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風險分析的擔保公司介入民間借貸的監管建議

摘 要：本文基于某些地方擔保公司大量從事民間借貸擔保的事實，分析了該種業務的法律關系、地方性信息優勢以及業務本身信息缺失帶來的風險，并在此基礎上針對性地提出了幾點監管建議。

關鍵詞：擔保；民間；借貸

中圖分類號：F832.4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３－９０３１(２０12)02－００53－０5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12.02.13

擔保機構是為了解決我國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而建立的。經過2003年的《中小企業促進法》、2005年的《國務院關于鼓勵支持和引導個體私營等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若干意見》和2010年的《國務院關于鼓勵和引導民間投資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政府在擔保公司的設立態度上逐步明朗化，在“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進入金融服務領域”的宗旨下，支持民間資本發起設立信用擔保公司。

一、灰色地帶的民間擔保業務

為民間借貸融資進行擔保，是指普通民眾即自然人作為債權人與擔保公司約定，當被擔保人（中小企業或自然人）不履行對債權人負有的融資性債務時，由擔保公司依法承擔合同約定的擔保責任行為。其中的擔保責任依據《擔保法》分為一般責任保證和連帶責任保證。連帶責任保證承擔的是直接的清償責任，即在借款人不能按期還款時，放款人可以要求擔保公司直接清償。而一般責任保證承擔的是補充的清償責任，即在債務人的財產依法強制執行仍不能履行債務后的補充清償。擔保公司通常采用的都是連帶責任保證，這樣放款人能較為順利的為借款人放款。擔保公司做民間擔保業務的基本流程如圖1所示。

在為民間融資進行擔保的基本模式中，最基礎的是中小企業與普通民眾的借貸關系，即圖1中最外圍虛線框所表示的資金流向。為了促成這筆民間借貸交易，擔保公司向提供資金的普通民眾保證：如果債務到期企業無法償還，那么擔保公司將在規定的時間內代為償還。這個規定的時間通常很短（如三天），并且以簽訂擔保合同的形式確定下來。擔保公司為了讓普通民眾相信自己的償還能力，通常會非常注意公司的整體形象，也會拿出自己工商的注冊資金做保證。與此同時，擔保公司會根據中小企業的風險狀況采取一定的反擔保措施收取相應的擔保費，并簽訂反擔保合同。這樣在擔保公司的撮合下，普通民眾就與中小企業簽下了借貸合同，確立了借貸關系。

在這個模式中，擔保公司通過專業的風險管理降低借貸的風險，并以收取擔保費用而盈利，該模式在我國的金融管制中是否合法呢？在1991年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中，認定“公民之間的借貸糾紛、公民與法人之間的借貸糾紛以及公民與其他組織之間的借貸糾紛”都是受理的借貸案件，人民法院在審理中會保護債權人和債務人的合法權益。由此可知，普通民眾借款給中小企業的做法是合法的。而針對擔保公司是否可以做這種借貸中的擔保業務，在2010年七部委聯合發布的《融資性擔保公司管理暫行辦法》中規定了擔保公司的業務范圍：貸款擔保、票據承兌擔保、貿易融資擔保、項目融資擔保、信用證擔保、其他融資性擔保業務。這其中的貸款擔保并沒有說明是否包括民間借貸，即牽涉自然人作為債權人的借貸。同時《暫行辦法》還規定了融資性擔保公司不得從事的活動：吸收存款、發放貸款、受托發放貸款、受托投資、監管部門規定不得從事的其他活動。在這個辦法中并沒有明確對擔保公司辦理民間借貸擔保業務的態度。因此，擔保公司從事的民間借貸擔保業務還處于法律法規未說明的灰色地帶。

二、基于地方性信息優勢下的多贏

法律、法規層面對擔保公司辦理民間借貸擔保業務的相對空白，給擔保行業中民間擔保業務的發展留下了空間。在《放貸人條例》草案中，擬將民間金融合法化，打破金融行業的放貸壟斷權。雖然，現階段并沒有被通過和實施，但中央對民間金融的態度已有松動化的傾向。這種態度的松動主要是由于扎根于地方的本地化機構有它特殊的優勢。陳蓉（2006）和劉民權等（2003）的論文中已對這種優勢予以了詳細論述[1-2]。針對擔保公司，主要體現在對地方中小企業的信息收集與風險控制上。

圖2描繪了擔保公司參與民間擔保業務的價值所在。在對借款人的貸前調查中，由于擔保公司較為了解借款人的資信、收入狀況和還款能力等，從而避免了貸前的信息不對稱。在貸款反擔保措施上，基于對貸款方的了解，可以采用較為多樣化的擔保品，甚至信用擔保方式。在貸款后的監督過程中，由于地域、職業或血緣等原因借貸雙方保持了相對頻繁的接觸，因此，擔保公司對貸款的按時足額歸還有把握。這樣，在民間借貸中，擔保公司使用較低的成本控制了大部分的風險，并實現了部分風險向擔保公司的轉移。因此，擔保公司參與民間借貸的風險控制和轉移過程就表現為：原來中小企業的大風險（大黑星）被控制為較小風險（小黑星），并部分轉到擔保公司，這種風險的控制和轉移使得原來并不順暢的中小企業貸款變得順暢起來。也使各方得到了收益，從而帶來了多個主體間的多贏局面。

（一）解決了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在我國間接融資為主體的金融市場中，小企業只能通過負債融資來解決自己的資金需求。但由于小企業缺乏抵押物，銀行這一通過吸收儲蓄而首要追求安全性的機構不能夠滿足小企業的融資需求。離開了資本市場和銀行資金，小企業也就只剩下民間資金可利用了。大量的民間資金基于保值和增值的需要，在擔保公司對債權予以保證的情況下被釋放出來。這就能使小企業更大規模和更大程度地得到生產經營所需資金，從而改善小企業生存的金融環境。

（二）改善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狀況。地方政府在和中央財政分權后，維護地方性的以財政稅收為代表的經濟利益就成了根本。一個地方的財政收入狀況與企業發展狀況是緊密相連的，而企業的發展離不開生產經營所需的資金。在諸多經濟相對不發達的省份和地區，大型的企業也并不多，因此，促進小企業的發展，培育和發展新的稅源是地方政府所想，這促成了在金融不發達地區地方政府對民間借貸的默許和變相鼓勵的態度。

（三）提高普通民眾資本收益水平。在經歷了改革開放幾十年后，很多家庭積累了一大筆非生活使用資金，這筆資金有它逐利的本性，并且也能夠承受相應的風險。但當下的資金運用渠道較為狹窄，并且以往的吸金陣地——股市已經萎靡不振，樓市已被“限購”令限制，都已經難以滿足人們富裕資金的逐利需求。因此，在有擔保機構出面的情況下，民間資本選擇通過這個渠道來實現資本的保值和增值也是必然選擇。

（四）給擔保公司生存空間。雖然，擔保公司的設立初衷是為了解決中小企業向銀行借款難的問題，但在現實中，由于我國擔保公司數量多、實力弱，在和銀行等正規金融機構打交道中一直處于弱勢地位。首先，雖然國家在2006年《關于加強中小企業信用擔保體系建設的意見》中建議推進擔保機構和金融機構的互利合作，但現實中銀行行業內通常要求擔保機構的注冊資本1億元之上，才會選擇與其合作，因此，在資金較為不充裕地區，擔保公司很難達到這個注冊資本金的要求。其次，即使得到銀行等正規金融機構的支持，通常也要承擔100%的貸款違約責任。但是從國際經驗看，為了激發銀行的監管職責，大多擔保計劃僅對貸款額的60%～80%給予擔保，在美國這一比例為75%～85%、日本為70%～90%、韓國約為85%①。最后，銀行還會要求擔保機構以連帶責任保證的方式存入一筆保證金。這些合作的高門檻，使擔保公司對正規金融機構望而生畏。因此，即使地方性的擔保公司有對小企業進行風險控制的優勢，也不可能有較大的生存空間。對民間借貸進行擔保恰恰解決了擔保公司的生存問題。

三、民間擔保的內涵風險

雖然為民間融資進行擔保有如上的諸多好處，但在實際操作中，一些地方的監管部門直接告知擔保公司的管理者，不希望擔保公司從事該種業務，這其中的原因主要是信息不完善帶來的監管困難。民間融資本身由于其借貸關系的成立并不通過銀行，所以借貸行為帶有非常強的隱蔽性。而為民間融資進行擔保的行為因為其附屬性，也往往難于被掌握全部信息。這種信息的不完善，對監管帶來許多的困難。

在監管無力的條件下，一方面，擔保公司可能異化為利用自己本來已經在客戶心目中的信用來變相的吸儲和發放貸款，甚至進行非法集資行為；另一方面，即使擔保公司不異化，其本身追逐利潤的本性也極有可能匯聚過多風險，當風險不能被承載時，經營信用的擔保行業的普遍信用將會受到不利的影響。這些由于缺失擔保公司業務信息所產生的風險，會對相關主體如普通民眾、競爭同業和地方政府產生風險溢出。這種風險聚集和風險溢出的過程如圖3所示。

在圖3中，由于地方監管機構對民間擔保業務信息的缺失和擔保公司本身追逐利潤的本性決定了風險的大量聚集，并且該風險會通過與其相關主體的聯系產生風險溢出。其中風險的聚集和風險的溢出，通過黑色星星大小的變化表現出來。這些可能產生的金融和社會風險都是不容忽視的。具體來看，基于這些風險形成的不同形態分為以下三種：

（一）變相吸儲、放貸和非法集資的風險。在中介機構參與民間借貸的過程中，有一個參與層次的問題，在韓冰（2010）的論文被提到[3]。最淺層的方式是中介機構以直接撮合以及提供一個見證的途徑介入民間借貸，就像現在的房地產中介所做的事情。較為深入的層次是中介在控制風險的條件下，可以以提供擔保保證的方式參與民間借貸，這種方式能夠迅速增加借貸的業務量。最深的層次是中介在控制借款方風險的條件下，提供支付利息的存款以及直接對外放款的服務。在中介介入的過程中，往往有一個由淺到深的過程。這一方面是中介對風險控制業務能力增強的結果，另一方面也是獲取更多利潤所趨。因此，如果沒有外部的嚴格監管，為民間借貸進行擔保的企業極易演變為吸儲和放貸的機構。這些異化形態由于其涉及的普通民眾面非常寬，潛在的社會影響十分不好。

（二）資本金抽逃的風險。資本金是擔保公司進行擔保業務的根本，即在擔保客戶發生無法按期償還債務的條件下，擔保公司承擔的連帶擔保責任要求其代為償還，這種代償的承諾只有在資本金沒有抽逃的條件下才是可信的。但現實中，很多擔保公司認為這么多的注冊資本金不用非常可惜，主觀上有強烈的抽逃意愿，并且在其從事民間借貸擔保的業務中，民間出資人并沒有能力掌握其注冊資本金是否仍然還在的信息。因此，在缺乏監管的環境下，注冊資本金抽逃就成了普遍行為。

（三）不穩健經營的風險。在七部委聯合發布的《融資性擔保公司管理暫行辦法》中對擔保公司的風險控制做了如下要求：“融資性擔保公司對單個被擔保人提供的融資性擔保責任余額不得超過凈資產的10%，對單個被擔保人及其關聯方提供的融資性擔保責任余額不得超過凈資產的15%”等；融資性擔保公司的融資性擔保責任余額不得超過其凈資產的10倍。這些要求的根本在于可以較好的控制擔保公司經營中的風險，但其中隱含的前提是能夠得到擔保公司都做了哪些業務的信息。如果擔保公司所做的貸款擔保是銀行業務，那么這些信息是容易被掌握的，銀行中都有相應的記錄。但如果擔保公司做的是民間借貸的貸款擔保，基于民間借貸的隱蔽性，擔保公司的業務往來信息是難以被把握的。監管信息的不完善也就難以保證穩健經營的監管可能。同時，從擔保公司的角度來思考，更希望自己的擔保責任余額越大越好，因為這樣可以提高擔保業務的盈利率。雖然發生經營風險是有可能的，但與追逐短期利潤的愿望相比，風險就容易被忽略。

四、短期監管——控制重大風險

在擔保公司大量存在現今，當務之急是控制重大金融風險和社會風險的爆發。這個過程必須是緩慢而持續的，具體到融資性擔保公司，短期內無法將其完全規范——切斷民間借貸擔保業務，只能從與其相關聯的主體出發，從而控制短期可能產生的重大問題。

由于民間借貸資金出借人、地方政府和競爭同業是和擔保公司直接關聯的主體，所以他們不但會在擔保公司出現風險時受影響，也能夠通過監督和提高自身的風險承受能力來阻止和削減這種風險的產生。這一相關主體對風險的阻止和削減過程如圖4所示。

具體的資金出借人、競爭同業和地方政府的風險阻止和削減手段如下：

（一）通過公眾和同業的監督，杜絕變相吸儲、放貸以及非法集資行為。吸儲和非法集資的一個關鍵點，即錢從要做債權人的普通民眾轉移到了擔保公司的賬上。因此，切斷擔保公司觸摸普通民眾的錢就可以杜絕根本問題的產生。在監控的手段上，可以采用公眾和同業監督的辦法。在具體作法上，可以印刷一些出資人不可將資金交給擔保公司以及相應后果的宣傳資料并附有監督電話，要求擔保公司張貼在店堂內的顯著位置。一方面，提示資金出借人風險；另一方面，也便于信息的多方對稱，從而降低擔保公司進行吸儲和非法集資的可能。

（二）通過提高民間借貸出資人的門檻增加出借資金的風險承受能力。低門檻甚至沒有門檻的出借資金會引發潛在的風險。民間借貸的出資人如果廣泛涉及到廣大低收入的人群，那么，這筆錢的本質屬性是不能冒風險的。由于較高收入的人往往是兩類人：高學歷高收入人群和取得風險收益的生意人。因此，較高收入的人群不但抗風險能力強，并且他們的學識和經歷也使其對風險的識別更加理性，從客觀上更能夠保護自身的權益。如果一個貸款項目吸納了諸多的小資金所有者，就會造成出資人過多、交易成本過大，并容易給擔保公司造成異化的機會。所以，出資人出資額門檻的提高，可以控制聯合出資人的數目、增加風險承受能力，并降低擔保公司異化的可能。

（三）通過地方監管機構摸查擔保公司的授信銀行和開戶行，確保資本金不抽逃。擔保公司在開展民間借貸業務中處于強勢的地位，不但可以不用擔保按期還款的保證金，而且還可以要求反擔保的企業存在擔保公司賬戶上一筆保證金。因此，為了確保擔保能力的實現，必須要確保擔保公司的資本金不抽逃。在具體操作辦法上，可以讓擔保公司提供有業務往來的所有授信銀行和開戶行，并每個月定期核對這些銀行的對賬單，這樣確保注冊資本金不但還在，而且也沒有產生存單質押等轉移問題。同時，為了區分開擔保公司向企業吸取的保證金和擔保公司自有的注冊資本金，可以要求擔保公司在銀行中設立一個專戶專門接收客戶所存保證金。這樣能夠較好的確定保證金不被挪用和抽逃，即使擔保公司發生一定比例的代償也不至于引起擔保公司的信任危機。

五、長期監管——融服務于監管

以上的措施能夠在短時間內控制發生重大風險的可能，但在長期中還需要更長遠的眼光來促進行業發展。針對擔保公司所做的民間擔業務，如果想得到全面的信息，并實現長遠的金融風險監管，在現階段是不可能做到的。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借貸業務可以在私下完成，而不像房地產必須要去房產登記部門登記才能生效，所以民間業務的信息不可能全面得到。不但沒有登記信息渠道來獲取信息，而且借貸關系的雙方和擔保方都沒有披露信息的激勵，監管層對于擔保公司做民間借貸擔保的信息就不可能得到完善。所以擔保公司不能主要靠民間擔保業務，長期中一定會聚集金融風險。從長遠看，監管機構要引導擔保行業的創新發展，從而逐漸擺脫對民間擔保業務的依賴。

（一）鼓勵擔保公司與其它金融機構合作，謀求更多的贏利點。如果要改變擔保公司對民間借貸擔保業務的依賴，就必須找到新的盈利點。在現有的法律法規體系和金融生態環境中，本文提出以下兩個方向。

一是如果該擔保公司有風險控制的優勢，即熟悉貸款客戶的全部風險信息，那么擔保公司可以通過更好地和其他各種金融機構合作，找到自己的利潤點。在左臣明等（2005）的研究中也發現各種金融機構之間的合作對借款人來講是有利的[4]。如達到一定規模的擔保公司可以與銀行合作，取得銀行的授信，這樣對貸款的小企業來講可以降低融資成本，將會受到優質企業的歡迎。還可以與信托合作，通過參與小企業集合債券信托的擔保等，從而分得一部分利潤。

二是如果擔保公司在擅長風險控制的同時，經過前期業務的積累，有大量高端資金來源客戶，那么可以通過發起設立私募基金的方式，找到自己新的盈利點。與擔保公司對企業借款進行擔保相比，發起設立私募基金將更大程度上與資金持有人分享風險和收益，所以在風險分散后，也就不存在過多的風險聚集。但在現實的轉型過程中還需注意以下兩個細節問題：第一，所成立的私募基金必須能夠找到較好的中長期項目，進而贏得普通合伙人的出資。第二，由于私募基金通常是進行股權投資的，而擔保公司擅長的是借貸資金的風險控制，所以在實際的運行中必須通過金融產品設計來解決這個問題。

（二）轉變投資人對擔保公司的預期，促進行業整合。并不是每一家擔保公司都可以找到新的盈利點，如果公司沒有足夠的注冊資本金，并且也沒有形成穩定的高端客戶，那么轉變對擔保公司的盈利預期也是不錯的方法。擔保公司在很大程度上僅僅是一個大體系中的融資平臺。雖然其本身并不可能實現盈利，但收益卻體現在擔保服務平臺內所有其他企業。如果持有這種思想，擔保公司的現有股東完全可以通過將公司賣給擔保主要服務企業的內部群體來實現退出，并重新追逐新的盈利夢想。

在整個擔保行業實現長期轉變的過程中，監督管理部門也要有服務意識，幫助企業協調工商、稅務等相關行政機關的關系，促進擔保和其他金融機構之間的合作，從而實現擔保行業的完美轉型。

（責任編輯：陳薇）

參考文獻：

[1]陳蓉.我國民間借貸研究文獻綜述與評論[J].經濟法論壇，2006(10):157-176.

[2]劉民權，徐忠，俞建拖.信貸市場中的非正規金融[J].世界經濟，2003(7):61-73.

[3]韓冰.金融危機背景下中介機構介入民間借貸法律問題的調查[J].學理論（上），2010（8）:104-107.

[4]左臣明，馬九杰.正規金融與非正規金融關系研究綜述[J].福建金融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5（6）: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