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草根NGO圖書館的思考

蔡鳴聿

（深圳圖書館 廣東 深圳 518036）

進入新世紀以來，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和國家公民意識的提高，大眾參與公共事務的熱情不斷高漲，全國各地出現了不少由草根NGO（Non-Government Organization，非政府組織）創辦的圖書館（以下簡稱草根NGO圖書館）。草根NGO圖書館的辦館理念和模式均有別于公立圖書館，它們在豐富圖書館內涵的同時促進了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其中，立人鄉村圖書館在眾多草根NGO圖書館里較有影響力。本文試圖通過展現立人鄉村圖書館的辦館模式及其生存狀況，就草根NGO圖書館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及其發展方向展開思考。

1 草根NGO圖書館的基本認識

1.1 何為草根NGO

“草根”一詞是舶來詞，來源于英文“grass roots”，最早流行于美國，于20世紀80年代進入中國語用圈，一般泛指與政府、主流或者精英階層相對應的民間勢力或弱勢階層[1]。現代意義上的NGO始見于1945年《聯合國憲章》第71條款第10章中，被作為非政府的第三方機構的咨詢角色而提出[2]。至今學界關于NGO都沒有統一的定義，一般指在特定法律系統下不受權力和經濟利益驅動的非政府民間組織。

我國學者從20世紀末開始關注NGO，對其進行了多角度、多方式的分類。清華大學NGO研究所所長王名認為：從組織形式的角度來看，NGO可分為“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兩種模式，前者由政府或相關機構主動組建或主導；后者由民間自發產生[3]。從法律地位的角度來看，有無在民政局和工商管理部門登記注冊決定了NGO是否具有法律正當性（見圖1）。

圖1 公民自發組織法律地位關系圖[3]

本文所指的草根NGO是自下而上發展、沒有在工商及民政部門登記注冊的民間組織。

1.2 草根NGO圖書館的特點

草根NGO圖書館就是由草根NGO所籌建并運營的圖書館，是一種特殊的民辦圖書館，它既有民辦圖書館的共性，又有NGO的特性。其共性表現為投資主體為非政府，具有開放性、功能性的特點，即“由民間出資創辦且產權非國有、以開放地向公眾提供信息資源的外借和閱覽等圖書館服務為主要活動的社會機構”[4]。與其他民辦圖書館不同，草根NGO圖書館還有以下幾點顯著特征：（1）非營利性。這是NGO的基本屬性，草根NGO圖書館圍繞著圖書進行的活動不以營利為目的。（2）公益性。草根NGO圖書館以服務大眾為宗旨，教育普及、文化復興是其基本理念。（3）組織性。草根NGO圖書館是由群體而非個人所創辦的，一般有成文的規章和制度、固定的人員構成及組織形式。

1.3 創辦草根NGO圖書館的基礎與動機

近幾年，草根NGO圖書館的迅速發展并不是偶然的社會現象，而是由多種因素共同促成的。筆者認為有以下幾方面原因：

（1）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 社會精神文明發展應與經濟發展相匹配。在物質條件不斷得到改善的同時，人民對文化的需求也不斷提高，如個人的受教育程度與其生活水平及社會地位緊密相連。圖書館是公眾獲取知識的重要場所，使公眾獲得足夠的圖書館服務是個人文化權利和精神需求的基本保障。

（2）公共文化資源的缺位 隨著經濟的高速增長，我國政府對圖書館事業的投入不斷加大，但總體上仍處于供給不足與分配不均的狀態。截至2009年，我國平均每46.8萬人口擁有1所公共圖書館，與國際圖書館協會和機構聯合會規定的每5萬人擁有1所圖書館的國際標準有明顯差距[5]。我國公共圖書館人均藏書量僅為0.44冊，遠遠低于國際圖書館協會和機構聯合會人均藏書量1.5~2.5冊的標準。我國許多縣級圖書館的購書經費得不到保障，有675所縣級圖書館甚至全年無購書經費，占縣級圖書館總數的27.1%[4]。從宏觀來看，我國的圖書館存在藏書總量不足、地區發展不平衡、經費嚴重不足、公共文化服務資源總量偏少等突出問題，無法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

（3）公民社會的自我訴求 我國經濟體制與政治體制的改革為公民社會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發展空間，大眾公益意識覺醒，參與社會活動的熱情與日俱增。當公共事務存在政府與市場雙失靈時，類似圖書館這樣的公共物品的有效供給會受到抑制。為了扭轉這種現象帶來的社會不公，存在相同價值觀的公民個體便會集結成組織進行活動，以彌補政府和市場的缺位。這是草根NGO創辦圖書館的內在動因。

2 草根NGO圖書館的運作模式——以立人鄉村圖書館為例

立人鄉村圖書館是典型的草根NGO圖書館，它由李英強、楊民道、張守禮、余世存、張大軍、薛野等人于2007年9月在北京發起。立人鄉村圖書館的工作方式是：選擇一些縣級地區，在當地各界人士的主動努力和配合下，逐步建立覆蓋全縣的公益圖書館網絡。短短4年的時間，立人鄉村圖書館已經在全國各地開辦了10個分館，辦理了6 000多個借書證，擁有70 000冊的藏書量、50 000冊以上的年借閱量[6]，而且這些數字每年還在不斷增長。立人鄉村圖書館無論在辦館規模還是影響力上，都排在眾多草根NGO圖書館的前列，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因此分析它的運作模式有助于了解目前草根NGO圖書館的運營情況。

2.1 立人鄉村圖書館的組織架構及內部機制

立人鄉村圖書館的組織結構分為3層：分館與部門、決策團、理事會（見圖2）。

圖2 立人鄉村圖書館組織架構圖

分館是立人鄉村圖書館的執行機構，發揮其絕大部分的功能；部門是工作分工細化的結果，負責行政、運營、人力、財務、教育研究等職能；決策團是立人鄉村圖書館的權力機構和決策機構，負責制定其服務宗旨與理念、組織制度以及資金的募集與使用、組織成員的招募與解聘等組織的整體事務；理事會是監管機構，通過選舉決策團的成員和監督財務等方式，監督立人鄉村圖書館的整體運行狀況。

2.2 立人鄉村圖書館的創建模式

“到你的家鄉去做一個鄉村圖書館”——從立人鄉村圖書館的口號可以看出，他們對創建分館持慎重的態度。立人鄉村圖書館提供的是草根NGO圖書館的辦館模式與理念，物資全靠外界捐贈或贊助，所以他們不盲目擴張，一般都是接受邀請與“想在自己家鄉也做一個圖書館”的人合作建館。因此立人鄉村圖書館對合作者要求嚴格，企業合作者在認同立人鄉村圖書館辦館理念的基礎上，還要具備相當的能力，包括疏通當地關系、解決辦館的場地及籌集圖書館的啟動資金等。根據分館條件不同，立人鄉村圖書館每個分館大概需要8~10萬的啟動基金，后繼每年需要4~6萬的維持經費，主要用于支付義工的薪資和購買新書，這部分的投入由立人鄉村圖書館組織與當地的理事會共同解決。分館成立后，由立人鄉村圖書館派專職義工管理，合作者可就工作事宜與其溝通，提出意見，但不能直接干預日常管理。這種模式保證了圖書館的獨立性，不因合作者的意志偏離立人鄉村圖書館的宗旨[6]。

2.3 立人鄉村圖書館財務狀況分析

捐贈的透明是公益組織公信力的重要保證。立人鄉村圖書館每月的財務收支均會在其網站上公布，并且在其博客說明各分館的活動情況，實現了從業務活動到財務狀況的高度透明化，這是目前其贏得社會支持的重要原因。

根據網絡公布的數據，筆者統計了2010第一季度—2011年第三季度立人鄉村圖書館的收支情況。從圖3可以直觀地看到，得益于宣傳的推廣及知名度的擴大，立人鄉村圖書館接收的捐款有逐步上升的態勢。需要特別指出的是，2010年末和2011年初立人鄉村圖書館分別接收到渣打銀行以及德國逸遠慈善與教育基金會的3筆（分別為10萬、14萬和6萬）巨額捐贈，導致收到捐款的3個季度的款項呈現“井噴”的現象。由此可以看出，獲取企業與基金會的資助是草根NGO圖書館改善自身財務狀況的捷徑。此外，由于立人鄉村圖書館的數量在這兩年內迅速增長，分館數量由3個變為現在的10個，所以其支出也在兩年內翻了兩番。

圖3 立人鄉村圖書館收支情況表

2.4 立人鄉村圖書館的辦館特色

2.4.1 資源本地化

資源本地化是指到捐贈者的家鄉去辦圖書館。立人鄉村圖書館提供的不是文化下鄉式的援助，而是給予本地人自己辦館的平臺及管理方法，致力于在當地生根。資源本地化包括兩方面，一是物資的本地化，在圖書館被本地民眾接受的基礎上，激活本地區、省市的資源，利用地域的資源優勢達到“地方辦館”的目的；二是管理人員的本地化，圖書館所開展的鄉村活動范圍廣泛，召集本地人做義工能使工作更便利，員工也更有歸屬感。

2.4.2 以青少年為主要服務對象

作為公益組織，立人鄉村圖書館創辦的目標為“改良鄉村地區的文化土壤，為今天出生在信息閉塞且經濟落后的鄉村青少年成長，為具有現代理念和世界眼光的新一代公民打開一扇思想和知識的窗戶”[6]。改變農村貧窮現狀、實現鄉村文藝復興的根本方法在于教育，而教育的主要對象是青少年，所以立人鄉村圖書館選址就在學校周圍，甚至與當地學校合作，把圖書館辦在校園里面，其圖書的選購、開館時間和活動安排等無不是圍繞著青少年進行的。

2.4.3 高品質的藏書

立人鄉村圖書館的半數藏書靠公眾捐獻，但作為募捐者，他們并不追求積壓如山的書本，相反，其對圖書的選擇一直堅持著寧缺毋濫的原則。其網站上還醒目地提醒捐書者：“沒有太大閱讀價值的（尤其是舊的教材和教輔類圖書），或者僅僅適合成人看而對青少年可能產生誤導的圖書或雜志、過刊我們不需要，您捐來了我們也只能當作廢紙處理，敬請諒解。”[7]苛刻的要求既是對捐贈雙方負責，更是對青少年讀者負責。

除捐贈的圖書外，立人鄉村圖書館特意邀請茅于軾、秋風、肖雪慧等眾多學者為鄉村青少年量身定做了一個包含文學、傳記、歷史、藝術、宗教、哲學、經濟、科普等門類的“核心書目”，里面涵蓋了各學科的精品讀物。“核心書目”是立人鄉村圖書館每個分館基本的書目，也是其必備藏書，再加上其他捐贈的圖書，立人鄉村圖書館基本能滿足鄉村青少年的閱讀需求。

2.4.4 服務模式多樣化

立人鄉村圖書館的草根特點還表現在其靈活實用的服務方式上。除了圖書借還外，其還圍繞圖書開展了形式多樣的活動，如定期開展讀書會與青少年進行交流，根據分館義工和志愿者的不同知識背景為中學生開設選修課程，在各分館圍繞不同的主題持續放映優質電影，邀請知名學者、教授、記者來館講座，舉辦學生冬令營、夏令營等活動。

3 草根NGO圖書館面臨的困境

除了立人鄉村圖書館之外，全國各地還有不少草根NGO圖書館，如天下溪鄉村圖書館、微笑圖書館、小桔燈鄉村小學圖書館、燭光圖書館、純山圖書館等。眾多草根NGO圖書館在全國各地蓬勃發展的同時也受到諸多因素的制約，如天下溪鄉村圖書館和百草園公益圖書館等不少項目都在開展一段時間后因遇到困難而被擱淺。其發展主要面臨著以下幾方面的困境。

3.1 法律的困境

從1998年開始，國務院針對民間組織頒布了多個管理條例。這些法規往往使草根NGO圖書館陷入“非法組織”的境地。首先，我國相關法律對NGO的規模作了比較具體的規定，《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第10條規定：“成立社會團體，必須要有50個以上的個人會員或者30個以上的單位會員；個人會員、單位會員混合組成的，會員總數不得少于50個。”[8]立人鄉村圖書館創辦了10個分館，其長期義工也僅30余人，其他規模更小的民辦圖書館更無法達到規定的要求。其次，出于我國NGO組織管理制度的非競爭性原則，《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第13條[8]和《民辦非企業單位登記管理暫行條例》第11條[9]都作出了禁止在同一行政區內設立業務范圍相同或相似的非政府組織的規定。這些為限制NGO之間競爭所作的硬性規定人為地造成部分公共事務由官方主導的民辦組織或基金會壟斷，阻礙了草根NGO的合法成立。再者，目前我國對社會組織實行雙重管理體制，NGO注冊登記要同時通過業務主管部門和登記主管部門的雙重審核。但是被掛靠的政府部門不僅要對下屬NGO有所投入還要承擔一定的責任風險，導致許多的主管部門不愿意做這個“婆家”，對來申請登記的NGO采取推諉的態度。由于各種因素無法成功登記的草根NGO圖書館，按照2000年開始實行的《取締非法民間組織暫行辦法》相關規定，已被披上“非法組織”的外衣，其運作方式及活動范圍受到嚴重限制，生存環境十分嚴峻。

3.2 資源的困境

資源對于任何機構都極其重要，是其生存與發展的物質保證，而資金不足是草根NGO圖書館不可回避的問題。缺乏合法的身份使其縛上桎梏，一是它不能得到政府部門的資助；二是向草根NGO捐款不能享受減免稅收的優惠政策，導致很少有個人或企業愿意向其慷慨解囊；三是草根NGO圖書館募捐的渠道有限，無法利用主流的公共媒體進行宣傳，只能通過論壇、微博等網絡途徑向公眾籌集資金。匯聚社會的涓涓細流施行公益的行為令人欽佩，但資金來源的不確定使圖書購買、工作人員的工資發放及各種活動的經費均無法得到保障。同時，由于資金短缺，草根NGO圖書館的場地問題凸顯。草根NGO多數采取租用、借用場地的方式與地方合作辦館，當合作方因各種原因中斷合作關系時，圖書館立刻陷入無處立足的窘境。以立人鄉村圖書館為例，其在全國的10個分館多分布于當地有合作意向的學校，只有少數一兩家是借用學校外的場地。2011年7月，立人鄉村圖書館第一分館中斷了與當地青石中學的合作，被勒令從學校里邊搬出來。繼而在同年8月份，立人第五分館、第十分館也分別被合作的學校要求撤走，理由是“這個學校已經有圖書館，并不需要另外的圖書館”[10]。可見，解決資金收入的可持續性和找到可靠的辦館場所，是草根NGO圖書館現實生存的第一要務。

3.3 管理的困境

作為自發產生的民間公益組織，草根NGO圖書館開創初期具有成員少、動機明確、士氣高昂、易于管理等特點，而且多采用扁平式管理模式。當圖書館發展達到一定規模，隨著成員數量不斷增加和物資的不斷豐富，其管理機制的不規范日漸凸顯。一是組織松散，草根NGO成員出于信念走到一起，缺乏嚴密的上下級關系，其運作靠成員的自我監督，沒有硬性的約束，導致其執行力不足；二是民主決策程序不完善，家長作風盛行，圖書館義工與創辦者日益提高的地位和物資的差距使得人員流失嚴重；三是監管機制不完善，按照NGO的模式，組織的財務收支由理事會監督，但在實際操作中理事會與決策團的人員往往混淆不清，即執行者與監管者是同一套班子，無法實行有效的監督，導致機構公信力下降；四是目標與行動力的落差，草根NGO圖書館成立初期的使命往往定位高遠而缺乏實踐性與合理性，隨著發展及外部環境的變化，如果草根NGO圖書館不能建立反饋機制及時對使命進行修正，將會逐步造成員工觀念的沖突，從而減少凝聚力。

3.4 人員的困境

草根NGO圖書館的人員與資金、管理三者相互影響與制約。資金的匱乏使NGO無法給圖書館員工提供有吸引力的物質待遇，如在立人鄉村圖書館的專職義工平均月工資只有1 262元[11]，而且不提供社保、醫保等福利，即便在農村生活，如此低廉的報酬也難以留住人才。當義工初始的熱情退卻，面對奉獻與回報嚴重不對等的狀況，往往難以繼續堅持，所以迄今為止只有1位義工在立人鄉村圖書館工作超過兩年。同樣，如此微薄的薪水也無法吸引具有專業技術和管理經驗的人才。一所沒有正規圖書館學專業人員經營的圖書館，其業務水平和服務質量均會受到制約；對整個組織而言，吸引不來專業的管理者會影響理念的推廣和資金的募集。一個良性發展的草根NGO圖書館，要建立起完善的培訓體系與激勵體系，使義工在自身能力提升的同時可獲得相應的報酬及發展空間。過于強調奉獻精神而忽視或者沒有能力在物質上對義工進行足夠的補償是目前草根NGO圖書館普遍存在的問題。

4 草根NGO圖書館的發展對策

針對眾多的制約因素，草根NGO圖書館可以從內外兩個方面探索發展之道。

從自身出發，草根NGO圖書館需完善自身管理體系。一是健全財務管理制度和監督機制以確保公共資源合理、有效的利用，同時對財務實行公開透明化操作，從而提升組織的公信力。二是規范圖書館內部治理結構，建立員工大會、決策團、理事會三者相互制衡的組織架構，健全民主的決策機制，避免行政化、官僚化傾向。三是制定適應草根NGO圖書館健康發展的人力資源管理制度，進行有效的績效考核，在自身財政允許的前提下給予員工物質回報，以減少人才的流失。

從對外的角度，草根NGO圖書館的發展應該處理好以下幾種關系：①與地方政府合作，尋求地方性、行業性政策法規的保障。盡管國家層面上的政策對NGO有很多限制，但各地政府頒布的圖書館條例（如《深圳市經濟特區公共圖書館條例（試行）》、《上海市公共圖書館管理辦法》、《浙江省公共圖書館管理辦法》、《北京市圖書館條例》等）都有明確鼓勵民間力量興辦圖書館的條款，草根NGO應處理好與地方政府的關系，即使不能獲得實質性的物質支持，也能在一定范圍里規避政策的風險。②與公共圖書館合作尋求業務支持。草根NGO圖書館可定期與當地公共圖書館進行交流，并邀請圖書館學專家、學者對義工進行業務培訓，在保持草根NGO圖書館辦館理念與服務方式的前提下，根據自身情況建立規范的圖書館管理體系和服務體系。③與企業、基金會合作尋求資金的支持。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成熟，越來越多的企業通過獨立或合作的形式申辦非公募基金會，將市場受益的一部分用于社會公益事業，為草根NGO圖書館的發展帶來一種新的模式。④培育公眾社會參與意識，吸引社會閑散資源。通過媒體和網絡的宣傳報道等方式加強對草根NGO圖書館事業理念和精神的宣傳和教育，提高公眾的參與積極性。

5 結 語

草根NGO圖書館的出現填補了廣大經濟欠發達的農村地區公益文化事業的空白，縮小了城鄉之間公共文化資源的差距，體現了其對公共圖書館的“補缺”作用。其“自下而上”的內生發展方式能夠因地制宜地開發與利用閑散社會資源，從現實出發創造出多樣化的管理模式和服務模式，豐富了圖書館事業的內涵。此外，在嚴峻的外部環境和自身資源短缺的情況下，草根NGO圖書館秉承樸素的慈善公益之心，關注弱勢群體，在其信念的支持下致力于改變具體個人真實生活的行為，在推動公民參與慈善的同時，塑造了公民文化，為我國公民權利、社會發展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1]草根[EB/OL].[2011-11-07].http://zh.wikipedia.org/wiki/%E8%8D%89%E6%A0%B9.

[2]非政府組織[EB/OL]. [2011-11-07].http://zh.wikipedia.org/wiki/NGO#cite_note-2.

[3]王 名. 中國民間組織30年[M]. 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192-198.

[4]梁燦興. 試析民營圖書館生存空間的特征[J]. 圖書情報工作, 2007(1):15-18.

[5]“十五”以來全國公共圖書館發展情況分析[EB/OL]. (2010-01-05) [2011-12-10].http://www.ccnt.gov.cn/sjzz/jhcws/cwswhtj/201101/t20110105_86172.html.

[6]立人鄉村圖書館[EB/OL].[2011-11-10].http://www.xctsg.org.

[7]關于我們[EB/OL]. [2011-11-19]. http://www.xctsg.org/archives/75.

[8]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EB/OL]. (2007-09-05)[2011-11-15].http://www.chinanpo.gov.cn/web/showBulltetin.do?id=16084&dictionid=1202.

[9]民辦非企業單位登記管理暫行條例[EB/OL]. (2007-09-05)[2011-11-19].http://www.mca.gov.cn/article/zwgk/fvfg/mjzzgl/200709/20070900001726.shtml.

[10]李昶偉. 現實照進鄉村教育之夢[N]. 南方都市報, 2011-08-30(B16).

[11]立人之友[EB/OL].[2011-11-19].http://www.doc88.com/p-9803977912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