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佩,張 蓁
(北京郵電大學數字媒體與設計藝術學院,北京 100876)
城市是人類最重要的聚居形式之一,它是市場、產品、勞動力及生產資料的聚集地,也是商品流通與資源交換的節點。城市空間為人、物在一定時間中的集聚和擴散提供了物理邊界,而其中更飽含了各種通過人的生產實踐活動創造和拓展出的,諸如城市基礎設施、城市建筑等物質形態,因此城市空間“物”的特性尤其受到重視。
然而,隨著城市空間容納越來越多具有不同文化背景和行為模式的人群,不同的社會組織和人群依據不同的區位進行活動,城市逐漸分化出一個個空間上相互隔離的地段和單元。城市空間開始與社會關系互相聯系,并與社會結構互相對應,在空間的地理位置和物理實體之上形成了抽象的“社會空間”。這種空間更加強調其中的社會關系、社會交往的可生產和再生產性,例如具有交換性質的社會網絡、能源與信息流動、資本流向與技術創新等等。曼紐爾·卡斯特在《網絡社會的崛起》中曾指出:“空間一方面是一個物質產物,而另一方面相關于其他物質產物——包括人類——而牽涉于決定的社會關系中,這些社會關系賦予空間形式、功能和社會意義。其中空間的形式與過程是由整體社會結構的動態所塑造。”[1]馬仁峰認為,所謂城市空間可以說是城市中各個系統相互關系發生發展的載體和結果[2],它是由人類社會構建出來并與人類社會發展緊密相連的。可以說,“城市空間是社會過程的產物”這一觀點目前得到了更多的認同,從這一角度考察城市空間,既能體現其中社會行動者的身份特征、社會實踐,又能顯示空間中社會關系如何建立起來,并且對空間塑造產生影響。
列斐伏爾在《空間的生產》中論述了空間的社會性,認為不同的社會構造了不同的空間,對于不同的空間可以用空間實踐(spatial practice)、空間的表征(representations of space)以及表征性空間(representational spaces)三元組來分析,同時這三個概念相互關聯,彼此之間也存在二元關系。他指出,“‘空間實踐’包含了生產與再生產”是“對應于每個社會形態的特殊地方和整體空間”[3]。他提出城市空間的“空間實踐”,包含了人類對物理環境、物質空間、空間結構等內容的感知、與其互動產生的行為等相對動態的社會性內容。“空間實踐”有一種凝聚力,這種凝聚力存在于社會中每位社會成員的生產生活關系里。在特定的空間中,人們會有結構化的、習慣性的行為出現,這些行為又進一步穩定了原有的空間形式和意義。也就是說,空間實踐和社會生活有緊密的關系,列斐伏爾舉例說,“現代空間實踐或許可以用政府補貼的高層住宅里的房客的日常生活來界定”[4]。
“空間的表征”(representations of space)是列斐伏爾所提出的第二個概念,指的是生產關系和這些關系所施加的“秩序”,是用知識、符號、符碼等建構的概念化的空間,“概念空間是作為感知者的想象而存在的感知客體,是一種以概念形式存在的空間”[4]。這一概念的重點揭示的是社會的主導力量意欲建立的主導空間,它是更多地依賴語言、言辭等符號所構建的系統。城市的空間充斥了許多空間的表征,例如專家系統所控制的話語體系,主流的建筑師、技術人員所構筑的城市形象等。李蕾蕾認為,“空間的表征”偏重傳播學關注的言論和內容,如新聞媒體、影視節目、形象廣告、視覺藝術等在傳播信息內容時,重新建構的對于特定城市空間的描述和呈現[5]。
此外,列斐伏爾還提出了第三個概念:“表征性的空間”。“它是在充斥映像和象征環境中,人們通過直接的、鮮活的生活經驗而產生的空間,因此它是‘居民’和‘使用者’的空間,也是藝術家和那些只想從事描述的少數作家和哲學家的空間,這是被支配的空間……但想象力試圖改變和占有它”[6]。這里的城市空間除以實體空間作為依存對象外,同時主要是日常生活的微觀空間,盡管處于被支配的地位,它仍存在反抗和闡釋的力量。例如,“廣場”可以是主流建構的“空間再現”,以其物理性和地理性來表達象征意義。但是,不同的人在這個空間中真實的生活行為反映了更多元的意義,他們展示了“表征性的空間”的可能性,不過這些行為和空間的關系受到主導空間的壓制,更為隱蔽、更為碎片化。
從列斐伏爾的分析來看,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市空間的社會生產過程是復雜的,可以說,它是一種社會權力相互競爭的空間,它反映社會關系的變化。資本主義的迅速發展給城市的性質和地位帶來了革命性的變化,其主要特征之一就是主導階層努力建立一種具有支配性的城市空間再現話語及規范方式,例如設置地圖、規劃建筑物、規范邊界,從而樹立起同質的、標準化的空間,并將這一空間強加在真實的、具有差異化和極具活力的人類現實生活空間之上。當城市融入全球化的洪流、接納更多元化的參與者時,城市空間的生產日益走向開放、走向和社會生活更緊密的關聯之中。因而,構建一種具有參與性和互動性的空間成為新的需求,不同社會關系的連結和融合要求要打破單一支配的主導空間,建設能夠包容更多“小空間”的集聚性空間(augmented space),這些“小空間”代表了個性化和創造性,它們最終給城市帶來了新的活力。
人類自身的生存空間與媒介技術有著重大的關系。不斷革新的媒介技術,通過重建時間和空間的關系,改變了人們對時空的體驗,也改變了自然地理的空間距離對社會的影響程度。
城市空間作為一種特殊的空間形式,與媒介有著緊密的關系。城市人口的集聚和流動需要相應的溝通媒介,城市的擴張和空間的劃分需要擁有能夠統領時空的媒介。大眾傳媒的興起和交通工具的發達順應了城市的發展:一方面城市經濟的合理化、標準化需要大眾傳媒的宣揚,另外城市的高速運轉節奏需要中介化的大眾媒介進行協調。譬如,印刷媒體配合資本主義的發展,產生了統一的交流與傳播的領域,并通過市場擴散,取代了復雜多樣的口語,構筑了一個相互理解的城市空間[7]。電視和廣播把大眾置于對現實空間進行聲像模擬的環境中,它重新組織了社會情境,并削弱了自然場所及社會場所之間素來密切的關系。媒介構造的社會情境對社會行為的產生有更深刻的影響。梅羅維茲(Joshua Meyrowitz)則認為,大眾傳媒本身可以看成是社會空間的一個組成部分,其本身可以看成是一個社會活動場所[8]。
大眾傳媒的制度化、單向傳播的特性,非常有利于形成列斐伏爾所說的同質性、占有主導地位的“空間再現”。一方面,傳統的大眾傳媒控制在一定的社會階層手中,無論是受到政治力量還是經濟利益的驅使,都有可能形成有利于支配階層的“空間話語”;另外,大眾傳媒的單向傳播性質,讓抽象的、概念化的“空間再現”直達相對孤立的個體,由于缺乏互動和回饋,更容易吞沒富有內涵和個性化的空間的實踐。
當前,城市空間隨著社會結構的變化發生了新的改變,曼紐爾·卡斯特提出了“網絡社會”的概念,其中主要涉及的就是城市空間問題。他提到,“作為一種歷史趨勢,信息時代支配性功能與過程日益以網絡組織起來。網絡建構了我們的新社會形態,而網絡化邏輯的擴散實質地改變了生產、經驗、權力與文化過程中的操作和結果。雖然社會組織的網絡形式已經存在于其他時空中,新信息技術范式卻為其滲透擴張遍及整個社會結構提供了物質基礎”。在這里,“網絡”是由一組相互連接的節點構成的。網絡結構不同于封閉結構,它提倡開放性,可以無限擴展,只要有共同的信息編碼(包括共同的價值觀或共同的成就目標)就能實現聯通。這樣,一個以網絡為基礎的社會結構是高度動態的、開放的社會系統,其生產的空間也是開放和具有流動性的。面對社會變遷,傳播媒介在空間生產中的作用也發生改變,城市空間已不再是大眾傳媒一統天下,而是轉變為各種媒介形式有機整合、各類傳播類型匯聚,經過加工、處理、綜合,最終形成復雜的城市集成空間。
隨著三網融合技術的發展,當下正興起一種可將無數種移動通信、網絡及情景感知技術融合起來的泛在技術,這種技術號稱可以使我們身邊的物體和環境都嵌入計算能力,使我們的生活空間變得數字化、智能化。于是,更多的節點加入到網絡社會當中,現實社會與虛擬社會有融合的趨勢。另外,黑莓手機的誕生、3G無線網絡的出現、蘋果手機的交互革命、Facebook等使用互動軟件進行“多-對-多”溝通等一系列重要的傳播革命,與泛在技術結合,將智能終端打造成了能夠建構社會關系的移動媒介,為構造網絡化城市空間和城市文化提供了可能。與曼紐爾·卡斯特所描述的情況相比,移動媒介多為個人所掌控,更進一步超越了地理限制、掙脫了壟斷和控制;同時構造“個體化”流動空間的可能性也更強。城市空間的社會生產長期以來限于固定地點或場所的特征被進一步打破了,城市空間的社會生產過程將摻入更多的個體化因素,這些碎片化的空間會由于移動媒介的即時參與、即時互動而彼此相連,形成一個拼貼式的流動空間,反映著網絡化的社會關系。
如今,城市空間的發展既有政府主動規劃、宏觀設計的一面,也倡導社會各界的參與,在多元力量的共同作用下重塑城市形象。城市空間發展與創意產業密不可分,因為創意產業主要發生在城市之中,而且創意產業的興起與城市復興是緊密聯系的。世界上第一個政策性推動創意產業發展的國家是英國,英國創意產業的興起就與城市復興聯系在一起。由于產業結構的“老化”,導致英國制造業集中的城市普遍出現衰落現象,工廠大量倒閉,失業人口劇增,就業機會減少,大量人口外遷[9]。解決城市衰退的出路之一就是進行經濟結構調整。創意產業是智能化、高附加值的產業,它可以大幅度提高傳統制造業產品的文化和知識含量,促進產業的升級,調整經濟結構,從而改變城市的發展模式。
在論述“創意產業”特點時,眾多學者都提到了新興的信息技術和媒介的重要地位。早期提出“創意產業”概念的約翰·霍金斯認為:“創意經濟的經濟價值是通過版權、設計、商標和專利得到保障的,因此以往一些并無關聯的行業將會得以整合,其中包括科學、工程和技術部門,于此同時藝術、大眾傳媒、新媒體、設計和建筑等行業也在不斷融入。”[10]斯圖爾德·卡寧翰則認為,創意產業的獨特之處在于它把當今的兩大文化政策聯結起來,一方面是高增長的信息技術和以研發為基礎的行業,這關系著新經濟中的“生產”方面;另一方面是和文化身份以及社會賦權有關的“體驗經濟”,這關系著新經濟中的“消費”方面。這意味著把主流文化和媒體同時帶入政策視野,并且從新的產業角度進行考慮[11]。總的來說,不同的媒介既為創意產業提供不同的創新手段和特色內容,又為創意產業的參與者提供新的渠道和參與方式。
移動媒介是一種為個人賦權的媒介、是一種時時在線的媒介、是一種隨身攜帶的、可進行社交的媒介,智能手機、Ipad等智能終端是典型代表。移動媒介已經成為整合多種媒體傳播功能的終端,通過和泛在技術結合,它把流動的人群、流動的時空、流動的信息接入了移動互聯網,并且利用其獨有的“實時交互”方式,打破了信息傳播者和接受者的角色限制,在內容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搭建了一座橋梁,賦予了消費者生產能力和批判權力。移動媒介使文化的產業鏈不再專屬于為追求利潤而建立的商業機構或大公司,在理論上它可以由具有參與權力、能動性的“公民”“自下而上”地進行的發掘和創造,并且通過媒介自行組織生產、流通和分配,依靠廣泛的網絡聯系和“體驗”技術將個人的創意步步推進,最終引起網絡化的創意革命。可以說,這種移動媒介引發的創意不僅僅控制在精英手上,也掌握在草根手中;不僅僅是單向的“自上而下”傳播,也可以是雙向的“互動”溝通,這并非生成支配性的、同質化的消極標準,而是積極參與的、有個性的行動者提供的多樣化的協同創新。
移動媒介目前已經形成了一系列具有重要意義的創意方式,例如使用“位置服務”的移動媒介,可以通過“定位”、“簽到”等服務讓個人探查到附近的社交好友,這等于將原來存在于“固網”上的虛擬朋友反射到現實空間。通過智能技術感知物體,通過移動媒介來進行遠程控制,能夠實現物體與物體、物體與人之間的關聯;通過利用無線網絡,移動媒介能夠實現將不同空間的人按照興趣和問題集合在一起,產生集體智慧,從而順利地解決某人或某地的問題。
進一步說,移動媒介能夠幫助建構一種實現創意的空間和平臺。一方面,移動媒介不僅僅強調個性和互動,還強調即時的反應和個人的協作,從而產生協作式的創新;另一方面,移動媒介將個體、本土以及環境都結合起來,呈現了某種意義上更為完整的“個人”,讓個人有更大的自由度和創作度;此外,移動媒介為個人提供了自我掌控的網絡化平臺,能夠超越地域限制和意識形態束縛,利用網中的節點主動粘連產生關系,形成新的社交圈子,由此可能引發更多的創意生成。
移動媒介把創意的可能性留在了人們的指尖,每一個個體彈指間流出的創意并非只是個人化、孤立的,其對城市空間的社會生產也有著深刻的影響。從而產生與空間相關的創意產業。其最重要的特征就是能反映個體生活空間的真實性和豐富性,為“表征性空間”的創造提供海量的信息和內容。正如列斐伏爾關注的具有豐富內涵且存在差異化的真實生活經驗的“表征性空間”所示,“這一空間構建的繁盛能夠對原有的‘空間再現’提出質疑和反抗,并且能產生多樣性的空間實踐”。
目前,移動媒介在參與城市空間的社會生產過程中已經展示了如下的創意力量,具有發展為空間創意產業的潛能:
1.移動媒介創新個人的城市生活空間。移動媒介通過實時記載和展示個人的移動痕跡,挖掘個人生活的空間關系,并且根據需求推送相應的服務,這種服務打破了原有城市空間的時空邊界,極大地便利了個人的生活。例如眾多電子商務網站推出的“服務推送”,就是依據個人的信息而定制的。
2.移動媒介創新個人的社交網絡。通過移動媒介,可以依據地理位置尋找個人原有圈子中的“老朋友”,還可以依據需要推送與地理位置相關的“新朋友”。使用者與地理位置(具體的城市空間)產生了“時刻關聯”,并與多種社會關系(抽象的城市空間)跨界相聯。新的交流空間從而生成。在協調和回應與這些陌生“熟人”的關系時,個人掌控程度更強的社會關系已經形成,他/她可以隨時選擇接觸或者解除關系。
3.移動媒介將城市空間可視化。當城市濃縮在每一個人的媒介上時,都會有不一樣的反映。不同的人深入城市的各個側面,給出相關的信息。這些信息發布在個人網絡之中,成為“個性化空間”的內容。而相關的內容全都拼貼在一起,就會組成新的“城市空間”。這種“城市空間”可以使用圖片、視頻、文字等各種方式來描述,整個空間變得更加可視化。另外,利用位置數據的可開放性,可以將不同個人講述的故事與具體的“地點”相連,這樣就將“虛”和“實”結合起來,呈現一種新的“空間圖譜”。微博中目前就有這一功能,為個人、地點以及環境信息的三者結合提供了契機。
4.移動媒介拼組流動空間。移動媒介的出現,一方面,符合城市人口高速流動產生的需求——人們在移動過程中需要有隨身攜帶并能與他人保持聯系的媒介;另一方面,移動媒介讓有某種共同興趣或關注某一事件的暫時群體能夠快速在現實中連接,突然出現在城市某地,然后又迅速消失。這類群體常常帶有行為藝術的性質,也帶有反抗某類現實空間的意味,雖然稍縱即逝,但也會對其他城市空間(包括構建的空間和物理空間)形成沖擊。移動媒介結合泛在技術,可以捕獲同一社區中的人在不同時間處于特定位置的信息,并將這些人聚合在一個新的“拼貼”空間之中,這種空間是基于特定的社會關系形成的,既富有流動性,又有即時性,它雖然沒有很強的凝聚力,但是卻極具爆發力。有行為藝術家嘗試過將人們在城市中的“移動軌跡”用數字技術可視化,展示出人與城市空間、數字空間之間的關系。
城市發展創意產業,需要以人為中心,努力構建集工作、生活、學習多功能于一體的城市新型空間綜合體[12]。這種構建的主要方式之一是要給人以自由選擇和協同創作的權力和能力。移動媒介在這個方面獨具優勢:一是將權力放置于個人的指尖,手指輕彈則可以有傳播和接收能力,這為個人創意得以傳播打下基礎;二是能夠構建起個人與他人之間的長效互動關系,這是創意能夠協同進行、不斷完善的條件;三是個體的創意與城市空間的創新緊密結合,互相呼應。移動媒介讓個人的創意可以迅速地送達城市的各個角落,甚至在此基礎上個人還能感受到城市(本土)空間和全球空間的協商,這為創意能夠形成產業并且不斷循環提供可能。
古希臘哲人亞里士多德說:“人們來到城市是為了生活,人們居住在城市是為了生活得更好。”盡管城市目前仍然存有大規模的標準化、固化的空間,但是“個性化”的創意空間已經悄然興起。試想,當城市空間能夠“裝進”手機里,能夠在“彈指間”便被“創造”和“改變”,也就是每個人手里都擁有創意的可能性時,創意產業才能在城市空間中扎根,找到自己持續發展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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