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中國畫構圖中的疏密與穿插

摘要：中國畫講究氣韻生動，怎樣做到生動呢？我想這與中國畫的構圖就有很大關系了，一幅畫的好壞，生動與否與他的構圖是密不可分的。而構圖中的疏密與穿插又是重要的一部分。文章分別從不同方面介紹了“疏密與穿插”這一構圖方式，帶領我們共同學習在中國畫中如何運用“疏密與穿插”。

關鍵詞：中國畫；構圖；疏密；穿插

一、中國畫的構圖方式

構圖指畫面的布局、章法，或稱“經營位置”，即要使畫面的主次分明，所要表現的重點主體突出，虛實相生，疏密有畫面呼應，富有生動的情趣。中國畫的構圖，總體特征是追求平面化的效果，在平面上尋找各構圖要素的多樣和諧統一，非常講究平面上各要素之間的關系，而空間效果上則放在其次。一副好的作品的構圖應當具備以下條件：（1）有明確的主題，主次分明；（2）主次物體比例適當；（3）前后層次分明，有虛實、濃淡的變化；（4）主次疏密、簡繁，有對比變化；（5）以少勝多，沒有多余的筆觸，提款蓋章都恰到好處。在中國畫中，常見的構圖手法有賓主、呼應、開合、虛實、藏露、繁簡、疏密、參差、動靜、奇正、向北等①，這些構圖手法是處理畫面中各種構圖要素關系的法則。而疏密與穿插是這些法則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謂疏密，是形象之間位置距離大小的關系，與繁簡有別，是指形象排列的緊或松的關系，一張好的作品，在布局排列上要有疏有密，這樣整張作品看起來才協調舒適，更有透氣感。其主要作用也是調節節奏，活潑畫面，取得生動的效果。

二、疏密與穿插對畫面的影響

潘天壽說：“我國繪畫，向以黑白二色為主彩，有畫處黑也；無畫處，白也。白即虛也，黑即實也，虛實之聯系，即以空白顯實有也。”又說：“實，畫材也，須實而不悶，乃見空靈；虛，空白也，須虛中有物，才不空洞，即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之謂也。畫事能知以實求虛，以虛求實，即得虛實變化之道矣。”②《松壺畫憶》云：“丘壑太實，須間以瀑布，不足，間以煙云，山水要寧空毋實。”③這都是處理虛實、藏露、疏密關系的要領。一片繁密的樹林中穿插幾間房子，石壁上畫點流泉，山腰留出云彩，都是實中求虛。黃賓虹的山水畫，勾染、皴擦，畫得重疊繁密但不感到悶塞，是因為他常常在大密之中安排或白色小路，或流泉、小橋、人物等，藉以破實，求得空靈變化。國畫的大黑大密中以一點一線之白，便使畫幅空靈起來，就是實中求虛的道理，而留白就是疏密的一種很直觀的表現方式。

老子有“知白守黑”之說，中國古代畫論中也有“計白當黑”的說法，白就是留出空白。中國畫構圖中很講究留白，就是善于抓“陰”與“陽”這對矛盾。西方油畫往往把天空、水、地面如實地表現出來，布滿整個畫面。而中國山水畫中往往把天空、水面、地面處理成空白，花鳥畫、人物畫中也常常把背景處理成空白。石谷與南田評云：“人但知有畫處是畫，不知無畫處皆畫。畫之空處，全局所關，即虛實相生法，人多不著眼空處，妙在通幅皆靈，故云妙境也。”④中國畫的空白并不是空中無物，而是空中有物。空處可為云或霧，可為地或天，可為煙或水。沒有畫出來的東西，可以引導觀眾去想象。齊白石畫魚、蝦、蟹等水族時，往往沒有畫水，但讓人感覺和想象到有水的存在。古人有詩曰：“我自畫魚不畫水，此中亦自有波濤。”

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北宋風俗畫作品《清明上河圖》是北宋畫家張擇端存世的僅見的一幅精品。它以長卷形式，采用散點透視的構圖法，將繁雜的景物納入統一而富于變化的畫面中，描繪了北宋汴京的繁榮景象。畫中人物500多，衣著不同，神情各異，其間穿插各種活動，構圖疏密有致，注重節奏感和韻律的變化，筆墨章法都很巧妙。張擇端大師在總計在五米多長的畫卷里表現出如此豐富的內容，可見畫師對疏密與穿插的理解和運用已經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三、如何運用疏密與穿插

在寫意山水畫中，疏密與穿插表現的最為突出。畫面由點、線、面構成。布好一幅畫面就是對點、線、面的理解和運用，而筆法就成為關鍵的一部分。點和面是用筆的另一種形態，也是山水畫中不可缺少的用筆方法。如點多用來表現樹木葉子，樹干和石面上的青苔，遠山上的一點往往即代表一棵樹，有時畫長滿叢木的峰巒，也用成片的點畫出。因此，點的形態也千變萬化，舉其要者有尖筆點、圓頭點、橫筆點、直筆點、破筆點、個字點、介字點、松針點等等，被廣泛地用來表現畫中的景物。點的放大即是面，在畫中有時需要用大塊墨色在用筆時富有節奏地連續點厾，聯成一片，就成了面。有時用點和面相間相疊，畫出一座山峰的形態，或一片樹木蓊郁茂盛的狀貌，也是使用面和點結合的用筆方法。點面相間，點線交集，線中有點，面里有線，這是表現構圖中穿插最直觀的用法。還有許多方法需要我們在不斷練習中發現和理解，在不斷深入的過程中逐步運用穿插與疏密這種構圖手段豐富畫面，創造出好的作品。

注釋：

①朱伯雄.《潘天壽畫論》 [M].山東：山東美術出版社，1999.

②魏志善.《中國畫教程》 [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1994.

③侯文娟.《藝術世界》 [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

④徐婓.《中國名畫鑒賞》 [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00.

（作者簡介：馬 瑤（1987-），女，河南人，陜西師范大學美術學院11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