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短短的100多年聲光歲月里,影視藝術一路輕歌曼舞,以它直觀生動、視聽兼備的傳播優勢,在亦幻亦真的銀幕世界中創造了輝煌的票房業績,在藝術與技術的變奏中創下了許多收視奇跡,不論如何,影視的崛起和影視藝術的存在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影視藝術的發展深受文學影響,但影視不能被文學覆蓋,影視未必是文學,影視已經有屬于自己的卓越風姿和蔚然景觀。
關鍵詞:影視;文學;影響如果將1895年盧米埃爾兄弟的《火車進站》算作電影誕生日的話,那么電影這個文藝“青年”和文學“前輩”比起來,不論是資歷還是閱歷都顯得短淺而不足,而作為后起之秀的電視則更是一門年輕藝術。但是年輕同時也昭示著力量,新生所以更有朝氣。在短短的100多年聲光歲月里,影視藝術一路輕歌曼舞,以它直觀生動、視聽兼備的傳播優勢,在亦幻亦真的銀幕世界中創造了輝煌的票房業績,在藝術與技術的變奏中創下了許多收視奇跡,不論如何,影視的崛起和影視藝術的存在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影視藝術的發展深受文學影響,但影視不能被文學覆蓋,影視未必是文學,影視已經有屬于自己的卓越風姿和蔚然景觀。
1在影視夾縫中生存的文學
近幾十年來,影視藝術以一種螺旋式的速度不斷發展完善,并且憑借著它強大的極速傳播、及時傳輸、廣泛輻射優勢吸引了大批觀眾,加之快節奏的生活步調和種種現實壓力,人們已經無暇徜徉于文學海洋中去咀嚼文字的奧妙,細品文學的魅力,而融合了眾多藝術優勢在內的影視藝術,幾乎是現實生活的原生態寫真集,也可以說,高速運轉和快節奏的現代生活方式和生存方式注定了文學的式微,現代性的思維方式決定了影視的繁榮。文學正漸漸被人們疏遠冷落和邊緣化,惶恐不安和末日情結籠罩著文學界,作家的話語在眾聲喧嘩的視覺文化時代顯得微弱而蒼白,許多學者預言,文學的隱去對于在影視媒介中成長起來的一代人來說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精神災難,對文學的放逐和影視的追捧必然帶來文化的失落和整個民族人文精神的下滑。一些學者認為影視就是文學的衍生體,影視是倚靠文學的力量發展的,一旦沒有文學的支撐影視必然垮掉,但事實并非如此,沒有文學的支撐,影視依舊在獨立行走。與此同時,文學為了生存不得不借助影視的影響力。許多不知名的文學作品被改編成影視劇后引起了巨大反響,在飽覽過一場場視聽盛宴后觀眾意猶未盡、熱情仍舊不減,帶著好奇又去品讀原著,被改編的文學作品瞬間成為暢銷書在各大書店被搶購一空,當年電視劇《大宅門》、《雍正王朝》、《潛伏》熱播的同時,文學讀本也十分暢銷。也有一些文學讀本是在影視作品熱播以后推出的,借著影視的余溫和轟動效應繼續“走紅”。文學的這種“寄生”和“附體”身份,引起作家很大的不滿,曾經位居神壇的文學如今不能再以高雅自居,在這樣一個大眾消費時代,作為精英文化的文學多少會顯得曲高和寡。面對影視這一新生媒介的沖擊,文學應該何去何從,應該以怎樣的姿態迎接大眾文化的浪潮,作為“晚輩”的影視要想實現可持續繁榮發展,又應該如何面對文學,這些都是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一句話,時至今日,影視的發展應當感恩文學并繼續汲取文學的養料,但影視不是文學,影視有自己獨立的審美范疇和藝術準則。
2影視要以真誠的態度對待文學
影視藝術畢竟是一種新的媒介藝術,起步發展僅僅一百多年的歷史,所以各個方面還不太成熟。不得不承認影視藝術很大程度上依賴于文學,如果沒有文學作支撐,影視藝術很難在短短的一百年時間里飛速發展,可以說影視藝術是站在文學“巨人”的肩膀上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成績,因而,影視藝術要以謙卑的姿態面對文學,影視若想實現可持續發展,需要借助文學的力量來提升。成功的影視劇本來源于好的故事藍本,影視劇本大體有兩種類型:原創劇本和改編劇本。原創劇本是影視編劇專為拍攝影視劇而寫,具有直接目的性和很強的針對性,在人物形象塑造、故事情節設計和語言對話安排方面都是按照影視劇的拍攝原則編寫,對文學性的要求較低,更多的是追求情節張力和戲劇沖突。但是一個影視編劇如果沒有較強的文學功底和文學素養很難寫出成功的劇本,因為人物和對白對于影視劇本來說是最關鍵的,優秀編劇筆下的故事張弛有度,筆下的人物形象典型豐滿,人物對白也引人入勝,能夠經得起觀眾推敲并且極易在觀眾中廣為流傳。如《士兵突擊》的編劇蘭小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比較成功的影視編劇,電視劇一經播出,“許三多”便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我的青春誰做主》中的臺詞設計非常精彩,詼諧幽默而意味深刻,簡單淺顯卻又意味深長。另一種是最常見的是由文學作品被改編成影視劇,例如小說《圍城》、《四世同堂》的改編都是成功的典范。第五代導演張藝謀早期的電影大多也是改編自當代文學作品:《大紅燈籠高高掛》改編自蘇童的《妻妾成群》;《紅高粱》改編自莫言的《高粱地》;《活著》改編自余華的同名小說等等。由此看來,文學對于影視的作用不可小覷,影視雖然有著得天獨厚的傳播優勢,但如果沒有文學的支撐很難有真正的精品之作,雖然也不乏成功的原創影視劇,但是畢竟少之又少,大多數脫離文學的影視劇都是急功近利、膚淺浮夸的急就章,缺乏一定的思想深度和情感濃度。
3文學要以寬容的胸懷擁抱影視
對于文學來說,權威的喪失和話語權的取代必然伴隨著時代的陣痛,然而多媒體視像時代的到來已是大勢所趨,成為一股不可逆轉的潮流。文學要正視影視,并且要以長者的姿態幫助影視與影視合作共贏,而不是抬起清高的頭俯瞰影視。文學已有幾千年的歷史,文學內容博大精深,底蘊宏厚悠久,早已形成一套完善的藝術體系和價值邏輯。而影視僅有短短的一百多年歷史,還是一門年輕藝術,需要老一輩藝術的滋養和滲透,作為“長輩”的文學不應該拒斥新成員,而應敞開胸懷擁抱影視。一種藝術樣式的出現必然會影響到另外一種藝術的存在,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當舊的藝術不再適合時代節奏時,舊的藝術不應該誓死堅守和排斥新生藝術,而是要及時調整自身,以適應新的時代需求,否則必然會被歷史淘汰。每一個時代都有符合這一時代的文化媒介,這是一個理性衰微的時代,精神的消費已經成為少數讀者浸潤心靈的生態之旅,書店的讀者越來越少,電影院和電視機前的觀眾越來越多,書本漸漸遠離大眾的生活,人們已經習慣了將電視當成茶余飯后的消遣媒介,而電影更是中上層階級的消費對象。傳統的文字傳媒已經難以負載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影視媒介的內容承載優勢和強勢覆蓋力量正是文字媒介難以企及的,影視藝術能夠融合音樂、舞蹈、繪畫、建筑、文學、戲劇等各種藝術于一體,綜合其他藝術的優勢于一身,面對來勢兇猛的信息洪流,文學已經顯得力不從心和岌岌可危,而影視以其巨大的信息負荷和“泄洪”能力,將這股洪流的囂張氣焰迅速澆滅,并且由于影視中多種藝術樣式的“分流”作用,各種信息得到有效疏通,在影視這條大江中分支并流,有序傳輸。當文學被這股洪流沖的頭暈目眩時漸漸意識到自身的勢單力薄,后文化工業語境下,文學不能再孤芳自賞而是需要憑借影視媒介來擺渡,文學能夠利用影視媒介的視聽優勢克服文字本身的審美疲勞,所以文學在一定程度上也在借助影視的力量發展。面對視覺文化的沖擊,文學沒有必要哀嘆和擔憂,因為影視和文學交融共生的,他們既作為兩種獨立的藝術各自發展,又作為彼此依托的雙方共同發展。影視這一新生媒介的出現必然會對文學造成一定的擠占,但是文學要以寬容的心態接受影視,媒介融合是歷史必然,文學要在不諂媚低俗、俯就庸俗、附庸金錢的藝術宗旨下創新求變以順應文化大潮。
4文學與影視聯姻走向和諧共振
影像狂歡時代,文學的視聽覺轉向成為一種必然,曾經的大批讀者如今變為了影視觀眾,豐富多彩的影音造型比佶屈聱牙的密黑文字更具吸引力,直觀生動的畫面圖景展示比需要逐字閱讀的文學讀本更符合大眾的審美取向。但是站在文化的潮頭,影視藝術不能無厘頭的標榜自身優勢,影視的巨塔無論建到多高都不能推掉文學這座基石,否則短暫的輝煌也只能是是空中樓閣、海市蜃樓,徒有虛幻的外表而沒有堅實的根基,一旦地表“震蕩”就會成為一片廢墟,瞬間化為縹緲虛幻的泡影。影視的娛樂泛漫和諂媚收視往往會造成作品人文精神的缺席和思想內涵的喪失,雖然現在是多元媒介時代,觀眾擁有最大限度的媒介自主權,但是影視劇不能為了暫時的利益而販賣長久信譽,影視媒介既然已經擔負起審美認知和人文教化的職責,就要有媒體擔當意識,向大眾傳播積極有益和健康向上的文化內容,而不是追求純感官刺激和娛樂至死的視覺狂歡。傳播學者林雄二郎將在電視的影音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一代人稱為“電視人”,他們在行動過程中一切從電視中尋找行為標準,以電視媒介提供的做法為參照,這些人患有嚴重的“媒介依存癥”。現代人過度依影視媒介的心理,使他們很容易被大眾媒介左右思想,機械復制的大眾文化時代,人們的價值標準趨于同質化,思想觀念逐漸被固化,文字媒介的力量越來越微薄,此時就更需要強大的影視媒介擔起審美引領作用,在文化品格和文學精神的灌注之下,提升影視的藝術質量。現代人對于影視的依賴程度遠遠超過文學,影視對大眾的影響效果也是之前的文學難以企及的,影視藝術正像一面旗幟,左右著觀眾的道德立場和價值取向,旗幟的任何一點傾斜都有可能偏離價值中心,因而影視要以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文學在價值引領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優秀的文學作品能夠凈化人的心靈,蕩滌人的靈魂,因而影視和文學聯姻能夠發揮各自的優勢,在媒介共融的時代語境中各取所長、與時攜行并共同發展方為上上策。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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