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一直以來運用女性批評的理論,以自傳式的書寫風格,通過對其長期承受著的種族、階級和性別等多重壓迫的書寫,使少數族裔女性作家的女性意識、女性語體以及女性主題得以確立和發展,同時發出了要求種族與性別平等的越來越高的呼聲。她們運用自傳式的言說策略對主流文化進行解構,對男權中心主義意識進行顛覆,進而對女性的話語權和族裔身份的社會認同感進行重構。
Abstract:Women of ethnic minority groups in the United States has used the theory of feminist criticism and the autobiographical writing style to show they bear the long-term oppression of race, class and gender. They promote the establishment of feminist consciousness, women’s writing style, and the theme about women. At the same time they issued more and more voices of requesting racial and gender equality. They made ??use of the autobiographical strategies to deconstruct the mainstream of culture, subvert the sense of male chauvinism and then reconstruct women’s discourse power and social ethnic identity.
關鍵詞:少數族裔女性文學; 自傳小說 ;女性主義書寫
Key words:Women’s literature of ethnic minority groups ; Autobiographical novel ; Feminist writing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4-0-02
對于女性書寫與女性形象問題的研究一直是西方女性主義批評挖掘女性在歷史、文學、社會中處于從屬地位原由的關注點與出發點。無論是黑人文學、華裔文學、猶太文學、土著印第安文學還是其他少數族裔文學,長期以來都被淹沒在白人主流文學的大背景之下,而少數族裔的女性文學更處于少數族裔文學的邊緣地帶,所以,少數族裔女性文學一直以來都被排斥在白人主流文化之外,在種族、性別、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都遭受著嚴重地壓迫。從歷史的角度出發通過審視女性在以男性為中心的男權主義社會中所處的地位可見,女性從來都是男性權威之下被社會力量和男權思想所創造的產物。法國女權主義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其極具影響力的著作《第二性》(1949)中以大量的婦女傳記、社會和歷史的真實素材為第一手資料,并運用辯證唯物主義的理論突出表明了女性在社會上的客觀存在性。她說:“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成的,是傳統的習俗和男權社會的需要造就了女人。”[1]美國黑人女性主義作家艾麗絲·沃克在其著名的散文《尋找母親的花園》中論述道:“我們的母親和祖母們不是圣人,而是藝術家,她們內心有永不停息的創造力。”[2]事實表明她們在作品中也都充分展現了女性的睿智以及對少數族裔女性歷史命運的深切關懷和透徹感悟。
當代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作家以其女性主義的書寫方式強烈地批判了白種人憑借其在社會結構中的優勢地位,以白種人的立場對自己、他人和社會進行審視,同時將其自身的經驗復制給其他族群文化的錯誤做法。她們運用特殊的言語策略以文本為例通過自傳式的書寫為文化、政治以及身份認同等一系列女性主義問題提出了強有力的解構方法。在面對身份、種族、階級、性別、敘述手法以及自傳式文體等問題時,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作家對傳統的假說、概念、定義、文體解構等寫作方法提出了質疑。其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建立了獨特的女性主體意識與話語權,以此重塑美國少數族裔的種族身份、確立女性的自我身份和文化認同感,進而給西方男權主義的種族霸權意識以有力的回擊。因此,少數族裔女性作家懷揣著宏偉的目標,著眼于少數族裔女性所面對的現實矛盾,以提升種族地位、實現性別平等為己任,為自身被多重邊緣化了的集體語言構建了一套獨特的理論,而在這一過程中自傳體小說成為了被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作家所通常采用的一種言說策略。
正是通過自傳體文學,美國少數族裔女性文學邁進了美國文學的大門。正如翁尼在評述黑人文學史時所說的“黑人的歷史多保存在自傳中,而不在正規的史料中。……自傳為黑人作家開啟了一扇門,使他們的作品得以進入文學的殿堂。”早在1929年,英國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就其著作《一間自己的屋子》以尖刻的筆調和極具諷刺意味的口吻,把“金錢”和“一間自己的屋子”作為意象,指出了女性作者在沒有經濟地位和文學傳統的歷史背景下更無從談及創作自由的悲慘命運,而男性的價值標準早已在歷史上就成了全社會的價值標準,與此同時女性的價值取向就自然在男性權威的社會文化背景下被淹沒了。因此,女性以其自身經歷和命運為素材完全可以揭露社會上關于種族、性別的不平等狀態。而事實上,自傳文學也真正在美國少數族裔文學的創始和轉折時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從早期的華裔文學作品中,不難發現大多數作品都屬于自傳體文學,華裔女性作家以其少數族裔和女性的雙重身份,面對父權傳統文化以及美國白人主流文化的排斥,將其自身的成長經歷,尤其是將其作為第二代華裔女性在面對東西方文化沖突時產生的困惑與迷茫狀態寫成了自傳體小說。
在當代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作家在進行自傳式的書寫時更多的是從西方女性主義批評理論中獲得啟示。她們認為:女性主義寫作代表著一種雙重聲音的話語,它總是體現男性團體和女性團體共有的社會、文學和文化的傳統,同時又以鮮明的特征彰顯著女性復雜的境遇。女性日記體、書信體這類自我表述形式,被西方女性主義文學與批評看做是“女性書寫”,它的“非理智分析的”、“非單一性的”、“難以定義規則化的”、“叨叨不休的特點”是“女性內心世界的直接表達與姐妹情誼相互交流的媒介橋梁”,是“女性在男性理智中心世界里用以保留、傳達其原始真情的少數方式之一”。如肖瓦爾特所主張的,女性批評不僅涉及作為制造本文意義的婦女作家自身,同時還涉及婦女文學的歷史、主題、題材以及結構。大多數人們認為女性的小說作品與女性的其他書寫形式密切相關,例如日記、信件以及自傳等,然而自傳體小說是從主人公自述生平的角度寫成的傳記文學。
女性作家用自己的語言、結構、語體告訴世人,女性本身已經意識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任何壓制和誹謗都會激起她們的反抗,她們有能力為自己辯護。只有這樣,少數族裔女性的話語與權力才能得以恢復,少數族裔女性的性別身份與族裔身份才能得以確立。
總而言之,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作家以嚴肅認真的創作態度,在其作品中力求展現真人真事。以此向世人揭示女性在父權制和種族主義者的長期壓迫下,逐漸被邊緣化、被分離甚至失去話語權的身份缺失狀態。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作家以自傳式書寫的形式重構了女性的話語主體,使其在性別與種族身份上有了實現平等的話語權。少數族裔女性作家運用特有的言語方式,通過對真實女性身份的構建使她們的話語、思想和意志得以解放的同時也顛覆了男權中心的運作機制。她們在塑造可圈可點的女性形象以及可信可感的女性生活的過程中將世人的注意引向其所折射的思想內容、不同的學術背景以及族群內部的異質因素對當代美國少數族裔女性作家的影響問題上來,與此同時使文學界對種族、性傾向和階級等方面產生不同程度地關注并對其進行分析和拆解,進而促使后現代語境下的女性主義向多元化發展。
參考文獻:
1、 西蒙娜·德·波伏娃,陶鐵柱譯.第二性[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1998.
2、 艾麗絲·沃克,汪義群譯.尋找母親的花園[J].外國文藝,1994(6).
3、 翁德修.尋找被遺忘的卓拉——評卓拉·尼爾·赫斯頓和她的小說[J].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19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