輕點,呵呵~~”面對他太過激情的粗魯,“禮物”發出小小的抗議。
韓瑞狠瞪了一眼,心里罵道,這撓人的小妖精……
NO.1
與若水水的相遇,仿佛是注定。
該怎么來形容這個女人呢?
精致的五官是上帝清醒時所創造的藝術品,臉部線條是柔美的,尤其是她的雙眼,靈動而又狹長,微瞇起來的時候風情萬種,而讓韓瑞一下子就著了魔的,卻不是這個。
……喂,你是韓瑞嗎?我們交往吧!……
她的邀請直接而又赤裸裸,于是韓瑞怔住,興趣被慢慢勾了起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玩就真的陷進去了,算算時間,兩人同居也有二三個月了吧。
“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入神,恭喜你又拿獎了。”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是經紀人Jar。
望了眼這個特地為了他而辦的慶功宴現場,韓瑞笑著搖了下酒中的香檳,隨便敷衍了句:“沒什么,在想這個金曲獎拿得有些容易。”
“這說明你有實力。”Jar臉上略顯得意,怎么說他能拿這個獎,有一半還是他的功勞呢。他指了指舞池的另一端,又說道:“陳大導演你知道吧,他就在那,一會我帶你過去,給你們介紹介紹,聽說他最近跟國外的幾名大導演都有聯系,要合拍一部大戲,我們順便看能不能爭取個面試的機會,當是你進攻影視圈的第一道橋梁……”
等從Jar手里解放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最煩這些瑣事的韓瑞立即尋了個借口躲進衛生間,倒在門口意外撞見一個人。
“若水水?”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若水水停下腳步回頭,當她目光落在韓瑞完美的臉龐時,臉上帶著不解的疑惑。“你叫我?”
今日的她穿得很正式,頭發一絲不茍地被盤在后面,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典型的職場麗人打扮,處處透著干練的氣息,與她以往活潑的小孩習性判若兩人。
韓瑞驚訝地看著她,兩三步便向她靠近:“你怎么在這里?是來找我的嗎?”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陌生男子的親密舉動讓若水水有些不悅地后退一步。
認錯人?這是新游戲嗎?
水水貪玩,這點韓瑞知道。不過他個人覺得,這種欲擒故縱的游戲有些落伍了。
“好了,我宣布游戲結束,現在你先乖乖回家等我,還有半個小時我就可以回去了,有什么事到時再說。”
韓瑞要拉她的手,但手指剛碰到她,就被若水水臉色難看地甩開。
“先生請你放尊重點,你再這樣動手動腳,我就要叫保安了。”說完,她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韓瑞一愣過后,還想再說點什么,就見有人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
來人是錢偉斌,韓瑞不久前見過,是他們老板的小兒子,前陣子讀書回來后就大搞公司內部整頓,弄得大家伙怨聲載道的。
“這位先生認錯人。”若水水冷冷地說。
韓瑞注意到,她的手攀上錢偉斌的手臂,挽著他。
黑眸瞬間瞪大,他驚詫地望向若水水,后者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跟在后面過來的Jar笑著連忙打圓場:“若小姐給你介紹下,這是韓瑞,是我們公司近期力捧的新星,剛剛拿了金曲獎。瞧,這慶功宴還是公司特地為他所舉辦的,前途可謂是無可限量。”然后他又轉身看向韓瑞,“小瑞,若小姐是剛剛加盟我們公司榮升集團若董的千金,同時擔任公司的制片人……你不知道吧,若小姐的另一個身份還是我們錢經理未來的老婆大人,再過不久,我們就要改稱呼了。”
Jar是個能說會道的高手,最擅長交際了,他這席話下來,不禁把大家的關系給拉近了,同時也把略僵的氣氛搞得輕松些。
若水水難看的臉色稍緩,淺笑道:“瞧你說得,我們只是訂婚又還沒有結婚,日子都還沒定呢,你就把我說得很盼嫁似的,難道我最近變老了嗎?”
“不,是我巴不得趕緊拿戒指將你套住,Jar可是說出我的心聲。”錢偉斌笑著說,眼中柔情款款。當他轉過身來,見到正在望著他們,臉色難看的韓瑞時,嘴角又是輕輕一揚,很有禮貌地說道:“看韓先生這樣,想必你這位朋友跟水水長得很像吧?”
“確實很像,不止名字,就連相貌都長得一模一樣。”他一頓,深意地看了若水水一眼后,繼而又問,“始我冒昧問一句,若小姐還有其他的姐妹?”
“沒有。”
NO.2
大廈的停車場,只見一個身穿皮夾的男子倚在車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看似很休閑地看著前方,實際上凌厲的余光緊盯著出入口。
不一會兒,一個打扮前衛時髦的可愛女生從轉拐處探出了腦袋,見被他發現,她偷偷地咋了咋舌后,認命走過去。
“你還沒走?”
“我在等你呢,若大小姐!”韓瑞譏笑,眼里有著重重的怒意。
若水水心虛地弄了弄下帽子,知道事情再也瞞不住,不由地嘟咕道:“奇怪,明明就是不同性子的兩個人,你怎么就認出來了呢?”
“那是因為,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連眉心的痣都長得一模一樣。”韓瑞沒好氣,被欺騙的滋味如被澆燒的汽油,在他心里燃起一團團火焰,他覺得自己像是富家千金偷著養的小白臉,偏偏許多小明星都是靠這個上位。而他這個情人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明明都已經有未婚夫了,還來招惹他。
“啊,我忘記掩飾了。”
若水水恍然大悟,毫無悔意,這更激起韓瑞的怒火,跟她生活了一段日子,同時他也了解她此時的反應,有一部分是故意在轉移他的視線。
不過今天,他不準備這么容易就讓她蒙騙過關。
“若水水,你除了是榮升集團的千金、錢偉斌的未婚妻外,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了。”若水水睜著杏仁般無辜的大眼,定定地看著他。
可惜啊……
“我不信!”
“韓瑞……”
“我太了解你了,每次說謊,你就會使勁看著對方,可是你知道嗎?每次你的眼睛都出賣了你的思想,它總是在我研究它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閃躲。”
聞言,若水水臉上的笑容一僵,再也掛不住。
這模樣,看得他不忍,韓瑞不禁有些惱火自己這時候的憐香惜玉。
“要不要解釋隨便你,但機會我只給一次。但我告訴你,我不喜歡被欺騙的感覺。”說完,他放開她,轉身打開車門。
失望的語氣,決然的身影,無不讓若水水心頭一震,她快一步從后面抱住了他,急切地說:“我沒想過要騙你,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你給我點時間。”
韓瑞微微側頭,斜睨著她。
跑車在無人的道上奔馳著,若水水顯得有些不平靜,斷斷續續說著自己的成長故事,也不吝嗇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倒和平時沒太大分別,但韓瑞從她的手重復做著一個動作以及閃爍的目光中看出她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也許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所以韓瑞沒有逼她,反而很有耐心地等著。只是兩個小時過去,他想要知道的,依舊沒有聽到,倒是若水水,頭倚著車窗睡著了。
見此,韓瑞不禁又氣又無奈,覺得自己又被忽悠了。
當然,他大可以搖醒她,讓她繼續把該說都交待清楚,可是……嘆,看她睡得這么香,他就是舍不得。
開回自己公寓時,天已經亮了。
一個突然剎車,若水水身子慣性地向前沖,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奇怪的裝扮,還有……不算熟悉的男人,她瞬間驚醒。
“我怎么在這里?”
“你醒了。”說話的同時,韓瑞解開安全帶下車。
若水水急忙跟著下車:“偉斌人呢?送我回來后,他回去了嗎?”
韓瑞狐疑地回頭,終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她的慌張不像是裝的。
“你說的是昨晚的事,現在天都亮了。”
“天亮了?”她回頭,就見燦爛的陽光果真灑在停車場的出口處。“那這里什么地方?”
“我家。”韓瑞走了幾步見她沒有跟上來,反而一臉小兔子碰上大灰狼的害怕表情,不由得心起不快,大步逼進她,“若水水,你又想玩什么?”
橫眉豎目的模樣讓若水水心里微驚,但商場上,大風大浪她可沒少見過,一下子就鎮定下來,怒視著他反問:“我還想問你呢,你帶我來你家干什么?”
咄咄逼人的語氣讓他覺得她很像昨晚宴會上遇到的那個若水水。
韓瑞只覺好笑:“你是睡糊涂了嗎?這里不禁是我家,更準確來說,還是我們的家。我帶你回家,除了休息睡覺,還能干什么?”
休息?睡覺?他不會是想、想……
“色狼!”若水水雙手護胸,聲音忍不住拔高。
色狼?韓瑞超級無奈,氣極反笑地指著她說道:“就算是‘色’,也是你先‘色’我的才對,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先向我表白的。”
“你、你胡說!”若水水驚呼。
“那這是什么?”韓瑞推著她來到車子的倒后鏡前面,拉低她的領口。
“這、這……”這是吻痕!!!不禁脖子,頸部也有!若水水吃驚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倒映在鏡子里面的吻痕,臉上露出了駭人的表情,因為她完全記不起回家之后發生的事。“韓瑞,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經對我……做過什么?”
面對她近似尖叫的責問,韓瑞臉色一沉,冷冷道:“若水水,你把我想成是什么人了?你以為我對你霸王硬上弓嗎?不是你情我愿,沒有感情作為基礎的女人我是不會抱的。”
意思是……他們有交往過了?
但這怎么可能,她完全沒有印象。
“我不信,如果你沒對我過什么,那這些……這些東東是怎么來的。”她有點難以啟齒。
短短的一天之內,他聽到太多的“不”字,何況她不止一口否定了兩個人的交往,更否定了兩個人的感情……韓瑞墨晶的眸子轉而一深,已經忍到底線,。
“你很想知道嗎?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什么?
還來不及消化完他的話,若水水就感覺到一道黑影朝自己壓了過來,緊跟著腰身一緊,她的雙唇被緊緊地蓋住——韓瑞吻了她。
若水水的第一反應就是愣住,等她醒過神來想要掙扎時,她發現自己在他的親吻下,身子竟然不受控制地酥軟起來,甚至,她的舌頭還十分配合地與他糾纏在一塊。
那種感覺……好熟悉……就好像他們經常這樣做……
“噼噼——噼噼——”有人在偷拍。
涌上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有狗仔隊。
被吻得頭暈目眩的若水水站也站不好,正急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韓瑞已經將她拉入懷里,用外套擋住了她的臉。
“噼噼——噼噼——”
NO.3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會跟若小姐扯上了。”
才進公司,韓瑞就被Jar纏上了,他余光瞥及對方手上的各類娛樂報刊,他們熱吻的照片占滿了頭條。
韓瑞不答反問:“若董呢?”
“在辦公室等你,你快點過去吧。”Jar臉上凈是擔憂。
韓瑞點了點頭,推開了辦公室厚重的防盜門。除了若齊耀外,若水水和錢偉斌都在,一見到他,錢偉斌就兇神惡煞地沖過去,揪著他的領口作勢就要一陣狠打。
“你這個滾蛋——”
“住手。”若齊耀喝道。
“可是爸——”
“我還沒有問清楚,你急什么。”對于女婿急躁的性子,若齊耀向來不大欣賞,他指著一本娛樂周刊的封面,生氣地問韓瑞:“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是怎么一回事?”
其實當天有韓瑞的挺身而出,狗仔隊根本就照不到若水水的臉,但她畢竟是榮升集團大股東的千金,許多人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
不過現在,他也很想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就跟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們在一起已經有幾個月。”韓瑞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什么!”驚詫,若董有些坐不住,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失態。
“不可能!爸,你別聽他胡說。”若水水惱怒地沖韓瑞開火,“你到底想怎么樣?信口雌黃,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
“我信口雌黃?”韓瑞指著自己,臉色驟變,而她的再三否認,則是令他心底既酸又氣。他眉一挑,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泄恨似的用力甩在玻璃桌上。“我要是說謊,那麻煩你們告訴我,上面這個女人是誰。”
這是一張極為親密的私房照,兩人僅穿著睡衣,做著可愛的動作。從這張照片中不難看出,他們的小日子一定過得很甜蜜。
“這、這——為什么會這樣?”若水水瞪大雙瞳,難以置信。
但盡管有再多的不信,這張照片,就是鐵一般的證明。
“若水水,你——你好啊!”錢偉斌臉都氣綠了,他怒發沖冠地甩門而去。
砰的一聲關門巨響,把若水水倔強的眼淚逼了出來,她無助地看向父親:“爸爸……”
一直沒有吭聲的若齊耀目光極為復雜,他突然問:“水水,這段時間,你都有吃藥嗎?”
聞聲,若水水身子一僵,整個人呆住了。
韓瑞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NO.4
榮升集團千金若水水單方面取消與富二代康輝娛樂公司錢偉斌婚禮一事,在B市傳得沸沸揚揚,占據了各大新聞的頭條。
“若小姐,請問這事是真的嗎?”
“有人拍到你在韓瑞公寓的樓下出現過,這次婚禮的取消,是因為他的介入嗎?”
“畢竟是公司的兩大股東,這次聯姻不成,除了個人的感情外,是否還有其他原因?”
“榮升集團會不會因為此事,而撤資康輝娛樂?”
“……”
甫一踏入公司,若水水就被大批記者纏住,面對媒體各類尖銳的問題,她都選擇了“無可奉告”這樣的答案,并表示過段時間會召開記者會說明一切,希望大家不要亂作猜測。
在公司人員的保護之下,若水水鉆了空,溜進公司。
如果不是工作上有些地方需要交接下,這會她只想一個人躲在家里,誰也不見。
可是才踏入她辦公的那一層,遠遠就見到公司的其他幾位董事圍在那里,其中還包括錢偉斌的父親,他正臉色鐵青地怒斥自己的小兒子,罵得很難聽。
錢偉斌低著頭,攥緊的雙拳垂放兩側,身子因為生氣而微微抖動。
若水水見狀,直接又走進電梯,直達頂樓。
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錢偉斌了,或許是愧疚令她有些失了勇氣,但不管如何,在得知自己與韓瑞確實有過關系后,無論如何,她都無法跟他結婚,這對他們三人都不公平。
意外的是,頂樓居然有人在。
韓瑞半身靠著護欄,手里拿著酒杯,旁邊放著一瓶白蘭地。看見她時,眼里露出少許的驚訝,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若水水還是留意到了,然后他又轉過頭去,喝了一口酒。
“我……”這是自上次辦公室一別后,兩人的第一次單獨見面,若水水不禁感到尷尬。本來想轉身就走,但又覺得太過刻意了,于是躊躇了下,她慢步向前,在他身邊停下。“躲在這里喝酒,你今天沒有通告嗎?”
韓瑞用拿著酒杯的手,指了指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有點懶散地說道:“你覺得我現在可以出去嗎?托你大小姐的福,所有的通告取消了,我現在是世界第一大閑人。”
若水水不知該說什么,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真是諷刺,以前什么角色沒演過,什么失憶、人格分裂,那都是小兒科的角色需要,但沒想到今天倒是給我碰上了,這算是現世報嗎?”韓瑞冷冷地自我嘲笑一番后,氣悶讓他一下子喝掉大半杯白蘭地,杯子被殘酷地砸向地面,摔成碎片。
“你……怪我?”若水水被嚇到了。
怪?是嗎?
韓瑞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當他再抬起頭來,若水水驚訝地發現他眼睛微濕。
“如果怪你,你就會把水水還給我嗎?”
他身上酒味很濃,白蘭地又去了一大半,若水水猜他是醉了。
突然間,她竟有些羨慕另一個叫若水水的女生。
“看起來,你對她的感情很深,這讓我很好奇,她是個怎么樣的人。你……能不能說說,你跟她是怎么認識的?她應該……跟我很不一樣吧?”指性格。
她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中內,韓瑞又悶悶地喝了口酒,任由思緒陷入回憶里,良久過后他才輕輕地點頭:“完全不同……”
喂,你是韓瑞嗎?我們交往吧!
雖然我不會打掃也不會煮飯,但是我可以學習;
跟我在一起,你不會有損失的,我可以工作養活自己;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可以對別的女生拋媚眼,不可以跟別的女生交往……
還有,要試著喜歡我喲——
要是你不答應,我就死皮賴臉纏著你答應為止!
這是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若水水對他說的話,挺霸道的。
不過現在想想,她當初的霸道并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她的身份可比自己尊貴得多。
“她真的那樣說?”若水水震驚不已。
“嗯。”韓瑞點點頭,眼嘴間帶著柔情款款的微笑。
“就是這樣,你們就在一起了?”若水水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我可不喜歡有人管著自己,一個人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自在,不過……”韓瑞一頓,想起當初若水水胡攪蠻纏的追求攻勢,他不禁莞爾,“我低估了她的厚臉皮。”
語畢,他朝她挑挑眉,若水水沒想到他也有如此孩童的一面,不禁“撲哧”一聲笑開,同時也笑另一個若水水的敢作敢為。
“她還真夠大膽的,不過這么固執的一面,倒是很像我。”說完后她又覺得不對,本來她們就是同一個人,盡管性格相差再多,總有一些地方是想像的。
但,不得不承認,這位她見不到面的姐妹的眼光還是挺不錯,韓瑞確實很好,雖然是明星,但沒有明星大腕的架子,做事也沉穩,這點錢偉斌就遠遠比不上,他性格太燥了。
看著她的笑,韓瑞微微癡了,感覺水水又回到他的身邊。
自從停車場一別后,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他想,很可能是若水水開始吃藥壓制的關系,所以他的水水才一直沒有回來找自己。
“水水……”韓瑞跨步向她靠近,身子突然間晃了起來。
“小心!”若水水急忙扶住他,略帶責怪地說道,“你喝醉了。”
韓瑞抬起頭,濕紅的眼睛盯著她一會,許久才說:“把我的水水還給我……”
難道她準備去美國繼續接受催眠治療的事,被他知道了?
若水水心兒慌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又看了自己。事實上,自己為什么會失憶,又為什么會人體分裂,這些她全部沒有印象,爸爸只告訴她這是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記得未必就是件壞事,,這次會決定去美國治療也是爸爸安排的。
她信任爸爸,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于是她同意了。
只是……
“把水水還給我……”韓瑞醉得不輕,上半身幾乎全靠在她身上。
看見他眼中毫不掩藏的感情后,讓若水水內心的想法居然動搖了。她和錢偉斌雖然談過戀愛,也訂過婚,但他卻從未讓自己有過這種強烈感覺。
是的,她震憾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捶子在她心底重擊,深刻而又隱隱痛著。
若水水覺得眼睛進了東西,伸手一抹,竟然是一滴淚。
她不想哭的,可是為什么會流淚呢?難道是另一個她舍不得嗎?
“把她還給我好嗎?”
下巴被扣住,韓瑞的俊臉近在咫尺,墨晶的雙眸閃動著渴望的字眼,若水水的身子宛如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她只能看著他慢慢低下頭來,薄唇緩緩落下。
吻,濕熱而又纏綿,就像對待著他一生最寶貝的東西,那般小心翼翼。
NO.5
吻得忘我的兩個人,渾然不知頂樓闖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們——太過份了——”
若水水被來人的聲音驚醒,慌亂之下推開韓瑞,這時候錢偉斌已經沖過去,一拳打在沒有防備的韓瑞的臉頰上。
“啊,你流血了。”若水水驚呼。
酒意瞬間跑掉了幾分,韓瑞手指一擦,那殷紅的血跡猶如光芒般刺目,但他卻絲毫不在意:“我沒事。”
本來他還在想,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害得他們結不成婚,心里多少對他有點歉意,但是現在看來,錢偉斌根本就配不上水水。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若水水拿出干凈的紙巾,細心地為他擦去嘴邊的血跡。
關心的舉動惹火了錢偉斌,他沖著她吼道:“我就知道是因為他,所以你才會跟我取消婚約的,你們果然有一腿。若水水,你可真對得起我啊!”
對于錢偉斌的指責,若水水沒有完全否認,她只是說:“對于這一切,我只能說聲抱歉,但取消婚禮是我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和旁人無關。”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這個自私的決定會對公司造成多大的損失?我不同意!”
公司公司,又是公司,若水水終于明白為什么在錢偉斌的身上找不到那種愛的感覺了,在他眼里,只怕跟自己結婚的也是為了公司利益。
“你同不同意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現在我是不可能跟你結婚的。”
錢偉斌見她意已決,不由地將滿腔怒火全部遷怒到韓瑞的身上。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水水就不會突然改變主意,害我在各位董事面前丟臉,今天我非要讓你好看。”說完,他兇神惡煞地撲了過去。
韓瑞冷冷一笑,一點都不怕他。
自己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身高,光是這點,就占了優勢,再加上為了讓身材更加健美些,Jar總是三不五時拉著他上鍵身房,所以力道上,韓瑞自認不會輸給對方。
所以當錢偉斌的拳頭舉到自己面前時,韓瑞干凈利落地以單手包住對方的拳頭,以一個擒拿術將他的手制于身后,再狠狠地給他腹部一拳,錢偉斌當場悶哼一聲,彎著腰倒退了好幾步。
不過現在的錢偉斌,早已經被妒火沖昏了頭,這種情況下,他更不可能讓自己在若水水面前丟臉,于是緩了口氣后,他又整個撲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人身上都各自掛了彩。
“都別打了,住手!住手——”
若水水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沖過去想要拉開他們,但甫一靠近,她就被錢偉斌的一個后旋踢給禍及到,頓時蹲在地上捂著鼻子喊痛。
韓瑞余光見狀,避開錢偉斌的攻擊,趕緊跑到她身邊察看。
“你怎么樣了?傷到了嗎?”
若水水眼睛氤氳一片,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好痛!”
不會是鼻梁骨斷了吧?
韓瑞沒有打下去的欲望,憂心仲仲地扶著她起身:“走,我們去醫院。”
熟不知才站起來,后背就被人踢到,他整個向前撲倒,緊接著就被錢偉斌連續幾腳踢到護欄下。
“錢偉斌,住手——”
若水水站起身,不知道是因為鼻子傷到的關系,還是怎的,眼前晃了下。她好像聽到有人在笑,在……叫她?
呵,呵,蘇野……
蘇野是誰?不是在叫她嗎?
若水水四周張望,但這里除了他們三人外,連只蒼蠅都沒有。
可能是幻覺吧……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情況變得相當驚險,錢偉斌的那幾腳踢得很重,彼時的韓瑞被他制壓在護欄上,一半的身子懸空。韓瑞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雙手只能使勁捉住沿邊的欄桿,硬挺著一口氣承受錢偉斌的暴打,等待脫身的機會。
“錢偉斌你瘋了嗎?再這樣下去你會打死人的,快點把韓瑞放開,不然我報警了!”警告他的同時,若水水焦急地跑過去。
可是才跨出一步,眼前的場景便是一換。
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暴戾的惡行,眼前風和日麗,四周花草茂盛,他們身上穿著校服,笑嘻嘻地走在校園里。
蘇野,明天放假我們到海邊玩吧?恬希,你也一起去。
他們是誰?若水水恐慌了,她看到自己和一個長得很俊美的男生牽著手,幸福地走在一起,身邊還有另一個女生,長長的頭發很是飄逸。
好啊。那個女生說。
可是當若水水伸出手,想要問清楚他們是誰的時候,畫面又是一轉。
那個叫恬希的女生含著眼淚笑著對她說:對不起,我真的好喜歡他……
隨即她看到女生殘忍地伸出手,將男生推下去,那刻,女生的眼淚掉了下來。
……喜歡到,沒辦法把他讓給任何人……
恬希緊跟著在男生的身后,跳了下去。
“不——”
聽到她的尖叫聲,正在掐架的兩個人皆是一愣,韓瑞趁著錢偉斌分神之際,膝蓋頂向他的腹部,又揍了他一拳后,趕緊奔跑過來。
“水水你怎么樣了?別嚇我,我是韓瑞啊!”韓瑞捉著她的雙臂,強迫她看向自己。還處在驚惶中的若水水兩眼毫無焦點地看著前方,駭人的神情讓他心生一陣恐懼。“不要怕,我帶你回去,我帶你去看醫生。”
抱起她,韓瑞才剛站起來,腦袋就遭到重物的襲擊,一股熱流順著他額頭泊泊淌了下來,而站在他前面已經紅了眼的錢偉斌手里拿著一根不知從哪找到的鐵管。
“啊,啊——”若水水凄厲的尖叫。
紅色的鮮血染紅了韓瑞半邊的臉頰,讓他看起來猙獰了許多,而被女生推下樓階的男生死狀瞬間在眼前重疊。那個時候,蘇野也是這樣,滿臉都是血,然后倒在血泊里,再也不動了……
“啊,我的頭,好痛——”記憶猶如被禁錮的猛獸,沖閘而出,啃咬著她所有的神經。
“好痛——”若水水抱著頭,最終因忍受不了這撕裂般的痛楚,暈了過去。
如夢初醒般的錢偉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干了什么,他驚恐地丟掉手中水管,但頂端未干的血跡在陽光下變得異常刺目,像是在控訴他的惡行,他身子害怕地抖了抖。
“還、還不快叫救……救護車……”撐著最后一絲理智,韓瑞朝他吼完這句話后,終于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體力不支昏倒了。
NO.6
值得慶幸,錢偉斌雖然沖動,但還是有良知的,最后還是他把兩人送進醫院。
得知這件事后,若齊耀活速趕到醫院,本來他想給錢偉斌一個教訓,不過見他深有悔意,又想到他的發怒也情有可原,便不打算追究下去。
因為頭部受到重擊,韓瑞一直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好好看的一張臉也腫得跟豬八戒似的,Jar看著一陣心疼。
“這個錢偉斌真是個混蛋,打人不打臉,他居然把你的臉打成這樣,這可是你吃飯的家伙,那白癡到底有沒有腦子,好歹你還是公司所簽的藝人,要是這張臉毀了,看他老子還不把他給撕了。”Jar絮絮叨叨的一陣謾罵。
韓瑞卻充耳未聞般,他拔掉針頭,艱難地下床。
Jar見狀,急忙拉住了他:“你要去哪?”
“水水呢?我想去看看她。”
“你別去了,她已經出院了。”說著,他繞過病床,拿出公事包里的照片。“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韓瑞接過照片,驚訝在他臉上閃過,隨即他明白了一切。
照片上的少年,是小一號的自己,身穿深藍色足球服,一臉陽光地對著鏡頭擺POSS。
“他叫蘇野,是若小姐的初戀情人,你們長得真像。”頓了頓,Jar又說。“聽董事長說,當年,若小姐目睹自己的好友將男友推下樓階,自己又跳下去后,若小姐崩潰了。他們兩人的死帶給她極大的精神創傷,若小姐潛意識想要逃避這件事情,這才會演變出后來的第二性格,也就是所謂的人格分裂。董事長發現這個情況后,馬上帶著她到美國治療,在醫生催眠的幫助下,她如愿忘記了所有的事,重新開始。只是董事長沒想到,她會遇見你……至于后面的事,你都知道。”
“那她現在在哪?”韓瑞又問。
Jar有些猶豫,見狀,韓瑞不禁急了,捉著他的手追問。“告訴我,她在哪?”
墨晶的眸子寫滿了堅持,Jar心里清楚他這次是來真的,嘆了口氣后才說道:“十點的飛機,你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急。”
韓瑞想起之前,Jar說過她要去美國繼續接受治療的事,難道……
不敢有所耽擱,韓瑞搶過Jar手里的車鑰匙,不管自己還是個病人,緊踩油門,直奔B市最大的飛機場。
“水水,若水水——”
前臺的服務員以保護客人隱私為由,拒絕韓瑞的尋人求助,所以他只能在諾大的候機廳內漫無目的地找著。熟不知角落里,有人推著行李箱,靜靜地看著他,杏仁般的美目微濕。
“你不出去?他看起來是真的愛你。”若齊耀問。
“不,他愛的人是另一個水水,不是我。”若水水搖頭,嘴角的苦笑泄露了她的心痛。
“傻孩子,她還不是你,你們都是水水。”對于女兒的固執,有時候若齊耀也很無奈。
若水水擦去眼角的濕霧,推著行理箱轉身:“爸,我們走吧……”
聲音未落,后面傳來一記熟悉的聲音。
“水水——”
若水水背影僵硬了一下,隨即緩緩轉過頭來,一霎間的慌亂出現在她的眉眼間,顯然對于他的出現不知該怎么應對。
下一刻,韓瑞走過來,瘋狂地吻住了她。
若水水一愣過后,才又驚又慌地推開他。
“你瘋了,要是被別人看到怎么辦?最近你頭條還上得不夠多嗎?”
“我不在乎。”搶過她的行理箱,韓瑞霸道而又冷酷地說道,“我不希望你忘了我,但如果這是你的堅持,好,我陪你去美國,就算是忘記,我也要在你睜開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我不介意跟你重新認識。”
若水水激動地溢滿眼淚:“可是你不是暈機嗎?身上又受了這么重的傷,要是吐起來怎么辦?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一個大男人,特別是一個大明星,會暈機實在是件丟臉的事。
不過此時韓瑞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
“你想起我們的事了?你記起我了對不對?”他眸子微地一瞇,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意識到自己說露嘴,若水水心虛地一笑:“也不算多,就是一點點,一點點啦……”
不過這樣的回答并不能令韓瑞滿意,他生氣地追問:“既然想起來了,那你還打算忘了我?那個蘇野在你心中就有這么的重要?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放不下他?”
酸溜溜的醋意可以淹死一頭大象,若水水嗅到了,心里美滋滋的同時,不免對他兇狠的目光產生一點怯意。
她微微嘟起嘴,小聲地嘀咕:“誰說我要忘記你了,我只不過是剛想起一部分往事,記憶還很混亂,所以想飛過去讓喬治醫生看看,過幾天不就回來了嗎,你兇什么兇。”
聽完她的話后,韓瑞眼里大發光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理智回籠時,他已經第二度沖上去,抱住了她,狠狠地吻住。
一旁被忽視得有夠徹底的若齊耀呵呵地笑著。
他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將會被吃得死死,不過所謂的幸福,不就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