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資對民營企業的技術溢出效應及影響因素

[摘要]技術水平落后已成為制約我國經濟發展的主要因素之一，而FDI的引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個技術缺口。目前很多民營企業都遇到技術發展瓶頸，本文選擇民營經濟發達的浙江省寧波地區作為研究對象，以擴展的Feder兩部門模型為基礎，量化了寧波地區的技術外溢效應，檢驗出基于基礎設施建設、經濟開放程度、人力資本水平和市場競爭程度等因素對外溢效應的影響，并在實證研究的基礎上提出相關政策建議。

[關鍵詞]FDI 技術溢出效應 影響因素 寧波 民營企業

[中圖分類號]F8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6623（2012）01-0089-04

[作者簡介]鐘春洋（1976— ），江西信豐人，中共寧波市委黨校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發展經濟學。

寧波是長三角地區乃至中國民營經濟發展活躍區域之一，全市共有民營企業10.5萬家，為寧波每年貢獻70%的財政收入，80%的GDP，85%的就業，創造的工業產值占寧波全市生產總值的2/3以上，寧波的民營經濟活力指數在全國位居前列。

一、 FDI對寧波民營企業技術外溢效應

我們首先利用擴展的Feder兩部門模型對寧波地區的民營企業FDI技術外溢效應進行量化，然后將著重對影響寧波地區民營企業溢出效應的因素進行實證分析。

（一）擴展Feder兩部門模型的確立

本文借鑒Feder（1982）、何潔（2000）、包群等（2003）、辜麗珊（2008）的研究成果，采用包群等人所推導的動態兩部門模型對寧波地區民營企業FDI技術外溢效應進行量化。

并得出如下關系式：

從模型推導得知，θ度量了外資部門當期產出M1與技術外溢因子 之間的關系；η代表了外資與民營工業企業的邊際要素生產率差距；而x則表示外資企業技術外溢因子對國內部門的產出彈性。

（二）數據說明及回歸結果分析

本文利用寧波地區2001～2009年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由于實證模型涉及到滯后一期的總產出增長率，本文實際所采用數據的時間跨度為1999～2009年。實證數據均由歷年《寧波統計年鑒》整理、計算而得（見表1）。

（1）式中各變量的數據說明如下：

Yt：2001～2009年剔除國有及國有控股工業企業外的總產值。

Kt：2001～2009年剔除國有及國有控股工業企業外的總資產。

Lt：2001～2009年剔除國有及國有控股工業企業外的從業人數總和。

LDt：2001～2009年民營工業企業的從業人數。

Mf：2001～2009年外資工業企業總產值。

Df：2001～2009年民營工業企業的總產值。

注：（）表示所對應估計值在相應顯著性水平下的 t 統計值。***表示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表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表示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以下同。

由（2）式可以計算出θ、η和x的值，分別為0.8488、2.4106和0.1781。這三個值在本模型中具有重要的意義。

首先，θ度量了FDI當期產出Mt與技術外溢因子

之間的關系，也即 =0.8488Mt+0.1512 。θ值度量了當期外商直接投資的技術外溢效應在滯后各期分布情況。由θ值可知，滯后各期的外資部門產出對本期技術外溢效果的影響不是特別大。

根據模型，η=2.4106表示外資部門的邊際要素生產率要高出國內部門241.06%。這一測算結果不同于包群等人基于全國數據的測算值（-0.167）和辜麗珊基于東部地區的測算值（0.171）。包群等人測算出的該值為負，表明了我國外商投資以加工貿易業為主、投資項目規模偏小、港澳臺投資商為主要投資主體的一些特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外資企業要素生產率的提高。辜麗珊的測算結果為正，認為我國東部地區近幾年來的變化趨勢由于是來自港澳臺地區的直接投資所占份額逐年減少，而發達國家的大型跨國企業對我國的投資日益增加并越來越多地投向了高新技術產業和服務業。本文的測算值大大高于前兩者，表明了寧波市政府有選擇的引進外資、重視外資的質量等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外資企業要素生產率，也增大了外資部門對國內部門產生有效技術外溢的空間。

第三個參數x代表了外資部門技術外溢因子對國內部門的產出彈性。x=0.1781表明外資部門技術外溢因子提高1個百分點，可以使國內部門產出增加個0.1781百分點。與包群等人的測算結果（0.199）和辜麗珊的測算結果（0.268）相比，寧波地區2001～2009年間的x值降低了一些。外部經濟因素對于寧波地區國內部門的產出增長影響有增加。

（三）FDI對寧波民營企業技術外溢效應

由x的值可知，外資部門技術外溢因子對國內部門的產出彈性為0.1781。根據國內部門的生產函數Dt=D(LDt ， KDt xφ(LHt ， KHt)，可以計算出外資部門對國內部門的技術外溢效應SPILLOVER（SO）。

其中外溢因子 。假設2000年的外資工業企業總產值 ，便可以計算出2000～2009年寧波地區每年的技術外溢效應(見表2)。SO的值實際上度量了外資部門各期產出的增加對國內民營經濟部門產出增長率的貢獻。

二、FDI技術溢出效應因素分析

1. 回歸模型的確立及數據說明。通過上面的分析，可以假定FDI的技術溢出效應與當地基礎設施、經濟開放度、人力資本和市場競爭程度密切相關，對于影響FDI技術溢出效應的因素分析，本文主要選取寧波公路總里程、外貿依存度、萬人中高等院校學生數和FDI占GDP的比重這幾類指標來反映影響技術溢出效果的因素。因為采用時間序列，為了保證模型的平穩性，將解釋變量采取對數形式，得到模型如下：

LnSO=a0+a1LnRoad+a2LnOpen+a3LnHC+a4LnComp+μ 其中SO代表技術外溢效應變量；Road代表基礎設施變量；Open代表經濟開放度變量；HC代表人力資本變量；Comp代表市場競爭程度變量。

本節利用寧波地區1999～2009年連續11年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數據均是由歷年《寧波統計年鑒》整理、計算而得（見表3）。

2. Granger因果檢驗。我們對如下變量進行了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LnComp、LnHc、LnOpen、LnRoad、LnSO。從檢驗結果可以看出LnComp、LnHC是LnSO的Granger原因，反之LnSO不是它們的Granger原因；而LnSO和LnRoad存在一定的互為因果關系，說明本地基礎設施的提高能促進FDI技術溢出效應，反過來，FDI的技術溢出效應也能促進本地基礎設施水平的上升。

3. 模型的回歸分析。根據上面計算出來的數據進行回歸分析，得到如下結果：

LnSO=-0.9652*LnRoad+2.7976*LnOpen-1.378*LnHC+

（-3.7485***） (2.7042**) (-2.6137**)

0.7745*LnComp

(2.0742*)

由以上回歸結果可以看到，代表基礎設施建設的公路總里程與FDI外溢效應之間存在負向相關性，說明寧波地區公路基礎設施的建設與完善要達到對該地區的FDI技術外溢起推動作用還有差距。經濟開放度指標與FDI技術外溢效應呈現出正向相關關系，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 t 檢驗，與前文的估計一致，表明寧波地區經濟開放度的增加能夠促進FDI的技術外溢效應。代表人力資本的萬人中高等院校學生數與FDI外溢效應之間存在負向相關性，并且結果較為顯著，與前文所估計的方向不一致。許多國內學者基于全國數據的實證研究還表明，人力資本對FDI技術外溢效應的促進作用具有門檻效應，即只有人力資本存量達到一定的臨界值，人力資本才能夠對FDI技術外溢產生正向的推動作用。市場競爭程度變量的估計系數為正，通過了10%顯著性檢驗，與前文所估計的方向一致，寧波地區市場競爭程度對FDI技術外溢效應的影響具有推動作用。

三、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結論

實證結果表明，經濟開放程度和市場競爭程度對于促進寧波地區技術外溢效應起到了積極的作用，而基礎設施建設和人力資本水平對技術外溢效應形成了負面影響，說明目前寧波基礎設施建設尚不完善，人力資本水平不高，沒有對民營企業吸收先進技術起到正面的支持作用。

（二）政策建議

1. 要切實加快城東客運中心、城北客運中心等運輸場站的規劃建設工作，實現各種交通運輸方式的無縫銜接與客貨運輸的零距離換乘；要以寧波火車南站的改擴建為契機，通過優化方案設計和加強部門協作，努力將其建成為集鐵路、城市輕軌、公交、出租車以及公路客運緊密銜接的現代化樞紐中心；以寧波市與鐵道部簽訂加快寧波地區鐵路發展協議為契機，加快鎮海港區“海鐵聯運”物流樞紐港、“一港多站點”北侖國際集裝箱樞紐的建設步伐，將其打造為全市現代物流業發展的重要節點；加快建設城西港區，同時，還要進一步發展櫟社國際機場航空貨運功能，加快完成櫟社機場平行滑行道改擴建工程、空港物流中心建設，使之成為長三角區域性國際干線機場。

2. 完善“政府主導、依靠企業、社會力量積極參與”的多元化辦學格局，充分發揮行業組織作用，鼓勵公辦與民辦職業教育共同發展。把“招商引資”拓展為“招才引智”，實現招才與招商并舉，引智與引資同增。既要實現高層次人才量的增長，也要抓好各行各業急需的技能型人才的引進。健全靈活多樣的人才引進機制，切實提高人才引進效益。積極探索政府、用人單位、個人和社會多元化的人才投入機制，建立健全人才工作專項資金管理制度。要努力打造好人才引進、人才培養和人才創新創業等一系列平臺載體。加快推進海外人才引智基地建設，加速促進海外人才回流。鼓勵國內外各類優秀人才尤其是高層次或緊缺人才采取柔性流動方式來我市從事兼職、咨詢、講學、科研和技術合作、技術入股、投資興辦企業或從事其它專業服務。

3. 充分發揮寧波杭州灣新區、梅山保稅港區等區域和東部新城、鎮海新城、南部新城等區塊的招商引資作用。整合現有海關特殊監管區域，提升國際貿易、保稅倉儲、采購配送等綜合功能，完善保稅物流服務體系，發揮其在對外開放中的作用。整合提升產業功能區，提升經濟技術開發區、國家高新區等省級以上開發區功能，使之成為引進優質外資的平臺。通過多種方式，吸引跨國公司把更高技術水平、更大增值含量的加工制造環節和研發機構轉移到寧波來。鼓勵外商投資企業和外資研發機構在引進先進技術基礎上加大研發投入，開展原始創新，提高知識產權本地化的比例。深度推進民營企業與外商開展技術、管理、品牌等方面的合作，興辦先進制造業、現代服務業企業。鼓勵寧波市科研院所、企業與跨國公司合作，引導廣大中小企業相聯合與跨國公司、行業龍頭企業建立專業化協作關系，加強集成創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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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echnology Spillover Effect of FDI on Private SectorZhong Chunyang

(Ningbo Party School， Ningbo， Zhejiang Ningbo 315012)

Abstract: Level of technology behind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become a major constraining factor， and the introduction of FDI to some extent make up for the technology gap. At present， many private enterprises have encountered bottlenecks in the development， largely reflected in the technical requirements. In view of this， the paper chose well-developed private economy in Ningbo for the study. The paper based on extended two-sector model Feder， quantified the spillover effects of Ningbo. Spillover effects will be quantified in Ningbo， our goal is to test out based on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economic openness， human capital and market competition and other factors affect what the spillover effects. Finally， conclusions drawn on the basis of the study and make relevant policy recommendations.Key wards: FDI Technology Spillovers Causation Factors Ningbo Private Enterprise

（收稿日期: 2011-11-18 責任編輯: 廖令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