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傳統文化中,人的一生充滿了各種階段性的儀式。這些儀式加強了人們的倫理觀念,也聯系著人們之間的親情;伴隨與此,出現在儀式上的種種玩偶,不但烘托了慶祝的氣氛,也從中折射出親人之間的關懷和美好的寄托。可以說在傳統民俗生活中,玩偶是伴隨人的一生二存在的,本文將就此話題展開論述。
關鍵詞:人生禮儀;玩偶;民俗
隨著人的生命開始和終結,人在一生中有很多的諸如滿月、成人、婚姻等人生禮儀。從以泥娃娃乞子開始,玩偶就如同生活中的其他物品一樣,始終伴隨在人的生命當中,在各種階段性的儀式上,玩偶傳達著人們對生命的美好祝愿和精神寄托。
生子添丁是一個家庭乃至親戚關系中一件值得歡喜的大事。得子的家庭一般選擇在周月之時舉辦喜宴,宴請親朋好友,以示慶賀。屆時,親戚四鄰都會登門道喜,其熱烈喜慶的程度就像過年一樣。西北民歌“鬧喜娃”中這樣唱道:
娘家爹,舅家爺,恭喜有了外甥呀!
喜得老漢發了炸,銀活買下一鋪榻,
麒麟虎頭銀爺爺,顛倒驢兒胖娃娃,
四顆銀鈴嘩啦啦,一匹紅綢紅辣辣。
舅家襖,姑家饅,姨家打的百家鎖,
書本兒,蒜瓣兒,核桃棗兒三串兒。
從歌中我們可以看出,娘家親戚和姑姑慶賀孩子出生的禮物不但有食物,書本,更多的是具有吉祥象征意義的銀麒麟,老虎頭等玩物。孩子出生時,做母親早已經為孩子準備好了虎頭帽子,虎頭鞋,蛙枕,布玩具等,這些物件都表達了父母和長輩對孩子的一片關愛深情。
孩子出生一百天時,有些地方也有做慶祝活動的習慣,俗稱過“百歲”。在陜北高原的綏德,當地人們有為孩子打制炕頭獅子的傳統。在孩子“百歲”那天,父母會把炕頭獅子拴在孩子的腰上,此后每過一年,父母都會從廟里求一根紅繩拴在炕頭獅子上,直到孩子長到十二歲“開鎖”的年紀,民間認為十二歲的孩子度過本命年,生命將進入一個新的輪回,走向成年人。那時父母會把炕頭獅子身上的十二根紅繩為孩子擰一根紅腰帶。很多炕頭獅子是父母親自為孩子打制的,它們體積不大,造型質樸渾厚,相貌活潑惹人喜愛。在艱苦的生活環境里,父母認為獅子能夠鎮守住孩子的生命。
一年以后孩子滿周歲,這時需要舉行隆重的生日宴和“抓周”活動,“抓周”就是在孩子面前擺上各種小物件和各種玩偶、玩具,看小孩抓到什么東西。以此來驗看孩子將來的志向和興趣。
玩偶在孩子的成長中一直伴隨左右,孩子們跟隨大人在集市上討要自己喜歡的捏面人,泥老虎……大人們也會在一些節令應時為孩子做一些類似于香包,春娃娃的玩偶。孩子們從這些具象的玩偶中獲得了快樂,也得到了心智的啟發。
婚姻是人生“四喜”之一,它在人生禮儀中特別得到重視,按照傳統的觀念,婚姻大禮要經過六個步驟:既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看似繁瑣的程序實際上體現了人們對婚姻大事的重視和嚴肅。在這六道程序中最為使人歡欣的就是迎親了,迎親隊伍吹吹打打,一頂花轎把新娘娶回家,行過拜堂大禮之后就正式成為夫妻。也就意味著兩個人組成了一個獨立的家庭單位,雙方都要擔負起一個家庭的責任,成為一個完全意義上的成年人。此外還要完成傳宗接代的責任和義務。在迎親的環節里,女方父母會為女兒陪送被褥等各種生活用品作為“嫁妝”,女方的嫂子或者母親還會為新人做一公一母兩個布猴,或者干脆在放嫁妝的箱底放一個男女交合的陶瓷玩偶,以啟發新人行洞房之禮。在尊崇“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的封建社會,這種非常形象又頗具藝術化的啟發方式幾乎彌補了男女雙方之前欠缺的所有性教育。現在教育界關注生理教育,為此作出了一系列的嘗試和改革,筆者認為如果借助玩偶的形式,以一種直觀和輕松的藝術化手段來進行輔助教育未嘗不是一個合適的舉措。
無論富貴或者貧窮的人生,總有結束的終點。受生死輪回思想的影響,人們認為生命的終結也正是新生命的開端,壽終正寢被看做是人生命最美好的歸宿,因此高壽老人的喪葬禮儀在民間往往具有一部分喜慶的色彩,被稱為“喜喪”。有吹鼓手奏樂,更有各種紙扎的偶像和亡者所用的一應物品。在山東,靈像旁邊要擺放金童玉女的紙扎,并給他們掛上做為獎賞的饅頭塊,以示由他們來伺候亡靈。還有和真牛馬幾乎等大的紙白馬紙黃牛,以此作為亡靈前往西方的騎乘。出殯之后七天,晚輩們還要為亡靈做“頭七”,這時要扎制整套的紙馬紙人。
伴隨人生禮儀出現的玩偶形式,不僅僅是一種單純的娛樂用品,它包含了人生各個階段的成長方向和意義。它代表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寄托,同時也承擔著一部分教育作用,它是民俗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重要道具。在生活節奏繁忙的當今時代,親情關系逐漸疏遠,進而導致整個社會人際關系走向冷漠。研究人生禮儀與玩偶的關系,對于繼承和發揚傳統文化,維系傳統倫理道德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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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景德鎮陶瓷學院設計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