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主義和機會平等

摘 要：自1997年以來，羅琳的哈利#8226;波特系列風靡全世界，這套圖書圖書被讀者所喜愛，很多學者也紛紛對其展開研究。本文試圖女權主義視角對小說里赫敏和其他女性角色進行分析，得出在羅琳的魔法世界里女性和男性享有平等的機會和地位。

關鍵詞：羅琳，哈利#8226;波特，女權主義，赫敏，霍格沃茨的女性們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2-0048-02

英國女作家J.K.羅琳勾畫的巨大怪物、森林禁地和在魔法世界主人公的探險之旅，不僅受到兒童和成人讀者的瘋狂歡迎，連文學學者和學術界的目光也被深深吸引。本篇文章就是研究羅琳如何描寫巫師世界里面的赫敏以及其他重要的女性角色，這又是如何呼應了平等這一重要的女權主義傳統，或者至少我們如何看看羅琳的世界相比我們這個麻瓜的世界，是如何更加接近平等這個理想的。

至關重要的主角

哈利、赫敏和羅恩的親密友情是系列故事中的核心環節，這也投射出一幅性別平等的景象。盡管羅琳在小說當中將女性設置為核心團員這種情節并非獨此一家，但是這個三人小組彼此之間的默契配合向我們清楚地展現出，平等在波特的世界里面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情。赫敏不是這個團隊的次要成員，她不是波特和羅恩的配角，她是平等而關鍵的一分子。

瑪麗#8226;沃爾斯頓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在1792年寫道：“女性們不被允許擁有足夠的思想力量以獲得真正的美德”(Mary 1997:126)。她的擔心在于，女性無法接受足夠的教育，也就無法學習和實踐美德，這就阻礙了女性成為與男性平等的人，也妨礙了女性真正實現作為人應有的本質特點。這個問題在霍格沃茨似乎并不成為問題。赫敏不僅有機會在魔法學習中出類拔萃、刻苦學習、永不滿足，在道德學習中亦是如此。

赫敏的勤奮使得她始終都能在需要的時候給哈利和羅恩助上一臂之力。在《魔法石》中，赫敏把他們三個從魔鬼網中解救出來之后，哈利說：“幸虧你在草藥課上聽得認真，赫敏。”在《鳳凰社》之前的所有故事里，赫敏一直是那么機智、勇敢、敏銳、充滿激情。不過在《鳳凰社》這本書里面，赫敏的形象愈加熠熠發光。她跟在其他書里一樣，不停地為格蘭芬多贏得學分，因為她對老師的問題總是對答如流，練習魔法時總是遙遙領先。對于烏姆里奇教授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次講話，她能夠敏銳地覺察其中的政治含義。

早期女權主義者的斗爭主要是為了推翻那些針對女性的法律限制，而很多現代的女權主義者更多地關注，如何使女性從對男性心理上和情感上的依賴解放出來。科萊特#8226;道林（Colette Dowling）這樣的女權主義者曾經主張，“女性心靈深處希望被別人照顧的愿望—恰恰是當今女性地位被壓制的首要原因”(Colette 1981:31)。我們經常看到這個觀點變現在一些老套的情節當中，女人肯定被男人搭救或者肯定得由男人來照顧。但是，赫敏常常在緊要關頭挺身而出營救哈利和羅恩，這可和上面說的老套情節截然不同。

在《鳳凰社》里面，當他們在烏姆里奇的辦公室被逮住之后，赫敏想出了一個擊敗她的妙計。她先是抽泣，然后假裝要做叛徒，最后把烏姆里奇引到禁林里面海格的“小”弟弟格洛普的藏身之處，讓格洛普和馬人對付她。納威、羅恩、金妮和盧娜才能出逃。在《火焰杯》中，哈利被選為霍格沃茨的勇士參加三強爭霸賽，要與其他魔法學校的選手進行角逐，第一個項目是要從火龍身上通過，他就去找赫敏求助教他飛來咒。她午飯都不吃地幫他練習，一直堅持堅持到凌晨時分才總算大功告成。如果沒有赫敏，單憑哈利一己之力肯定是無法完成的。

赫敏并沒有受到對男性依賴的約束，——這正是道林和其他女權主義者最擔心的——這可以通過她對自己智慧與才華的自信中進一步得到證明。當然，這種依賴感跟羅琳生動描繪的那種健康的、相互依賴的友誼不能混為一談，。赫敏完全能夠自己照顧好自己。在馬爾福欺負她的時候，她不需要等自己的那些男性朋友來保護自己。在《火焰杯》里的舞會前夕，馬爾福輕蔑地問羅恩：“怎么，難道居然有人邀請那家伙去參加舞會？那個大板牙泥巴種？”赫敏沒有抽泣著默默退讓，相反她假裝瘋眼漢穆迪教授正在他身后，把馬爾福嚇得臉都白了，因為穆迪教授之前把馬爾福變成過一只瑟瑟發抖的小白鼬。

在羅琳描繪心目中的世界的過程中，赫敏這個人物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那個世界，真正重要的人，是他們的選擇、他們的行為，而非性別。赫敏可不僅僅是和那些男孩子表現得一樣出色，她常常比他們還要優秀。她不僅在學業上而且在道德品質上都是出類拔萃，集思想的力量和美德于一身。有沒她的友誼作為支持，哈利肯定早就敗下陣了，她是每一部故事里面的核心人物。

不可小瞧的女性角色們

在霍格沃茨以及整個魔法世界里面，女性不僅僅擔任了現實生活中常見的女學生、母親以及教師等角色，而且還充當了一些不尋常的角色，比如運動健將。在魔法世界里，魁地奇是最受歡迎的運動項目，在魁地奇世界杯比賽當中，女性也和男性一起參賽角逐冠軍，這一事實就是平等的一個重要象征。羅琳巧妙地描寫了這一段精彩場景。在《火焰杯》里，世界杯賽中向觀眾宣讀的是球員的姓，于是讀者對于那些球員的具體情況毫不知情，當時我們可以聽到哈利的心聲，他對于愛爾蘭球隊的追球手特洛伊、馬萊特、莫蘭天衣無縫的密切配合贊嘆不已。但是在好幾頁之后我們才知道馬萊特是個女球員，因為作者告訴我們“當馬萊特胳膊底下夾著鬼飛球又一次沖向球門柱時，保加利亞的守門員飛出來迎向她。”比賽在一次罰球之后繼續，莫蘭拿到了鬼飛球。然后讀者又發現原來莫蘭也是個女球員，因為羅琳在描述莫蘭差點從掃帚上摔下時，也使用了“她”這個女性代詞。

女性在體育比賽中這種再自然不過的積極參與，不僅僅發生在職業比賽當中，在霍格沃茨的校級比賽場上也同樣出現。在《魔法石》中，當隊長奧利弗#8226;伍德對球隊說“小伙子們”的時候，安吉麗娜#8226;約翰遜糾正他說“還有姑娘們”。 安吉麗娜在《魔法石》書中最關鍵的那場比賽中為格蘭芬多博得頭籌，而且后來她榮升為了隊長。

伊麗莎白#8226;鮑勃里克（Elizabeth Bobrick）是一名批評哈利#8226;波特叢書的女權主義者，她指責道，作者筆下的男性教授總是舉止莊重、一絲不茍，而女性教授卻不是神經兮兮就是火爆脾氣(Elizabeth 7)。但是如果我們仔細讀過原著就會發現實際上絕非如此。羅琳筆下的男女教授在性格方面實在是平分秋色。男教授和女教授中都包括了令人尊敬的英雄形象和不受歡迎的問題人物。首先，鮑勃里克好像沒有注意到，在霍格沃茨校長鄧布利多教授之后，麥格教授可是位居第二的管理者。她擁有和羅馬傳說中智慧女神“米勒娃”（Minerva）一樣的名字，擔任著霍格沃茨副校長之職，并且一直是鄧布利多最重要的忠實盟友。她的形象從頭到尾都令人欽佩和尊敬，在整套書里，包括在電影里，麥格教授都是一個深具責任感的可靠人物。而且，恰恰是她，而不是哪個男教授，擔任了格蘭芬多學院院長，而我們的主角們都是在這個學院茁壯成長的。麥格教授身為教授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在《鳳凰社》里，她是唯一一位橫眉冷對我姆里奇并對其予以反擊的教授。

要想描述一個“既不承認某些人的權力或特權，亦不會剝奪某些人的資格和身份”的平等世界，那么久必須既描寫那些頂天立地的女英雄，也要展現那些卑鄙無恥的女壞蛋。《鳳凰社》讓我們看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壞女人多洛雷斯#8226;烏姆里奇。烏姆里奇在霍格沃茨強行篡權，她源源不斷地發布一條接一條的命令，想要牢牢掌控整個學校的體制，拼命防止大家相信伏地魔歸來的真相，結果反而不斷引起新的恐慌。她對哈利的處罰簡直是酷刑，但是她似乎樂在其中。她還派攝魂怪去襲擊哈利，甚至還打算對哈利使用鉆心咒來逼他招供。

伏地魔的隨從——食死徒當中，最為狠毒同時卻是法術最為高明的一位是貝拉特里克斯#8226;韋斯特蘭奇。正是她對納威的父母施以酷刑，而在《鳳凰社》的最后一章中，也是她殺死了哈利的教父，同時也是她自己的堂弟——小天狼星布萊克。殺死布萊克之后，她還擊傷了金斯萊，甚至還有足夠的力量躲開鄧布利多的魔咒，她是食死徒中奮戰到最后的一位。

在羅琳的世界里，女性一樣在魁地奇賽場上馳騁，一樣參加三強爭霸賽的角逐，一樣可以擔任令人尊敬的或惹人厭惡的教師，而且一樣可以成為英雄或是淪為惡魔。女性享有和男性的同等的權力，在羅琳的世界里已經司空見慣。

結語

約翰#8226;斯圖亞特#8226;穆斯（John Stuart Mill）曾經預言，女性的弱勢地位將被完美平等的原則取而代之，而羅琳所描述的魔法世界把這個預言活靈活現地展現在我們面前。不是依仗魔法的力量，而是通過對故事角色的設置。這樣的一個世界中，故事精彩呈現，而我們這些麻瓜，也應當為在現實中實現這樣一個美麗世界而不懈努力。

參考文獻：

1、Colette Dowling， The Cinderella Complex， New York: Summit， 1981

2、Elizabeth Bobrick， “Arrested Development”， Women’s Review of Books 20，8 April， 2003

3、John Stuart Mill， On Liberty and On the Subjection of Women， Hertfordshire， England: Wordsworth Classics， 1996

4、Mary Wollstonecraft， The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 Peterborough， Ontario: Broadview Press， 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