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

摘 要：英國人的談話避免不了談論天氣，本文探討了英國人天氣談話的相互規則、語境規則、同意規則、分級規則、雪及適度規則、天氣是家庭一份子的規則、海上天氣預報的習規，并從這些規則中進一步了解英國人的作風。

關鍵詞：天氣；談話；規則；英國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1--03

任何關于英國談話的討論，像是任何英國的談話，都是從天氣開始的。 對于評論這些傳統的禮儀，我還是像其他寫英國人的作家一樣，引用約翰博士的一句名言“當兩個英國人見面時，他們首先談論的是天氣”，并指出這個評論在如今還是和二百年前一模一樣。

大多說評論家也在這點上嘗試著或者沒能給出一個為什么英國人對天氣著迷的有力的解釋。他們失敗了是因為他們的假設是錯的：他們認為我們關于天氣的談話就是關于天氣的談話。換句話說，他們認為我們談論天氣，因為我們就是極其病態的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嘗試去弄清楚為什么英國的天氣這么讓人著迷。

例如比爾.布萊森總結說英國的天氣一點也不讓人著迷，可能我們對它的強迫癥也是令人費解的：對一個外來者來說，對英國天氣最震驚的一點是英國天氣根本就沒什么。所有那些現象給自然帶來興奮、不可預見性以及危險——颶風，季風，暴風雪，冰雹---在英國幾乎沒有。

杰瑞米.帕克斯曼出于一種下意識的愛國感情，對布萊森的消極言論非常憤怒，并爭辯道英國的天氣確實是非常的令人著迷的：

布萊森沒有看到這一點。英國的天氣與裝模作樣的英國農村是不一樣的，對天氣來說，是奇而不奇。 有趣的地方不是在天氣本身，而是在其不確定性。 你能對英國非常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其多樣的天氣。在英國，可能沒有熱帶的颶風，但是生活在海洋邊及大陸邊意味著你從來不會確定會有什么樣的天氣。

我的研究證明布萊森和帕克斯曼都沒發現一點，那就是我們關于天氣的談話都與天氣一點關系都沒有：英國人關于天氣的談話是一種社交禮儀準則，是用來幫助我們克服保守的天性來與對方交談。大家都知道，例如，“天氣很好，不是嗎？”，“哦，很冷吧？”，“還在下雨呢？”以及其他各種關于這個主題的不是要求氣象數據的：他們是禮節性的問候，是對話的開始，或者是個默認的“填充物”。換句話說，英國人關于天氣的談話是一種“攀談”形式，是人類都一樣的熟知的在我們原始祖先間的“社交攀談”，他們花數小時來討論各自的毛，甚至實際他們的毛是非常的干凈，這是最為一種社交聯系。

相互規則

杰瑞米.帕克斯曼非常不解，他在布拉克內爾的氣象局外遇到的一個中年的金發女郎說：“哦，很冷，不是嗎？”，然后他把這種無禮數的行為認為是典型的英國人‘對天氣極大的驚訝’。事實上，“哦，很冷，不是嗎？”就像“天氣真好，不是嗎？”以及其他的都是英國人“我想和你聊天，你能和我聊天嗎？”的代碼?；蛘?，說“你們”的另一種方式。這位倒霉的女士只是想與帕克斯曼先生聊天而已。不需要是很長的一次對話，只是相互的回應，一次問候的交換。在天氣談話的規則下，他僅需做的只是說“嗯，是挺冷的?！被蛘咂渌愃埔馑嫉亩Y貌的回答，相當于‘好的，我和你聊天’的代碼。因為沒有回答，帕克斯曼破壞了一點禮儀，有效地傳達了非常不禮貌的信息“不，我不和你相互交換問候?！保ǎ?，鑒于隱私及推翻那些社交性的原則：與陌生人聊天不是必須的，這次雖然不是一次嚴重地違反。）

我們過去是有個一另外的選擇，至少是在一些社交情況下，但是“你好（How do you do？）（明顯的可笑的正確的回答是重復‘how do you do？）的問候現在被認為是有點過時的，以及不再是廣泛認可的標準的問候方式。但是 “天氣很好，不是嗎？”必須被理解成同樣的意思，而不是字面的意思：“how do you do？”不真是一個關于身體健康的問題， ‘天氣很好，不是嗎？’也不真是一個關于天氣的問題。

對天氣的評論被理解成問題（或者是一個詢問的語調）是因為他們要求一個答案——但是相互性是關鍵，而不是內容。任何關于天氣的疑問都是在開啟話題，任何模糊的肯定（或者甚至近乎是重復，比如“是的，不是嗎？”）都是一種回答。英國人天氣談話的習慣聽起來就像天主教義一問一答，或者像神父與會眾在教堂里的對話：“主啊，賜福于我們吧”，“耶穌啊，保佑我們吧”；“冷吧，不是嗎？”“是的，不是嗎？”，等等。

也不是總是那么明顯，但是英國人天氣的談話是有一個明顯的結構，一個明顯的節奏形式，人類學家把這種歸為‘習慣’。非常清楚的一點是這是有設計好的交換的，根據人們先照不宣的規則。

語境規則

另一個重要的規則就是與語境相關，人們在這些語境中會用天氣最為話題談話。一些別的作家認為英國人總是在談論天氣，那是全國的固定模式，但是這其實是模糊的說法：事實上，天氣談話是用在三種特殊的語境。天氣談話能用在以下方面：

●最為簡單的問候

●作為打破僵局及拋磚引玉的話題

●當關于其他事情的談話停了時，出現一種尷尬的讓人不舒服的安靜，作為一種‘默認’，‘填充物’，或者‘替換’的

話題

毋庸置疑的是，這條規則確實是讓人覺得我們經常談論天氣，而不是別的。一個典型的英國人的對話是從天氣問候開始的，然后天氣變成為拋磚引玉的話題，然后在談話暫停時作為一種‘替代’話題。所以也很容易理解為什么許多外國人，甚至英文的評論員認為我們一定是對天氣著迷。

我不是說我們對天氣本身沒有興趣。選擇天氣作為一種代碼來執行這樣重要的一種社會功能不是完全任意的，這樣的話，杰瑞米.帕克斯曼是對的：英國天氣的變化多端及不可預測性使它非常好的成為一種合適的社交工具。如果天氣不是這么多樣，我們可能得去尋找另外一樣媒介來作為我們社交的信息。

但是如果假設天氣談話表明對天氣特別的興趣，帕克斯曼和其他的人和早期的人類學家一樣犯了相同的錯誤，早期的人類學家認為一些動物或植物被選為部落的“圖騰”是因為被質疑的人們對那種動物或植物有著特殊的喜愛或興趣。事實上，就像李維.史特勞斯最后解釋的，圖騰就是用來定義社會結構和關系的。一個部落用黑色的風頭鸚鵡來做其圖騰不是因為就其鸚鵡本身而言有任何深層的意義，而是用來定義及講清楚另外一個用白色風頭鸚鵡做圖騰的部落。選擇鸚鵡也不是完全隨意的：圖騰是當地人們熟悉的當地的動物或植物，而不是抽象的符號。因此圖騰的選擇不是隨意的，譬如說“你就紅隊吧，我們是藍隊”：總是用熟悉的自然世界來描述社會的世界。

同意規則

英國人清楚的選擇了我們自然世界非常熟悉的一方面來作為社會生活的輔助者：變化多端的天氣使得總是有新的東西可以評論，驚奇，猜測，抱怨，或者更重要的是同意。這就給我們另外一條英國人天氣談話的重要規則：總是同意。這條規則是被匈牙利幽默家喬治麥克提到過的，他在英國寫到‘當討論天氣時，不要反對任何人的意見。’我們已經默認天氣談話的問候或開頭是比如‘冷啊，不是嗎？’必須有一個相互的回答，但是禮儀規矩是要求回答是表示同意的，比如‘是的，不是嗎？’或者‘恩，挺冷的’。

如果不同意的話就是對規矩的破壞。當神父說‘主啊，保佑我們吧’，你不能回答‘恩，他為什么要保佑我們呢？’你虔誠的吟誦著，‘主啊，保佑我們吧’。同樣的，如果用‘不，其實還挺暖和的’來回答‘啊，好冷吧？’是很不禮貌的。如果你像我一樣認真聽了成百上千個英國人天氣的對話，你會發現這樣的回答是極少的，幾乎沒有聽到過。沒有人會告訴你這里是有一條規矩的；他們甚至都沒意識在遵循一條規矩：就只是從來都不會有人不那么做。

如果你故意打破這個規矩（出于研究的喜好，我原來在幾個場合這樣做過），你會發現氣氛會變得緊張，尷尬，也可能有點氣憤。沒人會抱怨或特別指出來（我們也有關于抱怨及大驚小怪的規則），但是他們會覺得受到了冒犯，會表現在一些細小的事上。可能會有令人不太舒服的沉默，然后有人會用不滿的語氣說‘好吧，我覺得挺冷的’，或者‘真的？你認為是這樣嗎？’---或者，他們會還話題或者禮貌在在他們幾個人間談論天氣，冷淡地忽視你的失言。如果是在非常有禮貌的人中，他們會因為你的個人喜好或風格試著幫你重新定義來‘掩蓋’你的錯誤，而非事實。在特別講禮儀的人群中，他們對你的‘不，還挺暖和’的回答，會是在一會尷尬的停頓后，說‘哦，可能你沒感覺到冷呢，我的丈夫就是那樣：當我覺得特別冷，抱怨的時候，他總是說不冷?？赡芘吮饶腥烁吕?，你覺得呢？’

同意規則的例外

這種有禮貌的篡改是可以的，因為英國人天氣談話的規則是負責的，經常是有例外及微小的變化。在同意規則下，主要的變化是與個人喜好或者在感知天氣的差異。你必須總是同意關于天氣‘真實’的看法（這總是用問題來表達，就像我們默認的，因為這要求一個社交性的回答，而不是一個理性的回答），甚至當他們明顯是錯誤時。但是，你也可以表達你個人的喜歡或者不喜歡，這些意見與你的同伴不一樣，或者因你個人的喜好或感覺來表達你的不用意見。

如果你覺得你不用完全同意，對‘哦，很冷不是嗎？’的恰當的回答是‘是的，不過我是更愿意這樣的天氣能更讓人感覺好一點，你覺得呢？’或者‘是的，但是我沒感覺到太冷---對我來說，我覺得挺暖和的’。不僅這些回答是以同意的表達開始的，而且第二種情況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自我矛盾：‘是的……我覺得挺暖和的。’在這種情況下，與自己相反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禮貌比邏輯更重要，但是如果你不能讓你自己從合乎習俗的‘是的’開始，那你可以用一個代表肯定的聲音‘恩’，同時一個表示同意的點頭來代替，但是不要太強調的。

更好的是傳統的不應該的模糊的回答：‘是的[或者點著頭說恩]，但是至少沒有下雨，’如果你喜歡冷的天氣，或者不覺得冷，那么這個回答就保證你和你冷得發抖的同伴會一起欣喜的同意。每個人都會同意一個冷但是晴朗的天氣比下雨天好---或者至少這是合乎習俗的方式來表達這個意見。

個人的喜好及感知度的不同是一種稍微的調整，是同意規則的例外：對‘真實’看法的反對仍然是個禁忌，基本的同意原則仍需應用；這個規則弱化一點，只是允許是個人喜好和感知度的不同，

但是，在英國人天氣談話的語境中，有一種是不要求遵循同意原則的，那就是男性之間的爭論，尤其是在酒吧里的爭辯。這個因素會越來越多，在酒吧談話那章會詳細解釋，但是就目前，關鍵點是那些英國男性的討論，尤其是在酒吧環境下的塔倫，總是出現不用的意見，不僅是在天氣上，而是幾乎所有的事情上，這是一種表達友誼及達到親切效果的方法。

天氣的分級規則

我在以上提到一些關于天氣的評價，比如在冷的天氣‘至少沒下雨’事實上是確保了同意。這是因為有一條非官方的天氣分級，是幾乎每個人都同意的。以遞減的順序，從最好到最差，分級如下：

晴和暖和

晴和涼爽/冷

多云和暖和

多云和涼爽/冷

雨和暖和

雨和涼爽/冷

我不是說再英國的每個人都更喜歡晴朗而不是多云，或者溫暖而不是冷，其他的喜好是對規矩的偏離。甚至我們的電視天氣播報員也同意這樣的分級：播報下雨的時候，他們會用道歉的語氣，但是經常通過支出至少會更暖和來增加一點高興的情緒，因為他們知道相比下雨/冷，人們更喜歡下雨/暖和。同樣會用憂傷的語氣來預報冷的天氣，同時以伴隨有陽光來點綴，因為我們都覺得晴/冷比多云/冷更好。所有除了天氣是又下雨又冷，你總是有這樣一個回答‘但是至少沒有……’

如果又濕又冷，或者你正好心情不好，你就可以像杰瑞米.帕克斯曼說的那樣‘安靜的抱怨’。這是一樣令人愉悅的觀察，我要補充說的是英國人的這種關于天氣‘抱怨的習慣’是有重要的社交目的的，這樣他們可以有機會表達友好的同意，在這種情況下增加了‘他們和我們’這個因素的優勢---‘他們’可以是天氣本身或者是氣象播報員。抱怨的習慣包含了表明共同的意見（也包括智慧和幽默）和對共同的敵人表達出團結一致的感情---兩者都是對社會關系很有利的助手。

對天氣分級最末端的情況的一個普遍的，更正面的回答是預測其即將可以好轉的情況。對‘糟糕的天氣，不是嗎？’的回答，你可以說‘是的，但是他們說下午就變晴了。’如果你的同伴感覺很憂郁，可是反駁的人會說‘是的，他們昨天也是那樣說的，但是卻下了一天雨，不是嗎？’，這時你可能要放棄這種樂觀的方式，并靜靜地享受一下這種抱怨。其實沒關系：關鍵是交流，同意，找到一些共同點；就像共同的樂觀，共同的猜測，或者共同的堅忍，共同的抱怨也是一樣有效地促進了社會聯系和交流。

對于那些個人的喜好與非官方的天氣分級不一致的，記住的重要一點是如果你的喜愛是位于分級的越往下，你就越應該使你的言詞與你的個人喜好的原則一致。例如，比起暖和更喜歡冷，更令人接受的是不喜歡陽光，換過來更讓人接受的是喜歡雨。但是即使是最令人抓狂的喜好也是可以被接受為是沒有害處的怪癖，假如有人觀察天氣談話的規則的話。

雪及適度規則

在分級中沒有提到雪，是因為極少有雪，與其他幾乎總是有而且在一天中會出現的其他類型天氣比起來。雪在社交和談話中都是特殊及尷尬的情況，雖然它美得非常讓人愉悅，但是特別的不方便。經常是讓人又激動又擔心。雪是一種特別好的談話素材，但是如果是雪降落在圣誕節，是全世界人們都會喜歡的，但是幾乎沒有過。我們總是希望圣誕能下雪，但是，每年商業的出版者會讓我們在‘白色圣誕’中花掉無數的錢然后感覺心里舒坦。

唯一一個可以自信的用到雪相關的談話原則是一條普遍的特殊的英國人的‘適度規則’：太多雪了，就像什么都多了似的是用來反對的。甚至暖和和陽光也是在適度范圍內讓人接受的：持續很久的炎熱晴朗天氣，就會讓人們開始擔心干旱，數落著會禁用軟管，并憂慮的提醒互相1976年那個夏天。

就像帕克斯曼說的，英國人‘對天氣有各種不同的吃驚’，他的觀察也很對，我們喜歡天氣讓我們吃驚。但是我們也期待著意想不到：我們習慣我們天氣的多樣性，并期望它頻繁的變化。如果我們持續有一種天氣好幾天，我們就開始變得不安了：超過三天的雨天，我們開始擔心洪水；超過一天或兩天的雪天，那么就表示著會有災了，那么整個國家都會滑溜著滑溜著暫停一切的事情了。

天氣是家庭一份子的規則

我們可能花很多時間抱怨我們的天氣，但是外國人是不允許批評它的。我們把天氣當成我們家庭的一份子：一個人可以抱怨自己孩子或者父母的行為，但是任何外人的責備都是不行的，都是不禮貌的。

雖然我們意識到英國天氣一點也不戲劇化---雖少極端溫度，季風，暴風雨，颶風和暴風雪——如果又任何覺得我們的天氣沒意思的言論，我們都會覺得受到了冒犯。最糟糕的冒犯天氣的談話是由外國人提出的，尤其是美國人，當他們輕視英國的天氣。當夏季溫度達到最高的20多度時，我們抱怨道，‘喲呼，很熱吧？’，我們很不滿意當來玩的美國人或者澳大利亞人大笑，不屑，說‘這叫熱嗎？這根本沒什么。你應該來德克薩斯[布里斯班]，如果你想看看什么是熱！’

這種評論不僅破壞了同意規則，以及天氣作為家庭一份子的規則，同時也代表著對天氣量的評論，這種我們是覺得非常的粗俗和沒品位。我們尤其要指出的是大小不是一切，英國的天氣時要求能欣賞其微小的變化，而不是粗略的只對量及強度著迷。

確實，天氣是幾樣東西之一英國人會無意識的不害羞的愛國的維護的。在我對英國人作風的參與觀察的研究中，其中包含很多關于天氣的對話，我發現在各種階層及社會背景的人群中，對我們天氣的非常憤怒的保護是經常重復發生。對美國人量大小的嘲笑---有一個普遍的模式---一個直言不諱的本地人（一個酒館老板）說：‘噢，對美國人來說，總是“我的比你的大”，不管是天氣還是任何別的東西。他們真傻。更大的牛排，更大的建筑，更大的暴風雪，更熱，更大的暴風雨，等等。沒有什么他媽的小的，那是他們的問題?！?杰瑞米.帕克斯曼就更優雅的以及愛國的把比爾.布萊森的季風，冰雹，颶風和暴風雨認為是‘裝模作樣’。這是一種典型的英國式的貶低。

海上天氣預報的習規

我們對天氣的特別喜愛在英國一個典型的國家機構里能找到一個最強有力的表達：海上天氣預報。最近在一個海邊的書店瀏覽，我被一個本特別大的畫冊吸引，這本書名字叫待會下雨，很好，一個海灣的海景圖。令我吃驚的是所有的英國人都會立即覺得這個奇怪的，顯然沒有什么意思的，或者甚至自相矛盾的短語其實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可以喚起人們情感的，讓人覺得心情好的氣象語言，在BBC廣播4臺的新聞后會立即播放的。

海上天氣預報是為在大不列顛群島附近海域的漁船及貨船提供的有額外的關于風力及能見度的天氣預報。這些信息都與正在聽的非船員們沒有關系，對他們沒有用處，但是我們還是虔誠的聽著，被鎮定的，有節奏的，熟悉的朗讀那些海域的名字而迷住，接著的是風力的信息，然后是天氣，能見度---但是像這些專業的詞（風力，天氣，能見度）是沒有的，聽起來就像：‘海盜， 北， 南，漁夫，荷蘭漁船， 德國海岸線。向西或者向西南三或者四的，過后再往北邊加. 一會下雨。從好變成適中，偶爾不好。 法羅群島， 蘇格蘭費爾島， 克羅默蒂， 四十， 往前。 往北邊的后面，往西三或四，之后加六。 大雨。 好。’等等，等等，用沒有感情的語氣，知道31個海域都被說完---成千上萬的英國聽眾，他們大多數都不知道這些地方在哪，或者這些詞和數字意思是什么，最后關掉收音機，奇怪的感覺非常舒服，甚至贊同詩人Sean Street說海上天氣預報是‘單調的詩一般的信息’。

我的一些外國的信息提供者---大多數是已經在英國待了一段時間的移民或訪問的人——也碰到過這樣特別的習俗，他們大多數都覺得非常費解。為什么我們想聽那些不知道的地方以及與他們有關的氣象數據---就只是堅持聽著整個無意義的冗長的列舉，并認為誰關掉頻道的話就像是褻瀆神明的事？當其中一個海域的名字變了時，他們就對報紙，收音機，電視新聞，以及激烈的討論感興趣（從菲尼斯特雷到菲茨羅伊），當BBC把晚間的播報往后移了僅15分鐘，人們就抗議，這也是讓他們不解的（據氣象局的發言人說‘人們幾乎瘋了’）。

‘任何人都認為他們是想改變主的禱告！’我的一位美國的信息提供者對菲尼斯特雷/菲茨羅伊事件產生的喧囂說到。我嘗試解釋說信息沒有意義或不相關不是重點，對英國人來說，聽海上天氣預報就像在聽熟悉的禱告---覺得特別讓人安心，甚至對非教徒來說---對這種習俗的任何改變對我們來說都是傷害。我們可能不知道那些海域在什么地方，但是這些名字是深深刻在全國人民的心里：人們甚至用它們給自己的寵物取名字。我們可能會拿海上天氣預報開玩笑（待會下雨，很好的作者就看到有些人‘回擊它’，“暴雨，好吧？我不認為是這樣”’）但是我們是拿任何東西都開玩笑的，尤其是我們最害怕的東西。比如我們的天氣，和海上的天氣預報。

天氣談話規則和英國作風

英國人的天氣談話規則讓我們了解了英國作風。在我們研究其他英國談話的代碼的細節以及英國人生活其他方面的行為之前，這些規則提供了一些關于英國人作風的‘語法’的線索。

在相互規則及語境規則中，我們能發現一些保守的現象及社會的約束，但是也看到人們智慧的用‘助手’來克服這些障礙。同意原則以及它的期望告訴我們禮貌的重要性以及避免沖突（在特殊的社交語境下也是可以允許沖突的）---以及禮節優于邏輯。對于同意規則的各種不同情況，以及天氣分級規則的從屬條款，我們發現可以接受怪癖以及一些堅忍的表現---后者可與喜歡憂傷的抱怨綜合平衡一下。適度原則表明不喜歡及不同意極端，同時天氣作為家庭一份子的規則讓我們了解一種令人驚訝的愛國情結，伴隨著一種微小魅力的欣賞。海上天氣預報習規解釋了對安全及持續性的深切需要---當這些受到威脅時會感到沮喪---同時喜歡詞語和對神秘性的熱衷及這種非理性的消遣方式及練習。這些看起來也都蘊藏著幽默，拒絕把事情看得過于嚴肅。

顯然，更多的證據會被用來決定這些是否是‘定義了英國作風的特點’，這些是我們試圖去明確的，但是至少我們可以開始從我們不成文的規則中做一些細致的研究來發現對英國作風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