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經典誦讀以其深厚的文化內涵、飽滿的人生熱情、高昂的精神面貌、豐富多彩的表達方式,走進了千家萬戶。它的意義生成得益于經典作品對人類相似情感認同的引導、,經典誦讀對人類情感書法的傳遞性。
關鍵詞:經典誦讀;意義;傳統文化;情感價值
經典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在發展進程中經過歷史的檢驗,被一代又一代人傳承、保留下來的具有典范性、權威性的著作。它凝聚了一個特定時代下有識之士飽滿的生命熱情,彰顯了人類相似的心理期盼,建構了人類歷史進程中具有普適性的情感價值體系。經典以其濃縮的“體型”、具有典型性的情感體驗,蘊含了豐厚的人文底蘊,顯得古樸、厚重、耐人尋味。我們無論從哪個角度切入,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和空間內,品味出特定歷史時代下人們的生命情感。這種生命情感存在的狀態或已改變,但蘊含于其中的生命情感體系則歷經萬年而不改。
一、 經典的情感引導和情感認同價值
經典展現了特定時代下人們共同的命運及生命體驗。經典的產生有其特定的歷史背景,屈原放逐而賦《離騷》,仲尼厄而作《春秋》,孫子臏而修《孫子兵法》……與其說這些經典作品是因著個體生命的苦難而產生,不如說是個體因感受到時代的苦難而宣泄出的一種具有普遍性、象征性的生命情感的結晶。
經典引導、啟發著人類普適性的生命情緒的宣泄。多少個朝代、多少個世紀以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狀態,統治階級愚民的思想禁錮,使得大眾困于生存而來不及思考生命的意義。我為辛苦為誰忙?我為什么得不到自由、得不到快樂?我在憂傷什么、焦慮什么?我將有一個什么樣的未來?我靠什么去創造自己的未來?飽受著生活煎熬、關注著民生疾苦的先驅們在他們留給世人的經典著作中給了我們引導和啟發。我們讀《長歌行》中的“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逝者如斯”的情感體驗躍然紙上;我們讀陶淵明的《飲酒》:“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心靈自由的情感向往油然而生;我們讀曹操《步出夏門行·觀滄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雄心壯志帶來的廣闊視野頓時打開了我們的心扉;讀杜甫的《望月》:“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不解憶長安。”我們似乎頓時明白了什么是對家國的眷戀,對親人的思念,仿佛曾經不曾表達或不善表達,抑或不知道應該要去表達的彌補沖動如泉涌而至。經典提供了一個供我們去體味、去感悟的載體,也啟發著我們去人類的普適性的情緒體驗在經典作品中都能尋找到觸發點,包括對時光荏苒、人生意義的追尋,人生狀態的思考:“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張若虛《春江花月夜》);對大自然美景的的欣賞與向往:“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王維《山居秋暝》) “岱宗夫如何? 齊魯青未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杜甫《望岳》);對自然界春恨秋愁帶來的人生況味的感悟:“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慊慊思歸戀故鄉,何為淹留寄他方?”(曹丕《燕歌行》);“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王昌齡《閨怨》)“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杜甫《登高》);對于親情友情的眷戀:《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王勃)、《送元二使安西》(王維)、《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李白);對于愛情的刻骨銘心的追求和相思:《詩經·蒹葭》《離思》(元稹)《雨霖鈴》(柳永)《摸魚兒》(元好問);對歷史的沉思:《念奴嬌?赤壁懷古》(蘇軾)、《詠史》(龔自珍)對于國家社稷、民生疾苦的關注和同情:《春望》(杜甫)、《滿江紅》(岳飛)、《過零丁洋》(文天祥)……
自古以來,人們遭受的政治壓迫,產生的生命焦慮,彰顯出的生命韌性,豐富了中國傳統經典作品的人文底蘊。而經典作品在它產生之初,便開始引導、啟迪著人們對自我、對時代對家國、對歷史的思考。透過這些經典作品,我們了解到了一個時代的歷史風貌,體會到了千百年以前同是華夏兒女、炎黃子孫的父輩們的艱辛歷程,感受到了他們迸發出的生命熱情,并由此將他們的命運與自己的命運緊密結合在一起,構成了經典一代又一代傳承、生生不息的源動力。
二、 經典誦讀的情感傳遞和情感感染價值
經典誦讀展現了人類情感史上最樸實無華的內心沖動,喚起大眾的情感認同閱讀經典、品味經典是一種體驗、一種內化、一種共鳴,更是一種再創作。我們更多的體會當中所蘊含的情感經驗和情感價值。當這種情感經驗和情感價值與自我的情感經驗、情感價值因相似、相同而產生關聯性時,我們便與作者產生了共鳴,并易于將作品提供的情感經驗、情感價值納入到自己的心理接受層面。而經典誦讀則是在體驗并認同了相應的情感后,再通過有聲語言將被內化,并已重新構建的具有個體體悟性的情感有效表達出來,進而喚起大眾已有的情感體驗、形成情感認同。
經典誦讀的要素包括誦讀著對經典情作品情感經驗的深刻體悟,對經典作品的情感價值的認同、內化以及對經典作品情感價值的有效表達。人類在原始社會就開始了最為簡單的情感表達,體力勞動者“杭育”“杭育”的舉重勸力之歌,“斷竹,續竹,飛土,逐宍”的節奏和音韻美,正是人們口頭語言發展的階段性進步的體現。此后古體詩、近體詩以及詞、曲、賦的在聲律上的考究,在語言表達上的近乎完美的追求,說明語言表達的有效性在創作中的重要作用。
經典誦讀正是充分運用口頭語言有效表達的優勢,賦予了經典更完美的詮釋方式。“默默無聞”向來是中華民族傳統的優秀品格,我們往往賦予它謙虛、奉獻、大愛無聲、大智無言等人文內涵,在傳統的教育中,我們更注重內在力量的傳遞,更欣賞“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緘默教育,卻忽視了教育有時候就該張揚。經典誦讀并沒用弱化或者說削弱經典作品的內在張力,而是在蓄積了強大的內在力量的同時,使之“物化”、“外化”。
經典誦讀將經典作品的語言文字變得鮮活,文本意象通過誦讀者的演繹更為直觀,情感體驗通過誦讀者的張揚和傳遞變得更為充盈、深刻。在誦讀過程中,語言的感召力、情感的感染力交替,形成了豐富有效的語言表達。誦讀岳飛的《滿江紅》,語調由壓抑、緩和到飽滿、爆發,誦讀者通過音量加強、節奏加快,表現出詞人的復雜的、不斷變化的情緒體驗。而誦讀者和觀賞者的體悟更是具有豐富性。“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誦讀者如果將重音放在“恥”、“恨”、“雪”、“滅”上,傳達出的是對國恥之痛的還未得以洗血的悲痛和憤恨,如果誦讀著將重音放在“恥”、“恨”、“猶”、“何時”上,將“雪”、“滅”作為次重讀,那么語義就在悲痛和憤恨上又充滿了一種對于現狀的質疑,對造成現狀者的一種質問。不同的誦讀者,不同的誦讀,都可以給觀賞者帶來不同的心靈震撼,這種多義性的解讀推動了經典作品的文本解讀,更具有藝術的張力。
經典誦讀的藝術感染力是巨大的:我哭,山河為之嗚咽;我笑,山河為之歡悅;經典誦讀的藝術空間又是無限的。誦之始,情生;誦之行,情漸濃;誦之尾,情韻悠長,滿口余香。我們可以充分利用的經典作品所承載的情感體驗、情感價值凝聚中華民族的向心力,培養中華民族的民族認同感,以更飽滿的、更厚重的、更豐富多彩的形式推動中華五千年優秀文化更精彩、更生動地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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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論文為重慶教育學院院級科研課題“經典誦讀的意義生成及其在大學生人文素質教育中的作用”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重慶教育學院學院文學與傳媒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