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西方音樂發展兩千多年的漫漫長河里,十八世紀末與十九世紀初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音樂的過渡時期一直是眾多研究者的重點研究階段。貝多芬正是處于這一過渡階段的代表作曲家,他將古典主義音樂發展至至高點,并開辟了浪漫主義的先河。本文以貝多芬創作中最為重要的交響樂為例,闡述這一歷史階段在啟蒙運動思潮與人文主義精神影響下音樂的發展。
西方音樂發展至今已經有了兩千多年的歷史,早期經歷了古希臘羅馬的繁盛時期、中世紀盛行的教會音樂、文藝復興時期、巴洛克時期、維也納古典音樂時期,于19世紀上半葉轉向浪漫主義音樂。貝多芬正是這樣一位享譽世界、跨時代的音樂家,是世界音樂發展歷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他是維也納古典樂派的最后一位代表作曲家,同時又是浪漫主義樂派的奠基人,他的音樂深度和哲理性遠遠超過了海頓、莫扎特和其他前輩的音樂。
他的早期作品在繼承了維也納古典樂派的曲式結構與體裁形式外,更有貝多芬式的曲調與特點。晚期作品在古典主義時期嚴謹的結構上發展了新的風格,作品內容深入貝多芬的內心世界,已然不是單純的炫技與固定的音樂曲式結構,更多的是貝多芬晚年對于音樂及生命的人性化的理解以及后來展現出的浪漫主義情懷與基調。其作品中所出現的主導動機的運用、標題性音樂以及自由、沖動的戲劇性因素啟發了十九世紀的浪漫主義音樂的作曲家。
路德維希·凡·貝多芬,1770年12月16日誕生于德國波恩的一個貧窮的家庭,自幼跟隨父親學習音樂,八歲開始登臺演出。貝多芬自幼顯現出來的音樂天賦使其父親想要他成為第二個莫扎特的愿望,因此經常逼迫貝多芬練琴,大罵不斷,以至于少年的貝多芬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在11歲時發表了自己的第一首作品《鋼琴變奏曲》。13歲參加宮廷樂隊,任風琴師和古鋼琴師。1787年到維也納,開始跟隨莫扎特、海頓等人學習作曲,音樂理論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最初貝多芬的音樂作品還有著海頓、莫扎特的影子,音樂非常的保守,是純粹古典主義風格的作品。1800年之后,貝多芬開始忍受耳聾的酷刑,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在聽覺上的衰退。他的作品開始較多的帶有自己對于命運的理解與質問,個人情感色彩越來越濃郁,已經超越了古典主義時期的保守風格。1815年以后,貝多芬的耳疾越發的嚴重,他甚至聽不清楚自己彈奏的鋼琴曲,以及自己想要表達出來的旋律。在1825年《第九交響曲“合唱”》首演并獲得圓滿成功時,全場觀眾起立熱烈鼓掌,貝多芬的耳疾已經嚴重至完全聽不到了,但是他沒有向命運屈服,還是寫出了這部貝多芬作品中最偉大的生命頌歌。
因此,研究者習慣上將貝多芬的音樂創作劃分為1802年之前的保守期、1803—1814年間的成熟期、1815年后沉思期三個時期,以便更深層次地研究他的音樂。
貝多芬的作品家喻戶曉,他所取得的成就已然不是一般音樂家所企及的高度,他一生共創作了大量的作品,其中包括9首編號交響曲,是他最為重要的創作部分。他在曲式上最重要的貢獻是對于奏鳴——交響套曲的發展和創新,在配器上,貝多芬重視銅管和打擊樂器的作用,并擴大了樂隊的編制,充分挖掘出樂隊音色的表現力。其中以《第三交響陸“英雄”》、《第五交響曲“命運”》、《第六交響曲“田園”》、《第九交響曲“合唱”》最為著名。
《第三交響曲“英雄”》創作于1804年,是貝多芬個人風格完全成熟的標志,具有恢宏的氣勢,它使交響樂套曲這種18世紀的傳統形式大大地充實并向前發展。其中,第二樂章充滿了內在的矛盾、緊張的動力和戲劇性沖突,其主部主題是交響曲的核心,主題動機滲透在各樂章的主題音調中,主導動機的運用在貝多芬的作品中開始出露倪端。
《第五交響曲“命運”》創作于1807年,是貝多芬最集中精煉的佳作,他不僅將命運動機體現的淋漓盡致,而且樂章間的內在關系更為緊密,使命運動機滲透并貫穿在整部交響曲的各個樂章中。此時主導動機作為全曲的主線被貫穿使用。
《第六交響曲“田園”》創作完成于1808年,這部作品貝多芬刻意加了標題,他強調這部田園交響曲寫情多于寫景。全曲分為四個標題性的樂章,描繪了鄉村美麗和歡愉的場面,表達了他內心對于大自然和生命萬物的禮贊,貝多芬對“標題音樂”的寬泛理解影響了后來的柏遼茲和李斯特。
《第九交響曲“合唱”》又稱“歡樂頌”,創作于1825年,是貝多芬創作的頂峰。這部作品體現了在啟蒙運動思潮的影響下貝多所顯露出來的“自由、平等、博愛”的人道主義精神及思想。他在交響曲的末樂章將人聲引入龐大的管弦樂音響之中,以德國詩人席勒的詩作《歡樂頌》為歌詞,用獨唱、合唱和管弦樂隊譜寫出他一生所堅信的“藝術能聯合人類”的偉大頌歌。末樂章的“歡樂頌”是整部交響曲的至高點,他將人聲作為一個豐滿的“樂器組”與管弦樂高度融合,使這部交響陸成為貝多芬為人類文化所作的最光輝的貢獻。
貝多芬是一位世界級的音樂家,他為這個世界帶來的不僅僅是音樂、交響曲,而是他所宣揚的自由、和平的人道主義思想與精神。他顛覆了古典主義時期以理論與框架去舒服音樂的時代,把情感與命運同音樂無邊界的融合起來。他對于音樂的理解與革新,影響了后輩一代又一代的音樂家,對于古典主義向浪漫主義的傳承起著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