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stern Cultural Interpretation in XueMo’s Literary Creation
摘 要:西部作家雪漠文學創作以廣袤的西部河西走廊農村為背景,展現了西部逐漸被遺忘和消失的、濃郁、厚重而又獨特的西部文化,讓世人認識了中國西部,體會到西部農村的生存現狀,感悟了博大精深的西部文化。
XueMO The western writers’s literary creation to the vast western Hexi Corridor a rural setting, displayed the west gradually forgotten and lost, full-bodied, rich and unique Western culture, let the world know China western, realize rural West survival situation, realize profound western culture.
關鍵詞:雪漠;文學創作;西部文化
作者簡介:孫英,女(1980-),文學碩士,蘭州工業學院社會科學系,講師,甘肅武威人。研究方向:中國文學。
[中圖分類號]: 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4-0-03
談到西部,可謂是貧困、落后的代名詞,其廣袤的地域卻有著很深厚的文化底蘊。正如西部作家高建群說“在西部抓一把黃土,往天空一撒,就有兩個大字:文化。”[1]濃郁的地域文化,是西部小說的共同特征。西部作家雪漠扎根于西部鄉土,其文學創作巧妙而大膽地融入博大而厚重的西部文化,給當代人在思考的同時以靈魂的滋養,給當代中國鄉土文學注入了新的生機和活力。
一、對西部生態的描摹與憂患意識
在“大漠三部曲”中,雪漠以“原生態”的筆觸真實地描繪了一幅中國西部雄渾、奇異的原生態的純美畫卷。然而在這副畫卷的背后,更多的是一種自然生態嚴重惡化的擔憂與沉重。過度捕獵、開采使西部環境日益惡化,我們不得不為我們遠去的家園而憂心忡忡。雪漠筆下的黑風,其實就是在1993年5月5日的特大強沙塵暴,大風揚起的沙子形成一堵沙墻,所過之處能見度幾乎為零,具有豐富沙塵源的來后果荒漠化的土地是構成黑風暴的物質基礎。這場“黑風暴”使甘肅、寧夏和內蒙古部分地區遭受巨大損失,死亡85人,傷殘264人,失蹤31人,直接經濟損失7.25億元。而隨著西部自然環境的進一步惡化,這樣的沙塵暴越來越頻繁,幾乎已成為西北人的家常便飯,嚴重威脅著西部農民的生活,這不得不給西部人敲響警鐘。
貪欲和貧窮使以往或許不乏善良本分的人成為不顧一切的野獸,信仰消失,道德淪喪。《獵原》中沙灣村的險象是以人鼠大戰,人狼搏斗的喜劇形式出現的,然而卻同樣是一種險象的昭示,人在表面上勝利了,但這危機的根源卻并未消除。這些在作者筆下成為了一種意象鮮明的西部生存象征,與其說它是一種真實存在,倒不如說是他感受著的西部人的生存危機和內心焦慮,是對人類醒目的警示。
老獵手孟八爺清醒地看到出了這一切,他獵殺,卻又從不為了多賺一張皮子錢而濫殺。他和老順他們雖然沒念過多少書,沒有學過我們課本中所講道的“可持續發展”,但他們知道為了子孫后代,人不能太貪婪,他們懂得適可而止、知足常樂。他們懂得狐子若是打得多了,便會絕跡。在他們眼中,沙漠就是沙灣農民的銀行,唯有必需的時候,才去取些生活的成本,獵手和獵物仿佛通過土地達成了一種諒解。甚至在《獵原》的最后,孟八爺通過謝獵神的儀式,結束了自己的獵手生涯。這正與我們現代人貪婪地向自然索取而不計后果、不顧生態的惡化、不顧子孫后代以后的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西部,人與自然的關系持久激化。這里的人們為了本能的生存,不得不對大自然采取掠奪式開發,形成低水平無序成長的自然生態系統的惡性循環,貧困也陷入長期的持續的循環中。在長篇小說《白虎關》中,揭示出城市化過程中的種種病態令人深思。人們瘋狂地開采沙漠中的金子,被開發后的白虎關招來了更多商家卻也變得到處是洗頭屋,鄉政府將西湖坡大片土地違規賣給開發商,發了財的雙福強奸女學生,沒發財的人充滿了仇富心理,鋌而走險去干違法的勾當,性病也開始在這里蔓延……現代都市的丑惡和病態逐漸浸淫了西北大漠偏僻鄉鎮。隨著西部乃至全國城市化進程的日益加快,如何不被物欲所吞噬喪失掉寶貴的靈魂,如何在經濟開發大潮中守住自己的底線不至于扭曲心靈,如何保留住西部鄉民原有的充滿詩意的“真”生活心態與文化,《白虎關》帶給我們的思考是沉重的。
《獵原》中,黑羔子說自己是斷子絕孫的,他總是詛咒自己斷子絕孫。因為他趕著一群一群的羊,吃了那么多的草,把許多草原變成了沙漠,于是他認為這是自己的罪惡,把子孫的飯碗搶了,因此他自己是“斷子絕孫”。我們今天當代人,把子孫耕種的土地掠奪了,把子孫的資源掠奪了,把子孫許許多多的礦藏資源在這個時代提前消費了,造出了許許多多擾亂人類心靈的東西和屠殺人類武器比如原子彈,卻將這種東西認為是一種繁榮,然而我們是否又能看到這種所謂繁榮之后的危機感呢?具有強大震撼力的電影《2012》難道僅僅只是一部電影嗎?雪漠說:這是繁榮,但是在這種繁榮之上,我們更應該有一種更大氣的,能夠給我們千年的文明帶來另外一種營養,一種善的東西,能夠讓我們活得更明白一點,除了自己之外讓更多的人活得更好,讓我們的子孫活得更好,每個人守住自己做人的底線。這些都在很深刻的昭示著人類,“人與自然的和諧,乃是人與人相和諧的基礎。破壞生態的‘人定勝天’,實際上是自殺并斷子絕孫。”[2]
二、對西部涼州民間藝術的深度挖掘和弘揚
中國很多作家、藝術家,他們都把自己的家鄉文化傳遞給中國乃至世界更多的人。如賈平凹的作品把堪稱研究商州地域民俗文化的一大富礦,它涉及了商州地區民俗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諸如語言民俗、飲食民俗、節日民俗、婚嫁喪葬民俗、信仰民俗等等。老舍作為“京味文化”的一面鏡子,將濃郁的京味文化傳遞給大家,沈從文讓大家知道了“湘西文化”,而雪漠則大膽地把所謂不入流的中國西部涼州所獨有的涼州方言、涼州民歌“花兒”、“涼州賢孝”以及祭祀、拜佛語言傳遞給了世人讓中國乃至世界的人們第一次感受到獨特的涼州文化盛宴。
“涼州賢孝”是甘肅涼州地區流行的一種曲藝,他從唐朝或者很可能是更遠的時代一直流傳到了今天。就是這樣一種人,這樣一種群體,表面看來他們非常的不體面,因為他們沒有眼睛,他們被稱之為“瞎仙”盲藝人。就是他們這樣的群體,從亙古的行業中,把這種光明一代一代地傳到了今天。它的獨特在于對中國正史當中記載的所有的東西它不去關注,它關注普通老百姓如何活著,唐朝的老百姓如何活著,漢朝的老百姓如何活著。他們不追求什么,民族風情、民族形態、老百姓的苦惱,都在涼州賢孝中有表現。它像中國的手掌一樣,承載著中國文化的全息,而且這種文化是中國文化的另外一條根。就是除了中國有文字記載的正史之外,中國的西部民間竟然有這樣的文化一種之根,它一直深入到我們中華民族最初的童年時代。”涼州孝賢可以說是雪漠作品中所表現的涼州人茶余飯后的一道甜點。如果你去涼州,你可以看到涼州的人們,在忙完了一天的活后,總會坐在墻根邊跟雪漠作品中老順等聽“瞎仙”彈著凄婉的三弦唱著孝賢,而他們有時候也會吼上兩句,以表達心中的情感。
“花兒”是雪漠小說中最廣泛的一種情感藝術表現形式。雪漠試圖在“花兒”中挖掘西北人根深蒂固的生命精神,在“花兒”與雪漠小說中人物生活之間建立的互動關系,是從生活中汲取的生命力量。但是,“花兒”的功能,盡管直接所體現的是少男少女之間的情感,其實是對已走過戀愛階段少婦內心情思的反映,所描述的故事反應的是從戀愛中過來的人才擁有的復雜情感,是對困境中成熟起來的、以往愛情的咀嚼和回味。[3]雪漠說:花兒是一種靈魂撕裂的東西,當你不能說出你心中的想法時,你可以用“花兒”唱出來。在雪漠筆下,這里的人們可以隨時吼上幾嗓子花兒,抑或是抒情,抑或是宣泄,來唱出自己心中的情感。
瑩兒、蘭蘭、月兒這些女性,她們是為生存而活著的,然而她們也有夢,她們如花兒仙子一般,吟唱著這天籟之音,無論是田間地頭,還是大漠深處。當心里藏著一個靈官的瑩兒無法面對自己的愛人說出心中的愛時,她便用“花兒”這種藝術形式來抒發自己的情感,“花兒”既是一種藝術表現形式,也是一種抒發情感的“載體”,一曲曲蕩氣回腸的“花兒”,飽含著她生命中一次次刻骨銘心的記憶。她與靈官在干涸的烈日炎炎的大漠打黃毛柴時,她唱著歡快的花兒。當她與靈官愛得深切而又不能擺脫世俗的羈絆時,她流著熱淚唱著花兒。
“花兒本是心上的話,不唱時由不得自家。鋼刀拿來頭割下,不過就這么個唱法”。這就是花兒。唱“花兒”,必須對人生有特殊的感情。否則,口一張發出的,是干巴巴的音樂,而不是曳血帶淚的“花兒”。“花兒”里有笑,是含淚的笑。花兒里有淚,是帶笑的淚。這里,只有心靈的體悟,而無須語言的詮釋。帶上了理性的色彩,就不是“花兒”。[4]多么美的意境,瑩兒的愛,瑩兒的恨,瑩兒的苦,瑩兒的情都交織在這渾然天成又蕩氣回腸“激烈而絕望”的“花兒”里,只有靈感和在靈魂深處才能領會。“花兒”是西北人生命的自然流露,并不是一門表演的技藝。“花兒”是生命,是宗教,是信仰,是愛,是西北土地上古典的美學,也是西北文化中最富有深刻意蘊的文化之音。
三、 對涼州方言文化的大膽運用
雪漠小說另一個亮點是大膽地運用了具有原生態的涼州方言及口語。在中國文學中,許多作家都運用自己家鄉的方言進行創作,以體現作品的本土化。老舍《茶館》濃厚的“京腔”把“京味文化”展現的惟妙惟肖,而莫言的《檀香刑》中運用了所謂高密東北鄉的貓腔。雪漠的這種努力,不管他是自覺或非自覺的,他也體現了對本土化寫作的一種新的探索。方言的形成和發展是一個地方歷史的體現,它記錄了地方風物和歷史變遷。方言直接保存了多少民歌、傳說、故事。彭蘭嘉教授說:“在我看來,對于雪漠來說,文學語言的擇用并不僅僅是作者敘述抒寫的工具,而是代表著一定區域的文化精髓,語言既是文化之表,也是文化之根。”[5]一個地方的言和群眾口語是多少年來形成的,它集合了這個地區的文化特色及人民的地域特色和風俗文化。然而,隨著我國現代化進程的逐步推進,方言文藝出現了從沒有過的危機,很多方言語種已經在歷史長河中逐漸消逝。而雪漠,將涼州方言幽默風趣自然地融入了小說之中,讓讀者在閱讀中品味到濃厚的涼州鄉土文化。“大漠三部曲”中,雪漠主要采擷、提煉了涼州農民的口語,這種語言土而又土,俗而又俗,但是豐富生動至極。譬如:“太陽照到溝蛋子上了”、“怕粘灰粘土,把腳擱到肩膀上”、“干凈啥呀,肚里盛的又不是洗衣粉”、“生個豬八戒的鼻母,咋洗了變不成七仙女”、“沒有共產黨,你連貓尿也喝不上”、“叫上頭罵個驢死鞍子爛”、“嘴癢了到墻上蹭去,擋嘴噎舌的,說那多話干啥”、“人都窮得溝子里拉二胡咧”,如此等等,不勝枚舉。特別是描寫家里人拌嘴,一群人喧嚷,常常是妙語連珠,聲態并作,精彩迭出,把人物性格和特色表現的惟妙惟肖,讓大家著實看到了一個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具有博大精深的深厚文化底蘊的甘肅涼州。西部鄉土語言樸實無華,聲音真實,最接近生活的本相,展示出一種人文的原生態,同時還滲透著老百姓的切身體驗,在平實中道出了睿智和對生活的美好憧憬。方言俚語往往因為不加修飾,所以顯得自然、鮮活。雪漠的小說中融會了這些寶貴的民間語言資源,通過對方言俗語、土話鄉音的巧妙化用,大大激活了漢語的表意功能,提高了作品的藝術魅力。我們讀雪漠的小說,往往會產生一種原創的感覺,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語言的功勞。那種貼切地道,那種鮮活生動,那種韻味,是令人拍手叫好的。
四、對涼州民風民俗的深度剖析
雪漠的作品中還比較詳細地記述了發生在河西土地上的許多民間信仰,如“祭神”、“燎病”、“打醋彈”等多種民間活動的民間禁忌。民間信仰是民俗文化的重要內容之一,“表現在行為上形成了某種手段或儀式,表現在口頭上形成了一些信仰的詞匯或口頭文學(如神話、魔法故事、儀式歌謠和祝辭),或表現在心理上形成了影響精神生活的某種力量。”民間信仰在某種意義上對現代人來說可能是一種宗教迷信等,但在這樣惡劣生存環境下,種種這些活動卻是生存在惡劣環境中的農民找不到出路時的一種精神寄托,是支撐他們頑強生存下去的一種力量,他們以此來尋找一種心靈的安全感。
從科學的角度講,醋熏有殺菌和預防疾病的功效,而另一方面,這種迷信的方式在作都的筆下似乎已不是迷信,而是生活在當下的貧苦農民們生活的快樂、樂觀的一種“心靈雞湯”。
再如靈官的母親,她用講迷信的方式傾注了自己對兒子深深地疼愛與憐憫。當兒子生病而她們卻沒有一點點能力時,她只能借助于齊神婆的“燎病”,來祈禱和保佑兒子能渡過這一劫,平平安安,讓讀者在想要笑其愚昧時,不禁有一種感動與理性的思考與疼痛。實質上,在中國農村這種信仰已不僅僅單純是一種信仰,可以說,在這樣一個惡劣的生存境遇中,信仰已成為一種文化存在,如同中國古老的祭祀文化,成為老百姓生活不可缺少的一種力量。“作者對西部民間信仰進行了較為深刻的剖析,這一剖析過程,既有感性的謳歌,更有理性的思考,體現了一個鄉土作家的本色情懷。”[6]
另外,雪漠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涼州人的熱情,雖然是身在大漠,雖然是生活貧困,而我們可以看到,老順一家在家里來了客人時,總是會有吃山芋炒鍋、山芋炒雞肉的場面,這種場景安逸又祥和,這正是涼州人的又一大風俗,在雪漠的散文新作《涼州與涼州人》[7]里,可以深深地體會到這一點。涼州人的熱情可以說是聞名遐邇的,當你去涼州人家做客,你同樣會享受到如此的美食,感覺到這種撲面而來的熱情與溫暖。
五、對“大手印”文化的領悟與傳承
雪漠一直致力于“大手印”文化的研究與傳承,經過多年的潛心修煉和深刻領悟,他創作了《光明大手印》系列、《無死的金剛心》、《我的靈魂依怙》等一系列哲學著作。
大手印文化最早源自印度文明,是釋家文化與中華文明融合后的產物,而光明大手印又是大手印文化中的精髓,來自曾經興盛一時的釋家一脈香巴噶舉。香巴噶舉創始人瓊波浪覺(990-1140)是北宋時期的文化大師,有著“雪域玄奘”的美譽。他曾攜帶黃金多次赴尼泊爾、印度求法,先后師從150多位大師,將釋家文化的諸多精髓帶回了西域,其中堪稱珍貴稀有的便是光明大手印。如今,香巴噶舉作為釋家文化的一脈,其文化精髓純粹地傳承了下來。大手印文化的基因至今也保留在中國西部文化中,在藏戲、涼州賢孝、西部民歌和當代西部人的一些價值觀念中,都滲透著大手印文化的精神。大手印文化可以說是人類文明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西部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在歷史長河中其很多內容已被歪曲,而雪漠經過多年的修煉和研究,取其精華,棄其糟粕,使其有了更深刻的意義。他推崇的大手印文化雖然依托香巴噶舉的密教大手印而形成,但它已經脫離宗教形態上的大手印,有了自己的獨立品格,是一種于個人、社會、國家有益的大善文化。雪漠認為:真正的神不是人格化的、迷信的神,而是哲學意義和文化意義上的神,西部文化正是一種追求神性、不朽、大善的文化,是一種“大象無形”的文化,是一種象征,也被稱為“良知”。大手印文化則是西部文化,乃至人類文化中的精髓,它是讓人類良知無限放大,直至達到神性超越的一種文化。它的核心思想是教人成為真正的“人”,也就是教人如何打破束縛,讓心靈從流行概念中解脫出來,擁有一種主體性,它如一種“心靈瑜伽”,“它帶來的最大的益處,就是你心頭的那份清涼和安詳。”雪漠對西部大手印文化的領悟以及對其的傳播可以說讓人們在這個充滿物欲和浮躁的信仰缺的社會感受到一絲靈魂的滋養和清涼。
中國不同地域的鄉土文學描繪了不同的地域文化,雪漠所發掘和采集的西部涼州鄉土文化是中國文化強有力的補充。雪漠筆下的西部民風民俗,烙著深刻的西部印痕,是西部社會風俗、生活習慣、歷史文化傳統的凝固再現,是揭開西部文化神秘面紗的精神符碼。捕鷹、獵狐的適可而止,隱現著西部人對現狀的滿足與達觀知命的品質;隨著西部大漠生態環境的日益惡化,雪漠以敏銳的藝術觸覺,思考著人的生存與自然保護之間的制約與平衡;獨特、鮮活,堪稱“雪漠標簽”的涼州方言承載著一代代西部人民活著的苦樂酸甜;意味深遠的涼州孝賢、風情萬種的“花兒”,更是凝聚著西部人全部的心理情感與生命感悟,己內化為西部人精神氣質的基本質素,成為其生命的另一種存在方式;祭神、燎病、攘災,傳達出西部人在命運漩渦中的掙扎與無奈,繼而將希望寄托于鬼神的深層心理;精深博大的大手印文化展現了在苦難境遇中的西部人堅貞不屈、直面人生的一種寬厚、豁達與超越,以及對存在的終極意義的追問,體現了一種苦難的超越意識,這正是中東部文學特別是都市文學所欠缺的文化資源,也是20世紀90年代為中國鄉土文學奏出了一曲雄渾震撼的交響樂,成為中國當代文壇強勁的一翼。
注釋:
[1]、 湯敏.長安匈奴和他的西部情結——著名作家高建群訪談.[J].西部人,2004,(1):7-8.
[2]、 崔道怡·地球是這樣毀滅的——《獵原》讀后感·《獵原》(代序1)·[M]·上海:上海文世出版社上海.2008.
[3]、 徐炯、徐德明·《白虎關》中“花兒”的敘述功能·[J]·揚子江評論·2010·
[4]、雪漠.白虎關.[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8.141-142頁.
[5]、 彭蘭嘉.鄉土風景與鄉村情感——關于雪漠小說創作.[J].飛天.2002.4.
[6]、白曉霞.《大漠祭》中的民俗世界及其象征意義.[J].2005.6.
[7]、雪漠.涼州與涼州人.[J].收獲.2003.2.
參考文獻:
1、 尚纓,漢濱.西部文學的新收獲——《大漠祭》讀后[J].文藝理論與批評,2003(l).
2、何清.論雪漠小說的現實關懷精神[J].天津師范大學學報,2007(6).
3、 程國君.審視“西部”之痛—雪漠的西部書寫與現實主義小說的新向度[J].河西學院學報,2007(6).
4、 李星.現代化語境下的西部生存情境——雪漠:從《大漠祭》到《獵原》[J].小說評論,2005(10).
5、 白曉霞.《大漠祭》中的民俗世界及其象征意義[J].河西學院學報,2O05(6).
6、 韓偉,王彩鳳.生存狀態的描繪與西部精神的展示——評雪漠的長篇小說《大漠祭》[J].唐都學刊,200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