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伯格曼的“自然信息”概念的解讀

李 波

（湖南師范大學，湖南長沙 410081）

對伯格曼的“自然信息”概念的解讀

李 波

（湖南師范大學，湖南長沙 410081）

伯格曼從歷史的、人文主義的和哲學的視角將信息區分為自然信息、文化信息和技術信息。本文將“自然信息”視為伯格曼信息理論的出發點，對其自然信息的核心結構進行界定，并從自然符號的視角出發來考察“自然信息”的特征。

自然信息；自然符號；自然信息特征

伯格曼(Albert.Borgmann)是當今世界最有影響的美國技術哲學家之一，他把技術哲學“從形而上學和認識論的討論推向一般倫理-政治的分析乃至包括日常實踐的具體建議”[1]。著名技術哲學家芬伯格稱“他是繼海德格爾、哈貝馬斯之后技術哲學本質主義在美國的主要代表”[2]。伯格曼在1999年發表了《貼近現實：千年世紀之交的信息本質》，激起了學界的強烈反響。國外很多學者指出“伯格曼關于技術信息的哲學反思是目前‘裝置范式’最有影響力的視角”[3]。筆者有幸與伯格曼本人建立聯系，對他的思想有了較為深刻的理解。

一、“自然信息”是伯格曼信息理論的出發點

伯格曼認為，信息能帶來福音，也會帶來泛濫，“我們有時感到像是巫師的學徒，不能控制被我們喚起的魔力，害怕淹死在被我們放出的洪水中。我們很像這些學徒，不能找到恢復平靜和秩序的咒語：每當我們企圖控制我們的局勢，往往講得辭不達意”[4]。這正是伯格曼所擔心的。

伯格曼通過一種獨特的方式“研究信息的發展過程和歷史古物，他把這樣一些研究作為討論現代社會中信息與現實的關系的基礎”。本文基于此，力圖深入研究早期信息的形態，即自然信息，這樣一方面可以加深對伯格曼信息思想的理解，另一方面可以為我們審視技術信息所引發的超現實問題提供一種有價值的視角。

二、對“自然信息”核心結構的界定

“信息”最初的意思是“為了清晰表達和改進某物尤其某種思想，人們把一種形式強加給它們”[5]9。這個詞的最初意義與伯格曼的自然信息特征還是有很大差異的，這也許是伯格曼在論述自然信息時，很少使用信息(information)而更多使用某事物(some-thing)的原因。

伯格曼指出，“生態性的事物和簡潔性的符號，對于富有魅力和清晰的世界里的信息和人類生活是至關重要的。”[4]24也就是說人類美好的生活既需要“生態性的事物”（事物或信息強有力的呈現），也需要“簡潔性的符號”。如果這個世界僅僅由符號構成，那么就沒有任何東西當下呈現和根據其自身的權利向我們表達；如果這個世界僅僅由事物構成，我們就局限在直接性或當下呈現的信息，沒有任何東西向我們指涉更加廣闊的世界和作為整體的世界。

在伯格曼看來，“關于現實的信息是人類與他們的更加廣闊的世界的調和方式。”[5]17是人類與廣闊世界打交道的方式。“自然信息的核心結構是一種符號、事物和人之間的關系；人通過符號獲知某種事物。”[5]30

符號與事物的關系是相對的，符號也可能會失去它的所指。我們要判斷某一對象是符號還是事物，關鍵取決于與其相關聯的情境，而這種情境受到我們的需要、目的、立場、對具體環境的反應和現實本身的影響。信息是符號、事物、情境和人這樣四種因素之間的關系，人們通過符號在某種具體的情境中獲知某種事物。

但是即使符號和情境清晰明白，試圖獲得某種事物還需要智力因素。比如在克里特島發現的一些手跡，可以追溯到古希臘邁錫尼文明，考古學家發現它們之后的50年里沒有人能破譯它們。這里所缺乏的是在事實的知識和創造性意義上的智力。“當富有創造力的考古學家邁克爾從與手跡的作者相同的自然和文化情境出發，破譯才成為可能，而這些情境就是手跡作者的知識背景，也是我們理解這一手跡必不可缺少的因素。”[7]

三、從自然符號的視角出發考察“自然信息”特征

自然信息是通過自然符號來表達的，那么何為自然符號？伯格曼并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界定。在我們看來，自然符號是信息匯集和呈現的聚焦點，這個焦點匯聚環境中的各種自然界與人類、事物與事物之間那種活生生的在場的關聯性，自然信息通過它直接呈現出來。

（一）自然符號的情境化賦予自然信息明晰性

伯格曼認為，“明晰性是自然信息的結果和益處，自然信息使得人們能夠理解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明晰易懂的世界是一個廣泛可理解的世界，一個人如果不理解自然信息的話，那么他的理解是狹隘的和受到壓制的。”

標示符號物所呈現的信息內容起源于特殊情境，標示物所負載的信息是非常有限的。隨著人類的發展，需要儲存的信息越來越多。當符號的信息超出了從它的具體情境里所獲取的內容的時候，這個符號也就變成了約定俗成的和有意圖的，它直接向我們表達某事情和意欲被理解。從北美印第安人的傳統可以看到，祭壇、石冢和圓形堆石這樣一些符號，擴展和穩固神和現實的強有力的呈現或在場性，這些符號清晰地標示出慶祝的中心、圣約的起源地、宿營地、先祖的墳墓等信息，并且這些符號有助于構成連貫的有序的的世界。

（二）自然符號的聚焦性賦予自然信息的有序性連貫性

古代環境是自然信息產生的現實土壤。古人遷徙或外出捕獵時，往往以自然界的事物作為界標，來獲取自己的方向和位置的信息。這些標示物是重要的符號，同時也是突出的事物。這些標示物把秩序賦予空間，當古人捕獵回家，到達某一河流附近，那么就清晰地標示出他們住處的位置以及還有多遠的距離；它們也把秩序賦予時間，日月星云等標示物使得人們的各種活動井然有序。

[1]卡爾·米切姆.技術哲學概論[M].殷登祥,曹南燕,譯.天津:天津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119.

[2]AndrewFeenberg.FromEssentialismtoConstructivism:PhilosophyofTechnologyat the Crossroads[EB/OL].http://agora.qc.ca/textes/feenberg.html.

[3]Shaiqingn Hvernon,Kcraymond,Distribution coordination between suppliers and customers with a consolidation center[J].Operations Research,2008:56

[4]Bernard Sharratt.“Please Touch the Paintings[N].NewYork Times,1994-03-06

[5]Borgmann.Albert.HoldingontoReality:The Nature ofInformation at the Turn ofthe Millennium.[M].Chicago:Universityof ChicagoPress,1999.

[6]John Chadwick.The Decipherment ofLinear B.[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Press,195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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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178X（2012） 04-0019-02

2012-02-03

李 波（1984-），男，江西上饒人，湖南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從事技術哲學研究。