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西郊,蘇家河與湟水河匯合處,有一片綠洲,林海蒼茫,百鳥爭鳴,云霧繚繞,青幽撲鼻,猶如人間仙境,這就是夏都的美景之一,西寧文化公園。
西寧文化公園,占地230多畝,于2000年投入使用。園內建筑,采用自然式與規則式相結合的布局,突出現代特色,集歐式建筑風格,古代文化與現代文明為一體,重點突顯河湟民族文化,集休閑、娛樂、文化于一身,是市民出游的好去處。園內分為文化廣場區,江河源文化風情區,詠青碑林展示區,兒童文化娛樂區,文化公園管理區等。
游客邁進公園大門,走下幾級臺階之后,便進入文化廣場。它的正前方是一個長方形的水池,四周安裝有音樂噴泉,水聲與音樂之聲美妙地結合在一起,形成天籟之音,正如大詩人杜甫描繪的那樣“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穿過噴泉,便來到西部歌王王洛賓的塑像前,仿佛那優美動人的歌聲,由遠及近,把游人帶回那美麗的金銀灘,懷念那楚楚動人的卓瑪姑娘。繞過歌王塑像,來到露天音樂廣場,是一個圓形的舞臺,四周有八根漢白玉浮雕柱,柱上鐫刻著世界文明的八大奇跡,它們依次為:亞歷山大燈塔(埃及);秦始皇兵馬俑(中國);羅得島太陽神像(希臘);摩索拉斯王陵(土耳其);阿爾特彌斯月神廟(土耳其);奧林匹亞宙斯廟神像(希臘);巴比倫空中花園(伊拉克);金字塔(埃及)。
江河源風情區的兩邊是休閑娛樂的長廊,象征長江與黃河,長廊兩邊是六組12幅浮雕墻,浮雕全是反映青海歷史文化和三江源民族文化的動人故事。如趙充國屯田,柳灣彩陶文化,西王母瑤池盛會,公主柏海迎親,河湟文化風采,青海湖風景,青藏高原風光,塔爾寺三絕等,形象逼真,惟妙惟肖,具有極高的觀賞價值。公園東面有一座古老的書院,叫五峰書院,不久前從西大街保育院內整體搬遷到園內。書院內有一塊石碑,由于年代久遠,碑文已模糊不清,隱約能辯認出,是清朝光緒年間的勒石,距今已有100多年的歷史。兩排古老的書房好像在向人們訴說那段歷史的滄桑。穿過書院,便走進詠青碑林展示區,由于工程浩大,已完工一部分,另一部分正在修建之中,現在,我們能看到的有三尊黑色大理石雕像,分別是西寧古代著名詩人張思憲,來維禮,基生蘭。雕像神態專注,聚精會神地凝視著文房四寶,真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在詩畫墻上,以詩配畫的形式,用不同的字體鐫刻著著名詩人張思憲的《題湟中(西寧)八景》詩。其中有吟詠互助峰山的飛瀑壯觀,西寧北郊的煙雨情景,題詠湟水的春漲景觀,西郊的龍池月夜,南山的鳳臺留云,文峰碑高聳入云,東郊的石峽清風,大通縣的金娥曉日,一詩一景,景景壯觀,讀來朗朗上口,句句體現出詩人熱愛山川,熱愛自然,熱愛西寧的情懷與風韻,給今人以更多的遐思與憧憬。
西寧文化公園在上世紀60年代,還是砂石縱橫的黑刺灘,夏天的時候,有人到黑刺叢林中臨時搭建起簡易的帳篷,帶上好吃好喝的,一面喝著青稞美酒,一面漫上幾曲花兒,此外很少見到人的行蹤。到了冬天,寒風勁吹,沙石飛揚,一根草,一棵樹都很難見到,唯有那條水磨溝沿著青海師大后墻根在緩慢地流淌。說起水磨溝,給人們帶來歡樂的同時也帶著幾分悲傷。古時候楊家寨村民為了解決糧食和油料的加工問題,在水磨溝旁引來火燒溝的流水,安裝了六盤水磨,給村民們的生活帶來許多方便。據老人回憶,在水磨溝曾發生過磨毀人亡的慘劇。民國初年的一個秋夜,有一戶人家在水磨房內磨面,突然火燒溝上游山洪爆發,洪水直瀉水磨溝,溝口的第一盤水磨加上磨面的人和牲口被洪水沖走了,給村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電磨代替了水磨,水磨溝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筆者在青海師大上學時,星期天與同學們到水磨溝里洗衣服,在靠河邊的黑刺叢林中,偶爾能聽到老人們傳唱的花兒,“楊六郎坐在白虎堂,兩旁站的是焦贊與孟良”,“穆桂英帶來了大兵,來到轅門外,轅門外綁著的是宗保小將”,花兒的唱詞,將水磨人格化,既充滿鄉土氣息,又十分有趣。這些古老的民謠,將人們帶回那滄桑的歲月,仿佛聞到了當代的麥香。
上世紀60年代初期,西寧市城建局在水磨溝征用340畝荒灘,大多為高低不平的洼地和土質較淺的砂石灘,靠河灘有一片黑刺和灌木叢林。1965年春,在西寧市政府領導下,開始在這片荒灘上籌建苗圃。首先在水磨溝旁蓋起10多間平房,購置了一些鐵锨,十字鎬和架子車,招聘一批農民工。一方面開墾荒灘,種上一些楊樹苗和柳樹苗,另一方面興修水渠和道路。因為苗圃地處蘇家河與湟水河的匯合處,故取名為蘇家河灣苗圃。
上世紀70年代后期,由于城市綠化不斷擴大,樹苗供不應求,需要擴展苗圃。園藝師們從沿海地區圍海造田的經驗得到啟發,向城建局提出了在荒灘上引洪圍淤,淤泥造田的設想,此舉得到各級領導的支持和同意。在當時,既無經驗又無資料的情況下,只有在實踐中進行探索,面臨的困難是可想而知的。特別是引洪圍淤開始后,不分白天黑夜連軸轉,稍有閃失,都會造成人員傷亡和重大財產損失。在圍淤造田過程中,曾出現過沖垮堤壩的情況,毀壞不少樹苗,沖毀了臨近村民的菜地,造成經濟損失1萬元,由于搶救及時,未造成人員傷亡。
總之,從1967年至1977年的11年間,在園藝師任德文同志為首的廣大科技工作者和農民工的共同努力下,筑壩1300多米(寬3-5米,高2-4米),引洪圍淤,筑壩造田共計352畝,總價值3000萬元,培育各類苗木近千萬株。為西寧地區的綠化作出重大貢獻,為國家節約資金1000萬元。
改革開放后,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時空的隧道把我們帶進一個全新的境地。上世紀90年代未,西寧市人民政府決定,將蘇家河灣苗圃一部分轉讓給省電力公司。海晏路以北的苗圃地則修建成文化公園,成為西寧市民休閑娛樂的好去處。有人把文化公園比喻為西寧市的西子湖。每當春天,新綠碧翠,草木葳蕤,百鳥爭鳴,孩童嬉戲,人聲鼎沸。初夏,丁香飄逸,木秀花繁,牡丹盛開,碧水與藍天相映;盛夏,野芳千色,爭艷綻放,四季歡歌,迎來八方游客;秋天,草茂林密,松濤波涌,為人生書寫了絢麗多彩的畫卷。八方文人墨客,來而驚,歸而嘆,無不吟詩唱曲,開懷暢飲,發心底之感慨。青海師范大學著名詩人陳希夷老先生在開園之初,曾寫過《游園》詩一首,以作本文的結束語。詩云:
當年是農田,麥苗菽泰繁。
農戶廿余家,朝夕升炊煙。
門前小花園,百花爭嬌妍。
男耕女又織,生計盡裕寬。
溝渠瀉急湍,水磨三四盤。
一派農家樂,逍遙且悠閑。
今朝拓公園,古今起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