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醫(yī)療科技發(fā)展到現(xiàn)在,人們在提及癌癥時仍會不寒而栗。如果有人能找到癌癥治療的有效方法,那將是全人類的福音。而一臺寄托了人類美好希冀的“消癌機”,在許多年前就已經(jīng)誕生并且引起了舉世矚目。
安托萬·普里奧爾,一位法國冒險者,憑著他的一臺獲得專利的“消癌機”,他說服了無數(shù)的政治家、教授,還獲得了諾貝爾獎獲得者的支持。當時,包括法國總理在內的一些政治人物幫他從科技總局爭取到了350萬法郎的經(jīng)費。之后對該項目的投資額一路飆升,最高峰時達到了1300萬法郎。而加上私人的贊助,普里奧爾花掉了2000多萬法郎,這還不包括他的支持者和研究人員提供的饋贈。一時間,人們都把“人類未來幸福的曙光”這樣的頭銜光環(huán)加諸他和那臺神燈機之上,但是這位自學成才的偉大發(fā)明家只展露出了他古怪的性格缺陷和對機器構造的極端保密。
1957年,普里奧爾在一間簡陋的實驗室里開發(fā)出了他的第一臺機器,幾年后他申請了專利。在專利申請書中他提出了對癌癥的新見解:過量的負離子是癌癥的隱形原因。“在正常平衡的狀態(tài)下,細胞核帶正電,但在特定作用下,它可能轉變成負電……本發(fā)明主要為了讓發(fā)生了電位轉化(也就是變成負電)的器官,尤其是那些轉變成病理性負離子的癌細胞核,恢復到原始的平衡狀態(tài)。”
這臺機器通過轟擊正離子以糾正這種錯位的平衡,也就是說用正離子中和負離子,使之轉變?yōu)樵鹊恼姟?/p>
“用回旋加速器系統(tǒng)增強高頻波,在高頻波的作用下,攜帶正離子的波促使正離子運動,由于有了可以‘調制輻射、磁電加速場及旋轉制偏器’的調制手段,這一切就會和病人的心臟搏動頻率協(xié)調一致。”
這段話實在是太過高深和復雜,以至于法國科學院都沒能弄懂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研究這份申請書的人認為,明確而又無歧義地描述這臺機器是不可能的,因為整篇文章中所描繪的許多細節(jié),看上去好像很精確,但若是沒有作者的幫助,光憑這份說明,沒有人能造出第二臺來。但是根據(jù)它的原理,它其實只不過是一臺隨處可見的正離子發(fā)生器。
1966年,普里奧爾終于同意與英國的科學家們合作。這些科學家從他們的研究所里提供了一批患有癌癥的小鼠,經(jīng)普里奧爾的“消癌機”的神燈照射之后再托人帶回英國。這群翹首以待的科學家們在得到他們回歸的小鼠后,確實感到了不可思議與神奇:所有小鼠身上的腫瘤都不見了。然而,之后他們采用同種小鼠的外皮為它們做了植皮手術,這些植皮都被強烈地排異了。
英國的科學家們有理由相信:這批小鼠早已被人貍貓換太子,掉包了。在懷疑者的眼中,用一批健康的小鼠替換掉患癌癥的小鼠的確是消癌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而在普里奧爾忠實的支持者當中,那些善于創(chuàng)新、發(fā)散性思維的家伙們提出一種可能:神燈的輻射在治愈癌癥的同時,改變了小鼠的免疫系統(tǒng),以至于它們辨別不出本株系的植皮了。從免疫學上講,這一批小鼠的確不再是原來的那批小鼠了。
但是這種獨特的見解沒有讓英國的科學家們心悅誠服,爭議引起了法國科技研究總局的干預。這些主要涉及的人物間達成了共識:要做一次公開的、確保有效并且杜絕舞弊行為的實驗。專家委員會制定了精確的實驗方案,這份方案基本概括了實驗的方方面面,就算是最挑剔的人都認為這份方案沒有漏洞了。在實驗開始之前,普里奧爾被要求簽署一份證明書,證明機器可以正常使用。這是為了保證如果實驗失敗了,他不會用“機器壞了”這樣的借口搪塞過關。
但是普里奧爾拒絕簽署這份證明。他拖延著時間,并一路宣稱他已經(jīng)制造。出了第二臺神燈,原先那一臺壞了。但是有人透露,這兩部機器一直在被使用,并且從一開始就被用于治療癌癥患者。等待了一年半之后,法國科技研究總局不得不放棄該項驗證實驗。
普里奧爾是個極其懂得知難而退的人,自從這兩次遺憾的合作之后,他再也沒有涉足對癌癥小鼠的研究。但是同時他卻繼續(xù)對患者進行治療,這真是夠奇怪的:我們都知道新藥或是新的治療手段在真正臨床運用之前都要做長時間的動物實驗,而這里居然跳過、回避了效果更容易研究的動物實驗。
后來他又搗騰出一個新的實驗:為一批感染寄生蟲的小鼠照射,結果,哈!這群小鼠抵御了疾病,所有寄生蟲都從體內消失了。1965年的諾貝爾獲獎者雷沃夫為這次實驗做了擔保。看來這次實驗的成功徹底迷倒了他:-在幾年前他還是個激烈的懷疑派,在文章中他痛罵普里奧爾的神燈是一種“愚蠢的把戲”。后來有科學家研究這個實驗,卻沒有得到相同的實驗效果。
1983年這個身繞謎團的發(fā)明家死于腦血栓,他把所有關于消癌機的秘密都帶進了墳墓,只留下他的妻子和各資助方糾纏不清。打一開始就在患者身上開始的治療,卻從來沒有一個治愈的案例。
編輯 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