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農村信用社改制為農商行,其初衷和目的是實現農村信用社健康發展,進一步提升其支農能力。但事實并非如此。從當前部分已組建的農商行情況來看,仍顯沉重的歷史包袱、過高的稅負,以及政策歧視、地方政府過度干預等因素,嚴重影響農商行的改革發展,也直接制約了農商行支農能力的進一步提升。
在監管部門提出2015年全面完成農村信用社股份制改革的時間表情況下,農村信用社能否改制成農商行儼然成為一項政治任務。在此情勢下,地方政府紛紛通過土地、房產等置換農村信用社的不良資產,以使農村信用社的不良資產占比指標符合監管部門要求,支持農村信用社完成農商行組建工作。但政府的出資并非無條件的,其置換的不良資產仍然委托由改制后的農商行進行管理清收,用以償還政府的出資。加之先前央行票據置換的不良資產、核銷的不良資產,以及表內仍然存在的不良資產和隱形不良資產,組建后的農商行依然要面對沉重的不良資產處置壓力。使農商行在做好新增貸款投放和管理同時,還必須浪費巨大的人力、財力進行不良資產的清收盤活工作,嚴重制約其改革發展步伐和支農能力的提升。
農村信用社新一輪改革啟動以來,國家對農村信用社的部分稅費實施了減免政策,正是在這些稅收優惠的政策扶持下,農村信用社的經營實現明顯好轉,部分農村信用社完成了農商行組建工作。但隨著稅收優惠政策的到期,以及改制為農商行后不再享受地方部分優惠政策,使農商行較之于農村信用社,其稅負過重、收費項目過雜等問題愈加突出。目前農商行執行的稅種主要有營業稅及附加、所得稅、房產稅、土地稅、印花稅、契稅等,涉及稅種近20大項。如盧氏農商行,2011年共繳納各類稅費1800多萬元,占各項支出的12%,占年經營利潤的35%。誠然,這些屬于國家法定交納稅項,作為企業自然應當交納,但對于承擔支農重任且肩負沉重歷史包袱的農商行來說,稅負明顯過重。
在農村信用社新一輪改革之前,由于農村信用社存在的系統性風險,國家部委陸續出臺風險規避政策,如財政部財辦庫〔2006〕12號規定,原則上各級財政國庫部門應在當地國有、國家控股銀行開立財政資金專戶等,由農村信用社脫胎的農商行,相應的也被排斥在外,嚴重影響了農商行支農資金的籌集和信貸支農作用的有效發揮。
近年來,隨著小微企業融資難問題的日益突出,投資擔保公司被寄予為解決小微企業融資難問題的“救命稻草”,在各級政府和相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遍地開花。但目前大部分投資擔保公司卻干著變相違規吸收存款、發放貸款的生意,從溫州民間借貸危機中就不難發現,投資擔保公司的違規操作,為危機形成和爆發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目前,農村信用社改制為農商行后,仍作為農信系統成員歸省聯社管理,因此受地方政府行政干預在所難免。一些地方政府及其官員為了追逐地方利益和局部利益,不顧自身條件、產品銷路、還貸能力,利用手中掌握的資源和行政權力,對農商行的工作進行“強制干預”或“隱形干預”,熱衷于上項目、增產值、創業績,超能力地盲目新上或擴建項目,以行政手段代替客觀經濟規律,造成農商行不良貸款增加,經營風險加大。
(作者系河南盧氏農村商業銀行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